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在古代的地位是非常低的,排在了“下九流”----那些“靠嘴吃饭行业”的第七名,而以卖身为业的娼妓,还排在第二名呢!

    为什么当时戏子的地位会如此之卑贱?因为呀,戏子除了在台上卖艺以外,下台还需要卖身。但凭一张嘴在台子上耍活儿,那是万万填不饱肚子的!

    【一】《斗百花.满搦宫腰》柳永.词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

    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

    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

    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陈桕抱着巧儿走进了正屋。

    见陈桕抬脚闭上了屋门,巧儿的心不免紧张起来。于是,她的小粉拳就展开了“殊死搏斗”,朝着眼前的宽胸膛就是好一顿捶打,还低声嚷嚷着让陈桕放她下来。

    陈桕一边安抚着巧儿的胡闹,一边疾步跨进了卧房,随后松手放下鱼儿乱蹦似的巧儿,心想:难不成你还能像小鱼儿一样溜走!

    明亮的银灯,明照着巧儿的全身,更亮透了巧儿那颗懵懂的心----还真不如在黑暗中,心安些!

    巧儿有些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迷惑不已,竟不知是站好还是坐好!便怪罪起自己:早知如此,还真不如让他一直抱着呢!

    突然瞥见,陈桕坐在床沿在偷偷地笑她,便“哼”了一声,跺脚转过身去,送他个后背,任他取笑!自己却装模作样地去欣赏与她一般高的落地银灯。

    陈桕却把身子一扬,靠在床头上欣赏眼前的这只可爱而又灵动的小花猫。

    昨天,巧儿穿得是一身肥大的戏装,脸上又是浓妆艳抹,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今晚,虽说巧儿化的也是严妆,但终归没有登台那般浓烈,巧儿的无邪和稚嫩尽显无遗。

    陈桕便问道:“巧儿呀,你,今年多大了?”

    “还没到‘及笄’呢!”

    陈桕有些吃惊,“那你干嘛弄个‘及笄’头?”

    “我娘给我弄的。”

    “你娘为何给你梳这样一个发髻?”

    “我娘说,陈大人是个有学问的人,不喜欢没文化的小丫头,就给我梳了个成熟女子的头型。”

    “呵,”陈桕笑了,“换个头型,就成熟了?这不是弄巧成拙么,你娘也是怪有意思的。”

    “您知道什么?”只见巧儿的发髻上下一动一动地说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又是你娘说的?”

    “不,这是我说的。”

    “你懂得还不少么!”陈桕又要求道,“你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不!”

    “干嘛不敢看我?”

    “谁不敢看了,您又不是,不是大老虎!”随即,巧儿便转身过来。

    陈桕笑了笑说:“你羞什么!”

    “谁羞了?”

    “你看你的脸,都红了。”

    “这,这,这是红了么?这是让红衣服显的!”

    “你娘没说,为何让你今天穿一身红色的衣裳么?”

    “不是为了显得成熟么!”

    “脱了吧,屋里热,看你的额头都冒汗了?”

    “这是热的吗?这是,这是……”确实没有更好的理由,便乖乖地脱掉了红外衣,找到衣服架挂了起来。

    巧儿伸着双手,抬起脚跟挂衣服的动作,愈显她那纤细的腰肢。

    那刚好握满手的纤纤细腰,还有,那满是稚气的小脸儿,却弄了个婆娘才有的云髻。嗨!不解风情的巧儿,却要办那风流的事儿……

    【二】《斗百花.争奈心性》柳永.词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

    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

    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

    却道你但先睡。

    巧儿挂好了外衣,扭捏地回到陈桕的身边,却见陈桕看着自己发呆,便问:“你怎么啦?为何不高兴了?”

    陈桕喃喃地说:“第一次学着浓妆艳抹,那娇嫩的面容,画的像用画笔画出来的一般艳丽;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哟,就像用刀子雕刻出来的一般玲珑纤细。想到男女相恋和云雨之事,脸上尽显的是一种既怕且羞的情意。每一次的举手投足,都那么妩媚可爱。可惜啊,心里还没有学会主动抢先向心上人示爱……”

    “你这都说些什么呀,东一句,西一句的!”

    “你娘,没说今晚让你来干什么?”

    “唱曲呀!”

    “还有呢?”

    “没有了……”巧儿使劲地想,“只是,嘱咐我,大人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太由着自己的性子……”

    “噢~,那就是啰!”陈桕紧盯着巧儿问,“巧儿,你知道男女之事么?”

    “男女什么事儿?”

    “比方说……”陈桕也不知如何开口,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便道,“哎~,不对呀!”

    巧儿问:“什么不对?”

    “你在台上,不是挺能说挺能唱的么!你应该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才对呀!”

    “会什么?”

    “就…就是…你唱的那些…男女一起…睡觉的事儿……”

    “噢~,您说那些事儿啊!”单纯的巧儿笑道,“那是唱词,我们都是那样唱的!”

    “不是说,那些唱词都是你自己现编的么?没有生活阅历,怎能编得出来呀!”

    “我哪有那本事---现编词,那都是我娘在台下教给我的。我娘说,做我们这一行的,男人都喜欢听一些‘床笫之事’,所以就教着我来唱……我也只是会唱,不知道是啥意思……”

    “想知道么?”

    “不想知道!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说罢,又害羞地背过身去。

    陈桕却笑嘻嘻地来到巧儿的身后,替她脱起了衣裳。

    冰肌玉骨的肩头开始抖动,发髻上簪着的两只金累丝的蝴蝶的触须,也随着巧儿的抽泣在轻轻摆动。

    只见巧儿转过身来,眼泪汪汪地瞅着陈桕说:“别帮我脱衣了,我不睡,你先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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