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苏南和秦越来的比较晚，秦越照例找了棵树靠着，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苏南才不想给他当对照组，搬了一个条凳坐在人群的最后面。
身后呼呼的寒风吹着，刘爱玲那些话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如同随风乱舞的落叶，片叶不沾身。眼里也没有一丝退缩，仿佛再大的狂风暴雨打在身上都不会弯一下腰。
此时，所有人心里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一个看起来柔弱又不肯认输的女子，怎么会和那什么可怕的厄运灾难联系在一起？
当然肯定有些人心里开始动摇。在这个时代，倒霉、厄运这样的字眼，就如同恶魔的诅咒，令所有人害怕，避之不及。
刘爱玲见有的人被她说的话震住了，更加放肆，声音大得离她最近的第一排的乡民直捂耳朵。
“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这些年咱们一直顺顺利利，从来没出过什么意外。可自从她来了总出怪事。要我看，那天的大火就是个警告，要是放任不管，以后说不得还会有更可怕的事。”
她话音刚落，广场上北风突然猛烈了一些，好几个人打了个寒颤，大家都纷纷缩起脖子。透心凉的感觉不知道是风刮的还是怎样，本来无事，却好像真的有事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就是封建迷信了。
李志明不出来干涉是不行了，“你闹够了没？这是在开会，话说完了赶紧下去！别耽误开会！”
“我还没说！”这时候当然不会闹得太难看，她又不是傻货。
刘爱玲看一眼下面都望着她的村里的老老少少，有种现在就是妇女主任的感觉涌上心头。
“队里不管咱们死活，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已经跟我娘家几个大哥招呼过了，一会儿他们就会过来，给咱送粮食，都是今年新下的麦子。”
她陶醉的想，这天大的好事，从今以后李家村人人都会念她的好，不选她当妇女主任还能选谁？
大伙面面相觑，一脸的难以置信。
谁不知道刘爱玲精过了头，平时最爱的就是占便宜。
除了对她自己大方，对别人向来一毛不拔，就连对她家李思明都是出了名的抠搜。
李思明身为李家村的会计，自娶了她刘爱玲，这么多年就连一件像样的新衣裳都没有置办，刘爱玲倒是每到换季就去扯布做衣裳。
看在座的几十上百号人没有几个相信的，刘爱玲又补充道：“别不信，我哥哥们就在路上，你们一会儿都去我家，只要是咱村的，都发！
她连忙给坐在下面的李思明使眼色，让他起来招呼。
李思明连忙站起来，一边陪着笑，一边高举双手合揖发言：“各位叔伯婶子，我媳妇说的是真的。这个困难时刻嘛，就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再等个顿饭功夫，大家就可以去我家领麦子。都去啊，都去啊。”
对于刘爱玲两口子突如其来的大方，李志明颇为意外。
当然他心里是有怀疑的，但当着全村人的面在大会上也不好说啥。退一步讲，如果刘爱玲所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好事一件，大队肯定是欢迎的。
一时间，各家都在低声询问到底要不要去刘爱玲家看看，不少人在点头。
大牛妈悄悄地挪到马翠兰跟前，低声问：“他六婶，苏南那天晚上不是说粮食她能解决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有没有啊？”
说实话，她真不想去刘爱玲家领粮食。刘爱玲从不做亏本买卖，去领她的粮食肯定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怎么还，能不能还得清就要她刘爱玲说了算。
可是，要是不去，村里发的粮又太少了，肯定坚持不到明年春天……
马翠兰心里也发慌，她看一眼旁边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劲抽烟的老伴，含含糊糊地说：“要不再看看……再看看……”
苏南还没说话，比起刘爱玲，她还是觉得苏南更靠谱些。
就在这时，广场另一头的大马路上，响起拖拉机的突突声，吸引了坐在广场最外沿一列村民的注意。发粮的大日子，谁会来？
有个眼尖的喊起来：“快看！李二能啥时候出去的？他旁边还坐了个人，是谁啊？看着眼生得很。”
李志明也看到了，他暗暗吁了一口气，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踏实落在肚子里。
此刻他还能在这里坐的住，全是因为昨晚苏南向他保证：“大队长，你明天放心去分粮，救兵肯定会来的。”
然后今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李二能就开着拖拉机出去了。看这情形，应该是粮站同意支援苏南了。
李二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把拖拉机开到了广场边上，路行知从上面跳下来。
他先是远远地跟斜靠在树下的秦越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没有耽搁，快速地大步走到李志明跟前。
众人看着他，又是一阵鸦雀无声。有的人曾经在粮站见过他，在下面交头接耳。
路行知微笑的朝李志明伸出手：“您就是李家村的大队长吧？您好！我叫路行知。”
