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韵招呼都来不及打,一溜烟跑远了。

    贝纳和周河看着薛灵韵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这也太快了……”

    薛灵韵此刻只觉得慢,她心中有目的地。

    早在买房子那天,就想过下一次要买什么,薛灵韵一口气跑到方才栓马的地方,飞身上马朝牙行疾驰。

    交钱的那天,等房契的空闲时间,她随口问了问有没有闲置的田地或者庄子,没想到还真的有,薛灵韵便先给了定金定下来。

    她想种水稻,没有地可不行。

    【倒计时00:09:59】

    薛灵韵急得满头大汗,现在青天白日,大街上不少行人,速度大打折扣,去晚了任务完不成不说,她几十两的定金可要打了水漂。

    “让让,快让让。”薛灵韵紧握缰绳,厉声喊道。

    街道的行人纷纷躲闪,薛灵韵凝神,眼睛一眨也不眨看路况。

    精神高度集中的她自然没有看见狼狈躲开的刘恪贞。

    刘恪贞紧皱眉头,整了整略微散乱的衣襟,转头看向云淡风轻,一派潇洒的好友,半埋怨半调侃道: “险些被马蹄子踏上,长明也不知道拉我一把。”

    云避尘望着一骑绝尘的背影,没理会好友的埋怨: “此人有些眼熟。”

    “是薛灵韵。”刘恪贞没好气道,他离得近自然看清了。

    “明日上朝,我非参她不可。”

    刘恪贞是给事中,弹劾百官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不过,她那么火急火燎的作甚?”

    云避尘没有犹豫: “跟上去看看。”

    刘恪贞一滞: “她骑马,我们怎么追啊……”

    话音未落,就见一袭白衣的云避尘一阵风似的远去。

    “……”欺负他不会武功是吧。

    刘恪贞左右张望,牵了过路人的马,扔下银子: “暂用!”

    还有三分钟时薛灵韵赶到牙行,幸好那日的牙郎在,说明来意后牙郎熟练操办业务,赶在最后一分钟结好契约。

    但还余一百五十六两。

    【倒计时00:00:59】

    薛灵韵急中生智,想起国师府。

    “快,剩下的钱买奴仆,一分也不要剩。”

    牙郎已经见识到薛灵韵的诡异了,现下也没有多问,当即抽了十几张卖身契递给薛灵韵。

    【叮,任务完成,积分+50。】

    薛灵韵拿回定金,赏了一两给牙郎: “下次有事我还找你。”

    牙郎咧着嘴: “多谢女郎!”

    他自然是高兴的,此人钱多事少,一桩买卖吃三年绰绰有余。

    【叮,信力值+15。】

    薛灵韵捧着一匣子的地契,房契和十几名奴仆浩浩荡荡前往国师府。

    “统子,我现在积分和信力值有多少了?”

    【正在统计中……】

    【叮,宿主当前积分72,信力值125。】

    72积分,水稻需要139积分,薛灵韵盘算着再过两天就可以兑换了。

    嗯,未来可期啊。

    另一边,云避尘率先抵达牙行,但还是来晚一步,薛灵韵已经离开。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刘恪贞才匆匆赶来。

    刘恪贞是个文臣,身体不及云避尘强壮,长时间的骑马颠簸,两腿磨得生疼,他龇牙咧嘴从马背上滑下来,一瘸一拐道: “算你有一点良心,还知道等我。”

    云避尘看了他一眼: “守正,我自己进去。”

    刘恪贞揉揉腿, ‘嗯’了一声: “有事喊我。”

    没一会儿,云避尘便出来了,刘恪贞迎上去: “问出什么了?”

    “她在买田地。”

    “这有什么奇怪的。”刘恪贞耷拉着脑袋: “白费一番功夫。”

    “整整两万两。”

    刘恪贞声音陡然拔高: “什么?!”

    这可是笔巨款,她打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云避尘自然也想到了,薛灵韵出身富商薛家,银钱一事尚可解释。

    但薛家里是不缺田地的,她何必再买那么多呢,看情形,还很紧急。

    “安插几个探子过去。”云避尘道。

    刘恪贞收起了玩世不恭,面容严肃: “是。”

    ***

    薛灵韵让十几个奴仆呆在门外,自己先进去,细细簌簌的声音惹常嬷嬷出来查看,见是薛灵韵放下戒备: “正巧吃午膳呢,快来。”

    “嬷嬷快看。”薛灵韵献宝一样侧过身,招招手让身后的奴仆进来。

    “呀。”常春感叹一声: “多了多了,这人多了。”欣喜过后又发愁: “府上十几口人的开支可怎么办呦。”

    薛灵韵晃了晃手上的匣子: “多少能顶一阵。”

    火锅店的生意不错,回头蔬菜收自家庄子里的,这又省出一笔。

    “常嬷嬷,你看看怎么安置他们。”薛灵韵道。

    这是常春的老本行了,她推薛灵韵去用膳,自己在前厅给下人们立规矩,分配活计。

    薛灵韵忙了一上午,早就饿了,到饭厅吃饭。

    周萃和曲意绵见她来了殷勤备至,一个给她盛饭一个给她盛汤。

    薛灵韵喝了一口汤,慢悠悠开口: “说吧,什么事?”

