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秦越正在灯下看书，苏南掀开门帘，他并没有抬头。
屋子里有些暖意，那灯光那人那书，整个看起来就很和谐。
她的一脸慨然好像并无用处，武装不到一分钟，只能无功而返。可能自己这段时间太紧张，想太多。
苏南，你还真以为自己无时不刻在战斗呢？她在心里损自己两句。
秦越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双手捂住眼。
“你怎么了？”
她连忙故作无事地将手放下，呵呵一声笑过去，“没什么，就是困了。”
秦越又低头关注于手里的书。
“那我先睡了啊。”
“好。”这回头也没抬，看得挺专心。
也许是那场火，也许是家里住了一个外人，苏南和秦越都默认了两人晚上睡在一起。
不过也仅此而已，一开始苏南有些紧张，不过秦越从不越雷池一步。
刚开始那两天，深夜里他还等张钰湘熄了灯再出去。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肯定会被撞破，那时候就尴尬了。
后来两人就开始很有礼貌的各睡两边。苏南不是一个睡着了满床乱翻的人，这些日子下来也渐渐放松。
木床应该是以前的秦家人找木工自己打的，很宽，足足有两米多一点，床头的雕花还很精美，透着岁月的痕迹。
苏南脱了鞋爬上床，靠着里面的墙躺下，可闭上眼睛又感觉变精神了。她双手张开放在身体两侧发呆，没过两分钟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闭上眼，可实在是没有睡意。
她又翻过来，这回朝着床边，干脆研究起对面坐着那个人。
“你看的什么书？以前从没见你看过书。”屋里光线有些暗，这书很旧，应该被无数次翻阅过，封皮有些磨损，上面的字看不清楚。
原身的记忆中，苏南从未见过秦越看书。而且他仅有的几次回家都总是匆匆忙忙，连饭都很少在家吃。
秦越把书举起，方便让苏南看清楚。
“《近代战争简述》……你还对这感兴趣？”苏南有些无语，这种书她能看到睡着。
“……，就是随便翻翻。”他只是想看看现在这个世界的仗是怎么谋划怎么决策而已。
“前几天在代销点，那位大姐给我的，其实也没什么用。”他的口气有些自嘲，前尘往事无可追。
哦，焦德花那里啊，她那里有时候是能找到些稀奇玩意，山沟沟里一般谁会看这个，这书八成是附近的哪个知青拿去换食品杂货的。
“怎么会，你是警察呢！多看看肯定有用的，说不定哪天回去了就能用上。”苏南看着他，这话她说的很认真，煤油灯的那一小簇火苗在她眼底轻轻地跳动。
说起代销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了。
这些日子，不管是山货野菜，还是缝纫社做的一些手工，在代销点都有不错的销路。
苏南和秦越的山货野菜，品相好，晒得好，价格公道，不光周围十里八乡的喜欢，焦德花去城里进货带出去的也很受欢迎。所以每次秦越送去多少她收多少，有时候秦越没去，焦德花还托乡亲们带信让他赶紧送货。
缝纫社的手工就更不用说了，苏南的眼光贼好，不管是衣服和包包，简直供不应求。
“等路行知那边的消息吧，如果顺利分了粮，下一步我想找几个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去市里看看，找找机会，看能不能开个厂子。”
秦越点点头，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苏南的脑子转的快，一般人没她那么活泛。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一般人听到她说的话会很吃惊吧？
一个只有初中毕业学历的人，从来没工作的人一开口就说要开个厂子。
“你决定就行。”他轻轻地说，又从胸前的衬衫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苏南。
“这个给你。”
苏南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存折。她打开，里面写着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十日，存。金额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万元整。
“这是——”她倏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苏南记得看书里哪怕是七八年后，才有很多敢于冒险并赚到第一桶金，先富裕起来的人，那时的万元户都少见，何况现在。
她一脸的错愕，“这么大笔钱，你从哪里来的？”原身和秦越结婚好几年，从来不知道也没听说过秦越有这么一笔财富啊。
秦越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前几年工作攒下来的。”他见苏南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又补充：“工作发的工资没怎么花，全都在这里了。”
记忆中原身和秦越结婚那几年，秦越虽然很少在家，但每次发工资时他们单位同事都会转交给她三十元钱，外加很多粮票布票，加上他们单位有食堂，还有一个内部的小商店，确实很少有用钱的时候。
“没想到你的工资这么多……我还以为……你的工资绝大部分都给我了……“苏南小声地埋怨，这话她其实是替原身说的。
她突然想到之前拜托王为民帮她打听秦越以前单位和工作，结果一无所获的事。这么看来这工作蛮重要啊，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不知道秦越的变化，是不是跟这工作性质有关……
