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
“拜托，808就在隔壁一步远咯。”
她听起来有三分不爽三分无奈四分愠怒：
“要接吻关上自己的门先？”
顾恂琛怀里的温度腾地爬上两个水平。
她左手小臂贴在他胸口，右上臂被他轻而易举地握着，脑袋深深埋在他肘弯里。发髻松软如云，略微凌乱的乌发下面，只露出小半张脸，染上丝缕绛红，像锅里翻热的焦糖色。
不如就这样装醉吧。
许抒悦大有摆烂的心情，放纵身体的重量全然交付给他。
顾恂琛看见情势，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所以她把他骗来这里，是想看他和冯盼盼见面？
当年的事情被传得有多离谱，他自己有听到，七拐八拐被改编成离奇故事的，他也听了不下八十个版本。
圈外当谈资讲也就算了，可许抒悦在圈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的曲折故事，如果每个都仔细探求信以为真，要么，混迹其中，要么，敬而远之。
但她柔软轻盈得像冬日里被松针高高托举的雪尖。
他没时间思考怀里的女人是怎么在一秒钟之内呼吸心跳挣扎全都停止的——
就看这入睡速度和睡眠深度也完全不像怀揣很多心思的样子。
冯盼盼懒懒地拖着长音：
“你女朋友喝了那么多？”
许抒悦脖子一僵，根本不敢动。
顾恂琛胸口起伏，她能感知到他的烦躁。
拜托，别一怒之下或者为了用行动破除谣言什么的把她丢到地上。
——就目前这个姿势，哪怕许抒悦的戏再好，她也做不到毫无表演痕迹地安全着陆。
幸好，他毫无反应。
也是，离谱到没边的东西，没必要他亲自开口澄清。
他多高贵。
许抒悦暗骂他乘人之危，在口头上占她便宜。
冯盼盼目光瞥向虚扶在许抒悦后背的那只绅士手，叹道：
“她挺不错的。就是脑子容易发热。”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出头的。”后半句弱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依在他的胸口，又不敢深埋，不尴不尬的，脖子酸痛得很。
这女人好小的气量，为了白天的红毯风波，她为周海纯解围，她还记恨着。
顾恂琛在前女友面前倒是完全保持了绅士的谦恭。
但他为什么不解释？
如果他仍然有心，为什么不直接表露心迹？万一对方也还有意呢？再怎么说，也应该先把她这个亮都亮不动的电灯泡扔进隔壁房间再说啊。
嗨喽，不管你们在玩什么久别重逢你推我拒互相误会的拉扯戏码，许抒悦是真的不想再当你们play的一环了——
姐们不奉陪了，爆炸吧。
上一秒，她准备借顾恂琛肩膀的力气站起来表演一个医学奇迹惊艳所有人。
下一秒，顾恂琛的话仿佛不是从声带而是直接透过胸口，伴随着共鸣，无半分遮拦地，灌入她的耳膜，把她生生按了回去。
“她缺心眼。”
空气静了一秒，两秒……
女人忍不下的轻笑和着气息送出：
“你确定？”
“那你猜她为什么带你到我的房间门口？”
“别忘了，别人都能猜到你来，她也能。”
顾恂琛默了一瞬。
最近确实看到不少有关他俩的陈年桃色新闻。随着冯盼盼电影提名金棕榈的热度，大有水涨船高愈演愈烈的景象。
看来，正如她所说，揣测他今晚行踪的，不在少数。
那个人也是。
何况那个人对他的恨意之深，只怕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丑闻。
许抒悦最大的不同、她碰巧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她可以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原因只是——
她就住隔壁。
只有她住隔壁。
他发觉满腹的怒意搞错了发作的对象，万分抱歉地松了松抓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许抒悦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格外闷重。
“你我之间的事，今后我不想再听到更多谣言。”嗓音很冷，像冰沉入海。是警告。
“让你买的通稿停下来。”
“那是你的困扰，不是我的。”冯盼盼回敬得很霸道。
“我根本不在乎你生什么病吃什么药，也不在乎你的女朋友怎么想。”
……
空气冷冻住了。
“她听信谣言要吃醋，你自己跟她解释清楚，让她和另一个女人站在对立面，这是你的失职。”这一句倒像是她的忠告。
许抒悦听见她软软地踩在酒店地毯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流量，热度，我们各取所需，但我不骗人，更不骗感情。想用虚无缥缈的东西套牢我啊？”
“该醒醒了。”
