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林乐多想去洗手间，让段屿阔先去门口等她。
从洗手间出来，两人从商场四楼乘扶梯下去，到一楼，段屿阔往左边走，林乐多跟在后面：“南出口不是直走吗？”
段屿阔步子慢下，两人齐肩：“东出口旁边有家冰淇淋店新开业。”
林乐多转脸：“你怎么知道？”
段屿阔说：“刚刚听到有人在说。”
林乐多意外：“你什么时候喜欢吃冰淇淋了？”
到冰淇淋店，门头拉着开业横幅，门口竖着易拉宝，林乐多看到宣传图片上有款菠萝咸蛋□□淇淋，一下眼睛亮了，如获至宝：“我之前就在网上看到过这款冰淇淋，新城居然也有卖了！”
林乐多立刻加入排队，要了三球冰淇淋，转头见说要来的段屿阔却没买：“你不吃吗？”
段屿阔的表情依然对冰淇淋过敏。
冰淇淋在嘴里化开，清新又浓郁，林乐多纳闷：“那你为什么要过来？”
段屿阔说：“来凑热闹。”
但他的态度看上去对热闹也过敏。
回到桃李新村，两个老太太本来约好晚上要去跳广场舞，结果临出门，程想容手机找不到了，这不是第一次，但以往打通电话、再托人问问，总能失而复得。
今天里里外外找了两个小时，确定是真丢了。
段屿阔回家第一件事便是陪程想容去买新手机。
程想容担心旧手机里的照片，以前她跟老头子还有两个小家庭去旅游的照片就不说了，还有她身份证照片在里面，可别被人拿去搞诈骗。
程想容心想明天要去办张新身份证，一边又等着孙子在新手机上捣鼓，十多分钟，她以前手机上的东西竟全部都恢复在了新手机上。
程想容惊喜又意外，戴上老花眼镜翻看，全家福也全都在，感慨：“现在这科技真是发达。”
店员笑说：“是您账户云同步做得好，才能在新手机上无缝衔接。”
程想容疑问：“我从来没做过？”
店员看眼段屿阔：“那肯定是家里晚辈做得好，帮您备份的。”
段屿阔确实定期会给程想容的手机做备份，就是怕她哪天手机掉了，里面有不少照片，且人老了念旧，老太太又要伤心一阵。
第二天去补办身份证，程想容再次意识到自己记性真是变差了不少。
她以前在一中初中部教语文，初中部老校址就在辖区派出所对面，走过几十年的路，今天居然找不到方向。
还是个志愿者看她年纪大了，上来问她要去哪，将她带过去的。
人不得不服老，下午择菜，跟陈书芬说起这事儿，两人具是好笑，谁说领养老金度日不需要付出代价？
国庆一过，转眼到十月下旬，高中最后一次参加运动会，林乐多今年依旧参加三千米。
运动会那三天，天气晴和，三千米是在第二天下午。
听枪声响，跑道上人一堆冲出去，林乐多一开始在前三，配速平稳均匀，中间逐渐掉到第五、第六、第七，脚步逐渐沉重，心态沉稳从容。
到最后四百米，有能力的都开始发力。林乐多也提速冲刺，四百米的跑道已经是第六圈，她喉头全是血腥味，咬着后槽牙，第六、第五、第四……
最后三百米，再超第三、第二……
今年新入校的高一学妹实力强劲，牢牢占据第一的位置，与第二的林乐多始终拉开三十米距离。
观众席上各方的呼喊声进入白热化阶段，在整个操场立体循绕，林乐多轻易能想象，郑家誉肯定已经跳起来了，喉咙也喊哑，还要抓旁边的人一起给她加油。
一班全都在喊她的名字。
“林乐多！林乐多！林乐多！！”
她突然想到，段屿阔也在看吗？他会看吗？他不喜欢热闹，去年就没看。
差距缩小，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林乐多咬紧牙关，给机械的双腿注入力量，最后一次，她不想留遗憾！
她可以！
她一定行！！
全程最后五十米，林乐多再次提速，观众席声浪翻涌，大家紧盯着第二名向第一冲刺，追上、齐平，超越，最后五米，以一秒之差险胜，10分52秒，蝉联冠军！
“喔！！！！！！”观众席上排山倒海。
林乐多从来没这么力竭过，跑过终点，双腿失力，直直摔跪在跑道上！
头晕，天旋地转，耳边欢呼不断，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林乐多，林乐多！”
“多多！”
……
林乐多双膝跪着，双手撑地，发不出声，冷汗淋淋。
吕明德赶紧招呼人去喊校医。郑家誉担心超过开心，怕林乐多出事，四处张望有没有人能带她去医务室。
郑家誉在人群里看到徐展图，张口拜托他帮忙，徐展图也在担心，但众目睽睽……
几秒钟的犹豫，徐展图下定决心，正要挤进人群。
段屿阔已经把人横抱起，快步朝校医室走去。
走出田径场，穿过教学楼，拐进林荫道，运动场上的热闹喧天都远去，周遭静得如另番天地。
林乐多塌陷在段屿阔手臂上，身体机能逐渐恢复，赛前只喝了几口葡萄糖，她唇惨白着，喉咙嘶哑，第一件事便是关心：“我刚刚跑了多久？”
