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张钰湘收获颇丰。
果然她原先的预感是对的，苏南和秦越这对从城里搬来的夫妻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两样家具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还有那个玉牌，这年月家家连饭都吃不饱，苏南居然还私藏这种东西。
要是这个玉牌被公社知道……
她心里想着各种可能，心情越发轻松。觉得连天气都变好了，出门走在路上还哼了几句歌词。
她一走，家里就只剩苏南一个人。她觉得浑身发冷，约莫是那碗中药的缘故，又觉着困意来袭。也顾不得什么张钰湘李钰湘，重新躺回去。又将被子拢得更严实，将头也盖起来，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总算这才觉得好一些，于是闭上眼沉入梦乡。
睡着之前，她心想，幸好现在秦一杰懂事了，自己能去学堂，不然可糟糕了。
这一觉睡了多久，她不知道。朦朦胧胧中，她好像又听到了水声。
***
连着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梦，如今在梦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场景经历了好几次，她再也没有最开始那样慌张。
这次又回到了水里，她从高处跌落，扑通一声落入水里，像是一条河，两岸隐约可见山峦。她漫无目的地飘啊飘，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并不着急。
果然，没多一会儿，她慢慢下沉，河水并不湍急，她睁开眼，前方什么也看不清。
她把眼闭上，有些恶作剧地在心里默念：一、二、三，睁眼……
前方开始有了隐约的光。她像鱼儿一般摆动双腿，慢慢地前行。那光亮忽明忽暗，她也离的越来越近。
到跟前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她又看见了那个发光的圆形的东西。
这回她学乖了，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梦中的自己，她伸手触及那个圆环一样的东西，捡起来。
慢慢的拿到眼前，是一个像玉镯一样的圆圈。那大小，看起来刚好能戴到手上。
圆圈周身发出淡淡的晕黄的光，不很亮。她用指腹轻轻的摩挲圆圈的表面，有个地方有些凹凸不平。可惜，实在看不清楚。
这个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可她从小并不爱佩戴饰品，对首饰更是陌生。她在什么地方看过呢？
她用力地想。河水突然摇晃起来，一圈一圈的水晕在她周围形成，以她为中心向周边扩散，看得她又开始头晕眼花……
***
无止境的水波一圈一圈地向她涌来，她用力睁开眼，头晕的感觉消失了，看到熟悉的屋顶，床帐，书桌，柜子。
这里是她的家，她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紧紧攥着拳头，手心竟被抠出了一道血痕。
这一觉睡的大汗淋漓，额头上头发上，甚至贴身穿的棉布睡衣都浸湿了，好在她摸摸额头，好像不烫了。看来德文书的药果然管用。
家里很安静，秦越没有回来，看来真是不管她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苏南想起来从昨天下午就没吃过东西。
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又要饿的头晕眼花了。之前被饿晕的感觉历历在目，她是决计不想重蹈覆辙的，干脆自食其力吧。
严重扭伤的脚似乎也好一些了，但是落地还是不能太用力。一用力就钻心的疼，这只腿可真是多灾多难，苏南叹一口气，单脚跳出了屋子。
好不容易跳到门口，累的气喘吁吁。其实这样跳着走路，扭伤的地方一样也会被牵拉到，仍是会疼，她看到门边立着一根木棍，应是秦一杰和小军玩闹时的玩具。她顺手拿过来当拐杖，高度正合适。
就这么拄着木棍，一瘸一瘸地挪进了灶房。
灶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看来秦越早上没有做饭，只给她熬了中药就出门了。也不知他和李二能去忙什么了。
苏南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已经没有耐心去慢慢做美食了。还好灶里还有火星，于是添了点柴，吹了几口气，火势大了。她又坐了一锅水，扔了两个鸡蛋进去。白水煮鸡蛋是最快的，而且别看什么都没有，只要撒一丁点盐和豆油蘸着吃，就非常美味了。
兴许是在床上躺的太久，等烧水的功夫，苏南也是坐不住。左瞅瞅右看看，发现院子里还晾着昨天没有收的衣服，有几件晾了好几天，应该已经干了。现在若是去收了，回来吃香喷喷的白水煮鸡蛋，时间刚刚好。
她又忙不迭地拄着那木棍，一跳一跳的去收衣服。如此来回折腾两趟，现在她已经能熟练地利用这根木棍在家里哒哒走了。对于这个发现，她很满足。说不定再过两天，就可以拄着这根棍出门满山跑了。
苏南一边想着，一边把秦一杰的衣服从晾衣绳上取下来。这件衣服有些旧了，之前秦一杰和小军受伤住院那次，就是穿的这件衣服，衣服上干涸的血迹怎么洗都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差点就找不到了，还是医院里那位马护士收好给她的……
