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答案,周河一下子疲软了,凌厉的气势消散。

    “带她下去,好生看着,不容闪失。”

    狱卒应了一声,拉着哭个不停的刘玄妙下去。

    “来人。”周河喊道。

    亲眼目睹周大人的高光时刻,吏员满心敬仰,短短几日就破了案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想到这,殷勤地跑来: “大人,有何吩咐?”

    “去,去南街给我买牛肺汤,蹄膀面,再买几个酥得掉渣驴肉火烧,老子要好好补一补。”

    “…是,小的这就去。”

    与此同时,薛灵韵正在吃席,来的人很多,她上了礼金就能进来。

    据她观察,云避尘和谢之仪感情甚笃,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看来两人是真心相爱,不是因为剧情推动。

    他们的结合令人忧心,薛灵韵觉得有必要跟沈昧商讨一下。

    心不在焉夹着菜,大地突然震颤,红木桌子细微地上下颤动,杯子里的茶水晃出些许。

    “怎么回事?”

    “莫不是地龙翻身?”

    “啊,那我们是跑还是不跑?”

    众宾客不知所措时,管家跑来: “诸位不用担心,只是禁军。”

    禁军?

    多少的禁军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因为何事出动的禁军?

    在场的大多是官员,闻言面色一变,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为什么没收到风声?

    这比地动还可怕。

    云避尘亦是一惊,丢下满堂的宾客匆匆离席。

    薛灵韵感觉不好,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一看,只见成百上千身披盔甲,手持盾牌长刀的禁军。

    黑压压一片,他们从皇城涌出,一眼望不到尽头。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是方才晃动的元凶。

    凌厉肃杀之气使得街道上不见半个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这,到底发生了何时?”

    薛灵韵眼睁睁看着禁军从自己面前跑过去,饶是她都不自觉屏住呼吸。

    禁军训练有素,很快将云避尘府邸对面的成亲王府团团包围。

    成亲王是跟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功臣,拥有世袭罔替的资格,是大雍的肱骨之臣,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成亲王已不复往日的荣光。

    薛灵韵眼尖发现队伍末尾的太监,定睛一瞧,是熟人小号子。

    心下一喜,忙跑去问: “小号子,这是怎么了?”

    小号子原本严肃的脸见到薛灵韵顿时绽放笑容,低声道: “与大人说也无妨,这事关大人你,圣上已经查到济慈会的幕后主使了。”

    “真的?那么快?”薛灵韵有些惊讶,这破案速度委实惊人。

    小号子笑呵呵的: “这多亏了大人你的举荐,周河周大人出了好大的力呢。”

    “快说说。”

    “周大人抓住了刘玄妙,从刘玄妙口中得知济慈会是个买卖情报的组织,背后的主人竟然是成亲王。”

    薛灵韵皱眉: “成亲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哎呦。”小号子挤眉弄眼: “咱家偷听了一点秘辛,别告诉别人啊。”

    “公公请说,我绝对不外传。”薛灵韵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

    “周大人剿到的密报里有他和异族勾结的证据。”

    “原来如此。”薛灵韵吐出一口浊气,成亲王竟是个卖国贼。

    恍恍惚惚回到家,薛灵韵心里还是有不踏实感。

    成亲王。

    幕后主使是成亲王倒是能解释一些疑问,但为什么绑架我呢?

    抽我的血做什么?

    叩叩叩。

    窗扉处传来声响,薛灵韵一个激灵,站起来: “是谁在那里?”

    没人回答,又是一声响,她听清楚了,是石子砸窗户的声音。

    隐隐有预感,推开窗一看,果然是沈昧。

    抱臂调侃他: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做出闯女子闺阁的无赖事?”

    沈昧利索的翻身,跳进来,关上窗户。

    “我来给你送情报,你不想听?”

    薛灵韵觉得好笑,巴巴跑来告诉她这个事?但又不忍告知她已经知道的残酷现实: “哇,我正想着呢,好巧你就来了。”

    沈昧看了她一眼,闷闷捏了衣袖: “你知道了。”

    “我只知道一个大概,细节不清楚,你快给我讲讲吧。”薛灵韵拉着他坐下,安慰道。

    沈昧将周河办案的来龙去脉讲给薛灵韵听,未了道: “可惜,禁军还是来晚一步,成亲王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薛灵韵惊诧。

    沈昧点头: “在现场发现了他的自首信,承认了一切。”

    “奇怪,他逃也不逃,直接自杀?”薛灵韵问。

    “我也觉得稀奇,已经让周河细细查验,以免出现纰漏,你知道吗,这济慈会竟有三十六处据点,何其恐怖。”

    “那他有说为什么绑我吗?”

