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送走苏珊，苏海棠立刻去买了红茶，按照苏珊留给她的地址寄过去，虽然外宾在国内还要待几天，但往国外邮寄包裹流程较慢，说不准她现在寄过去，苏珊到家就能收到。
外宾离开，苏海棠在榆市的工作结束，苏青峰带着她去市政府办公室结了这几天的工资，一共十元整。
苏青峰是借调过来的，当初说是为了接待外宾，但他过来这几天工作表现出色，市政府办公室的领导又延长了他的借调时间，因而他不能跟着一块儿回去，送她去车站坐车。
路上两人搭乘城里的公交车，苏海棠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经意朝外一瞥，竟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杜春杏。
此时的杜春杏和往日判若两人，原本总是高高扎起的马尾烫成了当下流行的大波浪，大红色的连衣裙，一双黑色的小跟鞋，浓重的妆容，若非她正好转过脸对着公交车，她压根认不出来。
杜春杏并非一个人，她挽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比她高半个头，因为是侧面，又是匆匆一瞥，并不能看清楚样貌。
这个年代，穿西装本就少，这人还打着领带，这是傍上大款了？苏海棠暗道。
公交车很快开过去，她想到原书中女主最后嫁给了省城出了名的暴发户，民营企业家梁存孝，揣测着应该不是那人，一来两人认识没有这么早，二来，那人看着更像港城来的外商。
在关家镇下车，去大十字碰运气，竟敢遇到了来镇上拉化肥的拖拉机，林卫国瞧见苏海棠也是一脸笑意，经过苏明聪的宣传，村里人都知道苏海棠去榆市政府当临时工。
虽说只是临时工，可也不是谁都能去的，起初因为杜家那档子事儿，村里人虽然不知道真相，可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当中少不了苏海棠的推波助澜，一开始还有人觉着苏海棠心狠，做事儿不留情面，可日子久了，对杜家人的同情渐渐淡化，反而觉出苏海棠的本事来。
林卫国认为这姑娘不显山不漏水的，原来在村里跟透明人似的，如今不但考上了大学，还夺回家产，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绝对不简单，以后恐怕会有一番大作为，趁着现在搞好关系，说不准以后还能拉自家一把。
看着垒了满车斗的化肥，林卫国又爬上去把化肥一袋袋挪开后重新垒，在车斗最前头正中的位置弄了个坐的位置，下头两袋化肥垒着，和前头车斗围栏离了四五十公分的距离，正好坐人，左右和后头四袋化肥垒起来挡着，看起来像个座椅。
他把自己的坐垫放在那两袋化肥上，这才下来对苏海棠道：“海棠啊，从前头上去，叔给你腾出了位置，正好坐。”
苏海棠见他累出满头大汗，头发上的汗珠子一滴滴往下落，心里头生出几分感激，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过去：“林叔，先擦擦汗吧。”
“叔这浑身脏的，哪能用你这个，”林卫国没好意思接，从拖拉机座位边拽了块毛巾，连着头脸脖子囫囵着擦了一把，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来来，就踩在座位上翻过去。”
这拖拉机没有驾驶室，一个座位，后头直接是车斗，苏海棠站在驾驶座上，踩在后车斗的围栏上翻了过去，坐在林卫国为她垒出来的座椅中，竟然还蛮舒服。
“你先坐会儿，”林卫国道，“我把绳子绑好。”
苏海棠哪好意思坐着，下去一块儿帮忙，平时这些事儿都是林卫国一个人做，费时又费力，今天多了苏海棠，他原本以为苏海棠帮不了啥忙，谁知道她劲儿还蛮大，反倒是他自个儿没怎么出力，绳子就绑好了。
若说方才他对苏海棠多是巴结，这会儿就多了几分真心，这孩子干活利索，定是平日没少吃苦，后娘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
拖拉机吭哧吭哧开回村里已经是下午，苏海棠还没走到家，就听到院子里黑虎的叫声，这是听出她的脚步，知道她回来了。
“黑虎，卧下，别叫！”苏明聪的声音随后传来。
苏海棠意外，快走几步进了院子，原本被苏明聪训斥后乖乖卧在地上的黑虎蹭一下窜了过来，扑在苏海棠身上。
苏海棠摸着狗头，就听到苏明聪惊喜的叫声：“姐，你终于回来了。”
苏明聪原本在堂屋里看书，看见苏海棠扔下书冲出来，抱住苏海棠的胳膊：“姐，你咋才回来，可想死我了。”
“我才走了一个星期，”苏海棠把苏明聪扒拉开，“去，给姐倒杯水。”
“好嘞，”苏明聪回屋倒水。
苏海棠放下行李坐在堂屋的竹桌边，拿起桌上的大蒲扇扇风，看见桌上放着她给苏明聪写的英语短文，颇为欣慰。
“姐，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该回关家镇了。”苏海棠抱怨，“我还有四天就开学了。”
这么巧？苏海棠讶然，她计划四天后去省城。