”小南，你这是在埋怨我吗？“秦越的声音里有一丝戏谑，他往后靠靠，翘起二郎腿，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
”哪会，我是钦佩于你。“思绪被打断，苏南笑眯眯地解释，赶紧转移话题。
”这钱我会好好收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你放心。”她爬起来，打开屋里的衣柜，在里面翻出一个盒子，把存折放进去。完全不避着秦越。
”也不全是工资攒的，你以前就知道我父母很早的时候就不在了，当年是外婆把我养大的，她去世前给我留了一些钱，也都在里面。“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存折给了你，就代表我相信你。往后你有什么打算都需要钱，你可以放心拿去用。“
他不等苏南说话，继续说：”我说过，要和你好好过下去。既然如此，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以前的一些事，我是有些忘了，慢慢想起来了，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你也不用觉得非要回报我什么，一辈子还很长，我们慢慢来就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可以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忽远忽近，有些不真实。
哇靠，苏南在心里一阵惊呼。今天是什么日子，秦越好像变得很感性，男的也有大姨妈啊？
手里装着存折的盒子好像有温度，热热的。苏南觉得此时的秦越看起来，就好像从前她家隔壁王奶奶养的那只哈士奇一般可爱亲切。
她有点感动，重重地点点头，同时心里又有些暗恼。
为什么这种时候，她就显得无比笨拙不知道该说啥好？
”不早了，我们睡吧。“秦越好像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苏南听到这几个字心里一阵狂跳。来了来了，她顿时觉得手里的盒子变得火烫，整个人无比僵硬木在那里。
就在她木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秦越从椅子上站起来，吹熄了灯，脱了鞋，轻轻地躺在床上，一如往常般隔了很远的距离。
黑暗中，不多时传来他均匀地呼吸声。
在这浅浅的呼吸声中，苏南终于放松自己，也渐渐睡去。
苏南睡得不太好，她又做梦了。
这回，她并没有在悬崖边，而是梦到自己在大街上，四周迷雾重重。有很多人在她身边走过，也没人往她这边看，她稍微放松一下神经。
突然，身后有人大声喊了一声：“小南——！”
紧接着，她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她好像听到刹车的声音，她回头，那个声音再没出现，人群从四面八方围向离她不远处，鼻尖闻到一种血腥味……
“啊——！”
她惊恐地坐起来，心脏剧烈地跳着，似乎就要蹦出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什么玩意？怎么会做这种超级无聊，好像古早网文情节的梦？
不过刚刚那梦境特别真实，她是真的被吓了一跳。那声“小南”特别清晰，仿佛此刻还在她耳边回荡——
时不时就做噩梦的感觉太差了。她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头痛的厉害，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她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睡了这么晚？糟了，还没做早饭。
苏南一掀帘子，跨过门槛就要往厨房跑，对面却有个人差点迎面撞上她。
“苏南姐，你起了正好，可以吃饭了。”张钰湘端着一锅玉米碴子粥从门外进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苏南看看笑得一脸可人的张钰湘，再探头看看天。张老师平常都是等着吃现成啊，除了第一天客套了一下，后面可是到点来吃，吃完就撤的主。
苏南心里狐疑，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连忙接过张钰湘手里的锅。“张老师，这怎么使得，煮饭这种杂事怎么能劳烦你呢，一会儿你还得去学校呢，我来。”
“这没什么，苏南姐，这些天你也挺累的，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苏南心里有些歉疚，觉得自己那样想张钰湘格局小了。
这时秦一杰拿着咸菜和一盘青菜进来了，看见苏南，将手里的菜举得高高的，像献宝一样。
“妈妈，你看，今天的早饭是爸爸做的。”
“哦，爸爸做的啊，不错哟。”苏南朝张钰湘一笑，没说啥。
“苏南姐，我听说分粮还没定下来，需不需要我帮忙啊？”张钰湘不着痕迹地打听，她不好直接问。
苏南拿过一个碗，盛了满满的玉米碴子粥递给她，“张老师，您快吃，吃完还得去学校呢。”她没接话茬。
张钰湘没达到目的不罢休，她正想接着问，秦越端着菜进来了。她看了看秦越，动了动嘴，最终没出声。
苏南感激地看了一眼秦越，他以前可是一点都不会煮饭。虽说味道还欠缺一点，不过倒也像模像样了。
四个人赶快低头扒拉，刚吃完，还没开始收拾，门口又有人来了。
