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的味道很好,时昕怕第二天水肿,喝了半碗就放下了,倒是吃了好几块山药,罗军兵主攻寿司,没说什么,用实际行动表示赞许,时昕看着他坐在对面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做的东西,感觉很安静。

    觉得她在看自己,他停下来擦擦嘴表示吃饱了,拿起红酒和她碰了一下。

    时昕:“明天你穿什么?”

    她这么问是有原因的,下午两人要去商场,来不及回去换衣服,如果穿正装太拘束,随便又不够礼貌,反正她不打算听苏容的穿裙子化妆,准备还是那套休闲西装算了,得体就好。

    罗军兵:“你喜欢我穿什么?”

    时昕勾起嘴角:“我喜欢?嗯——,黑丝?”

    罗军兵认真道:“好啊,露到哪儿?”

    时昕:“你有毛病啊,真穿出去不成变态了。”

    罗军兵:“没说要穿出去。”

    时昕瞟他一眼:“讨厌!”

    她喝了点酒,眼底水光潋滟,瞟得他心里一悠,不由乜了眼,又抿一口:“明天该你了。”

    “什么什么就该——,”时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瞪他:“明天周末,周末不休息的呀!”

    “周末补课。”他不需要休息,只想要和她亲热,刚做完就又想要了,可能在时昕眼里也过于强欲了吧,看他的眼神已经有点控诉的意思了。

    他选择忽略,老起脸皮道“你累了你休息,我来也可以。”

    时昕:……

    罗军兵:……

    时昕:“我们……”

    “听小白说,”他忽然开口打断,:“你们今天去银行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时昕愣了一下,随即警觉地看着他:“是你找人帮我减免的利息是不是,还有蒋律师的律师费,他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先付。”

    罗军兵装傻道:“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时昕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一时吃不透真假。

    罗军兵:“我是说,如果你欠了银行的钱可以找我借,我利息低。”

    时昕咬住了下唇。

    罗军兵:“蒋成杰是不是不太行,不收律师费不是等于说自己没把握打赢官司吗,要不要换一个。”

    时昕:“不要!他有把握的!”

    罗军兵:“真的吗?”

    时昕:“真的,小白给我看她们搜集的新资料了……”

    罗军兵:“那钱……”

    时昕:“我也有。”

    罗军兵:“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那我这男票有什么用!”

    时昕弯起了眼睛,他感觉她在桌子底下用脚勾他。

    他把脚收了回来。

    那只扶着红酒杯的小手挪下来挨住了他的。

    碰了碰,没反应,两根手指慢慢游移上来,在手背上划圈圈。

    罗军兵忍住痒,斥她:“你不会要说,我是靠人品高尚赢得美人尊重的吧?”

    时昕:“不,你是靠色相……”

    罗军兵嘴角抽动。

    时昕也微笑,她知道他是在表达不满,但又表示了尊重她有自己空间。对于这样的体贴她是感激的,但不意味事事依赖。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她现在还在一个人四处碰壁,又绝望又无助,不知道哪里才是出路,她瞒他不是因为付瑞寒所说的担心这个人别有用心,而是觉得他已经帮得够多了,剩下的她自己可以。

    虽然没有误会,男票两个字还是今她小小动了下心。

    罗军兵:“听着不太真诚。”

    时昕:“绝对真诚。”

    罗军兵似乎满意:“唔,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周末我们怎么了?”

    时昕轻轻摸他,柔声道:“周末你休息,我补……课。”

    罗军兵:“那还不去洗碗!”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遂收拾。

    时昕说话算话,果然不要他再动手,罗军兵走去房里收邮件,听见外面咣啷一声,忙跑出来,

    时昕,两手是水站在水池边,一脸沮丧。

    罗军兵忙走过来,翻过她手指查看:“划到没有。”

    时昕摇摇头。

    罗军兵看看水池:“没事,就一个杯子。”

    时昕懊恼道:“两个。”

    罗军兵揉揉她脑袋:“把手擦干净去那边,我来收拾。”

    他先查看了玻璃碎片没有溅到外面来,才戴上手套冲洗水池。

    时昕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罗军兵回头看见,笑道:“干嘛,还心疼?”

    时昕:“觉得自己好笨。”

    罗军兵低继续冲水池,边冲边道:“哎呀呀,这两只杯子还是急性子,你追我赶的要往外跑。”

    碎片冲洗干净放进了垃圾袋,外面再套上一个纸袋,罗军兵洗好手转身刮一下她鼻子,“人没碰到就好,我们慢慢的,不学它们。”

    话一出口自己愣住,类似的场景扑面而来历历重现,也是一个冬日的傍晚,时勇带着在厨房做饭,时勇做,他在一边玩,

    气球落在碗柜上,他踩着凳子去够,五岁的小人儿身量不够,垫起脚尖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带倒一摞碗被摔得粉碎,气球也炸掉了。

    他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时勇急忙过来抱起他查看,在确认人没有事,松了一口气之后,看到他害怕的憋住呼吸,眼泪逼着在眼眶里打转转,小脸通红,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想想他那时可能也不是怕被责骂,舅舅虽然脾气急,但气一上头也只会打顾蒙,对他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个是因为他年纪小一些,另一个是每次闯祸都有顾蒙挡在前面顶下一切。

    那次他吓得厉害可能是顾蒙这个挡箭牌不在,而巨大的动静使小小的人儿觉得自己捅破了天,他是想顶而不知所措了。

    “兵兵没碰到就好,”还记得当时时勇是蹲下来的,眼睛对着他的眼睛:“这些盘子一定是着急想出去玩,结果手拉手把自己碰坏了,我们做事要慢慢地,不要学它们好不好?”

    时勇温和的语气给了小小孩童极大的底气,他瞬间就不再慌乱害怕,并且像他说的那样小心查看脚下,自觉负担起打扫工作,时勇只是笑着帮他拿簸箕,没有插手指挥什么。

    小孩子收拾的肯定不会很干净,时勇过后肯定又自己打扫了很久,但他却再也不说这件事,由他自已安排处理,自已向顾西成承认摔了东西,并在得到顾西成对善后结果认可后,背过身和他挤一挤眼睛,仿佛对一个小小男生勇敢成长的无限赞许。

    吴昌鹏曾不止一次说他沉得住,够稳。

    只有他知道自己每一次的心慌和恐惧,只是曾经心里有过那么一种温和,选择了平静而已。

    时昕抬头看他,脸上显出奇怪的表情。

    对个已经成年的大学生说着哄孩子的语气固然有点侮辱性,但更显得说的人有病,罗军兵哑然失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想起这一句。

    时昕果然笑道:“你怎么跟我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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