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小哥，我们是从苏锦城来的，有家传的铜器冶炼术，听闻姜府的小姐愿意资助我等平民建立工坊，特来求见，还请小哥帮帮忙，通禀通禀。”身着粗布短袍的平头男子曲着身子，一脸讨好地盯着满脸和气的圆脸护卫。
“这位大哥，不是我不帮您。”护卫眼神无奈，摇摇头道：“您看看，这附近站着的，全是想见我家小姐的人，大家都身怀技艺，想建自己的工坊。”
“我们小姐也是为了公平，早早定下了规矩，所有求见的人呐，都一律请去护城河边的姜家钱铺那，有专门的人负责记下你们的请求，送给掌柜的和我家小姐定夺。”
“您呐，在这求我也没用，不如赶紧的去钱铺那登记，和钱铺的伙计好好说说您的计划，他们都是专业的。”护卫指了指方向：“您看，就往前方走五百米，下个路口左拐一直走到头就是了。”
“这，这，这要等多久啊？”平头男子面露难色：“我们从苏锦城赶来，盘缠有限，在江宁城最多待两天就要回去了。”
“您放心。”护卫安抚道：“您到钱铺那登记后就可安心回去了，我们家钱庄在苏锦城新设了分铺，到时候可以到苏锦城的分铺那打听消息，钱庄的信息都是流通的。”
“诶。”平头男听到苏锦城也有分铺，惊讶地抬起头：“这么说，我之后可以直接去苏锦城的分铺了？”
“对，我们钱庄的业务在哪办都一样，您之后不必特地跑来江宁城。”护卫笑着道。
“好，真好。”平头男子猛地点头，冲小哥道谢后，急匆匆地带着几个同样装扮的弟兄们离开了。
旁边的高个护卫看着他们走远，摇摇头，冲着圆脸护卫道：“这是第几个从苏锦城赶来的了？我都记不清了。”
“要我说，二小姐就是厉害，接手生意才多久，就把姜家钱庄开到苏锦城去了，等再过几年，岂不是整个大夏朝哪里都有我们家的分铺了？”
圆脸护卫闻言，笑了笑：“是啊，自从豆腐工坊和女子绣坊的名声打出去，这附近的州县，有哪里不知道姜家钱庄的名声？”
“就那陈家，还想东施效颦，结果接的全是烂摊子，本来想往他们钱庄去的，都嫌晦气，全都转向来求二小姐指点迷津呢！”
“就是就是。”高个护卫猛地点头，俨然已成了姜如意的迷弟，“要我说，二小姐就是财神爷身旁的仙女，无聊了下凡来走一遭的，不然哪有这般精明的眼力和厉害的手段！”
圆脸护卫听了，也颇赞同地点头，主子能干，他们的日子才有盼头。
……
“家主，这个月的营收算出来了，我们不但没亏，还盈余五千两。”张掌柜拿着账簿，红光满面：“新建的几个合作社都如期还款了，上崖村的徐村长昨日甚至把本金的一半都提前还上了。”
“偏远的几个分铺的账目都扭亏为盈了，本月唯一亏损的铺子就是苏锦城新开的分铺，但伙计们都按您的吩咐，把苏锦城周边的项目都推介到那边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盈利了。”
姜如意接过账簿，一目十行地扫过，将三张总表中的数据互相印证，然后抬起头，赞许地看着张掌柜，“掌柜这一阵辛苦了，干得不错。”
“钱庄最艰难的一仗总算熬过去了。”姜如意往椅背一靠，揉揉眉心：“只要接下来的项目合作，都按照这个模式走，严控项目质量，我们的新模式就能长久地运营下去。”
“家主放心。”张掌柜严肃道，“我一定将您定下的要求，不折不扣地执行。”
姜如意点点头：“仗打完了，也该有奖励了。张掌柜，就按照我昨日给你定的标准，按照级别提高不同比例的月俸。”
“至于张掌柜你，”姜如意微微一笑：“月俸在原来的基础上翻倍。”
“家主，这……”张掌柜万万没想到姜如意如此大手笔，脸上是全然的愕然，推拒道：“钱庄之事，都是您亲力亲为带着做起来的，我不过是帮您跑跑腿，担不起这么重的奖励呀……”