段屿阔低眼看她，脸色奇差，眼睛奇亮，膝盖血肉模糊了还只关心成绩。
他语气不善：“10分52秒。”
林乐多笑起来，情绪起猛了又咳嗽两声：“居然比去年进步了38秒，我做到了！段屿阔，我做到了！”
她眼里亮亮的，看着他，在那样的眼神里，任何人都很难再生气。
段屿阔不认为是自己定力太差。
他喉咙滑动，声音变软：“感觉怎么样。”
心跳还快，膝盖还痛，喉咙还哑，如果换个人来问，林乐多一个都不会说，她会说好很多了，没必要让别人担心，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很脆弱。
但是是段屿阔问。
她自暴自弃地全说了。
但最后还是要强地补了一句：“不过也还好。”
他补刀：“还健在。”
她笑。
换做平时，林乐多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这样让段屿阔抱着，太奇怪，太越矩，太亲密。
但她现在是伤患，确实不舒服，确实走不动路。
她决定什么也不想，放自己一马。
到医务室，段屿阔把人轻放到病床上，校医过来问询情况，观察伤口，然后一边拿来碘酒和纱布处理，一边让段屿阔去超市买瓶电解质水。
外面天热，段屿阔一路抱她过来，身上已经一层薄汗，林乐多不想让他再跑一趟：“没事，我喝杯淡盐水就行。”
校医拿棉签仔细清理伤口，说：“就是盐和糖都被用完了，才让他去超市买功能饮料。”
然后看一眼段屿阔，又看眼林乐多，看破什么似的，笑了下：“帮她去买瓶水，你应该不会介意？”
林乐多耳根热，低着眼，生出犟：“我喝杯水就行。”
校医没再说什么。
段屿阔倒了杯水端过来，麻烦校医再帮林乐多看下手掌有没有擦伤，然后跟她说：“我很快回来。”
段屿阔离开校医室，林乐多明显感觉到校医说话轻松了不少：“你们俩，是同学？”
语气里透着斟酌。
林乐多说不是，也在斟酌，她只能给出的回答是：“他是我表哥。”
校医的意外显而易见。
段屿阔从超市回来，吕明德带着一班班干已经来慰问过林乐多，不打扰她休息，又走了。
只有郑家誉在林乐多床边守着，夸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去年打破校记录，今年又打破自己去年的记录。
林乐多很认真地说要感谢比赛对手，对方很优秀，逼得她不得不打破自己的极限。
有脚步声近，两人齐齐看向门口。段屿阔提着两瓶电解质水进来，一瓶放到病床旁的矮柜上，另一瓶拧开递给林乐多。
郑家誉原本坐得安稳，很奇怪，眼下竟有种她和段屿阔必须要走一个的两难。郑家誉不想走，她和林乐多是多年死铁，该段屿阔走。
手机铃声响了，郑家誉掏出来看，是班长：“喂，怎么了？”
“红牛？我把一箱都放在教室里。”
“找不到了？怎么可能，我马上过来。”
郑家誉是班上生活委员，班里给运动员买的一箱红牛由她保管在教室里，找不到了，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多多，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找你。”郑家誉不放心，只能壮起胆子，跟段屿阔说，“麻烦你了，段同学。”
段屿阔语气从容，反客为主：“慢走。”
郑家誉古怪地一顿。她走后，林乐多说想休息，段屿阔如果有事可以先走。
段屿阔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你休息吧，我待会儿走。”
林乐多松懈下，靠在病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中途徐展图来看望过一次，病床隔间的帘子拉着，看不到人，段屿阔说林乐多在睡觉，徐展图脚步滞住。
两人对视。
徐展图因止步不前而略显犹豫，段屿阔问他要不要喝杯水，徐展图说不用。
过了下，徐展图问：“你和林乐多是哪边的亲戚？我跟她以前是初中同学，初中一起参加数学竞赛，那一届你拿了第一，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段屿阔喉结浅动。
他主动说自己跟林乐多是亲戚，是因为邻居可想象的空间太多。他在学校受到的关注多，不想连累林乐多，她不会愿意总被人开那种玩笑。
但此刻，段屿阔涌起想戳破的冲动。
不过只是一瞬，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淡道：“因为我们家比较低调，不喜欢炫耀。”
段屿阔笃定地看着徐展图，用楚河汉界的语气圈出领地。
