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与蓝莹暗自合计,估计是玄灵宗法与无极宗法有相同之处,故而侥幸得以修复。

    乃至后来,她的内丹再次破裂,她与蓝莹都将修复内丹的希望寄希于她与修炼无极宗功法的男子结合。

    如果一定要来那么一遭。

    琉璃霎时冷静下来,望向眼前主动握住她玉指的衔珏。

    他不仅姿容出众,还灵力高强,乃是双修的最佳人选。

    太虚山瑶池的拥抱不是空穴来风,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渴望,虽不知这渴望的缘由,但总归不是厌弃的。

    衔珏虽被蓝莹断言心机深沉,可若只是互相利用呢?

    她修复内丹,他排解寂寞。

    他们可以先行达成一致,待合作完成,再好聚好散......

    想到这里,琉璃沉下心神。

    她没有再推脱,反而一把反握住他的温热的指尖,借着两人暧昧的氛围,倾身而上,一把吻住他泛着凉意的唇。

    唇齿相触、开唇撬齿、探息而入。

    动作熟练而迅速,衔珏甚至都没来得及从震惊的瞳色中回过神来,女子温软的暖香便趁机袭入。

    他想推脱,可这熟悉的温软,宛如记忆里的那片他一直不敢触及的混沌梦境,像是一摊禁忌沼泽,一旦陷入便再也无法脱身。

    身体的反应远比理智更加诚实,衔珏在瞬间的震惊后,也不再挣扎,反而顺着女子的探索一道深入,甚至反客为主,沉迷般将其一把压在身下。

    琉璃自然不是衔珏的对手,只是待她反应过来时,却发现事情已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既是选定他,也不排斥身体的接触,只是现在可不是时候啊!

    他们正在沈府的后花园,这里随时随地有走动的无极宗弟子!

    “放.....放开!”

    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琉璃才把衔珏从自己身上挪开。

    两人分开的刹那,呼吸都不觉变得急促。

    琉璃抹了把有些泛疼的嘴,狠狠瞅了眼即便意乱情迷,仍气质高冷清雅地不似凡人的衔珏。

    她越看越觉得这货跟孟青玉是一路货色。

    平日里要多高冷有多高冷,表面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模样,一到夜里,分分钟恨不得将她拆皮扒骨、吞入腹中。

    这头琉璃还没感慨完,那头衔珏的眼神倒是警觉起来了,嗓音盛着怒。

    “此事,你还与谁做过了?”

    唬得琉璃一愣。

    这就管上了?

    那当然不能老实回答,于是琉璃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撒了个千千万万女人都会撒的谎。

    “没有,你是第一个。”

    “不可能!”

    衔珏斩钉截铁的回复,似是比她话音落得更早。

    “何出此言?”

    琉璃故作疑问、眉骨轻抬。

    她不信,他真敢将她技术娴不娴熟摆上明面来说。

    话一出口,衔珏虽怒气冲冲倒也霎时止住了话头。

    就正如他们最方才讨论的那般——有些话是不好说出口的。

    诚不欺我。

    琉璃如释重负地理了理衣衫、站起身来,率性而去。

    “等等。”

    衔珏也站起身来,从身后叫住她。

    “什么事?”

    琉璃背着手转过身来,有种逛了窑子又不负感情账的男客的感觉。

    问得衔珏也跟着一懵。

    这种事,要他如何好说出口?

    “没什么事,我便走了。”

    衔珏:“......”

    琉璃就这么头也不回地往晚笙的厢房走去,心情十分舒畅。

    今日不仅帮晚笙讨回了公道,还搞定衔珏这么个大神,没想到他竟然还这般乖。

    不过好像但凡有点颜面的修士也干不出来啥。

    琉璃在心里暗暗决定:七日后就拐衔珏去魔界。

    --

    这头处理完堂前事宜的潘明贺,神情却很是憔悴。

    短短几日,他为之努力了十数载的潘府算是彻底家破人亡。

    曾经温馨和睦的家园,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少爷,您看赵姨娘的后事该如何处置呢?”