是李小草，后面还跟着李二能。
张钰湘跟着往门口看了看，碰碰苏南的胳膊，“苏南姐，咱家最近真热闹啊。”
苏南笑了笑，点点头没说什么。
秦越正在灯下看书，苏南掀开门帘，他并没有抬头。
屋子里有些暖意，那灯光那人那书，整个看起来就很和谐。
她的一脸慨然好像并无用处，武装不到一分钟，只能无功而返。可能自己这段时间太紧张，想太多。
苏南，你还真以为自己无时不刻在战斗呢？她在心里损自己两句。
秦越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双手捂住眼。
“你怎么了？”
她连忙故作无事地将手放下，呵呵一声笑过去，“没什么，就是困了。”
秦越又低头关注于手里的书。
“那我先睡了啊。”
“好。”这回头也没抬，看得挺专心。
也许是那场火，也许是家里住了一个外人，苏南和秦越都默认了两人晚上睡在一起。
不过也仅此而已，一开始苏南有些紧张，不过秦越从不越雷池一步。
刚开始那两天，深夜里他还等张钰湘熄了灯再出去。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肯定会被撞破，那时候就尴尬了。
后来两人就开始很有礼貌的各睡两边。苏南不是一个睡着了满床乱翻的人，这些日子下来也渐渐放松。
木床应该是以前的秦家人找木工自己打的，很宽，足足有两米多一点，床头的雕花还很精美，透着岁月的痕迹。
苏南脱了鞋爬上床，靠着里面的墙躺下，可闭上眼睛又感觉变精神了。她双手张开放在身体两侧发呆，没过两分钟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闭上眼，可实在是没有睡意。
她又翻过来，这回朝着床边，干脆研究起对面坐着那个人。
“你看的什么书？以前从没见你看过书。”屋里光线有些暗，这书很旧，应该被无数次翻阅过，封皮有些磨损，上面的字看不清楚。
原身的记忆中，苏南从未见过秦越看书。而且他仅有的几次回家都总是匆匆忙忙，连饭都很少在家吃。
秦越把书举起，方便让苏南看清楚。
“《近代战争简述》……你还对这感兴趣？”苏南有些无语，这种书她能看到睡着。
“……，就是随便翻翻。”他只是想看看现在这个世界的仗是怎么谋划怎么决策而已。
“前几天在代销点，那位大姐给我的，其实也没什么用。”他的口气有些自嘲，前尘往事无可追。
哦，焦德花那里啊，她那里有时候是能找到些稀奇玩意，山沟沟里一般谁会看这个，这书八成是附近的哪个知青拿去换食品杂货的。
“怎么会，你是警察呢！多看看肯定有用的，说不定哪天回去了就能用上。”苏南看着他，这话她说的很认真，煤油灯的那一小簇火苗在她眼底轻轻地跳动。
说起代销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了。
这些日子，不管是山货野菜，还是缝纫社做的一些手工，在代销点都有不错的销路。
苏南和秦越的山货野菜，品相好，晒得好，价格公道，不光周围十里八乡的喜欢，焦德花去城里进货带出去的也很受欢迎。所以每次秦越送去多少她收多少，有时候秦越没去，焦德花还托乡亲们带信让他赶紧送货。
缝纫社的手工就更不用说了，苏南的眼光贼好，不管是衣服和包包，简直供不应求。
“等路行知那边的消息吧，如果顺利分了粮，下一步我想找几个村里的年轻人，一起去市里看看，找找机会，看能不能开个厂子。”
秦越点点头，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苏南的脑子转的快，一般人没她那么活泛。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一般人听到她说的话会很吃惊吧？
一个只有初中毕业学历的人，从来没工作的人一开口就说要开个厂子。
“你决定就行。”他轻轻地说，又从胸前的衬衫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苏南。
“这个给你。”
苏南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存折。她打开，里面写着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十日，存。金额那一栏赫然写着：一万元整。
“这是——”她倏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苏南记得看书里哪怕是七八年后，才有很多敢于冒险并赚到第一桶金，先富裕起来的人，那时的万元户都少见，何况现在。
她一脸的错愕，“这么大笔钱，你从哪里来的？”原身和秦越结婚好几年，从来不知道也没听说过秦越有这么一笔财富啊。
秦越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前几年工作攒下来的。”他见苏南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又补充：“工作发的工资没怎么花，全都在这里了。”
记忆中原身和秦越结婚那几年，秦越虽然很少在家，但每次发工资时他们单位同事都会转交给她三十元钱，外加很多粮票布票，加上他们单位有食堂，还有一个内部的小商店，确实很少有用钱的时候。
“没想到你的工资这么多……我还以为……你的工资绝大部分都给我了……“苏南小声地埋怨，这话她其实是替原身说的。
她突然想到之前拜托王为民帮她打听秦越以前单位和工作，结果一无所获的事。这么看来这工作蛮重要啊，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不知道秦越的变化，是不是跟这工作性质有关……
