025
姜如意看了一眼气得不轻又不得不强忍住的姜母，悄悄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悄声道：“母亲，莫气。”
“我没事。”姜母的声音像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她平日来往的人家都是体面人，还是第一次遇上沈听风这般无礼浪荡的行径，羞辱的是她的女儿，偏偏她不能为女儿讨个公道，还得让女儿安慰她。
担心女儿心里气不过惹上他，姜母反握住姜如意的手，不放心叮嘱道：“莫要招惹他。”
“我知道。”姜如意拍了拍姜母的手，回头看向一脸不忿的姜如愿，眨了眨眼，悄声道：“姐姐，来日方长。”
随着众人坐下，姜如意借着进食的动作，低头思索。
近来姜家钱庄生意红火，陈家观望了一阵后，终于下场。但她和姜父早有准备，通过加大优惠力度，基本留住了前期签下的客户，将了陈家一军。
陈家姑娘是沈听风的妾室，他在众人面前对她颐指气使，莫非是为了爱妾出气？
但知府夫人的态度，也很奇怪……
姜如意想得出神，直到一阵凉意上身，方惊醒。
“小姐……小姐……小姐恕罪！小姐恕罪！“一个粉衣丫鬟手忙脚乱地拿着帕子为姜如意擦拭脸上的水渍，声音里带着惊恐。
站在一旁的老嬷嬷见状，走过来，毕恭毕敬道：“姜小姐恕罪，这丫鬟手脚不利落，容老身代她向您赔罪，老身陪您去厢房梳洗一番。”
姜如意看了看脏污一片的前襟，皱着眉起身。
“妹妹，我同你去。”姜如愿跟着起身，警惕道。谁知道这些人安的什么心！
老嬷嬷立在一旁，一脸恭顺。
“呀，姜夫人，这是怎么了？”陈母走过来，一脸讶异道。
“无事。”姜母压着火气，淡淡道：“只是有个丫鬟不小心。如愿，你陪着妹妹去梳洗一番。”
“原来是个意外，我还道发生了什么。”陈母堆着假笑，凑近姜母道：“刚刚人多，没和您招呼上……”
见姜母被陈母缠上，姜家姐妹一脸警惕地跟着老嬷嬷离开。
绕了两个回廊，老嬷嬷打开一间厢房，道：“衣裳、脂粉都备有，如有什么缺的，您吩咐老身便好。”
姜如意扫了一眼，见厢房不大，里面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点了点头。
绿柳关上了门，姜如愿守在门边，道：“妹妹，你去梳洗罢，我在这守着。”
“多谢姐姐。”姜如意道。
“小姐，您的妆容都花了。”绿柳皱着眉，担忧道：“这里材料不全，奴婢为您清理后，恐怕没法复原成今日来时的样子。”
姜如意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只见被酒水淋湿的眉睫耷拉着，为了拌丑特意往上抹的黑黄色涂料掉了大半，整张脸青一道黄一道，邋遢得不像样。
姜如意心想，只怕是要辜负姜母的良苦用心了。
“无事，素淡些便好。”姜如意换了一身烟青色衣裙，在妆台前坐下。
绿柳点头，先取了帕子沾湿，一点点擦拭掉姜如意脸上的粉彩，露出一张白净无暇、吹弹可破的脸蛋。然后，她取来妆粉，在脸上轻轻拍上一层，再用胭脂在两腮边轻点，眉笔勾勒几笔带出柳叶状。
“小姐，您看这样行么？”绿柳不确定道。
姜如意睁眼，看着镜子里粉面含春、唇红欲滴的面容，皱了皱眉，瞥到台上摆着的□□，用手指轻蘸了些，往红唇和两颊上拍了拍。
“就这样吧。”
-
今日宴客，生面孔多，李宸砚混在人群中，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待行至后院，他远远看见一袭红衣的沈听风，身旁跟着个小厮，摇摇晃晃地不知要走到哪去。
他和沈听风有过一面之缘，在陈天立攒的一个诗会上，因为知府儿子的身份，沈听风颇受人追捧，自己也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他不确定沈听风认不认得他，闪身往旁边一避，躲开沈听风的视线。
“爷，华夫人都安排好了，人现在就在听雨轩呢…”小厮说道。
沈听风点点头，嘟囔了句，李宸砚没听清。
不过，十四刚刚听到的消息，便是这位华夫人吩咐人将姜如意带走。
来不及多想，他看着主仆两人走出一段，忙闪身跟上。
当李宸砚来到听雨轩的院落外，正好看到姜如意走出房门，迎面对上沈听风，头顶的光环闪闪发亮，旁边30的好感度让李宸砚愣了一下。
那晚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姜如意，他本以为姜如意躲着他，心里一定对他厌恶至极，没想到…
沈听风抬眼，见着姜如意，目露惊讶。