苏南手上一顿，这衣服……
她想起来了。那个黑黑的铁圈，跟她梦里见到的那个发光的东西很像！
在梦里那个圆环发着淡淡的黄晕，看不清颜色，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两样东西很像！
可是那个铁圈那天洗完衣服就不见了。
奇怪啊，苏南越想越觉得古怪。她记得自己问过秦一杰，秦一杰跟她说没有动过那圆环。
会不会掉在什么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哪里还有心思收衣服。当即就在院子里仔细搜寻。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那圆环，苏南不死心，她那天洗衣服的时候明明搁在手边的。她又去那边前前后后仔细的翻。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把那些石砖全部挪开以后，在一堆枯枝烂叶下面，她找到了那个圆环。
她的心没来由的狂跳。
然而，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圆环，和她第一次看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乌黑，没有光泽，看不出来材质是什么，在手里拿着死沉死沉的。
苏南用手仔仔细细将圆环摸了一遍，圆环的表面很光滑，没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有些失望，梦中那个圆环，有一处是有些粗糙的。
看来这个圆环和梦里那个没关系。
她放在手上比了比，貌似比那个要大一些，内径又小一些，看样子没法戴在手腕上。
梦里见到的那个，更像一个镯子，可惜她还没戴到手腕上，梦就醒了。
那个梦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她沉浸在这一团乱麻似的迷雾中，直到被人从后面一拍，才猛地回过神来——
“苏南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快出来啊。”
小草在她身后喊，神色焦急。苏南蹲在一堆砖后面，她过不去。
苏南拄着棍子站起来，仓促中她将那圆环顺手塞进了棉袄的口袋里。
蹲久了站不稳，小草伸出手扶着她。
两人还没说上话，就听见林梅香在灶房里喊：“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水都烧干了，太危险了。”
苏南一听，这才想起来刚刚锅里还煮着鸡蛋呢！
“唉呀，我的鸡蛋！”她赶紧一只脚开始往灶房里跳，恨不得飞到厨房里去。
她怎么把鸡蛋给忘了。
小草在后面追着，嘴里喊着苏南姐你慢点。看她歪歪斜斜的，再摔一下别更严重了。
“我的祖宗，你怎么还有心情还顾着你的蛋呢？”林梅香手里拿着水瓢出现在灶房门口，“你差点把厨房都烧了！”
她也赶紧上来扶着苏南，“你慢点慢点，别着急，还好赶得急，没给烧起来。”
她说的没错，她和小草来给苏南送吃的，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凭着农村人对火的敏感，她直觉就往灶房里跑，幸好来得及舀了一瓢水在锅里，不然再过一会儿，估计那口锅就保不住了。
苏南拄着棍子，寻了榕树下的椅子上坐下。
小草坐下来，把带过来的新鲜烙好的几个玉米饼子和一些酱菜放在小案几上。说苏南姐，你快吃吧。
一旁林梅香也放下一个碗，碗里是刚刚从灶房里抢救出来的两个鸡蛋。
苏南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看看玉米饼子，又看看那两个蛋壳焦黄的鸡蛋，一脸的惋惜。
她伸手去拿鸡蛋，但是马上就被烫的哎呦叫了一声。
“你还真吃啊？”林梅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苏南。那鸡蛋都煮成焦黄的了。
“鸡蛋又没坏，不吃多浪费啊。这玉米饼子和酱菜是好东西，我现在煮饭费劲，我要留着晚上秦……，秦一杰回来吃。”
苏南本来想说秦越和秦一杰，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改了口。只说秦一杰。
林梅香一把把鸡蛋从苏南手里夺过来。“你吃你的玉米饼子吧，秦一杰的晚上我们会再送来。还有秦越……”
林梅香停顿了一下，看一眼苏南。
苏南注意到林梅香的停顿，以为林梅香察觉到她的别扭，有点心虚。补了一句：“不用管他，他很早就……”
“他今晚上回不来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出门了三个字消失在苏南嘴边，手里剥鸡蛋的速度也慢下来。
林梅香说的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小草悄悄的扯了扯林梅香的衣角。
苏南狐疑地打量面前的两个人，刚刚因为那个圆环和灶房里的锅，直到现在才发现小草和林梅香表情都有些沉重。
她心里突然起了一点紧张，尽量让表情保持柔和，埋着头继续剥有点焦黄的鸡蛋。
用一种稍显轻松的口气不经意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大队上出什么事了？”