从洗手间出来，两人从商场四楼乘扶梯下去，到一楼，段屿阔往左边走，林乐多跟在后面：“南出口不是直走吗？”
段屿阔步子慢下，两人齐肩：“东出口旁边有家冰淇淋店新开业。”
林乐多转脸：“你怎么知道？”
段屿阔说：“刚刚听到有人在说。”
林乐多意外：“你什么时候喜欢吃冰淇淋了？”
到冰淇淋店，门头拉着开业横幅，门口竖着易拉宝，林乐多看到宣传图片上有款菠萝咸蛋□□淇淋，一下眼睛亮了，如获至宝：“我之前就在网上看到过这款冰淇淋，新城居然也有卖了！”
林乐多立刻加入排队，要了三球冰淇淋，转头见说要来的段屿阔却没买：“你不吃吗？”
段屿阔的表情依然对冰淇淋过敏。
冰淇淋在嘴里化开，清新又浓郁，林乐多纳闷：“那你为什么要过来？”
段屿阔说：“来凑热闹。”
但他的态度看上去对热闹也过敏。
回到桃李新村，两个老太太本来约好晚上要去跳广场舞，结果临出门，程想容手机找不到了，这不是第一次，但以往打通电话、再托人问问，总能失而复得。
今天里里外外找了两个小时，确定是真丢了。
段屿阔回家第一件事便是陪程想容去买新手机。
程想容担心旧手机里的照片，以前她跟老头子还有两个小家庭去旅游的照片就不说了，还有她身份证照片在里面，可别被人拿去搞诈骗。
程想容心想明天要去办张新身份证，一边又等着孙子在新手机上捣鼓，十多分钟，她以前手机上的东西竟全部都恢复在了新手机上。
程想容惊喜又意外，戴上老花眼镜翻看，全家福也全都在，感慨：“现在这科技真是发达。”
店员笑说：“是您账户云同步做得好，才能在新手机上无缝衔接。”
程想容疑问：“我从来没做过？”
店员看眼段屿阔：“那肯定是家里晚辈做得好，帮您备份的。”
段屿阔确实定期会给程想容的手机做备份，就是怕她哪天手机掉了，里面有不少照片，且人老了念旧，老太太又要伤心一阵。
第二天去补办身份证，程想容再次意识到自己记性真是变差了不少。
她以前在一中初中部教语文，初中部老校址就在辖区派出所对面，走过几十年的路，今天居然找不到方向。
还是个志愿者看她年纪大了，上来问她要去哪，将她带过去的。
人不得不服老，下午择菜，跟陈书芬说起这事儿，两人具是好笑，谁说领养老金度日不需要付出代价？
国庆一过，转眼到十月下旬，高中最后一次参加运动会，林乐多今年依旧参加三千米。
运动会那三天，天气晴和，三千米是在第二天下午。
听枪声响，跑道上人一堆冲出去，林乐多一开始在前三，配速平稳均匀，中间逐渐掉到第五、第六、第七，脚步逐渐沉重，心态沉稳从容。
到最后四百米，有能力的都开始发力。林乐多也提速冲刺，四百米的跑道已经是第六圈，她喉头全是血腥味，咬着后槽牙，第六、第五、第四……
最后三百米，再超第三、第二……
今年新入校的高一学妹实力强劲，牢牢占据第一的位置，与第二的林乐多始终拉开三十米距离。
观众席上各方的呼喊声进入白热化阶段，在整个操场立体循绕，林乐多轻易能想象，郑家誉肯定已经跳起来了，喉咙也喊哑，还要抓旁边的人一起给她加油。
一班全都在喊她的名字。
“林乐多！林乐多！林乐多！！”
她突然想到，段屿阔也在看吗？他会看吗？他不喜欢热闹，去年就没看。
差距缩小，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林乐多咬紧牙关，给机械的双腿注入力量，最后一次，她不想留遗憾！
她可以！
她一定行！！
全程最后五十米，林乐多再次提速，观众席声浪翻涌，大家紧盯着第二名向第一冲刺，追上、齐平，超越，最后五米，以一秒之差险胜，10分52秒，蝉联冠军！
“喔！！！！！！”观众席上排山倒海。
林乐多从来没这么力竭过，跑过终点，双腿失力，直直摔跪在跑道上！
头晕，天旋地转，耳边欢呼不断，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林乐多，林乐多！”
“多多！”
……
林乐多双膝跪着，双手撑地，发不出声，冷汗淋淋。
吕明德赶紧招呼人去喊校医。郑家誉担心超过开心，怕林乐多出事，四处张望有没有人能带她去医务室。
郑家誉在人群里看到徐展图，张口拜托他帮忙，徐展图也在担心，但众目睽睽……
几秒钟的犹豫，徐展图下定决心，正要挤进人群。
段屿阔已经把人横抱起，快步朝校医室走去。
走出田径场，穿过教学楼，拐进林荫道，运动场上的热闹喧天都远去，周遭静得如另番天地。
林乐多塌陷在段屿阔手臂上，身体机能逐渐恢复，赛前只喝了几口葡萄糖，她唇惨白着，喉咙嘶哑，第一件事便是关心：“我刚刚跑了多久？”
段屿阔低眼看她，脸色奇差，眼睛奇亮，膝盖血肉模糊了还只关心成绩。
他语气不善：“10分52秒。”
