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刘爱玲心里恨苏南恨得要命，尤其是粮站那一巴掌，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的噩梦，到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脸颊像被火燎一般火辣辣的。
可惜正开着大会，所有人都看着，否则她一定让苏南好看。眼看苏南不疾不徐地过来，她硬是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爱玲嫂子，你对我有意见，等分粮的正事完了，咱们在大家面前好好说清楚。”苏南不动声色，仿佛完全没看到刘爱玲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
眼下正在开大会，分粮才是正事。
苏南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把刘爱玲撂到一旁。
她的这话说的无可挑剔，众人都点头认可。是了，先说分粮的事才是要紧的。
场上的关注点一下从苏南身上，又转移到头一回来李家村的路行知身上。
本来嘛，苏南是想低调点。所以等会议已经开始她才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
没想到刘爱玲今天像是打了两斤鸡血似的，偏要找她的麻烦。
还有，那些什么倒霉星、藏着心思装好人的话她还不能置之不理。
要知道，这种没有根据，捕风捉影的话如果不及时消除影响，断在根上，日后肯定会以讹传讹，到时候会有大麻烦。
苏南转向李志明，问道：“大队长，路同志这个时候来给咱们村送粮食是件好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听路同志介绍一下情况再说？”
她这一提醒，村民们才醒悟过来。
苏南说得对啊！
粮站给每人发200斤麦子，这是一件天大的大好事，怎么能把人往外赶？
何况这位路同志是急匆匆地赶过来的，连口水都没喝，刚来就被刘爱玲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
不管怎么说，路行知是头一回来李家村。俗话说远来是客，主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不问缘由给人泼一盆脏水。
这事要是传出去，李家村的人今后还怎么做人？
大家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脸上烧的慌。差一点今天就犯大错误了！
李志明瞅准机会，把手里的大喇叭递给路行知。
路行知看了这么一会子，也大概了解情况了。他知道这事必须得说清楚，当下也顾不上客气，把他那边知道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李家村的村民今天每个人能得到200斤麦子，还真是费了一番波折。
而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有人私心想当好人施恩。
完全是李家村的村民自己争取来的！
听完路行知这么一说，大伙全都面露疑惑。
什么？没听说谁有这么大能耐呀！
大家赶紧问路行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路行知自己也是大大的激动。
原来，这些日子里，村民们接二连三去粮站买粮食。虽然吃了闭门羹，没买到一粒麦子。
但并不是白费力气，而是大大的有用！
因为粮站的马站长看着每天好几波的村民，倍感压力。于是，他借着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在会上把这一件事上报了成华市的农粮局的领导。
当然这是在路行知的建议下进行的。
不过这一点与村民们无关，路行知就没提。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曾经去过粮站的村民全都挺直了腰杆子，本来经过刘爱玲那一煽呼，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傻了被当成枪使了。
大牛妈和六婶相互看看，两人这会儿也明白过味来了。
尤其是大牛妈，她把那天晚上苏南说的话反复一琢磨，突然噌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喊着：“苏南妹子，你……你那天晚上说的都是真的！真成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说完还抑制不住内心得激动，一只手在空中挥舞。
旁边几位大婶连忙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大牛妈赶紧把那天晚上苏南跟她和六婶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又复述了一遍。
“苏南说，咱们有手有脚，浑身是力气。有困难不能光等着别人来救，自己也要行动。既然守着一个粮站，就应该去试试！”
大牛妈越说越大声，她还把这几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好像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两眼发光。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李家村的村民们立刻都明白了，不光粮站来帮自己了，大家还差点误会了苏南。如果没有她的提醒，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办法，更不会想到粮站居然真的给每人发200斤麦子啊！