果然她原先的预感是对的，苏南和秦越这对从城里搬来的夫妻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两样家具绝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还有那个玉牌，这年月家家连饭都吃不饱，苏南居然还私藏这种东西。
要是这个玉牌被公社知道……
她心里想着各种可能，心情越发轻松。觉得连天气都变好了，出门走在路上还哼了几句歌词。
她一走，家里就只剩苏南一个人。她觉得浑身发冷，约莫是那碗中药的缘故，又觉着困意来袭。也顾不得什么张钰湘李钰湘，重新躺回去。又将被子拢得更严实，将头也盖起来，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总算这才觉得好一些，于是闭上眼沉入梦乡。
睡着之前，她心想，幸好现在秦一杰懂事了，自己能去学堂，不然可糟糕了。
这一觉睡了多久，她不知道。朦朦胧胧中，她好像又听到了水声。
***
连着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梦，如今在梦里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场景经历了好几次，她再也没有最开始那样慌张。
这次又回到了水里，她从高处跌落，扑通一声落入水里，像是一条河，两岸隐约可见山峦。她漫无目的地飘啊飘，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并不着急。
果然，没多一会儿，她慢慢下沉，河水并不湍急，她睁开眼，前方什么也看不清。
她把眼闭上，有些恶作剧地在心里默念：一、二、三，睁眼……
前方开始有了隐约的光。她像鱼儿一般摆动双腿，慢慢地前行。那光亮忽明忽暗，她也离的越来越近。
到跟前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她又看见了那个发光的圆形的东西。
这回她学乖了，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梦中的自己，她伸手触及那个圆环一样的东西，捡起来。
慢慢的拿到眼前，是一个像玉镯一样的圆圈。那大小，看起来刚好能戴到手上。
圆圈周身发出淡淡的晕黄的光，不很亮。她用指腹轻轻的摩挲圆圈的表面，有个地方有些凹凸不平。可惜，实在看不清楚。
这个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可她从小并不爱佩戴饰品，对首饰更是陌生。她在什么地方看过呢？
她用力地想。河水突然摇晃起来，一圈一圈的水晕在她周围形成，以她为中心向周边扩散，看得她又开始头晕眼花……
***
无止境的水波一圈一圈地向她涌来，她用力睁开眼，头晕的感觉消失了，看到熟悉的屋顶，床帐，书桌，柜子。
这里是她的家，她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紧紧攥着拳头，手心竟被抠出了一道血痕。
这一觉睡的大汗淋漓，额头上头发上，甚至贴身穿的棉布睡衣都浸湿了，好在她摸摸额头，好像不烫了。看来德文书的药果然管用。
家里很安静，秦越没有回来，看来真是不管她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苏南想起来从昨天下午就没吃过东西。
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又要饿的头晕眼花了。之前被饿晕的感觉历历在目，她是决计不想重蹈覆辙的，干脆自食其力吧。
严重扭伤的脚似乎也好一些了，但是落地还是不能太用力。一用力就钻心的疼，这只腿可真是多灾多难，苏南叹一口气，单脚跳出了屋子。
好不容易跳到门口，累的气喘吁吁。其实这样跳着走路，扭伤的地方一样也会被牵拉到，仍是会疼，她看到门边立着一根木棍，应是秦一杰和小军玩闹时的玩具。她顺手拿过来当拐杖，高度正合适。
就这么拄着木棍，一瘸一瘸地挪进了灶房。
灶房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看来秦越早上没有做饭，只给她熬了中药就出门了。也不知他和李二能去忙什么了。
苏南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已经没有耐心去慢慢做美食了。还好灶里还有火星，于是添了点柴，吹了几口气，火势大了。她又坐了一锅水，扔了两个鸡蛋进去。白水煮鸡蛋是最快的，而且别看什么都没有，只要撒一丁点盐和豆油蘸着吃，就非常美味了。
兴许是在床上躺的太久，等烧水的功夫，苏南也是坐不住。左瞅瞅右看看，发现院子里还晾着昨天没有收的衣服，有几件晾了好几天，应该已经干了。现在若是去收了，回来吃香喷喷的白水煮鸡蛋，时间刚刚好。
她又忙不迭地拄着那木棍，一跳一跳的去收衣服。如此来回折腾两趟，现在她已经能熟练地利用这根木棍在家里哒哒走了。对于这个发现，她很满足。说不定再过两天，就可以拄着这根棍出门满山跑了。
苏南一边想着，一边把秦一杰的衣服从晾衣绳上取下来。这件衣服有些旧了，之前秦一杰和小军受伤住院那次，就是穿的这件衣服，衣服上干涸的血迹怎么洗都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差点就找不到了，还是医院里那位马护士收好给她的……