“姐，这几天我可是天天都有学习英语，你写的这些英语短文我全都会背会默写，你看看，这都是我默写的。”苏明聪献宝似的打开英语本。
苏海棠翻看后发现前头几页字迹潦草，越往后头竟然越认真，看来是真用心了。
“我背给你听。”苏明聪说着就背诵起来。
苏海棠认真听，虽然有些地方发音不够准确，但确实都会背，也背的很流利。
背完后，苏明聪道：“姐，我乖不乖？”
苏海棠立刻意识到他这是事儿相求，笑了笑没有点破，顺着他的意道：“乖，乖得很。”
“那姐，你能不能跟沈毅哥说说，别把黑虎带走？”苏明聪用祈求的语气说道，“我想养黑虎。”
苏海棠眉头一挑，她去榆市前苏明聪和黑虎关系还没这好呢？是她不在这几天错过了啥嘛？
“能说说你为啥想养黑虎吗？”苏海棠问。
苏明聪支支吾吾不吭声。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苏海棠一看他那样子就猜到是怕别人知道。
苏明聪猛然抬起头：“真的保密？”
“真的，真真的，你要不信我们拉钩。”苏海棠翘起小拇指。
苏明聪立刻伸出手和他她钩，这才说道：“那天太热，黑虎热的吃不下饭，孙胖子说带狗去河里洗澡能解暑，他就经常带他家狗去，我，我就——”
“你下河了？”苏海棠脱口而出。
“嗯，”苏明聪垂下头，“姐你别生气，我，我也是太热了，实在，实在没忍住。”
“后来呢？”苏海棠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发火。
“后来我腿抽筋了，是黑虎救了我。”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若非苏海棠听力好，根本听不到。
苏海棠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儿没别人知道？”
既然让她保密，肯定是没人知道。
“嗯，我特意去了村子外头那边的河道，没别人。”苏明聪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脑袋上就挨了苏海棠一巴掌。
“给你说了不准下水，你不但下了，还跑到没人的地方，要是没有黑虎，你怎么办！” 她心里头一阵阵后怕。
苏明聪捂着头，看苏海棠面色铁青，瑟缩了下，又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下水了，那天，那天我也吓坏了，晚上还发烧了。”
一听这话，苏海棠也不忍心再训他：“你也没跟爷爷奶奶说？”
“没说，我没敢给他们说，怕吓着他们。”苏明聪嘟囔。
不是怕他们告诉父母挨打，而是怕吓着他们，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是要下河游泳，也不能一个人，必须跟大人一块儿去，记住了，跟大人一块儿去，”苏海棠说完看向黑虎，“至于黑虎，你要怎么养？你家住楼房，不可能养狗，放在村子里？你过几天要回镇上上学，我也要去省城上大学，谁照顾它？让你爷爷奶奶吗？他们那么大年龄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怎么帮你照顾狗？”
苏明聪不说话了，蹲在一旁抱着黑虎，苏海棠见他眼眶都红了。
“也不是再也见不到，黑虎就养在关家镇公安局，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过去看它，让沈毅跟他们打声招呼。”苏海棠建议。
“真的？”苏明聪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是真的。”苏海棠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认为就是她自己去跟吕忠说，大约也能行。
苏海棠不知道的是，苏明聪因为经常出入公安局看望黑虎，和公安局的警察混熟了，竟然爱上了刑侦破案，最后并没有上高中，反而考中专上了警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去省城前这几日，苏海棠加班加点赶工，终于把文跃进的资料全部翻译完交给他。
多日未见，文跃进晒黑了不少，精神却极好，他其实早都知道苏海棠回来了，一直想过来，但师出无名，平白无故往人家姑娘家里跑不合适。
今天苏海棠主动过来找他，他非常高兴，却又忍着不肯让人看出端疑，那样子便要比往日里疏离清冷几分。
苏海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同，心里头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深究，让文跃进确认东西后就要告辞，却被他叫住：“你快开学了吧？准备哪天去省城？”
“明天就走。”苏海棠也没隐瞒。
文跃进眼睛一亮：“这么巧？我们也是明天的火车。”
苏海棠一挑眉：“你们的工作做好了？”
“昨天就全部结束了，不过没订到今天的卧铺票，”文跃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让人帮你也订张卧铺吧，要在火车上睡一晚上，卧铺舒服些。”