这下所有人心头的最后一点阴霾和怀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路行知瞅准时间，持着大喇叭大声地喊：“大会结束以后大家就可以去粮站领粮食啦！”
轰——
激动的村民们一窝蜂拥上前去，高兴地抬起路行知，有的抬手有的抬腿，笑着闹着使劲往天上一扔——
“哎哎哎——放我下来！”路行知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哈哈——”
没人放他下来。
因为——
每次他一落下来，身后就有无数双手接住，然后又高高地往上一抛——
北风仍然呼呼地刮着，但是此刻每个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李志明找了块墙角的小土包蹲下来，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百感交集。他老了，扔不动了，但是年轻那会，他也这么高兴过。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啊！
他心里突然很感激苏南，是她给李家村带来了令人欣喜得变化，变得更有生机，更有活力！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老村长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
这是高兴的泪。
————————
刘爱玲心里那个气啊，这时候广场上的人都高兴疯了，没人顾得上刚刚她说的去她家领粮食的事。
她瘪瘪嘴，跺跺脚，白费心机！她也没心情在这里看一群傻子胡闹，还不如回去再做打算。
“刘爱玲，你站住！”
李志明不愧是大队长，一个眼尖地瞅见她想走。
这个刘爱玲，自己搞出了事不想着帮村里解决，成天琢磨些歪门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会议还没结束，他还有事没说完呢！
这些天的帐他必须好好跟她算算！
几个年轻人最先反应过来，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赶紧帮着维护秩序，大伙终于平静下来。
把路行知也总算给放下来了。他已经被甩晕了，李二能还有李卫华几个小伙子留他在村里吃饭喝完酒再回去。
李志明清清嗓子，高声怒斥：“刘爱玲，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知不知道？”
刘爱玲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犯错误，当即反驳。
“大队长，你别给我扣帽子，我是好心替大伙着想好不好。再说我也没说苏南什么严重的话，我是说有那个可能性。那……那既然路同志都说没有，那就没有呗。”她悻悻地回答。
“这就是你说，你说错了。对吧？”李志明沉着脸继续追问。
刘爱玲脸上挂不住了，还想胡赖狡辩。
“这怎么能算错？那要这么说，全村人都没想到，要说错难道大家都错了？”
她拉大家当挡箭牌，其他村民都不干了。
“刘爱玲，你说的什么话啊？你刚刚冤枉苏南就算了，你还说人家是灾星，召厄运。人家一个这么好的女娃子，你太不给人活路了，你这是造孽啊！”
大伙连连摇头，年纪大的人都晓得这种谣言的伤害性有多大，更是痛心疾首。
说到这里，刘爱玲声音又大起来了。
“她不是灾星是什么？要不是她搬到咱们村，哪里会起火烧起来？这么多年都没事，都是怪她！”
“刘爱玲，说到这个我正想问问你。”李志明不怒反笑，脸上是村民们从未见过的严肃，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他要说什么。
“起火前一周的下午，我和树森去公社开完会，回来的路上，看见你家大宝在玩弹珠，当时你也在场，还有好几个人在场。”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当是在场的其他几个村民。
那几个人恍然大悟般想起来，连连点头称是。
刘爱玲看李志明那表情，心里一沉，觉得有些不妙。
“小孩子不懂就算了，我就和树森当时就提醒你要注意防火，并且让你一定要把那玻璃珠子收好。秋收期间不要让孩子拿出来在田间地头玩，尤其不能在广场上玩。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番话堪比一颗炸弹突然落下来，炸的全广场的人都惊呆了。
原来，起火根本不是天火，苏南也不是灾星，完全是她刘爱玲疏忽大意，不把安全生产当一回事，不把大队长的苦口婆心当回事！
顿时群情激愤，“怪不得她上蹿下跳，一定要把这件事栽赃给苏南。搞半天这件事她刘爱玲应该负绝大部分责任！”
刘爱玲的脸顿时惨白——
李志明还没说完：“出了这样的事，全村蒙受损失先不说。村里考虑到孩子们不懂事，想着给孩子们一个机会，就先不追究了。可你不但不反省，反而血口喷人，几次三番造谣污蔑人家苏南。”
“你作为村里的年轻女同志，不仅没起到表率作用，还带头乱传谣言。像话吗？”
李志明还没说完：“人家不跟你计较，你还跑去市领导面前无理取闹，差点断送我们年底参加评比的机会，还影响整个公社的工作。”
李志明斩钉截铁地宣布：“今天这会结束以后，你回去马上反省。去找公社王主任报道，接受政治思想教育！什么时候改好了，学习什么时候结束！”
李志明的这些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锤到刘爱玲的心里。锤的她哑口无言，一脸灰败。
周遭众人的指指点点，更是让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广场是没脸再呆下去了。
