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郧呈送给皇帝的奏章如石沉大海,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其实,所有的奏章呈上去,都被皇后截胡了。看着柳郧的奏章,皇后感觉很有几分道理,便道:“柳郧讲的不错呀,可是,我既已收了人家的礼物,又怎能再治人家的罪呢?”

    内臣细声细气地随口说了句:“束之高阁。”

    就这样,柳郧的奏章就被压了下来。当然,马剌升左丞的事,也随着这份奏章泡了汤。但贿赂的大门一开,外廷的臣子都想通过皇后这条门路升官发财呢!

    【一】《失孤的母驼-上阙》阿迪亚.词  布赫巴图.曲

    今年是一个暖冬。

    夕阳下,积水潭的风景美不胜收,阳光洒在树梢上,仿佛依然是秋天,那景色像一幅油画,令人心醉。

    而这样“秋意盎然”的夜晚,正是公子王孙畅游海子,夜观星辰的时候。

    太尉不花也带着家吏撒梯,来到了一条船上。

    舒缓的旋律在耳边荡开,烟雨江南的歌舞姬,撑着小纸伞,挪移着小碎步款款走来。江南女子的美,都是一个有着无穷韵味的诗:一曲《琵琶语》,一场琵琶雨。

    船儿来到了湖心岛,突然,从西岸上飘来一阵歌声----

    [蒙古语歌曲]“失孤的母驼哭得悲伤欲绝,引得山川亦为之动容;不知疲倦地立在风中,任由鬃毛在风中凌乱。”

    不花问:“什么时候,西岸又开了一家青楼?”

    撒梯说:“哪是什么青楼,这是一只失孤的母驼。”

    “噢,寡妇呀?”不花拾一颗蚕豆,放在嘴里咬的是嘎嘣脆。

    “是啊!”撒梯仿佛颇感兴趣,“要不然,她怎能唱的如此悲戚?”

    [蒙古语歌曲]“失孤的母驼哭得悲伤欲绝,引得日月亦为之动容;乌黑的眼眸泪如雨下,任由泪水倾泻在脸颊。”

    不花呷了一口酒,又说:“昼短苦夜长,何不再嫁人?”

    撒梯道:“哪有那么合适的!”

    “一个寡妇,还挑三拣四的。”

    “她可不是一般的寡妇,她丈夫郑国宝生前也在朝中做官。”

    “就是三个月前,在‘南坡之变’中被叛贼杀死的那个郑国宝?”

    “是啊!”

    [蒙古语歌曲]“直哭得母亲胸前的纽扣,都为之伤心地脱落;直哭得父亲手中的鞍鞘,亦为之难过地破碎。”

    不花放下了酒杯,说道:“郑国宝,可是个有钱人。当初,他的那个官呀,就是花钱捐的。”

    撒梯附和道:“听说,他们祖上从曾祖那一代,就开始去波斯[伊朗]经商。郑国宝的这个小媳妇,还是他爹从波斯给他带回来的呢!”

    【二】《失孤的母驼-下阙》傲云额尔德尼.歌

    [蒙古语歌曲]“失孤的母驼哭得陷入癫狂,引得乾坤亦为之动容;失控的奶水浸润了胸腹,任由乳汁倾洒在大地。”

    不花问:“郑国宝的媳妇是波斯人?”

    撒梯道:“是啊,她的名字叫古哈。”

    “古哈,” 不花品味着她的唱腔,“那她的蒙古话说的可真不赖!”说罢,便学唱起来,“失控的奶水浸润了胸腹,任由乳汁倾洒在大地……”

    见撒梯并没有喝酒,却在吧唧嘴,不花笑道:“你吧唧什么嘴啊?怎么,想吃奶么?”

    撒梯搓着双手说:“哎呀,都倾洒在大地,岂不可惜?怎能让这么好的乳汁便宜了那些浮土?”

    [蒙古语歌曲]“直哭得母亲胸前的纽扣,都为之伤心地脱落;直哭得父亲手中的鞍鞘,亦为之难过地破碎。

    直哭得母亲胸前的纽扣,都为之伤心地脱落;直哭得父亲手中的鞍鞘,亦为之难过地破碎,亦为之难过地破碎。”

    不花说:“待会儿,上了岸,我带你去家…真真吃奶的地方……”

    撒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不花。

    不花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千金的大票,便道:“去那种地方,花不了几个钱。”

    “这是给您的。”

    “给我?”不花笑着折叠起来,揣进了怀里,“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太尉知道,拙妻早已过世多年,现在,小可喜欢上了古哈,想娶她为妻。”

    “你是看上她丈夫留给她的那份遗产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太尉,”撒梯辩解道,“关键是,那古哈长得实在是美貌。”

    “那,你找我也没用啊,古哈又不是我妹子。”不花笑道,“你何不去找一媒婆,为你说合?”

    “找了,可是古哈告诉媒人说,自己身为命妇,怎能再嫁?”

    “哦~” 不花沉思起来,自言自语道,“这事儿,确实有些难办。古哈乃是朝臣之妻,并非平常人家的妇人可比,万万不可用强硬低劣的手段……”

    他想了想,对撒梯说:“武备卿即烈,很有些主意,何不请他前来商酌一番?”随即,他令船夫速速靠岸。

    “走,我们回家里等他。”不花又安排了一个小吏,“你快去请武备卿来,你跟他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不花前脚刚到家,即烈后脚就来了。

    不花大体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即烈笑了笑,说道:“计策,我倒是有一条,只不过需要撒梯得多破费些财钞,方得成功。”

    不花忙问:“说说你的办法。”

    “古哈不肯再嫁,恃强逼她,是没有用的。只有设法弄取皇上的一道圣旨,令其改嫁。”

    “圣旨?”

    “太尉你想,古哈是个女流之辈,她敢违抗圣命么?自然她是要遵旨改嫁的。”

    不花一听,笑了,“你这不是胡闹么!图娶孀妇,乃违法之事,我们如何能得到圣旨呢?”

    “哪能真去让皇上下旨。”

    “那又如何?”

    “太尉呀,你可真是‘两耳不充窗外事’啊!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中宫皇后大权独揽,左丞相倒剌沙专替皇后收纳贿赂,只要走通了倒剌沙的门路,无论要多少圣旨,不也都是小菜一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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