    “嘿嘿。”周萃凑上来挽她的手臂: “阿姊,你知道过两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个问题很尖锐啊。

    薛灵韵仔细回想,周萃的生辰在六月,曲意绵的在十月,常嬷嬷的在十一月……

    显然不是过生日,难道是纪念日?

    别是她们什么认识白天罢?

    粗粗一算,相识确实超过百天了,不对啊,如果过百天,那一百天的时候周周怎么没问,没道理二百天,三百天来问啊。

    薛灵韵想着想着有些心虚了,她实在想不到。

    夹着菜,她顾左右而言他: “这菜炒的有水平。”

    曲意绵立马回话,挺着腰杆,语气骄傲: “这是我炒的,哎呀,也就一般般啦。”说着斜看周萃。

    斜眼看人这一举动旁人做很难好看,但曲意绵生的一副美人面,斜眼看人也有一番风情。

    周萃显然不买账: “有什么了不起,这菜还是我洗的呢。”

    薛灵韵舒了一口气,开始安心吃饭。

    周萃和曲意绵吵了一会儿,俩人谁也不服谁。

    薛灵韵觉得惊奇,她一开始觉得曲意绵是个心理成熟,八面玲珑的人,怎么一碰上周萃就幼稚起来了呢。

    “周周,你还没说过两天是什么日子呢。”薛灵韵吃饱了,放下筷子道。

    周萃拍着脑瓜: “瞧我这记忆,都怪她打岔。”

    曲意绵重新拾起筷子,懒得搭理她。

    “过两天就是上元节了,阿姊能不能带我们出去玩?”

    “嗐,就这事啊,当然可以了。”

    薛灵韵这段时间忙昏了头,都忘了这是正月,元宵节要来了。

    “大人呐,咱家总算找到你了。”

    图吉擦擦脑门上的汗: “咱家去了薛府没找到,又去了火锅店,没想到大人还有个国师府。”

    薛灵韵笑笑: “狡兔三窟嘛。”

    “大人呦,别耍嘴皮子了,快随咱家进宫罢。”图吉道。

    图吉一来,准没好事。

    薛灵韵告别周周,曲意绵,坐上马车前往皇宫。

    “图公公,宫里发生了何事,可是刘玄妙一案有进展?”

    “哪有那么快,这次是皇后,不,是王承稚。”

    王承稚?

    薛灵韵眼前浮现一个穿红裙,明艳张扬的女孩。

    “她怎么了?”

    据她所知,沈昧没有杀王承稚,只是废了她的后位,念在她年纪小,对谋逆一事不知情,并未缺衣少食,依旧好吃好喝供着。

    “她生病了,想念大人。”

    薛灵韵心中五味杂陈,太后死了,她肯定很伤心: “停一下。”

    她记得王承稚爱吃民间的小食,爱吃糖葫芦。

    半个时辰后,图吉带着薛灵韵到了王承稚所在的坤宁宫。

    坤宁宫相较之前冷清不少,一路畅通无阻,薛灵韵直奔寝殿。

    王承稚缩在被子里薄薄一片,猛一看床上没有人一样。

    薛灵韵轻声道: “娘娘?”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露出弯弯曲曲海藻一般的长发,声音虚弱: “薛国师你来了。”

    薛灵韵坐在塌边扶王承稚坐起来,她的肩背消瘦,鹅蛋脸也变成了瓜子脸。

    王承稚不自在地抓抓头发,拿起一旁的枕头捂住脑袋,闷闷道: “别看。”

    薛灵韵没有强行拿下枕头,而是道: “娘娘猜我带什么来了?”

    “糖葫芦?”王承稚一双杏眼露出来。

    薛灵韵变戏法似的拿出来: “不光有糖葫芦哦,还有芙蓉糕,酸枣糕,白玉糕,还有还多蜜饯哦。”

    “娘娘手拿着枕头怎么吃这些好吃的呢?”

    王承稚想了想: “你喂我。”

    薛灵韵挑眉,没想到她还挺聪明。

    “不行,看来娘娘是不想吃,既如此,我就把这些东西分给宫女们吃吧。”

    “慢着!”王承稚终于放下枕头。

    薛灵韵递给她糖葫芦: “娘娘生着病,今天少吃些。”

    她问过图吉,王承稚是惊疑过度,夜不能寐,常感心悸。

    王承稚小口小口吃着糖葫芦,敷衍嗯了一声。

    薛灵韵这才细细打量她,发现王承稚的自来卷很像前世的羊毛卷,更显可爱俏皮。

    王承稚发觉到她的视线,嗷呜一声躲在被子里: “别看我的头发。”

    “娘娘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薛灵韵不解,在她看来这很好看啊。

    “阿娘告诉我,女子应该端庄,这样卷曲的头发不是大家闺秀可以有的,阿姊也是这样说的。”

    薛灵韵震惊了,这是什么非人类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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