“不用，我让人帮我订了。”苏海棠拒绝。
“订了啊。”文跃进咕哝着，神色有些失望。
外宾离开，苏海棠在榆市的工作结束，苏青峰带着她去市政府办公室结了这几天的工资，一共十元整。
苏青峰是借调过来的，当初说是为了接待外宾，但他过来这几天工作表现出色，市政府办公室的领导又延长了他的借调时间，因而他不能跟着一块儿回去，送她去车站坐车。
路上两人搭乘城里的公交车，苏海棠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经意朝外一瞥，竟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杜春杏。
此时的杜春杏和往日判若两人，原本总是高高扎起的马尾烫成了当下流行的大波浪，大红色的连衣裙，一双黑色的小跟鞋，浓重的妆容，若非她正好转过脸对着公交车，她压根认不出来。
杜春杏并非一个人，她挽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比她高半个头，因为是侧面，又是匆匆一瞥，并不能看清楚样貌。
这个年代，穿西装本就少，这人还打着领带，这是傍上大款了？苏海棠暗道。
公交车很快开过去，她想到原书中女主最后嫁给了省城出了名的暴发户，民营企业家梁存孝，揣测着应该不是那人，一来两人认识没有这么早，二来，那人看着更像港城来的外商。
在关家镇下车，去大十字碰运气，竟敢遇到了来镇上拉化肥的拖拉机，林卫国瞧见苏海棠也是一脸笑意，经过苏明聪的宣传，村里人都知道苏海棠去榆市政府当临时工。
虽说只是临时工，可也不是谁都能去的，起初因为杜家那档子事儿，村里人虽然不知道真相，可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当中少不了苏海棠的推波助澜，一开始还有人觉着苏海棠心狠，做事儿不留情面，可日子久了，对杜家人的同情渐渐淡化，反而觉出苏海棠的本事来。
林卫国认为这姑娘不显山不漏水的，原来在村里跟透明人似的，如今不但考上了大学，还夺回家产，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绝对不简单，以后恐怕会有一番大作为，趁着现在搞好关系，说不准以后还能拉自家一把。
看着垒了满车斗的化肥，林卫国又爬上去把化肥一袋袋挪开后重新垒，在车斗最前头正中的位置弄了个坐的位置，下头两袋化肥垒着，和前头车斗围栏离了四五十公分的距离，正好坐人，左右和后头四袋化肥垒起来挡着，看起来像个座椅。
他把自己的坐垫放在那两袋化肥上，这才下来对苏海棠道：“海棠啊，从前头上去，叔给你腾出了位置，正好坐。”
苏海棠见他累出满头大汗，头发上的汗珠子一滴滴往下落，心里头生出几分感激，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过去：“林叔，先擦擦汗吧。”
“叔这浑身脏的，哪能用你这个，”林卫国没好意思接，从拖拉机座位边拽了块毛巾，连着头脸脖子囫囵着擦了一把，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来来，就踩在座位上翻过去。”
这拖拉机没有驾驶室，一个座位，后头直接是车斗，苏海棠站在驾驶座上，踩在后车斗的围栏上翻了过去，坐在林卫国为她垒出来的座椅中，竟然还蛮舒服。
“你先坐会儿，”林卫国道，“我把绳子绑好。”
苏海棠哪好意思坐着，下去一块儿帮忙，平时这些事儿都是林卫国一个人做，费时又费力，今天多了苏海棠，他原本以为苏海棠帮不了啥忙，谁知道她劲儿还蛮大，反倒是他自个儿没怎么出力，绳子就绑好了。
若说方才他对苏海棠多是巴结，这会儿就多了几分真心，这孩子干活利索，定是平日没少吃苦，后娘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
拖拉机吭哧吭哧开回村里已经是下午，苏海棠还没走到家，就听到院子里黑虎的叫声，这是听出她的脚步，知道她回来了。
“黑虎，卧下，别叫！”苏明聪的声音随后传来。
苏海棠意外，快走几步进了院子，原本被苏明聪训斥后乖乖卧在地上的黑虎蹭一下窜了过来，扑在苏海棠身上。
苏海棠摸着狗头，就听到苏明聪惊喜的叫声：“姐，你终于回来了。”
苏明聪原本在堂屋里看书，看见苏海棠扔下书冲出来，抱住苏海棠的胳膊：“姐，你咋才回来，可想死我了。”
“我才走了一个星期，”苏海棠把苏明聪扒拉开，“去，给姐倒杯水。”
“好嘞，”苏明聪回屋倒水。
苏海棠放下行李坐在堂屋的竹桌边，拿起桌上的大蒲扇扇风，看见桌上放着她给苏明聪写的英语短文，颇为欣慰。
“姐，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该回关家镇了。”苏海棠抱怨，“我还有四天就开学了。”
这么巧？苏海棠讶然，她计划四天后去省城。
“姐，这几天我可是天天都有学习英语，你写的这些英语短文我全都会背会默写，你看看，这都是我默写的。”苏明聪献宝似的打开英语本。
苏海棠翻看后发现前头几页字迹潦草，越往后头竟然越认真，看来是真用心了。
