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老夫看你身上的气味浓度和你所受到的信力有关,信力越多,浓度越高。这就是老夫不让你解散神降教的原因。”

    薛灵韵陷入沉思,照邬老的意思,味道是来自灵魂,她来自异世所以身上的味道时浓时淡,这也说得通。

    思维发散一下:自己的金手指是月月刷新而不是固定的,是否和自身的不稳定挂钩呢?她的信力低,吸引来的金手指是不是就鸡肋,如果自己的信力高是不是就可以刷新一个巨粗的金手指?

    如果她的信力稳定,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控制金手指的时间?或者控制刷新什么金手指?

    薛灵韵越想越兴奋,她要获得信力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她第一个想到谢之仪。

    薛灵韵按捺不住内心的澎湃直奔谢府,万幸谢之仪在家。

    谢之仪在迎客厅见的薛灵韵,看她神色匆匆,忙让竹湘端了杯茶过去, “薛女郎找我何事?”

    薛灵韵放下茶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组织语言: “谢女郎下次做布善可否带上我?我也想尽一些绵薄之力,无论是钱财还是人力,谢女郎有需要尽管跟我提。”

    谢之仪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近日京城暴雪,城外有几处茅屋倒塌,我正愁没有帮手呢,不过。”她话锋一转: “薛女郎怎想着做这些了?”

    薛灵韵语塞,一时有些难堪。

    自己与谢之仪的品格差得远,她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悲悯善心,而自己是有所求,目的不纯。

    “傻丫头,你想这些干什么,难道你出钱出力还错了吗?再者说你也没有损害别人的利益,你心虚什么。”

    薛灵韵精神一振,邬老说的对,想通后她扬唇一笑,大大方方道: “我想验证一些东西。”

    辞别了谢之仪,薛灵韵马不停蹄直奔聚贤楼。

    赶到包厢时,满是酒味,气氛火热,众人你一声我一声辩着哪家花楼的女郎最好看。

    薛灵韵扶起倒在桌上的周萃和曲意眠,两人的脸上红扑扑的,看样子是醉了,她气不打一处来,跑去质问王承乐: “她们那么小能喝酒吗?”

    王承乐摇摇晃晃,手指颤颤巍巍: “师父,你来了……师傅,你会分身术?一个师父,两个师父,天老爷,竟然有三个师父!”

    薛灵韵: “……”

    算了,跟醉鬼说什么。

    正欲走时王承乐一把拉住她,将她手臂高高举起,嘴里嚷着: “所有的目光向我聚集!少爷我要讲话了!”

    薛灵韵尴尬的想找个洞钻进去,她使劲挣脱,但耗不过一个醉鬼的力气。

    十来个人呼啦啦全围过来,个个眼神迷蒙,薛灵韵离得近还被喷了一个酒嗝。

    薛灵韵掩着鼻子,她就多余过来!

    见人来齐了,王承乐道: “你们看好了,这人是我的师父,你们的教主!教主神通广大,知道吗?”

    “知道!教主是神人!”

    “嗯。”王承乐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还没见过我师父的神通,师父,你快施展神通让他们看看。”

    薛灵韵: “……”

    邬老哈哈大笑,笑得太狂,青色的虚影都在变形。

    周萃被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听见什么神通,她下意识道: “我阿姊是…天上的…神仙!”

    邬老猖獗大笑: “赫赫赫赫,丫头你是神仙!赫赫,以后老夫喊你天仙丫头!哈哈哈。”

    薛灵韵: “……”

    王承乐‘嘘’了一声, “快看,我师傅显神通了。”

    已经去世一会儿且什么也没干的薛灵韵:?

    “什么什么?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嗳,你感受到了吗?”

    王承乐大喝一声,抓着薛灵韵的手臂抖了抖: “没看见的心都不诚!”

    “我师父明明就显了神通,她会分身术,分了好几个你们没看见吗?”

    众人有沸腾起来:

    “哇,真的啊。”

    “国师大人名不虚传。”

    “呜呜,阿娘我出息了,见到活神仙了!”

    王承乐洋洋得意,终于放下薛灵韵的手臂,用着因嘶吼过度的破锣嗓子道: “师父,神降教一定会……”话还没说完一头栽倒了。

    薛灵韵往旁边稍稍,还好没砸到她。

    邬老虚虚坐在王承乐身上,用手指戳他,道: “丫头,你别看刚才是胡闹,但你身上的味道又浓了些。”

    薛灵韵一喜,暗暗在心里许愿:今晚让我穿到大伯父的物件上。

    一地狼藉,薛灵韵一个人收拾不过来,喊了店里的伙计帮忙将人一个个送回家。

    她雇了一辆马车,将周萃和曲意眠送回梧桐巷,一切安顿妥当后又赶往薛家,她走之前和大伯母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掩饰一二,自己也不好出来太久。

    刚到家,屁股还没坐下,薛灵韵就被请进会客厅。

    途中青梅还冲她挤眉弄眼,薛灵韵不明所以: “你脸抽筋了?这可耽误不得,你快去医馆看看。”

    “哎呀,二姑娘!”