刘爱玲嘴一瘪，哇哇地抱头痛哭，拉着李思明赶紧溜了。
刘爱玲心里恨苏南恨得要命，尤其是粮站那一巴掌，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的噩梦，到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脸颊像被火燎一般火辣辣的。
可惜正开着大会，所有人都看着，否则她一定让苏南好看。眼看苏南不疾不徐地过来，她硬是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爱玲嫂子，你对我有意见，等分粮的正事完了，咱们在大家面前好好说清楚。”苏南不动声色，仿佛完全没看到刘爱玲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
眼下正在开大会，分粮才是正事。
苏南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把刘爱玲撂到一旁。
她的这话说的无可挑剔，众人都点头认可。是了，先说分粮的事才是要紧的。
场上的关注点一下从苏南身上，又转移到头一回来李家村的路行知身上。
本来嘛，苏南是想低调点。所以等会议已经开始她才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
没想到刘爱玲今天像是打了两斤鸡血似的，偏要找她的麻烦。
还有，那些什么倒霉星、藏着心思装好人的话她还不能置之不理。
要知道，这种没有根据，捕风捉影的话如果不及时消除影响，断在根上，日后肯定会以讹传讹，到时候会有大麻烦。
苏南转向李志明，问道：“大队长，路同志这个时候来给咱们村送粮食是件好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听路同志介绍一下情况再说？”
她这一提醒，村民们才醒悟过来。
苏南说得对啊！
粮站给每人发200斤麦子，这是一件天大的大好事，怎么能把人往外赶？
何况这位路同志是急匆匆地赶过来的，连口水都没喝，刚来就被刘爱玲扣了一顶好大的帽子。
不管怎么说，路行知是头一回来李家村。俗话说远来是客，主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不问缘由给人泼一盆脏水。
这事要是传出去，李家村的人今后还怎么做人？
大家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脸上烧的慌。差一点今天就犯大错误了！
李志明瞅准机会，把手里的大喇叭递给路行知。
路行知看了这么一会子，也大概了解情况了。他知道这事必须得说清楚，当下也顾不上客气，把他那边知道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李家村的村民今天每个人能得到200斤麦子，还真是费了一番波折。
而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有人私心想当好人施恩。
完全是李家村的村民自己争取来的！
听完路行知这么一说，大伙全都面露疑惑。
什么？没听说谁有这么大能耐呀！
大家赶紧问路行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路行知自己也是大大的激动。
原来，这些日子里，村民们接二连三去粮站买粮食。虽然吃了闭门羹，没买到一粒麦子。
但并不是白费力气，而是大大的有用！
因为粮站的马站长看着每天好几波的村民，倍感压力。于是，他借着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在会上把这一件事上报了成华市的农粮局的领导。
当然这是在路行知的建议下进行的。
不过这一点与村民们无关，路行知就没提。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曾经去过粮站的村民全都挺直了腰杆子，本来经过刘爱玲那一煽呼，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傻了被当成枪使了。
大牛妈和六婶相互看看，两人这会儿也明白过味来了。
尤其是大牛妈，她把那天晚上苏南说的话反复一琢磨，突然噌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喊着：“苏南妹子，你……你那天晚上说的都是真的！真成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说完还抑制不住内心得激动，一只手在空中挥舞。
旁边几位大婶连忙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大牛妈赶紧把那天晚上苏南跟她和六婶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又复述了一遍。
“苏南说，咱们有手有脚，浑身是力气。有困难不能光等着别人来救，自己也要行动。既然守着一个粮站，就应该去试试！”
大牛妈越说越大声，她还把这几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好像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两眼发光。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李家村的村民们立刻都明白了，不光粮站来帮自己了，大家还差点误会了苏南。如果没有她的提醒，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办法，更不会想到粮站居然真的给每人发200斤麦子啊！