    迈出沈府大门时,跟在潘明贺身后的刘管家小心发问。

    “是潘夫人。”

    潘明贺纠正道。

    他知刘管家是介怀她参与谋害家主,可十数载相处的时光骗不了人。

    潘明贺的生母早夭,潘老爷的后院一直以来就只有赵姨娘一个女眷,潘老虽未曾委托过赵姨娘看护长子,可同住一屋檐下,难免会有交集。

    学堂的风很大,他记得赵姨娘亲手做的护膝很暖和,每年立冬,他一双、潘明扬一双。

    夜里,他与潘明扬在各自的书房苦读,潘明扬有什么茶点,他也总会有一份。

    他自小便没有母亲,伴自己长大的阿嬷年事已高,唯一从外界感受到的类似于母爱的情感,皆是从赵姨娘这里来的。

    她会拿着布料在他小小的身躯上比划,称赞他又长高了,今年的新衣得做得宽些;她总是说外人做的衣裳哪有家里人做得好。

    赵姨娘又何尝不是他的家人啊。

    “知道了。”

    刘管家不由长叹一声,得知潘明贺是想让潘夫人以家主身份下葬,不由感叹了句,“少爷,您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太重情谊。”

    “他们本性不坏,只是一时迷了路。”

    潘明贺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感,有的只余疲惫。

    他在长随的帮助下,踏上马凳、上了马车,可直到端坐在偌大的车厢里,他才感觉心里空落得厉害。

    今日潘杨氏一身雪色、戴着幕篱立在堂前的落寞身影,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他不觉回想起昨夜在潘府祖坟,琉璃带她他亲自逮到潘明扬派来掘坟的歹人后,她对他突如其来的诘问。

    “你敢说你与晚笙自相识之后,没有片刻与她动心?”

    也不知为何,眼前的姑娘竟为这个问题气得满面彤红,她握剑的手直抖。

    这却令他感到愈发困惑,他与眼前的女子并不相熟,不过朝堂上匆匆一面,也不懂她为何会对他的家事这般执着。

    其实他与晚笙是否相爱这件事也困扰了他许久。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潘杨氏一直都是个进度有度、知书达理的贤内助,他们夫妻之间一直以来都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至于他为何会娶她,为何会冒那么大的舆论压力非她不可,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只是记得这些事情发生了,也确实出自他的选择。

    直到潘杨氏为妖的身份被挖出,似乎就让这一切有悖常理的地方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是被为妖的她蛊惑了。

    再加上之前潘老的死被安在她的头上,他对她这么些年累计的好感瞬间败光。

    “没有。”

    潘明贺对琉璃淡定否认,语气格外认真,不像是有所遮掩亦或是刻意伪装。

    即便琉璃带他亲眼验证潘杨氏是无辜的,可感情这种事,骗不了人。

    “你撒谎!”

    眼前的女子怎么都不肯信,一声厉喝,便要挥剑朝他奔袭。

    潘明贺没有习武,下意识掩面,再抬头,却发现身前的女子已被她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子挟住,正俯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眼前女子本就是位容貌不俗的女子,她身后的男子面容更绝,哪怕只堪堪露出一个侧脸,也能让人感受到他宛如谪仙般的超俗气质。

    许是得到安抚,女子的语气平静许多,她收剑入腰,沉声发问。

    “那我问你,你与晚笙是在何时何处因何事相识的?”

    他不知她为何要问这个,仍诚实回复。

    “两年前,在醉香楼,行酒令。”

    话一出口,琉璃的双眸瞬间睁大,往后朝身后的男子喊了声道,“你看,他明明记得!他没有忘记。”

    像是在与身后的男子争执。

    接着她飞身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声诘责、振聋发聩。

    “当初在醉香楼不敢抬眼看她的是你;不介怀她身份,要娶她为正妻的是你;差点因为这桩婚事被逐出家门的也是你。”

    “我就问,做这些事情的是不是你!”

    “你敢说你没有丝毫、片刻、哪怕一丁点儿的动心?”

    “潘明贺,你的良心怕不是喂了狗!”

    随着一桩桩往事被提及,那些细小的、卧在记忆深处的角落、因体察不出丝毫情绪、险些被他遗忘的曾经,全都被他想起了。

    可他的心仍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是我。”

    他郑重回复。

    “那你还敢说你对她没有感情?”

    女子揪他衣领的力度愈发强劲,直到他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开始猛烈咳嗽,她方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可盯着他的眼神仍是忿忿。

    “姑娘......我虽不知你与潘杨氏是何关系,但我潘明贺向来自诩问心无愧,做过的事定会认,没有的事也绝不会因逼迫而松口。”

    他边说边锤胸口顺气,即便气息短促,仍气势不减,很是坚定。

    待他气息如常,继续道。

    “今日之事,潘某感激不尽,若今后女侠有何困顿之处,潘某定当举潘府之力倾力相助。”

    潘明贺朝琉璃恭敬一揖,言辞果断。

    “但在下前夫人晚笙此前因牵涉家父中毒之案,我已与她递了休妻书,此后再无瓜葛。可若她是无辜的,我也可与她更替为和离,助她再觅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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