“我背给你听。”苏明聪说着就背诵起来。
苏海棠认真听，虽然有些地方发音不够准确，但确实都会背，也背的很流利。
背完后，苏明聪道：“姐，我乖不乖？”
苏海棠立刻意识到他这是事儿相求，笑了笑没有点破，顺着他的意道：“乖，乖得很。”
“那姐，你能不能跟沈毅哥说说，别把黑虎带走？”苏明聪用祈求的语气说道，“我想养黑虎。”
苏海棠眉头一挑，她去榆市前苏明聪和黑虎关系还没这好呢？是她不在这几天错过了啥嘛？
“能说说你为啥想养黑虎吗？”苏海棠问。
苏明聪支支吾吾不吭声。
“放心，我会替你保密。”苏海棠一看他那样子就猜到是怕别人知道。
苏明聪猛然抬起头：“真的保密？”
“真的，真真的，你要不信我们拉钩。”苏海棠翘起小拇指。
苏明聪立刻伸出手和他她钩，这才说道：“那天太热，黑虎热的吃不下饭，孙胖子说带狗去河里洗澡能解暑，他就经常带他家狗去，我，我就——”
“你下河了？”苏海棠脱口而出。
“嗯，”苏明聪垂下头，“姐你别生气，我，我也是太热了，实在，实在没忍住。”
“后来呢？”苏海棠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发火。
“后来我腿抽筋了，是黑虎救了我。”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若非苏海棠听力好，根本听不到。
苏海棠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儿没别人知道？”
既然让她保密，肯定是没人知道。
“嗯，我特意去了村子外头那边的河道，没别人。”苏明聪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脑袋上就挨了苏海棠一巴掌。
“给你说了不准下水，你不但下了，还跑到没人的地方，要是没有黑虎，你怎么办！” 她心里头一阵阵后怕。
苏明聪捂着头，看苏海棠面色铁青，瑟缩了下，又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下水了，那天，那天我也吓坏了，晚上还发烧了。”
一听这话，苏海棠也不忍心再训他：“你也没跟爷爷奶奶说？”
“没说，我没敢给他们说，怕吓着他们。”苏明聪嘟囔。
不是怕他们告诉父母挨打，而是怕吓着他们，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是要下河游泳，也不能一个人，必须跟大人一块儿去，记住了，跟大人一块儿去，”苏海棠说完看向黑虎，“至于黑虎，你要怎么养？你家住楼房，不可能养狗，放在村子里？你过几天要回镇上上学，我也要去省城上大学，谁照顾它？让你爷爷奶奶吗？他们那么大年龄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怎么帮你照顾狗？”
苏明聪不说话了，蹲在一旁抱着黑虎，苏海棠见他眼眶都红了。
“也不是再也见不到，黑虎就养在关家镇公安局，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过去看它，让沈毅跟他们打声招呼。”苏海棠建议。
“真的？”苏明聪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是真的。”苏海棠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她认为就是她自己去跟吕忠说，大约也能行。
苏海棠不知道的是，苏明聪因为经常出入公安局看望黑虎，和公安局的警察混熟了，竟然爱上了刑侦破案，最后并没有上高中，反而考中专上了警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去省城前这几日，苏海棠加班加点赶工，终于把文跃进的资料全部翻译完交给他。
多日未见，文跃进晒黑了不少，精神却极好，他其实早都知道苏海棠回来了，一直想过来，但师出无名，平白无故往人家姑娘家里跑不合适。
今天苏海棠主动过来找他，他非常高兴，却又忍着不肯让人看出端疑，那样子便要比往日里疏离清冷几分。
苏海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同，心里头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深究，让文跃进确认东西后就要告辞，却被他叫住：“你快开学了吧？准备哪天去省城？”
“明天就走。”苏海棠也没隐瞒。
文跃进眼睛一亮：“这么巧？我们也是明天的火车。”
苏海棠一挑眉：“你们的工作做好了？”
“昨天就全部结束了，不过没订到今天的卧铺票，”文跃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让人帮你也订张卧铺吧，要在火车上睡一晚上，卧铺舒服些。”
“不用，我让人帮我订了。”苏海棠拒绝。
“订了啊。”文跃进咕哝着，神色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