这下所有人心头的最后一点阴霾和怀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路行知瞅准时间，持着大喇叭大声地喊：“大会结束以后大家就可以去粮站领粮食啦！”
轰——
激动的村民们一窝蜂拥上前去，高兴地抬起路行知，有的抬手有的抬腿，笑着闹着使劲往天上一扔——
“哎哎哎——放我下来！”路行知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哈哈——”
没人放他下来。
因为——
每次他一落下来，身后就有无数双手接住，然后又高高地往上一抛——
北风仍然呼呼地刮着，但是此刻每个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李志明找了块墙角的小土包蹲下来，欣慰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百感交集。他老了，扔不动了，但是年轻那会，他也这么高兴过。这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啊！
他心里突然很感激苏南，是她给李家村带来了令人欣喜得变化，变得更有生机，更有活力！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老村长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泪。
这是高兴的泪。
————————
刘爱玲心里那个气啊，这时候广场上的人都高兴疯了，没人顾得上刚刚她说的去她家领粮食的事。
她瘪瘪嘴，跺跺脚，白费心机！她也没心情在这里看一群傻子胡闹，还不如回去再做打算。
“刘爱玲，你站住！”
李志明不愧是大队长，一个眼尖地瞅见她想走。
这个刘爱玲，自己搞出了事不想着帮村里解决，成天琢磨些歪门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会议还没结束，他还有事没说完呢！
这些天的帐他必须好好跟她算算！
几个年轻人最先反应过来，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赶紧帮着维护秩序，大伙终于平静下来。
把路行知也总算给放下来了。他已经被甩晕了，李二能还有李卫华几个小伙子留他在村里吃饭喝完酒再回去。
李志明清清嗓子，高声怒斥：“刘爱玲，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知不知道？”
刘爱玲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犯错误，当即反驳。
“大队长，你别给我扣帽子，我是好心替大伙着想好不好。再说我也没说苏南什么严重的话，我是说有那个可能性。那……那既然路同志都说没有，那就没有呗。”她悻悻地回答。
“这就是你说，你说错了。对吧？”李志明沉着脸继续追问。
刘爱玲脸上挂不住了，还想胡赖狡辩。
“这怎么能算错？那要这么说，全村人都没想到，要说错难道大家都错了？”
她拉大家当挡箭牌，其他村民都不干了。
“刘爱玲，你说的什么话啊？你刚刚冤枉苏南就算了，你还说人家是灾星，召厄运。人家一个这么好的女娃子，你太不给人活路了，你这是造孽啊！”
大伙连连摇头，年纪大的人都晓得这种谣言的伤害性有多大，更是痛心疾首。
说到这里，刘爱玲声音又大起来了。
“她不是灾星是什么？要不是她搬到咱们村，哪里会起火烧起来？这么多年都没事，都是怪她！”
“刘爱玲，说到这个我正想问问你。”李志明不怒反笑，脸上是村民们从未见过的严肃，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他要说什么。
“起火前一周的下午，我和树森去公社开完会，回来的路上，看见你家大宝在玩弹珠，当时你也在场，还有好几个人在场。”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当是在场的其他几个村民。
那几个人恍然大悟般想起来，连连点头称是。
刘爱玲看李志明那表情，心里一沉，觉得有些不妙。
“小孩子不懂就算了，我就和树森当时就提醒你要注意防火，并且让你一定要把那玻璃珠子收好。秋收期间不要让孩子拿出来在田间地头玩，尤其不能在广场上玩。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番话堪比一颗炸弹突然落下来，炸的全广场的人都惊呆了。
原来，起火根本不是天火，苏南也不是灾星，完全是她刘爱玲疏忽大意，不把安全生产当一回事，不把大队长的苦口婆心当回事！
顿时群情激愤，“怪不得她上蹿下跳，一定要把这件事栽赃给苏南。搞半天这件事她刘爱玲应该负绝大部分责任！”
刘爱玲的脸顿时惨白——
李志明还没说完：“出了这样的事，全村蒙受损失先不说。村里考虑到孩子们不懂事，想着给孩子们一个机会，就先不追究了。可你不但不反省，反而血口喷人，几次三番造谣污蔑人家苏南。”
“你作为村里的年轻女同志，不仅没起到表率作用，还带头乱传谣言。像话吗？”
李志明还没说完：“人家不跟你计较，你还跑去市领导面前无理取闹，差点断送我们年底参加评比的机会，还影响整个公社的工作。”
李志明斩钉截铁地宣布：“今天这会结束以后，你回去马上反省。去找公社王主任报道，接受政治思想教育！什么时候改好了，学习什么时候结束！”
李志明的这些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锤到刘爱玲的心里。锤的她哑口无言，一脸灰败。
周遭众人的指指点点，更是让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广场是没脸再呆下去了。
刘爱玲嘴一瘪，哇哇地抱头痛哭，拉着李思明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