女子一身月白色襦裙，勾勒出流畅的腰身，秾纤合度，她梳着一个流水髻，几丝发丝垂落，半掩一张美人面，点点星目，秀鼻樱唇，肤色有些苍白却不掩其明艳，反而更让人心生爱怜。明明还是方才见过的五官，却俨然是两个人。
“姜，姜小姐……”沈听风斜斜地站直，伸手指着姜如意道，像抓到了把柄一般：“你故意扮丑，是不是看不起我沈家！”
姜如愿没料到在这见到沈听风，心里又惊又怕，有些瑟缩。
姜如意动了动身子，默不作声地把姜如愿挡在身后，对上沈听风泛着精光的双眼，脸上神色不变，淡声道：“沈公子误会了。女子不因容貌而骄，小女自知姿色平平，不欲哗众取宠。”
“误会？哼，本公子看你就是故意的！可惜啊，可惜……”沈听风一脸讥笑。
“本公子也不和你兜圈子了，直说吧，本公子看上你了。你要识相呢，就带着家财乖乖进了我的门，安安分分当我的七夫人，把我伺候好了，荣华富贵少不得你的。要不识相呢……”沈听风拉长了话音，挑眉。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无聘，沈公子实是不知礼数！”姜如意斥责道，不羞不惧，落地有声。
“无礼？哈哈哈哈哈哈……”沈听风放声大笑，“本公子看得上你就是礼数，不过一个商户人家，还敢和本公子谈礼数？”
“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本公子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你！”
“区区一个女子，真当自己多有本事，还想在江宁城呼风唤雨？就你家那个破钱庄，要不是本公子睁只眼闭只眼，早就倒闭了；若你不识相，非要和本公子对着干，明天我沈听风一句话，你看这江宁城还有谁敢踏进你姜家一步！”
沈听风说着，一手接下玉佩，往上抛了几下，然后突然收手。“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抬着下巴，眼神在玉佩和姜如意中游回，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大夏朝国姓为李，难不成这江宁城独姓沈不成？我从未听说，大夏朝有一条法律，仅凭知府之子一句话，百姓便再不能开门谋生的。难道这江宁城的规矩是由沈知府来定么？”姜如意目光带着冷意，毫不畏惧地与沈听风对视，诘问连连。
“哼！口气不小……就看你到了本公子的床上嘴还这么硬么！”沈听风听到姜如意的诘问，原本的轻视收了些，目光如毒蛇班阴冷，斜斜盯着姜如意。
姜如意神情未变，任由他的目光如刀割般在身上徘徊。
半晌，沈听风一甩袖子，大步离去，转身之时，扔下了三个字，“等着瞧！”
“妹妹……这，这可怎么办？”
沈听风一走，姜如愿便着急道，她被沈听风的话吓到，六神无主：“他，他无耻！他竟然盯上了你，还想让你去给他做小妾，以为谁都想陈家那般爱慕虚荣、不顾女儿生死么！”
三年前，沈知府到江宁城走马上任，沈听风刚满十五。当时还是江宁城二流商户的陈家便巴巴地把刚及笄的二女儿陈婉华嫁给沈听风做了妾室，急不可待的行径一度成了江宁城显贵人家的笑谈。
谁知，这三年，陈家巴着沈知府这条大船，风生水起，一下跻身江宁城大户。陈婉华在沈家过得怎样无人关心，但陈家的风光倒是让很多人眼红，知晓沈听风喜好美色，便纷纷投其所好，将自家女儿送进沈府，家世好的当个小妾，家世差的当个通房。
姜家父母一向对自家的女儿爱如珍宝，自然看不上这种行径，因此事也和城里好些人家都渐渐疏远，才在被陈家打压时无人可求助。
想到这些，姜如愿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她知道父母定不会同意，可又不知道姜家要如何躲过即将到来的灾祸。
姜如意的脸色也不好，她握紧姜如愿已经冰凉的手，安慰道：“姐姐莫怕，定有办法的，先回去再说。”
……
躲在角落里的李宸砚默不作声地看完了两人的争执，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
他望着沈听风嚣张的背影，眼里露出一丝嘲意。姜如意的话说中了他的心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沈听风有多大的胆子，竟敢把真把江宁城当自己的领地？
又或者，该说，沈知府有多大的胆子？
他本来不能确认沈知府于私船出海这事是否知情，但是刚见了沈听风的行径，他敢断言，沈知府必然知情，甚至乐在其中！