    沈昧回想: “周河问了,说是有客人想取血验证神力,我猜测,此人是想拥有你的力量。”

    “原来如此。”

    她要更强大,让宵小之辈不敢打她的主意。

    沈昧握住她的手: “此事告一段落,霍峥又传来捷报,我想,我们与书中已大不相同了。”

    “可云避尘和谢之仪还是在一起了。”

    这件事薛灵韵耿耿于怀,不是介意两人的爱情,而是一个预兆,一个不详的预兆。

    沈昧叹了一口气: “灵韵,你太过紧绷了,帝位是许多人觊觎的,它能让父子不再是父子,能让兄弟反目成仇,搅得天下大乱永不能安宁。”

    “就算没有云避尘,也许还会有别人。”

    “灵韵,我想说的是不要被困在那个所谓的原著里。”

    薛灵韵紧紧握住沈昧的手: “可是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死,我还贪心的不想让周萃死,不想让曲意绵死,不想让常嬷嬷,大伯母……”

    沈昧垂眸看着她,薛灵韵眼中是少见的忧思。

    心中酸软,一手按住她的脖颈,轻柔摩挲着,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

    他道: “我们都不会死的,我们会白头偕老。”

    薛灵韵人名还没念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她气急,手一直拍打着沈昧。

    沈昧按住她扑腾的手,吻得更用力了,两人气息交融。

    直至薛灵韵眼神迷离,脸上酡红。

    “笨,不会换气吗?”沈昧捏着她的脸颊肉笑问道。

    “你给我滚。”薛灵韵怒道。

    只是这样子说出来的话并没有威慑力,软绵绵的。

    沈昧道: “我会想办法的。”

    如今回想,事情好像太过顺遂了。

    努力扬起笑脸,他揉了揉薛灵韵的眉心: “再皱眉就要变成老太婆了。”

    “嗯。”

    薛灵韵清楚当前的处境,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断增加自己筹码,不断强大自身。

    丞相府。

    本该是旖旎浪漫的洞房花烛夜,此时却格外冷清寂寥。

    龙凤花烛静静燃烧,偶尔还能听见烛芯发出的细小爆裂声。

    谢之仪的盖头未揭,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

    许是受不了这长久的沉寂,她一把掀开盖头,唤道: “云避尘。”

    云避尘远远地坐在桌边,按捺心中的怒火: “你们骗了我。”

    他此时狠不得啖其血,食其肉。

    眼中的狠厉藏也藏不住,济慈会竟如此不堪一击。

    轻而易举就被圣上一网打尽。

    那他与济慈会的密谋……

    想到这儿,云避尘手中的酒杯破裂,他生生捏碎了。

    谢之仪丝毫不惧,靠着他坐下: “你太小瞧主人了。”

    “什么意思?”

    “主人自断一臂。”谢之仪吐出这几个字。

    云避尘眉头舒展,继而重新拧起: “为何不告知我?”

    “事发突然,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喏,你瞧。”谢之仪拿出一张小小的纸条,这是一个小丫鬟给她的。

    上书——金蝉脱壳,合作继续。

    看着纸条,云避尘并没有多高兴,此人计谋深远,神秘莫测,他看不透。

    实在危险。

    “你主人的目的是什么?”

    谢之仪笑道: “我只知道他看不惯沈家很久了,想为大雍换个明君。”

    第二天,薛灵韵早早起床。

    “统子,我现在有多少信力?”

    【叮,信力值1060。】

    “啊,统子,我离了你可怎么活啊。”薛灵韵怅然道。

    不知道下个月会刷新什么,不知道下个月能不能检测到信力值。

    【放心吧宿主,我这样垃圾的系统都有的功能,别的统也会有哒。】

    “借你吉言。”薛灵韵道: “话说回来,你知道大概有多少的信力值才能刷新到心怡的金手指?”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小败多少了解薛灵韵身上的古怪之处,它也想知道缘由,故欲从数据库里查一查。

    【滋—滋—滋,红色警告,系统故障。】

    “你没事吧?”

    薛灵韵挺喜欢这个统,上一个统太高冷,不怎么说话,小败不同,笨笨的很安心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丝‘人情味’。

    【滋—滋—滋,小败没事。】

    【小败看到了一点,系统分为A、B、C、D四个等级,小败是D级系统,相应的信力值是888。】

    “C级呢?”

    【8888?小败没看清,反正是好多个八。】

    “事情有些难办了,我本来想的是弄个黑科技的系统,有了重武器,谁谋逆也不可能成功。”

    “但这样的系统,一定需要很多的信力值,而我只有1060,C级的边都够不上。”

    【小败有个好主意。】

    薛灵韵眼睛一亮: “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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