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谚称:“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说的是,这一天是筹备过年肉食的日子,故此称为“年肉”。过去,老百姓的日子比较苦,而且穷人家的孩子又多,往往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也不过是能吃上点窝头野菜什么的。

    终于年来到了,各家纷纷开始杀猪;没有养猪的人家,就到集市上去割一些肉回来过年。有了猪肉,母亲往往是先炖上一锅给孩子解解馋。所以,这天是所有孩子们的节日,他们终于可以吃到“年肉”了。

    【一】《蝶恋花.前日海棠犹未破》张抡.词  霍遵.曲

    吃过早饭,杰克逊见友乾要出门,便也跟了出去。

    只见王大个子在套着马车,便问:“大叔,恁这是要去哪儿?”

    友乾接话说:“到邻村集市上买些肉回来。”

    杰克逊忙道:“我也能去吗?”

    “行啊,上车吧!” 友乾爽快地应许了他。

    杰克逊正要往车上跳,清婉便出来喊他,“杰克逊,你要干嘛去?”

    杰克逊说:“买肉肉。”

    “呵,还买肉肉,”清婉道,“你就别跟着去了,他们两个人就够用的了。你下来,为我去担些水来,姐姐今天要洗衣服。”

    “又要洗衣服?”杰克逊跳下了马车,说道,“可我不会担呀!”

    “担个水有什么麻烦的,只要有力气就行。”清婉把一个信封递给了友乾,又把他叫到了一边,耳语了几句,友乾瞅着杰克逊笑了笑,便跳上了马车。

    王大个子一扬鞭子,吆喝着“得儿,驾!”,驱车而去。

    杰克逊跟着清婉回到了天井。他掀开了水缸,高兴地叫了一声:“呀,姐姐唻,水,满满的!”

    “我还不知道水满满的?”清婉说,“待会儿,我洗了衣服,不就用没了么!”

    “噢,”杰克逊琢磨道,“姐姐干嘛要天天洗衣服呢?”

    清婉小声道:“我呀,主要是不愿意干厨房里的活儿。

    婆婆和采婗在厨房里忙着做花馍,一直喊她帮忙。

    自从杰克逊来到了甄家,家里的面食下得就格外地快。杰克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馍馍,他一个人一顿一个花馍都不够,看着杰克逊吃得那个“甜酱”劲儿,纪绪师徒仨也跟半大猪似的与他赛着吃。

    这不,没几天的功夫,就把于璐正月准备“出门儿”用的花馍馍、糖荚荚、枣饽饽和小面鱼儿什么的,一扫而光了。

    没办法,于璐和采婗只好天天泡在厨房里忙活面食,清婉则找了个借口,寻着脏衣服、旧床单洗个没完。

    清婉告诉杰克逊:“你到你先生那里看看,他和暮羽还有没有要洗的衣物,去拿过来……”

    杰克逊到西厢取来了纪绪和暮羽的脏衣服,搁在了清婉坐着的小凳子旁边。

    “你先生在屋里干什么?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清婉多问了一句。

    杰克逊说:“他在屋子里,瞅着昨天从你屋里搬走的那棵花,正发呆呢!”

    “发呆?发什么呆!”清婉朝着西厢喊了一声,“纪公子,纪先生?你出来,我们说一会儿话……”

    听见清婉喊他,纪绪便出门来说:“海棠花开了。”

    “开没开花,我还不清楚?”清婉笑道,“是你心中的那株海棠开花了吧!”

    “大姐怎还不信呢?”

    “噢,在我屋里还没开,一搬到你屋里就开了?你这不是在说梦话么!”清婉剜了他一眼,随即唱道:

    [女声]“前日海棠犹未破。

    点点胭脂,染就真珠颗。

    今日重来花下坐,

    乱铺宫锦春无那。”

    纪绪接着她的上阙,唱出了下阙:

    [男声]“剩摘繁枝簪几朵。

    痛惜深怜,只恐芳菲过。

    醉倒何妨花底卧,

    不须红袖来扶我。”

    两人又合唱道:

    [合唱]“今日重来花下坐,乱铺宫锦春无那。

    醉倒何妨花底卧,不须红袖来扶我。”

    唱完后,清婉就对纪绪说:“要不,你也填一首,等正月里给我小姨拜年的时候,我写封信一同寄给她?”

    纪绪眉开眼笑道:“正合我意!”

    说着,纪绪便踱步思索起来。

    【二】《卷珠帘》李姝 LUNA.词  霍遵.曲

    一杯茶的工夫,纪绪便走到天井的中央说,“好了,众人注意,小生要抒怀一首……”说罢,一本正经地吟诵道: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黄;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

    相思蔓上心扉。

    她眷恋,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

    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

    吟诵完毕,清婉就问:“纪公子,你填的这首词,是哪个曲牌?”

    纪绪道:“《蝶恋花》呀,也叫《卷珠帘》……”

    “我还不知道叫《卷珠帘》么!”清婉笑道,“卷珠帘,双片六十字,前后片各四仄韵。你没数一数,你的这首都多少字了?快一百了吧!怎么还连‘啊呜吁’都有……是不是,你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给她听!”

    纪绪脸红说:“这,这,您可真是---知心大姐姐!”

    清婉皱眉道:“关键是,你这首《卷珠帘》,能唱么?”

    “怎不能唱?”说着,纪绪就唱了起来。

    也许,是真情的流露,还别说,他唱的还真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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