苏南手上一顿，这衣服……
她想起来了。那个黑黑的铁圈，跟她梦里见到的那个发光的东西很像！
在梦里那个圆环发着淡淡的黄晕，看不清颜色，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两样东西很像！
可是那个铁圈那天洗完衣服就不见了。
奇怪啊，苏南越想越觉得古怪。她记得自己问过秦一杰，秦一杰跟她说没有动过那圆环。
会不会掉在什么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哪里还有心思收衣服。当即就在院子里仔细搜寻。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那圆环，苏南不死心，她那天洗衣服的时候明明搁在手边的。她又去那边前前后后仔细的翻。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把那些石砖全部挪开以后，在一堆枯枝烂叶下面，她找到了那个圆环。
她的心没来由的狂跳。
然而，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圆环，和她第一次看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乌黑，没有光泽，看不出来材质是什么，在手里拿着死沉死沉的。
苏南用手仔仔细细将圆环摸了一遍，圆环的表面很光滑，没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有些失望，梦中那个圆环，有一处是有些粗糙的。
看来这个圆环和梦里那个没关系。
她放在手上比了比，貌似比那个要大一些，内径又小一些，看样子没法戴在手腕上。
梦里见到的那个，更像一个镯子，可惜她还没戴到手腕上，梦就醒了。
那个梦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她沉浸在这一团乱麻似的迷雾中，直到被人从后面一拍，才猛地回过神来——
“苏南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快出来啊。”
小草在她身后喊，神色焦急。苏南蹲在一堆砖后面，她过不去。
苏南拄着棍子站起来，仓促中她将那圆环顺手塞进了棉袄的口袋里。
蹲久了站不稳，小草伸出手扶着她。
两人还没说上话，就听见林梅香在灶房里喊：“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水都烧干了，太危险了。”
苏南一听，这才想起来刚刚锅里还煮着鸡蛋呢！
“唉呀，我的鸡蛋！”她赶紧一只脚开始往灶房里跳，恨不得飞到厨房里去。
她怎么把鸡蛋给忘了。
小草在后面追着，嘴里喊着苏南姐你慢点。看她歪歪斜斜的，再摔一下别更严重了。
“我的祖宗，你怎么还有心情还顾着你的蛋呢？”林梅香手里拿着水瓢出现在灶房门口，“你差点把厨房都烧了！”
她也赶紧上来扶着苏南，“你慢点慢点，别着急，还好赶得急，没给烧起来。”
她说的没错，她和小草来给苏南送吃的，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凭着农村人对火的敏感，她直觉就往灶房里跑，幸好来得及舀了一瓢水在锅里，不然再过一会儿，估计那口锅就保不住了。
苏南拄着棍子，寻了榕树下的椅子上坐下。
小草坐下来，把带过来的新鲜烙好的几个玉米饼子和一些酱菜放在小案几上。说苏南姐，你快吃吧。
一旁林梅香也放下一个碗，碗里是刚刚从灶房里抢救出来的两个鸡蛋。
苏南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看看玉米饼子，又看看那两个蛋壳焦黄的鸡蛋，一脸的惋惜。
她伸手去拿鸡蛋，但是马上就被烫的哎呦叫了一声。
“你还真吃啊？”林梅香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苏南。那鸡蛋都煮成焦黄的了。
“鸡蛋又没坏，不吃多浪费啊。这玉米饼子和酱菜是好东西，我现在煮饭费劲，我要留着晚上秦……，秦一杰回来吃。”
苏南本来想说秦越和秦一杰，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改了口。只说秦一杰。
林梅香一把把鸡蛋从苏南手里夺过来。“你吃你的玉米饼子吧，秦一杰的晚上我们会再送来。还有秦越……”
林梅香停顿了一下，看一眼苏南。
苏南注意到林梅香的停顿，以为林梅香察觉到她的别扭，有点心虚。补了一句：“不用管他，他很早就……”
“他今晚上回不来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出门了三个字消失在苏南嘴边，手里剥鸡蛋的速度也慢下来。
林梅香说的什么意思？她怎么有点听不懂。
小草悄悄的扯了扯林梅香的衣角。
苏南狐疑地打量面前的两个人，刚刚因为那个圆环和灶房里的锅，直到现在才发现小草和林梅香表情都有些沉重。
她心里突然起了一点紧张，尽量让表情保持柔和，埋着头继续剥有点焦黄的鸡蛋。
用一种稍显轻松的口气不经意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大队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