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昕直起身子,盯他片刻:“还有哪里?”

    罗军兵掀开上衣,肚皮上果然也有几道红痕。

    时昕不疑有他,低头又抹了一遍。

    他的肌肉线条很好看,腰身没有一点赘肉,却又起伏流畅,弹韧下面裹着坚硬。

    随着那油那手,小腹处便一层层绷紧了。

    时昕眼没抬轻笑:“干嘛?”

    罗军兵:“往下。”

    小手一停顿住了,拿起瓶子塞了回去:“自己抹。”

    却不料被连人带手拉坐在身上,低沉嗓音落在耳畔:“去床上还是在这儿?”

    时昕痒得直缩,使劲推他:“干嘛呀还没吃饭呢。”

    罗军兵已抱起她走向卧室:“先交作业。”

    十指纤纤搭在皮带扣上,怎么也不肯往下一步。

    罗军兵靠在床头,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眼底墨深,嘴上口气却淡:“没看过还是没摸过?”

    时昕:……

    罗军兵:“要帮忙?”

    时昕被扣着挣不脱,刚才一阵厮磨,衣服被拉下肩头,半裸着后背,一双长腿更是寸缕未着。

    他特别喜欢她被逗得发囧的样子,喜欢她在他身上挣。

    她已经有了反应。

    身上被撩的渐热,心里却极不甘不忿,微微抱怨,“这就是你做的功课呀,直接说不干好了。”

    罗军兵:“没说。”

    时昕腾地红了脸。

    罗军兵覆上她手背,扣着指尖缓缓下移……

    时昕伏在他身上,听着渐深渐急的心跳声跟随自己而动,渐入掌控。

    他很快就把她拉坐起来,从下/面扶着。

    吃上饭已经是两小时后。

    时昕小时候苏容全职在家过几年,说起照顾女儿也算事无巨细无微不至,蔬菜肉鱼都打成泥糊,再就是以蒸以煮,少油少盐,食物以营养卫生为标准,色香味不在考虑之列,不经同意的吃食更是绝对不充许碰,偶一提下关于改进味道的意见,也总是得到一句:“愿吃就吃,不吃饿着!”的严厉答复。

    妈妈做饭不好吃,爸爸从来不说一个字。

    那时她反叛的天性还没有萌发,只理所当然接受了饭菜就是用来补充能量,与味觉无关的朴素概念,虽不挑食,也一直对食物没多少兴趣,从小瘦到大。

    到了苏容渐渐接手外公家生意,常年忙在外地之后,时勇接管女儿,负担起一日三餐饮食搭配,她才渐渐知道饭菜还有酸口辣口,南甜北咸之分。

    时勇是北方人,一口大锅炖所有,他的土豆炖豆角排骨根根脱骨土豆沙软豆角香甜,偏又做得一手地道南方葱油素面,色味绝佳,那时候虽然她们家饭桌上日常只有一个菜或一道素面,也把她在一个月内喂胖了十斤。

    她就是那个时候把个子窜起来的。

    她也曾偷偷问过时勇,妈妈做的饭不好吃为什么不能提意见。

    时勇笑了笑说:“每天坚持做饭是件很难的事,哪怕做的不够好,起码诚意不应该被批评,尤其被她认真去付出那个的人。”

    她不懂。意见并不是批评,更何况她不认为被付出就应该被接受。

    妈妈就没少批评爸爸。

    有一次她亲耳听到苏容在房间里提高声音:“告诉你时勇,是小孩听大人的而不是大人处处迁就小孩子,你给我牢牢记住!”

    隔着卧室门和走廊,她怀疑那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也是她第一次在心底对苏容的强势隐约产生了排斥。

    那年她十一岁,还是个小学生。

    再后来她渐渐明白了不是小孩子应该听大人的,而是所有人都要听她苏容的,她在外面温柔文雅,在家是没人见过的强硬面孔,从练琴到学芭蕾,从书法到奥数,只要她认为需要,根本不会考虑家里其他两位成员的意见。

    她也足够强势,在夫妻两人工作都忙,饭都没时间做的情况下,硬生生挤出时间接送她去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课,风雨无阻地坚持了近十年,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之前。

    她以为苏容是因为生意上的事长驻外地,没想到自己早已被单亲。

    爸爸一定很爱妈妈,才会由始至终迁就她,维护她,从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一句不好的话。

    也许有些付出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一件件事情集中在一起暴发的情绪,很难说哪一条是导火索,总之那以后苏容再吼起“我都是为了你!”之类的威胁话语,得到的再不是顺从沉默,而是一次次讥讽冷笑和一句句尖锐顶撞。

    她的叛逆期,迟来于那个青春时光里少有的闷热夏季。

    时昕喝着香甜的热汤,慢慢反应过来:“不对,家里的菜都是去皮收拾好的,还有哪来的——你故意的!”

    罗军兵也尝了一口:“汤不错,你多吃点。”

    时昕:“这种不算啊,明天还是你来!”

    罗军兵抬头看了她一眼。

    时昕脸上一红。

    虽然也没什么不好的,可她就是做不到付瑞寒那样堂而皇之的公然讨论。

    她又喝了口汤,放弃道:“算了。”

    罗军兵挑眉:“算了?”

    他犯坏的样子痞痞拽拽的,让人又气又恼,恨不得脸蒙上打一顿。

    时昕:“我什么都没说,吃饭!”

    罗军兵:“明天我回家相亲,你也去。”

    时昕:“不是说要一起去万达吗?”

    付瑞寒她们早就约好了,周末一起去给他们哥们王宁的奶粉活动捧场,主打一个家庭感,罗军兵当时也在,现在却又忽然说起这个。

    罗军兵:“又不回一天,吃了饭就走,一起。”

    时昕:“我去干嘛,帮你把关吗?”

    罗军兵:“你没接到邀请吗?”

    时昕不说话了。

    她是一早就接到苏容电话,还是那套穿裙子,化妆,言谈得体的嘱咐,让她去赴家宴。

    苏容一直说罗家长辈很喜欢她,把她当自家晚辈,她觉得那都是苏容一厢情愿地想法罢了,谁不知道有钱人家最最虚伪,连罗军兵在他们眼里都算不上正经家人,何况她这个毫不相干的外姓。

    如果不是为了要求她牵线请高律师,她根本连那个地方都不会去。

    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倒是真的。

    她抿了口红酒:“说了,不去。”

    罗军兵:“去吧,给我把把关。”

    时昕噗了一声,差点把酒喷出来。

    罗军兵看她。

    时昕:“我眼神老差劲了,看皮卡丘都大美女。”

    罗军兵:“没事,叫上小白,大家一起商量。”

    时昕擦了擦洒在手边的酒汁,看向他道:“您这是摆什么阵呢罗总,相亲还带俩助理?”

    罗军兵目光深深:“想跟你一起重温叔侄初遇……”

    时昕哑然失笑,

    想起以前听到的那些关于他的传言,心里又是一动,“上午瑜伽馆有两节课,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说着已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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