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冼白居然对大家说,男的帮忙建猪舍,女的帮忙洗柴葛做葛根粉,而且有工钱。

    听到有钱分,大家都兴奋了,在村委的空地上不断欢呼。

    何皎担心妇女到河边洗柴葛凉到手,把之前从何母哪里定制的防水手套拿出来给大家用。

    这时的河水已见凉,夏天河里的水蜈蚣因气候转冷已不见踪影。

    八十年代的冬天,因全球变暖问题不明显,比现代要冷上不少。

    冬天的井水水位变低。

    全村就一口井,不适合用井水大规模洗柴葛。

    何母跑过来,在河边跟着凑热闹,看到何皎给大家发手套,问道:“你不是说把手套卖到县城里的吗?怎么还在你手里?这是上面的老板不买手套了,你亏钱了?”

    “妈,一会我再跟你说。”何皎把全部手套发下去,拉着何母到一边聊:“县城老板已经给了做葛根粉的钱。手套也照收,只是现在大家需要手套,我暂时不卖给他。等妈做出更多的手套,我再拿去卖。”

    何母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亏钱了。那我是留在这里帮忙,还是回家做手套、雨衣和棉衣?”

    “妈,你回家跟大嫂一起做活计吧。这里是河边,风大。顺便和大嫂一起看小年和小晶,别让他们满院子乱跑。”

    此时,两名妇女一起扛着半人高的柴葛从一旁经过。

    这些柴葛在邻近村的深山里,之前没人挖掘,长了不知道多少年岁,有些十分硕大,需要两个人才能抬得动,所以不用像粉葛那般,等到年前冬季挖掘。

    何母把何皎拉往一旁,方便两人经过。

    何母说:“我回家做工。你呢?你也在这里吹风?不如找个人帮忙,让对方当领队,你好轻松一点。你和冼白还没孩子,得把身体养好一点。”

    何皎刚要回话,看到冼母带着冼莲过来。

    冼母走到跟前说:“这个领队不如让我来当。我毕竟是你婆婆,做的工肯定要比其他人轻松,领的钱更是要比别人多。”

    何母刚想怼回去,何皎拍拍她的手,对冼母说:“既然你是婆婆,那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做工。不如你去帽儿坡下面找冼白。他在哪里带人扩建猪舍。

    别误会,我叫你过去不是叫你做工。哪里有帽儿坡挡着风,你就在哪里站着随便看看,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只要你开口问冼白。我估计他都会给你钱。”

    “哼,算你识相。”何母对身后的冼莲说:“小莲,我们走。”

    冼莲经过何皎身边时欲言又止,见何皎对她视而不见,一脸无奈地低头跟着冼母离开。

    何母见两人走远,低声呸了一声:“冼白有这样的妈,真是倒八辈子霉。那个冼莲也不是好货色,之前还勾引你二哥。见到这两人真是晦气。哎呀,冼白不会真的给很多钱,给他老妈帮他二弟攒钱娶媳妇吧。”

    何皎望着帽儿坡两人离去的方向,说:“我管的钱。婆婆问冼白没有用。若她用强势的态度要我给钱,我傻了才给她。若她要求冼白逼我给钱,冼白真这么干,那这个老公不要了。”

    何皎摇摇头,目光转为坚定:“男人就分有用和没用的,感情不能当饭吃。不过,若婆婆态度好,我怎么样都会尽一点孝顺的义务。”

    何母十分不赞同何皎的观点:“你跟冼白感情正好着呢。你发癫啊,讲这种话。你别管有用没用,只要他对你好,你就把日子好好过。”

    何皎转身背着冷风的方向,看着何母说:“妈,你到现在还不清醒。我不会像你这样对男人任劳任怨。”

    她看向远处的峦山,又说:“身处广西,想到广西的甘蔗全国有名,这让我想到一句话,说的是‘男人像甘蔗一样,先甜后渣’。

    甜的时候要尽量享受它的甜,渣了就该像吃甘蔗一样,把渣吐掉,找下一根甘蔗啃,等牙口不好,啃不动了,当拐杖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这都不行,一个人过算了。

    甘蔗嘛,甜的原材料而已,不是填饱肚子的必需品。”

    何皎把视线移回何母略显苍老的面容,脸色闪过一丝同情:“爸已经渣,不过你习惯吃渣了,也敢报复爸了,我不好再说什么。

    但我求你了,别干涉我的家庭。我和冼白怎样,我自己会处理。别改天他对我不好,你在一旁劝我为了家忍忍就过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何母听后有些生气,深呼吸后,叹息一声,摆摆手说:“算了。你的事我不管。

    不过,我觉得冼白不会变渣。

    甘蔗细长,一砍就断。他不是甘蔗,至少是棵参天大树,是可以给你遮风避雨的。”

    “得得,我知道了。”何皎频频点头。

    和长辈聊感情的事,不管费多少口水,长辈对感情的想法都难以改变。

    何母又说:“有什么事,你和冼白好好商量,不要因为他老妈把两人的感情磨没了。”

    何皎无奈道:“我知道了。妈,行了。你赶紧回家做工吧。这里风大。我一会也溜了。”

    村里二十多户人,基本上每户都出一个女的过来打零工。

    何皎把何母送走,见到张三婶过来,要求她做监工。

    张三婶一开始是拒绝的,说:“我一个快五十的老婆子,怕说话不够大声,她们听不到。”

    何皎劝说道:“你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当监工最好不过了,而且这河水冷,就算有手套戴,也会感觉到凉意。

    你这个年纪,不太适合做清洗工作,不如教大家敲打清洗过的柴葛,顺便做监工。

    我在帽儿坡还有其他工要做,没时间管理一群人。等晚点我会过来给大家日结。村里人人能拿到工钱,你不拿钱,过年怎能过得舒坦。”

    话说到这份上,张三婶不好推迟,应了下来。

    提取柴葛里面的葛根粉,步骤很简单,第一步清洗。

    第二步切成块状,方便放入凹陷的石器中,用木锤不断捶打,当然在现代有打浆机可以碎浆,但这个工具不能出现在村里,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

    第三步,把捶打后搞碎的柴葛,放入缸里不断地清洗,把里面的淀粉洗出来。

    第四步,把这些洗出来的水用纱布过滤到干净的水缸或桶里,静置沉淀一夜,第二天把上面的水倒掉,下面的就是淀粉。

    如果担心存有杂质,可以加水再沉淀一夜,再次倒掉上面的水。

    第五步,把这些淀粉晒干即可保存出售。

    考虑到河水不如井水干净,但井水在冬天又用水紧张。

    何皎让她们在河边挖坑,用坑里沉淀后较为干净的水进行第三、第四步骤。

    考虑到要从帽儿坡假装拿水缸下来,虽然是做做样子,但搬来搬去,人力消耗不小。

    何皎提议让大家各回各家,把家里的水桶或水缸拿过来,并按照谁洗出的淀粉多来发工钱。

    大家听后都觉得这主意好,但张三婶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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