然后是潇洒离去的脚步声，和决绝的电子门锁声。
等到走廊里彻底只剩下他们两人，许抒悦适时地“醒”过来。
她原本是想直接逃的。
她摸不准顾恂琛会怎么处置她。
但他垂着脸，很落寞的样子。
许抒悦想宽慰他几句，又怕他回过神来抓她问罪，于是低眉顺眼地尽快逃回她的808去。
没走出一步。
“许老师。”
许抒悦钉在原地，把她这几天的罪孽都想了一遍。
虽然她骚话连篇，谎话信手拈来，为了激怒他无所不用其极。
但，她是占理的——明明她先用的这个号！
可，对上他眼睛的瞬间，她是真的很想求饶。
他的眼神无风无波，比最深的湖更深，所有的情绪敛在里面，令人不寒而栗。
他还是要杀她。
她多希望她会上天入地。
“你搞搞清楚……”她炸毛像刺猬。
“抱歉。”他的道歉来得莫名其妙。
哈？
“是我误会你。这几天有人跟踪，我以为是你。太多巧合……我确实有点焦虑。”
许抒悦木在原地。
那，没关系？
有台阶不下，她没那么傻。
许抒悦倔强地偏过脸，避开眼神，无比哀婉地垂下眼眸，眼尾那么自然地挂上一道湿润。
她含蓄但有爆发力的委屈才表演到第二个层次，就见他很没良心地后撤一步，拿出昔日一贯居高临下的冷淡态度。
“那我回去了？”
许抒悦乖巧地睁着猫似的圆眼，动作也轻巧。一句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晚安梗在喉咙里，然后她听到他的声音高高落下，宛若宣判：
“但，”
“平时只是就戏论戏，你别想太多。”
——
夜已深了，马路上很空荡。
不像白天隐蔽得小心翼翼，考斯特在平直车道上匀速前进，走得极自在。
顾恂琛倚在后排车座里，斜靠边门，昏昏默默。侧脸隐入浓墨夜色，眼睫如鸦羽漆黑。车窗外的灯光一道道向后退，将投下的阴影点亮。
一方黑色的屏幕在顾恂琛手中转了几个360°。
“电话卡？”
“让小杜去网点买的。”舒逸很激动地从副驾把身体拧过来冲后排说话。
“是不是号码不吉利？我早就说了，让挑个多6多8的，就是不听，说没有4就已经很不错了。年轻人啊，有些事情解释不来，很玄的……”
“不是说电话卡又被打爆了吗，我着急，就没仔细选。那些私生饭真的太嚣张了。”杜岚不自在地转移话题：
“话说，咱们为什么不多住一晚啊？”
他明明都已经休息了。
而剧组那边明明还有一天假。
舒逸暗示他不要再提。
他看起来很不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远离人群确实是能让他快速平静下来的好方法。既然他主动提出要走，舒逸自然从善如流，订了最近的机票。
热搜上，顾恂琛冯盼盼多年后重逢的消息爬上了前三。
重逢，前提是有过相逢和分离，并且分离时两个人的心情不能太坏。
那段时间是顾恂琛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在深受精神疾病困扰的时期，他在臆想和现实之间游弋。思维它比一尾鱼更不受控制，比一把野火更不听劝告。
他们说他是数十年难遇的天赋派。影视邀约如雪片一般飞来。辗转多个剧组，在数不清的角色生命中，他看不见他自己。
演动情，他就真的动情。
演偏执，他就真的偏执。
起初，大家都没把这些当回事，只叫他戏痴，说体验派就是这样的。有过分的，在背后说他趁拍戏揩油女演员，玩剧组露水夫妻。
他都听见了。他的耳朵比任何时期都要敏锐。无数个夜晚，他听见无人的场幕中有声音在呼唤。
某一次和女主角演对手戏，到情绪激动时，他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从4.3米高的平台上跳下。
万幸地面铺得很厚没有受伤，导演说他不能再演夜戏和高空戏。
剧组在深远外景拍摄，对“非自然”本就讳莫如深，久而久之，他成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风言风语从不停息。
传来传去变了味。
有人说他是表白失败。
表白的另有其人，而他当然也谈不上失败。
当着冯盼盼的面，他只是承认：
他玩不起。
但现在有人比他更玩不起。
名叫绯闻女友的荒唐醋，她吃得倒认真。
——
他是玩不起。
这么一个大明星怎么跟网友抢小号玩呢。
许抒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
怎么会呢？怎么好巧不巧的，她的账号就被顾恂琛捡到了呢。
她慢慢回忆起这个账号的由来。
当初为了她上网方便，她让成暮云帮她注册的账号，当然绑定的是她的手机。
“停机了？你怎么能停机呢！你停机了我怎么办？你忘了我的号吗！”
成暮云仿佛梦中初醒——她确实刚被许抒悦的电话炸醒：
“所以是他买到了我停用的手机卡！他用这个号登录，结果就上了你的号！”
“所以我的手机号现在是他在用！”
“那简单啊，我打电话过去，让他把号还给你。”成暮云好像是真的想帮她。