看着姜家姐妹走远，他的眼神黯了黯。
姜如意，啧。
“我没事。”姜母的声音像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她平日来往的人家都是体面人，还是第一次遇上沈听风这般无礼浪荡的行径，羞辱的是她的女儿，偏偏她不能为女儿讨个公道，还得让女儿安慰她。
担心女儿心里气不过惹上他，姜母反握住姜如意的手，不放心叮嘱道：“莫要招惹他。”
“我知道。”姜如意拍了拍姜母的手，回头看向一脸不忿的姜如愿，眨了眨眼，悄声道：“姐姐，来日方长。”
随着众人坐下，姜如意借着进食的动作，低头思索。
近来姜家钱庄生意红火，陈家观望了一阵后，终于下场。但她和姜父早有准备，通过加大优惠力度，基本留住了前期签下的客户，将了陈家一军。
陈家姑娘是沈听风的妾室，他在众人面前对她颐指气使，莫非是为了爱妾出气？
但知府夫人的态度，也很奇怪……
姜如意想得出神，直到一阵凉意上身，方惊醒。
“小姐……小姐……小姐恕罪！小姐恕罪！“一个粉衣丫鬟手忙脚乱地拿着帕子为姜如意擦拭脸上的水渍，声音里带着惊恐。
站在一旁的老嬷嬷见状，走过来，毕恭毕敬道：“姜小姐恕罪，这丫鬟手脚不利落，容老身代她向您赔罪，老身陪您去厢房梳洗一番。”
姜如意看了看脏污一片的前襟，皱着眉起身。
“妹妹，我同你去。”姜如愿跟着起身，警惕道。谁知道这些人安的什么心！
老嬷嬷立在一旁，一脸恭顺。
“呀，姜夫人，这是怎么了？”陈母走过来，一脸讶异道。
“无事。”姜母压着火气，淡淡道：“只是有个丫鬟不小心。如愿，你陪着妹妹去梳洗一番。”
“原来是个意外，我还道发生了什么。”陈母堆着假笑，凑近姜母道：“刚刚人多，没和您招呼上……”
见姜母被陈母缠上，姜家姐妹一脸警惕地跟着老嬷嬷离开。
绕了两个回廊，老嬷嬷打开一间厢房，道：“衣裳、脂粉都备有，如有什么缺的，您吩咐老身便好。”
姜如意扫了一眼，见厢房不大，里面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点了点头。
绿柳关上了门，姜如愿守在门边，道：“妹妹，你去梳洗罢，我在这守着。”
“多谢姐姐。”姜如意道。
“小姐，您的妆容都花了。”绿柳皱着眉，担忧道：“这里材料不全，奴婢为您清理后，恐怕没法复原成今日来时的样子。”
姜如意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只见被酒水淋湿的眉睫耷拉着，为了拌丑特意往上抹的黑黄色涂料掉了大半，整张脸青一道黄一道，邋遢得不像样。
姜如意心想，只怕是要辜负姜母的良苦用心了。
“无事，素淡些便好。”姜如意换了一身烟青色衣裙，在妆台前坐下。
绿柳点头，先取了帕子沾湿，一点点擦拭掉姜如意脸上的粉彩，露出一张白净无暇、吹弹可破的脸蛋。然后，她取来妆粉，在脸上轻轻拍上一层，再用胭脂在两腮边轻点，眉笔勾勒几笔带出柳叶状。
“小姐，您看这样行么？”绿柳不确定道。
姜如意睁眼，看着镜子里粉面含春、唇红欲滴的面容，皱了皱眉，瞥到台上摆着的□□，用手指轻蘸了些，往红唇和两颊上拍了拍。
“就这样吧。”
-
今日宴客，生面孔多，李宸砚混在人群中，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待行至后院，他远远看见一袭红衣的沈听风，身旁跟着个小厮，摇摇晃晃地不知要走到哪去。
他和沈听风有过一面之缘，在陈天立攒的一个诗会上，因为知府儿子的身份，沈听风颇受人追捧，自己也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他不确定沈听风认不认得他，闪身往旁边一避，躲开沈听风的视线。
“爷，华夫人都安排好了，人现在就在听雨轩呢…”小厮说道。
沈听风点点头，嘟囔了句，李宸砚没听清。
不过，十四刚刚听到的消息，便是这位华夫人吩咐人将姜如意带走。
来不及多想，他看着主仆两人走出一段，忙闪身跟上。
当李宸砚来到听雨轩的院落外，正好看到姜如意走出房门，迎面对上沈听风，头顶的光环闪闪发亮，旁边30的好感度让李宸砚愣了一下。
那晚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姜如意，他本以为姜如意躲着他，心里一定对他厌恶至极，没想到…
沈听风抬眼，见着姜如意，目露惊讶。
女子一身月白色襦裙，勾勒出流畅的腰身，秾纤合度，她梳着一个流水髻，几丝发丝垂落，半掩一张美人面，点点星目，秀鼻樱唇，肤色有些苍白却不掩其明艳，反而更让人心生爱怜。明明还是方才见过的五官，却俨然是两个人。