“诶。”姜如意起身，摆摆手道：“别这么说，如果没有张掌柜操心打点商铺销路，那些工坊的发展也不会这么顺利，你这是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工作，这份钱，是你应得的。”
张掌柜没想到姜如意会将自己额外做的事都记在心里，感动道：“不算什么，都是我该做的。”
“我主意已定，安心收下吧。”姜如意语气笃定，又想起另一件事，问道：“绿柳这段日子，在钱铺里学得如何？”
“绿柳很聪明，很多事都是一教就会。我看您对绣坊的项目挺上心，就让她一直跟着绣坊的项目，如今她已经是绣坊的经办人了，绣坊每日的银钱出入，款项借贷都是她自个负责，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姜如意点头，心下满意，她果然没看错人，假以时日，绿柳也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她拭目以待。
……
姜府。
姜父的身子日渐好起来，他自从把钱庄交给姜如意后，便彻底放手，只是隔三岔五让管家打听打听外面的消息。
得知姜如意真的用合作社模式在满足知府要求的前提下，把钱庄的名声打响后，姜父又是骄傲自豪又是自嘲叹息，他私下里和姜母道：“我远逊于如意啊。”
姜母瞥了姜父一眼，轻飘飘道：“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
“是是是。”姜父含笑点头，抚了抚蓄起的长须：“都是夫人的功劳。”
“哼。”姜母得意地晲了一眼姜父，突然又想起姜如愿，蹙了蹙眉：“如愿好一阵日子没有送信回来了，我这心里，总是不得劲。”
姜父闻言，皱了皱眉，安抚道：“没事的，孙管家每日都让人在徐府附近盯着呢，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总会知道的。”
姜母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要真出了大事，我们知道也晚了。”
“唉。”姜父叹气：“总归是嫁出去了，我们也不能像在家一般护着她，总归是给她做个依靠罢了，日子还得靠她自己过。”
“谁说不是呢，但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姜母喃喃，声音低了几分，“我真后悔同意了如愿的亲事，就该让她在家里待着，找个上门女婿，谁也欺负不得她。”
“儿孙自有儿孙福。”姜父生病的这些日子看开了不少，他拍拍姜母的手：“好歹我们还有如意在跟前。”
“也是。”姜母眨了眨眼睛，心思又转到如意身上，推了推姜父，皱眉道：“这城里的传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说如意和那闫家商号的公子，整日出双入对的？”
“我可跟你说，甭管什么富家公子，甚至是皇亲贵戚，我都是不愿意让如意嫁的。”姜母显得格外严肃：“这世道，有哪个豪门贵族没有那坑死人的规矩？”
“我们如意这般聪颖又能干，凭什么去受那些罪？”
“我看呐，还不如早早地给她定个年轻俊美的赘婿，省得被外头的男子忽悠了去。”姜母忧心忡忡，握住姜父的手，非常认真地提议道。
姜父听了，哭笑不得：“盈盈呐，你怎么一下子就跳到赘婿上去了。如意这般有主见，哪是我们给她做得了主的。”
“哼，我不管。”姜母撇撇嘴：“就怕她太有主见了，就像如愿，那执拗劲定是随了你，撞破南墙了也不知道回头。”
“要我说，不如我们暗中先挑些优秀的人选，让如意多接触接触，要有看上眼的，岂不是两全其美？”姜母兴冲冲提议道，双眼灼灼地盯着姜父。
“这……”姜父迟疑，想到那神秘莫测的闫家公子，突然觉得姜母的提议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姜母握着姜父的手用了些力。