林乐多笑起来，情绪起猛了又咳嗽两声：“居然比去年进步了38秒，我做到了！段屿阔，我做到了！”
她眼里亮亮的，看着他，在那样的眼神里，任何人都很难再生气。
段屿阔不认为是自己定力太差。
他喉咙滑动，声音变软：“感觉怎么样。”
心跳还快，膝盖还痛，喉咙还哑，如果换个人来问，林乐多一个都不会说，她会说好很多了，没必要让别人担心，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很脆弱。
但是是段屿阔问。
她自暴自弃地全说了。
但最后还是要强地补了一句：“不过也还好。”
他补刀：“还健在。”
她笑。
换做平时，林乐多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这样让段屿阔抱着，太奇怪，太越矩，太亲密。
但她现在是伤患，确实不舒服，确实走不动路。
她决定什么也不想，放自己一马。
到医务室，段屿阔把人轻放到病床上，校医过来问询情况，观察伤口，然后一边拿来碘酒和纱布处理，一边让段屿阔去超市买瓶电解质水。
外面天热，段屿阔一路抱她过来，身上已经一层薄汗，林乐多不想让他再跑一趟：“没事，我喝杯淡盐水就行。”
校医拿棉签仔细清理伤口，说：“就是盐和糖都被用完了，才让他去超市买功能饮料。”
然后看一眼段屿阔，又看眼林乐多，看破什么似的，笑了下：“帮她去买瓶水，你应该不会介意？”
林乐多耳根热，低着眼，生出犟：“我喝杯水就行。”
校医没再说什么。
段屿阔倒了杯水端过来，麻烦校医再帮林乐多看下手掌有没有擦伤，然后跟她说：“我很快回来。”
段屿阔离开校医室，林乐多明显感觉到校医说话轻松了不少：“你们俩，是同学？”
语气里透着斟酌。
林乐多说不是，也在斟酌，她只能给出的回答是：“他是我表哥。”
校医的意外显而易见。
段屿阔从超市回来，吕明德带着一班班干已经来慰问过林乐多，不打扰她休息，又走了。
只有郑家誉在林乐多床边守着，夸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去年打破校记录，今年又打破自己去年的记录。
林乐多很认真地说要感谢比赛对手，对方很优秀，逼得她不得不打破自己的极限。
有脚步声近，两人齐齐看向门口。段屿阔提着两瓶电解质水进来，一瓶放到病床旁的矮柜上，另一瓶拧开递给林乐多。
郑家誉原本坐得安稳，很奇怪，眼下竟有种她和段屿阔必须要走一个的两难。郑家誉不想走，她和林乐多是多年死铁，该段屿阔走。
手机铃声响了，郑家誉掏出来看，是班长：“喂，怎么了？”
“红牛？我把一箱都放在教室里。”
“找不到了？怎么可能，我马上过来。”
郑家誉是班上生活委员，班里给运动员买的一箱红牛由她保管在教室里，找不到了，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多多，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找你。”郑家誉不放心，只能壮起胆子，跟段屿阔说，“麻烦你了，段同学。”
段屿阔语气从容，反客为主：“慢走。”
郑家誉古怪地一顿。她走后，林乐多说想休息，段屿阔如果有事可以先走。
段屿阔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你休息吧，我待会儿走。”
林乐多松懈下，靠在病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中途徐展图来看望过一次，病床隔间的帘子拉着，看不到人，段屿阔说林乐多在睡觉，徐展图脚步滞住。
两人对视。
徐展图因止步不前而略显犹豫，段屿阔问他要不要喝杯水，徐展图说不用。
过了下，徐展图问：“你和林乐多是哪边的亲戚？我跟她以前是初中同学，初中一起参加数学竞赛，那一届你拿了第一，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段屿阔喉结浅动。
他主动说自己跟林乐多是亲戚，是因为邻居可想象的空间太多。他在学校受到的关注多，不想连累林乐多，她不会愿意总被人开那种玩笑。
但此刻，段屿阔涌起想戳破的冲动。
不过只是一瞬，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淡道：“因为我们家比较低调，不喜欢炫耀。”
段屿阔笃定地看着徐展图，用楚河汉界的语气圈出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