    斜后方刺来一道冷哼: “你可叫本公主好等。”

    薛灵韵转身望去,来者是一脸怒气的江满金,满头的珠翠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她今天是撞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什么人都能碰见。

    “殿下……”

    薛灵韵刚开口,江满金就打断她,手里挥着鞭子: “你可真是大胆,本公主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时辰,更可恨的是你家中竟无一人知晓你去哪里,你家的破茶,本公主都喝了三壶!”

    江满金挥着鞭子将桌上的茶壶击落,清脆的玉器破碎声乍响,厅里的奴仆哗啦啦跪了一地。

    厅外,郑氏焦急踱步,时不时伸着脑袋看,猛然听见响声下意识冲进厅里,但被外面把守的侍卫拦下。

    郑氏转了个方向,扑向老夫人: “母亲,二娘孤零零在里面儿媳实在放心不下,喊大爷回来吧,让大爷说和……”

    老夫人板起脸: “说到底是小女孩子们的事,喊大爷回来作甚!老身今日就守在这,任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不能平白无故伤我孙女!”

    郑氏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心里还是不安。

    这厢,薛灵韵看着无端暴怒的江满金,笑容也渐渐消失: “殿下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有什么直说便是。”

    江满金收回鞭子,指着薛灵韵的鼻子道: “是不是你撺掇皇兄起复云避尘!”

    “殿下,臣女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云避尘是谁?”

    江满金看她不承认,扬起鞭子就要打上来,转而想到皇兄,她又不甘放下。

    “呵呵,还在这装,你给我等着!”一脸狠绝,说完转身就走。

    薛灵韵一脸莫名,更加肯定江满金是个神经病。

    邬老适时出声: “天仙丫头,这个女子跟你一样奇怪,你们身上的味道相似,但又隐隐不同。”

    “跟我相似?难不成她也是穿越来的?”薛灵韵想,下次用暗号试探一下便知。

    江满金一走,老夫人和郑氏便进来,郑氏拉着薛灵韵看了又看: “她没有怎么样你吧?”

    “大伯母,我没事。”

    老夫人哼了一声: “都是你非要当什么劳什子国师闹的,要是你安安分分在家呆着,哪里会得罪公主?”

    郑氏嗔了一声: “母亲,二娘她肯定也吓坏了,就让她下去歇息罢!”

    老夫人看了一眼薛灵韵,终是没说什么。

    郑氏搂着薛灵韵回了紫竹院,吩咐春杏熬一碗浓浓的安神汤来。

    薛灵韵本来没事,但被郑氏这样嘘寒问暖,心头也渐渐泛起酸楚,任由着郑氏安抚。

    郑氏看薛灵韵睡下了才悄声离开,临走前不忘嘱咐青梅和春杏: “留心你们姑娘,白日受了惊吓,晚上要做噩梦的。”

    两人低声应下。

    薛灵韵奔波劳累了一天,最后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陷入沉睡的薛灵韵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她福至心灵睁开眼,面前正是薛延诚!

    看样子她应该是在书房,她居高临下将书房内的布局看得一清二楚,正中是长桌,长桌摆放着上古砚台,斑竹笔筒,窑笔洗,铜石镇纸,一侧的壁间悬画山水。

    她低头一看,自己在书架上,看来今晚穿到书上了。

    薛延实坐在薛延诚的对面,面漏难色: “大哥,今日王承文来找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我薛家再拿出一百万两白银。”

    “大哥。”薛延实小心觑他哥的脸色,问出了心中一直有的疑问: “王家收了我们那么多钱,那钱平常人一辈子都花不完,他们用来做什么了?怎么回回都要,年年变多?”

    薛延诚面色平静,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可有说原由?”

    薛延实错开大哥的视线,摆弄着桌上的笔架: “大哥,这个好颜色,送给弟弟罢。”

    薛延诚眉目压低,静静地盯着他。

    “好吧,我说。”薛延实顶不住这样的视线,吞吞吐吐道: “他说除了按例给的七十万两,三十万两是代二娘的赔礼钱,说是二娘将他的人杀了。”

    无耻!卑鄙小人!

    薛灵韵狠不得立刻跑到王家狠狠扇他们几个巴掌。

    “你事你知情?”薛延诚问,二娘杀人的事他肯定也参与了,要不然心虚至此?

    薛延实老老实实将薛灵韵杀人始末告知,未了道: “大哥,朝堂风云诡谲,今日都传遍了,圣上大赦天下,将之前太后临朝以来的遭贬的政敌恢复旧有官职,大哥,我看如今这形势,不好说了……”

    薛灵韵心中一喜,瞌睡送枕头,圣上这边的筹码逐渐增加,她可以借此好好跟大伯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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