”小南，你这是在埋怨我吗？“秦越的声音里有一丝戏谑，他往后靠靠，翘起二郎腿，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
”哪会，我是钦佩于你。“思绪被打断，苏南笑眯眯地解释，赶紧转移话题。
”这钱我会好好收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你放心。”她爬起来，打开屋里的衣柜，在里面翻出一个盒子，把存折放进去。完全不避着秦越。
”也不全是工资攒的，你以前就知道我父母很早的时候就不在了，当年是外婆把我养大的，她去世前给我留了一些钱，也都在里面。“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存折给了你，就代表我相信你。往后你有什么打算都需要钱，你可以放心拿去用。“
他不等苏南说话，继续说：”我说过，要和你好好过下去。既然如此，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以前的一些事，我是有些忘了，慢慢想起来了，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你也不用觉得非要回报我什么，一辈子还很长，我们慢慢来就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可以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忽远忽近，有些不真实。
哇靠，苏南在心里一阵惊呼。今天是什么日子，秦越好像变得很感性，男的也有大姨妈啊？
手里装着存折的盒子好像有温度，热热的。苏南觉得此时的秦越看起来，就好像从前她家隔壁王奶奶养的那只哈士奇一般可爱亲切。
她有点感动，重重地点点头，同时心里又有些暗恼。
为什么这种时候，她就显得无比笨拙不知道该说啥好？
”不早了，我们睡吧。“秦越好像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
苏南听到这几个字心里一阵狂跳。来了来了，她顿时觉得手里的盒子变得火烫，整个人无比僵硬木在那里。
就在她木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秦越从椅子上站起来，吹熄了灯，脱了鞋，轻轻地躺在床上，一如往常般隔了很远的距离。
黑暗中，不多时传来他均匀地呼吸声。
在这浅浅的呼吸声中，苏南终于放松自己，也渐渐睡去。
苏南睡得不太好，她又做梦了。
这回，她并没有在悬崖边，而是梦到自己在大街上，四周迷雾重重。有很多人在她身边走过，也没人往她这边看，她稍微放松一下神经。
突然，身后有人大声喊了一声：“小南——！”
紧接着，她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她好像听到刹车的声音，她回头，那个声音再没出现，人群从四面八方围向离她不远处，鼻尖闻到一种血腥味……
“啊——！”
她惊恐地坐起来，心脏剧烈地跳着，似乎就要蹦出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什么玩意？怎么会做这种超级无聊，好像古早网文情节的梦？
不过刚刚那梦境特别真实，她是真的被吓了一跳。那声“小南”特别清晰，仿佛此刻还在她耳边回荡——
时不时就做噩梦的感觉太差了。她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头痛的厉害，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她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睡了这么晚？糟了，还没做早饭。
苏南一掀帘子，跨过门槛就要往厨房跑，对面却有个人差点迎面撞上她。
“苏南姐，你起了正好，可以吃饭了。”张钰湘端着一锅玉米碴子粥从门外进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苏南看看笑得一脸可人的张钰湘，再探头看看天。张老师平常都是等着吃现成啊，除了第一天客套了一下，后面可是到点来吃，吃完就撤的主。
苏南心里狐疑，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连忙接过张钰湘手里的锅。“张老师，这怎么使得，煮饭这种杂事怎么能劳烦你呢，一会儿你还得去学校呢，我来。”
“这没什么，苏南姐，这些天你也挺累的，我帮忙也是应该的。”
苏南心里有些歉疚，觉得自己那样想张钰湘格局小了。
这时秦一杰拿着咸菜和一盘青菜进来了，看见苏南，将手里的菜举得高高的，像献宝一样。
“妈妈，你看，今天的早饭是爸爸做的。”
“哦，爸爸做的啊，不错哟。”苏南朝张钰湘一笑，没说啥。
“苏南姐，我听说分粮还没定下来，需不需要我帮忙啊？”张钰湘不着痕迹地打听，她不好直接问。
苏南拿过一个碗，盛了满满的玉米碴子粥递给她，“张老师，您快吃，吃完还得去学校呢。”她没接话茬。
张钰湘没达到目的不罢休，她正想接着问，秦越端着菜进来了。她看了看秦越，动了动嘴，最终没出声。
苏南感激地看了一眼秦越，他以前可是一点都不会煮饭。虽说味道还欠缺一点，不过倒也像模像样了。
四个人赶快低头扒拉，刚吃完，还没开始收拾，门口又有人来了。
是李小草，后面还跟着李二能。
张钰湘跟着往门口看了看，碰碰苏南的胳膊，“苏南姐，咱家最近真热闹啊。”
苏南笑了笑，点点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