李志明也是第一次见到路行知，并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他心中有些明白，这种场合下，心里难免有点激动，连忙站起来回握。
尽管如此，他心里有着疑惑，这小伙子太年轻了，这事能办成吗？
“我是代表成华市第二粮站来给大伙分粮的。”年轻人的声音温润而清晰，在广场上回荡。
人群立时又沸腾了，人人眼里充满了惊喜和期望！
当然，刘爱玲除外，她非常不满。
“喂，我们李家村的分粮大会，你一个外人来干嘛？”刘爱玲硬插进李志明和路行知中间，这人这个时候来村里，肯定跟苏南脱不了干系。
她才是今天大会的焦点，这个路行知最好赶紧走。
李志明一把将刘爱玲拉开，然后指着人群里的李思明大吼了一句：“李思明把你屋里的看好，今天要是再给我搞事情，你就给老子滚蛋！”
这句话严重了，会计这份工作是李思明的命，他赶紧上来将刘爱玲拖到一边，好言哄着。
路行知终于给李家村带来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好消息：“成华市第二粮站经研究决定，支援李家村所有村民每人二百斤麦子。”
这个消息一公布，一些人都鼓起掌来，高兴的忍不住流泪。
所有的村民都欢欣鼓舞，恨不得马上回家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终于能过一个好年了！这段日子以来飘荡在大家心头的乌云终于散去了！人人脸上喜笑颜开。
“慢着！”刘爱玲疯了一般推开李思明，她怎么可能把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劳拱手让给苏南，她不服！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平白无故的，你安的什么心？”她也是有备而来的，早就准备好了问题等着路行知。
对啊，刘爱玲这一问，大家仔细一想，确实啊，为啥粮站会来给自己送麦子啊？
“对，先前好些人想去买，粮站把大家挡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伙七嘴八舌都在提问题。
“大牛妈，头些天不是你跟大伙说去粮站问问能不能买些粮食嘛，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朱二婶想起来了，大声地问。
大牛妈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没想到自己被点名，有些尴尬地看看大家，“我……我也去了，是没买到，粮站的人说没有批文不给卖。”
说完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苏南。
刘爱玲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个动作，一下喊起来：“是不是苏南让你叫大家去的？”
数道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大牛妈，大牛妈吓得赶紧摇头，说不出话来。
刘爱玲冷笑一声，“好哇，先前不卖给咱们，原来是要等现在来做人情。”她看向苏南，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好你个苏南！枉我们李家村对你这么好，你耍我们，敢情傻子我们做，好人都你当了？”
情势直转而下，方才刘爱玲说苏南是个倒霉星，召厄运的时候，大家还觉得苏南是个柔弱的弱女子，刘爱玲有些夸大其词，可现在大部分人都动摇了。
充满怀疑的目光再次转向一直到现在都不发一言的苏南，以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苏南旁边的秦越两个人身上。
看两个人到现在都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刘爱玲心头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把苏南呲嘚成刺猬她绝不罢休。
她往地上一啐，冷笑一声：“大家都长点心眼，这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猫腻，城里人心眼子多，到时候把咱们卖了都不知道。”
“刘爱玲，你胡说，苏南不是你说的那样，她一直在想办法。”小草气的血直往上冲，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李小草，你一个没结婚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关你什么事。”刘爱玲满是鄙夷地看了小草一眼，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草的脸色蓦地煞白，但她没有刘爱玲那么豁的出去，怎么难听怎么说，一时间气愤和屈辱混杂，脑子却一片空白，颤抖着唇不知道怎么回击。
一道清脆的声音扬起：“小草是李家村的人，全村的雪车子都是她种的。她比谁都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话音清脆婉转却又响彻全场。小草瞬间肉眼可见的站直了几分，看着发声的苏南，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刘爱玲正要发作，苏南却星眸一转，看向身边的秦越。她唇角浅笑盈盈，软软地道：“你等等我，我去说几句话。然后我们回家喝酒。”
秦越原本如幽潭般的冷眸骤然一深，方才还冷峻的脸上浮现一层宠溺的纵容，“好，我等你。”