姜父瞥了一眼妻子坚定的神情，迟疑地点点头。
他们做父母的，先帮着女儿挑一挑，也未尝不可。
“这位大哥，不是我不帮您。”护卫眼神无奈，摇摇头道：“您看看，这附近站着的，全是想见我家小姐的人，大家都身怀技艺，想建自己的工坊。”
“我们小姐也是为了公平，早早定下了规矩，所有求见的人呐，都一律请去护城河边的姜家钱铺那，有专门的人负责记下你们的请求，送给掌柜的和我家小姐定夺。”
“您呐，在这求我也没用，不如赶紧的去钱铺那登记，和钱铺的伙计好好说说您的计划，他们都是专业的。”护卫指了指方向：“您看，就往前方走五百米，下个路口左拐一直走到头就是了。”
“这，这，这要等多久啊？”平头男子面露难色：“我们从苏锦城赶来，盘缠有限，在江宁城最多待两天就要回去了。”
“您放心。”护卫安抚道：“您到钱铺那登记后就可安心回去了，我们家钱庄在苏锦城新设了分铺，到时候可以到苏锦城的分铺那打听消息，钱庄的信息都是流通的。”
“诶。”平头男听到苏锦城也有分铺，惊讶地抬起头：“这么说，我之后可以直接去苏锦城的分铺了？”
“对，我们钱庄的业务在哪办都一样，您之后不必特地跑来江宁城。”护卫笑着道。
“好，真好。”平头男子猛地点头，冲小哥道谢后，急匆匆地带着几个同样装扮的弟兄们离开了。
旁边的高个护卫看着他们走远，摇摇头，冲着圆脸护卫道：“这是第几个从苏锦城赶来的了？我都记不清了。”
“要我说，二小姐就是厉害，接手生意才多久，就把姜家钱庄开到苏锦城去了，等再过几年，岂不是整个大夏朝哪里都有我们家的分铺了？”
圆脸护卫闻言，笑了笑：“是啊，自从豆腐工坊和女子绣坊的名声打出去，这附近的州县，有哪里不知道姜家钱庄的名声？”
“就那陈家，还想东施效颦，结果接的全是烂摊子，本来想往他们钱庄去的，都嫌晦气，全都转向来求二小姐指点迷津呢！”
“就是就是。”高个护卫猛地点头，俨然已成了姜如意的迷弟，“要我说，二小姐就是财神爷身旁的仙女，无聊了下凡来走一遭的，不然哪有这般精明的眼力和厉害的手段！”
圆脸护卫听了，也颇赞同地点头，主子能干，他们的日子才有盼头。
……
“家主，这个月的营收算出来了，我们不但没亏，还盈余五千两。”张掌柜拿着账簿，红光满面：“新建的几个合作社都如期还款了，上崖村的徐村长昨日甚至把本金的一半都提前还上了。”
“偏远的几个分铺的账目都扭亏为盈了，本月唯一亏损的铺子就是苏锦城新开的分铺，但伙计们都按您的吩咐，把苏锦城周边的项目都推介到那边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盈利了。”
姜如意接过账簿，一目十行地扫过，将三张总表中的数据互相印证，然后抬起头，赞许地看着张掌柜，“掌柜这一阵辛苦了，干得不错。”
“钱庄最艰难的一仗总算熬过去了。”姜如意往椅背一靠，揉揉眉心：“只要接下来的项目合作，都按照这个模式走，严控项目质量，我们的新模式就能长久地运营下去。”
“家主放心。”张掌柜严肃道，“我一定将您定下的要求，不折不扣地执行。”
姜如意点点头：“仗打完了，也该有奖励了。张掌柜，就按照我昨日给你定的标准，按照级别提高不同比例的月俸。”
“至于张掌柜你，”姜如意微微一笑：“月俸在原来的基础上翻倍。”
“家主，这……”张掌柜万万没想到姜如意如此大手笔，脸上是全然的愕然，推拒道：“钱庄之事，都是您亲力亲为带着做起来的，我不过是帮您跑跑腿，担不起这么重的奖励呀……”
“诶。”姜如意起身，摆摆手道：“别这么说，如果没有张掌柜操心打点商铺销路，那些工坊的发展也不会这么顺利，你这是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工作，这份钱，是你应得的。”