你！给我！停下来！！啊！！
她听起来有三分不爽三分无奈四分愠怒：
“要接吻关上自己的门先？”
顾恂琛怀里的温度腾地爬上两个水平。
她左手小臂贴在他胸口，右上臂被他轻而易举地握着，脑袋深深埋在他肘弯里。发髻松软如云，略微凌乱的乌发下面，只露出小半张脸，染上丝缕绛红，像锅里翻热的焦糖色。
不如就这样装醉吧。
许抒悦大有摆烂的心情，放纵身体的重量全然交付给他。
顾恂琛看见情势，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所以她把他骗来这里，是想看他和冯盼盼见面？
当年的事情被传得有多离谱，他自己有听到，七拐八拐被改编成离奇故事的，他也听了不下八十个版本。
圈外当谈资讲也就算了，可许抒悦在圈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的曲折故事，如果每个都仔细探求信以为真，要么，混迹其中，要么，敬而远之。
但她柔软轻盈得像冬日里被松针高高托举的雪尖。
他没时间思考怀里的女人是怎么在一秒钟之内呼吸心跳挣扎全都停止的——
就看这入睡速度和睡眠深度也完全不像怀揣很多心思的样子。
冯盼盼懒懒地拖着长音：
“你女朋友喝了那么多？”
许抒悦脖子一僵，根本不敢动。
顾恂琛胸口起伏，她能感知到他的烦躁。
拜托，别一怒之下或者为了用行动破除谣言什么的把她丢到地上。
——就目前这个姿势，哪怕许抒悦的戏再好，她也做不到毫无表演痕迹地安全着陆。
幸好，他毫无反应。
也是，离谱到没边的东西，没必要他亲自开口澄清。
他多高贵。
许抒悦暗骂他乘人之危，在口头上占她便宜。
冯盼盼目光瞥向虚扶在许抒悦后背的那只绅士手，叹道：
“她挺不错的。就是脑子容易发热。”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出头的。”后半句弱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依在他的胸口，又不敢深埋，不尴不尬的，脖子酸痛得很。
这女人好小的气量，为了白天的红毯风波，她为周海纯解围，她还记恨着。
顾恂琛在前女友面前倒是完全保持了绅士的谦恭。
但他为什么不解释？
如果他仍然有心，为什么不直接表露心迹？万一对方也还有意呢？再怎么说，也应该先把她这个亮都亮不动的电灯泡扔进隔壁房间再说啊。
嗨喽，不管你们在玩什么久别重逢你推我拒互相误会的拉扯戏码，许抒悦是真的不想再当你们play的一环了——
姐们不奉陪了，爆炸吧。
上一秒，她准备借顾恂琛肩膀的力气站起来表演一个医学奇迹惊艳所有人。
下一秒，顾恂琛的话仿佛不是从声带而是直接透过胸口，伴随着共鸣，无半分遮拦地，灌入她的耳膜，把她生生按了回去。
“她缺心眼。”
空气静了一秒，两秒……
女人忍不下的轻笑和着气息送出：
“你确定？”
“那你猜她为什么带你到我的房间门口？”
“别忘了，别人都能猜到你来，她也能。”
顾恂琛默了一瞬。
最近确实看到不少有关他俩的陈年桃色新闻。随着冯盼盼电影提名金棕榈的热度，大有水涨船高愈演愈烈的景象。
看来，正如她所说，揣测他今晚行踪的，不在少数。
那个人也是。
何况那个人对他的恨意之深，只怕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他的丑闻。
许抒悦最大的不同、她碰巧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她可以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原因只是——
她就住隔壁。
只有她住隔壁。
他发觉满腹的怒意搞错了发作的对象，万分抱歉地松了松抓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许抒悦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格外闷重。
“你我之间的事，今后我不想再听到更多谣言。”嗓音很冷，像冰沉入海。是警告。
“让你买的通稿停下来。”
“那是你的困扰，不是我的。”冯盼盼回敬得很霸道。
“我根本不在乎你生什么病吃什么药，也不在乎你的女朋友怎么想。”
……
空气冷冻住了。
“她听信谣言要吃醋，你自己跟她解释清楚，让她和另一个女人站在对立面，这是你的失职。”这一句倒像是她的忠告。
许抒悦听见她软软地踩在酒店地毯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流量，热度，我们各取所需，但我不骗人，更不骗感情。想用虚无缥缈的东西套牢我啊？”
“该醒醒了。”
然后是潇洒离去的脚步声，和决绝的电子门锁声。
等到走廊里彻底只剩下他们两人，许抒悦适时地“醒”过来。