刘爱玲气得直哆嗦，苏南这是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苏南和秦越来的比较晚，秦越照例找了棵树靠着，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苏南才不想给他当对照组，搬了一个条凳坐在人群的最后面。
身后呼呼的寒风吹着，刘爱玲那些话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如同随风乱舞的落叶，片叶不沾身。眼里也没有一丝退缩，仿佛再大的狂风暴雨打在身上都不会弯一下腰。
此时，所有人心里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一个看起来柔弱又不肯认输的女子，怎么会和那什么可怕的厄运灾难联系在一起？
当然肯定有些人心里开始动摇。在这个时代，倒霉、厄运这样的字眼，就如同恶魔的诅咒，令所有人害怕，避之不及。
刘爱玲见有的人被她说的话震住了，更加放肆，声音大得离她最近的第一排的乡民直捂耳朵。
“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这些年咱们一直顺顺利利，从来没出过什么意外。可自从她来了总出怪事。要我看，那天的大火就是个警告，要是放任不管，以后说不得还会有更可怕的事。”
她话音刚落，广场上北风突然猛烈了一些，好几个人打了个寒颤，大家都纷纷缩起脖子。透心凉的感觉不知道是风刮的还是怎样，本来无事，却好像真的有事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就是封建迷信了。
李志明不出来干涉是不行了，“你闹够了没？这是在开会，话说完了赶紧下去！别耽误开会！”
“我还没说！”这时候当然不会闹得太难看，她又不是傻货。
刘爱玲看一眼下面都望着她的村里的老老少少，有种现在就是妇女主任的感觉涌上心头。
“队里不管咱们死活，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已经跟我娘家几个大哥招呼过了，一会儿他们就会过来，给咱送粮食，都是今年新下的麦子。”
她陶醉的想，这天大的好事，从今以后李家村人人都会念她的好，不选她当妇女主任还能选谁？
大伙面面相觑，一脸的难以置信。
谁不知道刘爱玲精过了头，平时最爱的就是占便宜。
除了对她自己大方，对别人向来一毛不拔，就连对她家李思明都是出了名的抠搜。
李思明身为李家村的会计，自娶了她刘爱玲，这么多年就连一件像样的新衣裳都没有置办，刘爱玲倒是每到换季就去扯布做衣裳。
看在座的几十上百号人没有几个相信的，刘爱玲又补充道：“别不信，我哥哥们就在路上，你们一会儿都去我家，只要是咱村的，都发！
她连忙给坐在下面的李思明使眼色，让他起来招呼。
李思明连忙站起来，一边陪着笑，一边高举双手合揖发言：“各位叔伯婶子，我媳妇说的是真的。这个困难时刻嘛，就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心意，再等个顿饭功夫，大家就可以去我家领麦子。都去啊，都去啊。”
对于刘爱玲两口子突如其来的大方，李志明颇为意外。
当然他心里是有怀疑的，但当着全村人的面在大会上也不好说啥。退一步讲，如果刘爱玲所说的是真的，那也是好事一件，大队肯定是欢迎的。
一时间，各家都在低声询问到底要不要去刘爱玲家看看，不少人在点头。
大牛妈悄悄地挪到马翠兰跟前，低声问：“他六婶，苏南那天晚上不是说粮食她能解决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有没有啊？”
说实话，她真不想去刘爱玲家领粮食。刘爱玲从不做亏本买卖，去领她的粮食肯定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将来怎么还，能不能还得清就要她刘爱玲说了算。
可是，要是不去，村里发的粮又太少了，肯定坚持不到明年春天……
马翠兰心里也发慌，她看一眼旁边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劲抽烟的老伴，含含糊糊地说：“要不再看看……再看看……”
苏南还没说话，比起刘爱玲，她还是觉得苏南更靠谱些。
就在这时，广场另一头的大马路上，响起拖拉机的突突声，吸引了坐在广场最外沿一列村民的注意。发粮的大日子，谁会来？
有个眼尖的喊起来：“快看！李二能啥时候出去的？他旁边还坐了个人，是谁啊？看着眼生得很。”
李志明也看到了，他暗暗吁了一口气，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踏实落在肚子里。
此刻他还能在这里坐的住，全是因为昨晚苏南向他保证：“大队长，你明天放心去分粮，救兵肯定会来的。”
然后今天清晨，天还蒙蒙亮，李二能就开着拖拉机出去了。看这情形，应该是粮站同意支援苏南了。
李二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把拖拉机开到了广场边上，路行知从上面跳下来。
他先是远远地跟斜靠在树下的秦越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没有耽搁，快速地大步走到李志明跟前。
众人看着他，又是一阵鸦雀无声。有的人曾经在粮站见过他，在下面交头接耳。
路行知微笑的朝李志明伸出手：“您就是李家村的大队长吧？您好！我叫路行知。”
李志明也是第一次见到路行知，并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他心中有些明白，这种场合下，心里难免有点激动，连忙站起来回握。