张掌柜没想到姜如意会将自己额外做的事都记在心里，感动道：“不算什么，都是我该做的。”
“我主意已定，安心收下吧。”姜如意语气笃定，又想起另一件事，问道：“绿柳这段日子，在钱铺里学得如何？”
“绿柳很聪明，很多事都是一教就会。我看您对绣坊的项目挺上心，就让她一直跟着绣坊的项目，如今她已经是绣坊的经办人了，绣坊每日的银钱出入，款项借贷都是她自个负责，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姜如意点头，心下满意，她果然没看错人，假以时日，绿柳也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她拭目以待。
……
姜府。
姜父的身子日渐好起来，他自从把钱庄交给姜如意后，便彻底放手，只是隔三岔五让管家打听打听外面的消息。
得知姜如意真的用合作社模式在满足知府要求的前提下，把钱庄的名声打响后，姜父又是骄傲自豪又是自嘲叹息，他私下里和姜母道：“我远逊于如意啊。”
姜母瞥了姜父一眼，轻飘飘道：“那是，也不看是谁生的。”
“是是是。”姜父含笑点头，抚了抚蓄起的长须：“都是夫人的功劳。”
“哼。”姜母得意地晲了一眼姜父，突然又想起姜如愿，蹙了蹙眉：“如愿好一阵日子没有送信回来了，我这心里，总是不得劲。”
姜父闻言，皱了皱眉，安抚道：“没事的，孙管家每日都让人在徐府附近盯着呢，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总会知道的。”
姜母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要真出了大事，我们知道也晚了。”
“唉。”姜父叹气：“总归是嫁出去了，我们也不能像在家一般护着她，总归是给她做个依靠罢了，日子还得靠她自己过。”
“谁说不是呢，但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姜母喃喃，声音低了几分，“我真后悔同意了如愿的亲事，就该让她在家里待着，找个上门女婿，谁也欺负不得她。”
“儿孙自有儿孙福。”姜父生病的这些日子看开了不少，他拍拍姜母的手：“好歹我们还有如意在跟前。”
“也是。”姜母眨了眨眼睛，心思又转到如意身上，推了推姜父，皱眉道：“这城里的传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说如意和那闫家商号的公子，整日出双入对的？”
“我可跟你说，甭管什么富家公子，甚至是皇亲贵戚，我都是不愿意让如意嫁的。”姜母显得格外严肃：“这世道，有哪个豪门贵族没有那坑死人的规矩？”
“我们如意这般聪颖又能干，凭什么去受那些罪？”
“我看呐，还不如早早地给她定个年轻俊美的赘婿，省得被外头的男子忽悠了去。”姜母忧心忡忡，握住姜父的手，非常认真地提议道。
姜父听了，哭笑不得：“盈盈呐，你怎么一下子就跳到赘婿上去了。如意这般有主见，哪是我们给她做得了主的。”
“哼，我不管。”姜母撇撇嘴：“就怕她太有主见了，就像如愿，那执拗劲定是随了你，撞破南墙了也不知道回头。”
“要我说，不如我们暗中先挑些优秀的人选，让如意多接触接触，要有看上眼的，岂不是两全其美？”姜母兴冲冲提议道，双眼灼灼地盯着姜父。
“这……”姜父迟疑，想到那神秘莫测的闫家公子，突然觉得姜母的提议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姜母握着姜父的手用了些力。
姜父瞥了一眼妻子坚定的神情，迟疑地点点头。
他们做父母的，先帮着女儿挑一挑，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