她原本是想直接逃的。
她摸不准顾恂琛会怎么处置她。
但他垂着脸，很落寞的样子。
许抒悦想宽慰他几句，又怕他回过神来抓她问罪，于是低眉顺眼地尽快逃回她的808去。
没走出一步。
“许老师。”
许抒悦钉在原地，把她这几天的罪孽都想了一遍。
虽然她骚话连篇，谎话信手拈来，为了激怒他无所不用其极。
但，她是占理的——明明她先用的这个号！
可，对上他眼睛的瞬间，她是真的很想求饶。
他的眼神无风无波，比最深的湖更深，所有的情绪敛在里面，令人不寒而栗。
他还是要杀她。
她多希望她会上天入地。
“你搞搞清楚……”她炸毛像刺猬。
“抱歉。”他的道歉来得莫名其妙。
哈？
“是我误会你。这几天有人跟踪，我以为是你。太多巧合……我确实有点焦虑。”
许抒悦木在原地。
那，没关系？
有台阶不下，她没那么傻。
许抒悦倔强地偏过脸，避开眼神，无比哀婉地垂下眼眸，眼尾那么自然地挂上一道湿润。
她含蓄但有爆发力的委屈才表演到第二个层次，就见他很没良心地后撤一步，拿出昔日一贯居高临下的冷淡态度。
“那我回去了？”
许抒悦乖巧地睁着猫似的圆眼，动作也轻巧。一句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晚安梗在喉咙里，然后她听到他的声音高高落下，宛若宣判：
“但，”
“平时只是就戏论戏，你别想太多。”
——
夜已深了，马路上很空荡。
不像白天隐蔽得小心翼翼，考斯特在平直车道上匀速前进，走得极自在。
顾恂琛倚在后排车座里，斜靠边门，昏昏默默。侧脸隐入浓墨夜色，眼睫如鸦羽漆黑。车窗外的灯光一道道向后退，将投下的阴影点亮。
一方黑色的屏幕在顾恂琛手中转了几个360°。
“电话卡？”
“让小杜去网点买的。”舒逸很激动地从副驾把身体拧过来冲后排说话。
“是不是号码不吉利？我早就说了，让挑个多6多8的，就是不听，说没有4就已经很不错了。年轻人啊，有些事情解释不来，很玄的……”
“不是说电话卡又被打爆了吗，我着急，就没仔细选。那些私生饭真的太嚣张了。”杜岚不自在地转移话题：
“话说，咱们为什么不多住一晚啊？”
他明明都已经休息了。
而剧组那边明明还有一天假。
舒逸暗示他不要再提。
他看起来很不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远离人群确实是能让他快速平静下来的好方法。既然他主动提出要走，舒逸自然从善如流，订了最近的机票。
热搜上，顾恂琛冯盼盼多年后重逢的消息爬上了前三。
重逢，前提是有过相逢和分离，并且分离时两个人的心情不能太坏。
那段时间是顾恂琛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在深受精神疾病困扰的时期，他在臆想和现实之间游弋。思维它比一尾鱼更不受控制，比一把野火更不听劝告。
他们说他是数十年难遇的天赋派。影视邀约如雪片一般飞来。辗转多个剧组，在数不清的角色生命中，他看不见他自己。
演动情，他就真的动情。
演偏执，他就真的偏执。
起初，大家都没把这些当回事，只叫他戏痴，说体验派就是这样的。有过分的，在背后说他趁拍戏揩油女演员，玩剧组露水夫妻。
他都听见了。他的耳朵比任何时期都要敏锐。无数个夜晚，他听见无人的场幕中有声音在呼唤。
某一次和女主角演对手戏，到情绪激动时，他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从4.3米高的平台上跳下。
万幸地面铺得很厚没有受伤，导演说他不能再演夜戏和高空戏。
剧组在深远外景拍摄，对“非自然”本就讳莫如深，久而久之，他成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风言风语从不停息。
传来传去变了味。
有人说他是表白失败。
表白的另有其人，而他当然也谈不上失败。
当着冯盼盼的面，他只是承认：
他玩不起。
但现在有人比他更玩不起。
名叫绯闻女友的荒唐醋，她吃得倒认真。
——
他是玩不起。
这么一个大明星怎么跟网友抢小号玩呢。
许抒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
怎么会呢？怎么好巧不巧的，她的账号就被顾恂琛捡到了呢。
她慢慢回忆起这个账号的由来。
当初为了她上网方便，她让成暮云帮她注册的账号，当然绑定的是她的手机。
“停机了？你怎么能停机呢！你停机了我怎么办？你忘了我的号吗！”
成暮云仿佛梦中初醒——她确实刚被许抒悦的电话炸醒：
“所以是他买到了我停用的手机卡！他用这个号登录，结果就上了你的号！”
“所以我的手机号现在是他在用！”
“那简单啊，我打电话过去，让他把号还给你。”成暮云好像是真的想帮她。
你！给我！停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