尽管如此，他心里有着疑惑，这小伙子太年轻了，这事能办成吗？
“我是代表成华市第二粮站来给大伙分粮的。”年轻人的声音温润而清晰，在广场上回荡。
人群立时又沸腾了，人人眼里充满了惊喜和期望！
当然，刘爱玲除外，她非常不满。
“喂，我们李家村的分粮大会，你一个外人来干嘛？”刘爱玲硬插进李志明和路行知中间，这人这个时候来村里，肯定跟苏南脱不了干系。
她才是今天大会的焦点，这个路行知最好赶紧走。
李志明一把将刘爱玲拉开，然后指着人群里的李思明大吼了一句：“李思明把你屋里的看好，今天要是再给我搞事情，你就给老子滚蛋！”
这句话严重了，会计这份工作是李思明的命，他赶紧上来将刘爱玲拖到一边，好言哄着。
路行知终于给李家村带来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好消息：“成华市第二粮站经研究决定，支援李家村所有村民每人二百斤麦子。”
这个消息一公布，一些人都鼓起掌来，高兴的忍不住流泪。
所有的村民都欢欣鼓舞，恨不得马上回家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终于能过一个好年了！这段日子以来飘荡在大家心头的乌云终于散去了！人人脸上喜笑颜开。
“慢着！”刘爱玲疯了一般推开李思明，她怎么可能把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劳拱手让给苏南，她不服！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平白无故的，你安的什么心？”她也是有备而来的，早就准备好了问题等着路行知。
对啊，刘爱玲这一问，大家仔细一想，确实啊，为啥粮站会来给自己送麦子啊？
“对，先前好些人想去买，粮站把大家挡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伙七嘴八舌都在提问题。
“大牛妈，头些天不是你跟大伙说去粮站问问能不能买些粮食嘛，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朱二婶想起来了，大声地问。
大牛妈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没想到自己被点名，有些尴尬地看看大家，“我……我也去了，是没买到，粮站的人说没有批文不给卖。”
说完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苏南。
刘爱玲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个动作，一下喊起来：“是不是苏南让你叫大家去的？”
数道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大牛妈，大牛妈吓得赶紧摇头，说不出话来。
刘爱玲冷笑一声，“好哇，先前不卖给咱们，原来是要等现在来做人情。”她看向苏南，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好你个苏南！枉我们李家村对你这么好，你耍我们，敢情傻子我们做，好人都你当了？”
情势直转而下，方才刘爱玲说苏南是个倒霉星，召厄运的时候，大家还觉得苏南是个柔弱的弱女子，刘爱玲有些夸大其词，可现在大部分人都动摇了。
充满怀疑的目光再次转向一直到现在都不发一言的苏南，以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苏南旁边的秦越两个人身上。
看两个人到现在都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刘爱玲心头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把苏南呲嘚成刺猬她绝不罢休。
她往地上一啐，冷笑一声：“大家都长点心眼，这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猫腻，城里人心眼子多，到时候把咱们卖了都不知道。”
“刘爱玲，你胡说，苏南不是你说的那样，她一直在想办法。”小草气的血直往上冲，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李小草，你一个没结婚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关你什么事。”刘爱玲满是鄙夷地看了小草一眼，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草的脸色蓦地煞白，但她没有刘爱玲那么豁的出去，怎么难听怎么说，一时间气愤和屈辱混杂，脑子却一片空白，颤抖着唇不知道怎么回击。
一道清脆的声音扬起：“小草是李家村的人，全村的雪车子都是她种的。她比谁都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话音清脆婉转却又响彻全场。小草瞬间肉眼可见的站直了几分，看着发声的苏南，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刘爱玲正要发作，苏南却星眸一转，看向身边的秦越。她唇角浅笑盈盈，软软地道：“你等等我，我去说几句话。然后我们回家喝酒。”
秦越原本如幽潭般的冷眸骤然一深，方才还冷峻的脸上浮现一层宠溺的纵容，“好，我等你。”
刘爱玲气得直哆嗦，苏南这是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