“姜，姜小姐……”沈听风斜斜地站直，伸手指着姜如意道，像抓到了把柄一般：“你故意扮丑，是不是看不起我沈家！”
姜如愿没料到在这见到沈听风，心里又惊又怕，有些瑟缩。
姜如意动了动身子，默不作声地把姜如愿挡在身后，对上沈听风泛着精光的双眼，脸上神色不变，淡声道：“沈公子误会了。女子不因容貌而骄，小女自知姿色平平，不欲哗众取宠。”
“误会？哼，本公子看你就是故意的！可惜啊，可惜……”沈听风一脸讥笑。
“本公子也不和你兜圈子了，直说吧，本公子看上你了。你要识相呢，就带着家财乖乖进了我的门，安安分分当我的七夫人，把我伺候好了，荣华富贵少不得你的。要不识相呢……”沈听风拉长了话音，挑眉。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无聘，沈公子实是不知礼数！”姜如意斥责道，不羞不惧，落地有声。
“无礼？哈哈哈哈哈哈……”沈听风放声大笑，“本公子看得上你就是礼数，不过一个商户人家，还敢和本公子谈礼数？”
“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本公子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你！”
“区区一个女子，真当自己多有本事，还想在江宁城呼风唤雨？就你家那个破钱庄，要不是本公子睁只眼闭只眼，早就倒闭了；若你不识相，非要和本公子对着干，明天我沈听风一句话，你看这江宁城还有谁敢踏进你姜家一步！”
沈听风说着，一手接下玉佩，往上抛了几下，然后突然收手。“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抬着下巴，眼神在玉佩和姜如意中游回，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大夏朝国姓为李，难不成这江宁城独姓沈不成？我从未听说，大夏朝有一条法律，仅凭知府之子一句话，百姓便再不能开门谋生的。难道这江宁城的规矩是由沈知府来定么？”姜如意目光带着冷意，毫不畏惧地与沈听风对视，诘问连连。
“哼！口气不小……就看你到了本公子的床上嘴还这么硬么！”沈听风听到姜如意的诘问，原本的轻视收了些，目光如毒蛇班阴冷，斜斜盯着姜如意。
姜如意神情未变，任由他的目光如刀割般在身上徘徊。
半晌，沈听风一甩袖子，大步离去，转身之时，扔下了三个字，“等着瞧！”
“妹妹……这，这可怎么办？”
沈听风一走，姜如愿便着急道，她被沈听风的话吓到，六神无主：“他，他无耻！他竟然盯上了你，还想让你去给他做小妾，以为谁都想陈家那般爱慕虚荣、不顾女儿生死么！”
三年前，沈知府到江宁城走马上任，沈听风刚满十五。当时还是江宁城二流商户的陈家便巴巴地把刚及笄的二女儿陈婉华嫁给沈听风做了妾室，急不可待的行径一度成了江宁城显贵人家的笑谈。
谁知，这三年，陈家巴着沈知府这条大船，风生水起，一下跻身江宁城大户。陈婉华在沈家过得怎样无人关心，但陈家的风光倒是让很多人眼红，知晓沈听风喜好美色，便纷纷投其所好，将自家女儿送进沈府，家世好的当个小妾，家世差的当个通房。
姜家父母一向对自家的女儿爱如珍宝，自然看不上这种行径，因此事也和城里好些人家都渐渐疏远，才在被陈家打压时无人可求助。
想到这些，姜如愿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她知道父母定不会同意，可又不知道姜家要如何躲过即将到来的灾祸。
姜如意的脸色也不好，她握紧姜如愿已经冰凉的手，安慰道：“姐姐莫怕，定有办法的，先回去再说。”
……
躲在角落里的李宸砚默不作声地看完了两人的争执，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
他望着沈听风嚣张的背影，眼里露出一丝嘲意。姜如意的话说中了他的心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沈听风有多大的胆子，竟敢把真把江宁城当自己的领地？
又或者，该说，沈知府有多大的胆子？
他本来不能确认沈知府于私船出海这事是否知情，但是刚见了沈听风的行径，他敢断言，沈知府必然知情，甚至乐在其中！
看着姜家姐妹走远，他的眼神黯了黯。
姜如意，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