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曲鄙视地看向了天怜衣 ,没点好态度地说:“你真是个捅别人天的罪人。天杀的罪人。”

    天怜衣沉默了,一言不发:“......”

    一声响,三人看向门边,火炉子被人立在灰沉沉的地面上。

    再往上看,那人还背着一个小背筐前来。

    是玄为夷。

    天怜衣震惊,喊了一声:“哥哥。”

    玄为夷对她一笑,顺手放下小背筐,叫他们过来坐坐。

    书文曲嘴巴瞧得老高了,尽是吐槽:“不过九月开头,就急着烤火了?真是奇怪了。”

    天怜衣已经走到了玄为夷身边,问他:“哥哥去干嘛了?”

    玄为夷拍拍自己带来的小背筐,天怜衣就往里瞧瞧,见玄为夷从中搬出三个小板凳,分给了两位姑娘。

    书文曲看向最后一个小板凳,问:“这个小板凳......”

    “没你的份。”

    玄为夷说完,就坐了下去,还不忘继续翻着小背筐,拿出了一个药罐子,煮起了药。

    书文曲:“我也不奢望你对我好。”

    可没一会,玄为夷还是拿出了最后一个小板凳给他,书文曲见了,楞楞,才问:“明明带了我的,你故意藏起来?”

    玄为夷平淡地说:“你是有很大的意见吗?”

    书文曲顿顿,心想,这毕竟是他带来的凳子,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倒也罢了。

    玄为夷见水开了,就将药材放进去。

    在此期间,天怜衣看向他,这药大概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以至于等到玄为夷将碗端过来时,她都怔住了:“身体要紧。”

    天怜衣缓慢地伸出手,接过他的碗,问他:“我以为哥哥是去找何不羡了。”

    谁知,玄为夷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不值得。”

    阿善托着下巴,说了:“一看公子,就知道公子乃世家之子。阿善还从未见哪家世家公子自降身份背过小背筐呢。”

    “今夜一见,是见公子只为了背这些东西来给姐姐煮药。公子这一路来还细心周到,处处照顾姐姐。对姐姐真是太好了。”

    玄为夷说的还是那句话:“我对她很好吗?不见得。”

    书文曲也看出来了,疑惑中直言:“天上神官想要创建一个像你这样通往四面八方的相公门,都要再三再四顾虑重重,怕法力不够维持,或突发意外。”

    “你却为了天怜衣砸我镀金神像不说,还能眼都不眨的把相公门当作赔礼送出去。”

    “再者说,你出现在灵柩里也并非偶然吧。”

    “毕竟何不羡跟你又没有半点恩怨情仇,你却不打声招呼就轻而易举偷换人家的门。”

    “至于为什么换门,我想,你到底为了谁,也太显而易见了吧。”

    听来,天怜衣怔怔,没能一下子把药给喝了。

    又见书文曲直接指着玄为夷,像是破防了的大声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想追天怜衣?!!!”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变得凝重,阿善脸都变了些,玄为夷却还是一脸平淡地坐在那。

    最终还是天怜衣出来,打破了僵局,奈何两人异口同声:“书文曲你想多了......”

    玄为夷:“如果我真的想追,你如何?要拦我吗?”

    天怜衣离他最近,听到这句话时,她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反应还要大,直愣愣地看向玄为夷。

    玄为夷也看向她,还对她笑了笑。

    然而,书文曲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安好心,来者不善。你是什么货色,在砸掉我镀金神像那一刻起,我就看穿了看透了。”

    天怜衣连药也不喝了,直接放下,想要澄清得过于着急,就连被血珠划落死白的手接过碗也察觉不到:“不是的,哥哥他在说笑,你们别当真。”

    书文曲睁着大眼站起来,指着的手就差点指到玄为夷手上的碗了:“看看看看,这个心怀不轨的小人,有多主动,有多知道你下一秒的动作是什么。”

    “天怜衣,我告诉你,他这个人太可怕了。”

    “在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之前,或者说,在你不知道他存在的情况下,他早就将你了解得非常透彻。”

    “然后见时机到了,就展开狼吃羊的戏码。你可长点心吧!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好人。”

    玄为夷听了,彻底笑出来。

    天怜衣也皱起眉头,看向书文曲,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书文曲,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想呢?”

    书文曲听了,有种天怜衣不听自己劝告后的恼怒,双手抱在前,傲慢地说:“是了。一个是捅别人天的罪人,一个是不安好心的坏人。自然是天造地设、天赐良缘、最为般配了。”

    突然间,书文曲被阿善打了一顿。

    打得不重,但在天上受人尊敬了几百年的天庭第一文曲星,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这种对待。

    不可思议地说:“你打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也不看看我的身份是什么就打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实话,阿善被书文曲的话给吓到了,脸色一变,但还是颤抖着说出来:“你是神又如何?神就打不得了吗?神就骂不得了吗?”

    “你!”

    阿善直言:“人、神、鬼同样都只有两只眼睛,你的眼睛也照样眨来眨去,看来看去,怎么就说出这么愚蠢的话呢?”

    “我说愚蠢话?”

    阿善:“可不是吗?难道你不会看吗?你跟我家姐姐认识了这么几百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身喜服干嘛穿的,又是为谁穿的。”

    “你还这样说,不是蠢是什么。”

    书文曲:“......”

    天怜衣见不对劲,立即就出来说:“哎哎哎,我们是来找丧神怜笑的,不是来谈我个人事情的。”

    阿善:“可是姐姐,阿善又没有说错话。是这个傲慢无礼、不知分寸、目中无人的天庭第一文曲星先说的。”

    “他嘴巴这么会说恶毒话,又对姐姐有那么大的成见,指不定上了天后,不知道要把姐姐说得有多不堪。”

    天怜衣弱弱地说:“他能怎么说我?”

    阿善似乎很懂这方面,说得毫不犹豫:“说姐姐明明跟别人订过亲、收过聘礼,表面上穿着喜服,看似只对未婚夫深情。私底下却跟别人的男子有染,暧昧不清。”

    天怜衣听了,顿时深呼吸,那真是太可怕了。

    但还是苦笑,说:“他应该没有那么闲吧?而且,他虽说对我有很大的成见,但大抵是不会那么说我的。”

    阿善:“他有,他这个人最有了。”

    此时,安安静静听他们谈话的玄为夷,突然端起碗送到天怜衣面前,话说得非常温柔,提醒她:“喝药了,要不然该凉了。”

    天怜衣一笑,刚想要抬手接过,书文曲立即就说:“你看你看你看,对天怜衣是一副嘴脸,对我们又是另一副嘴脸。你真是好样的。”

    玄为夷一边从小背筐里拿出红薯来烤,还不忘说:“我也没见你对看不顺眼的人有什么好态度,好嘴脸。不是吗?”

    天怜衣赶忙喝完了药,谁知,玄为夷真的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碗,一手摊开,是一颗糖。

    书文曲:“你还说!!!你还想狡辩什么?!!!你就是想要追天怜衣!!!!”

    天怜衣听了,只好婉拒了,对书文曲说:“书文曲!你别再胡说八道了,玄为夷只是我的一个哥哥而已。”

    书文曲“哼”了一声,也直接告诉玄为夷:“叫玄为夷是吧。”

    “玄为夷,我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想要追天怜衣,就算你真的对她非常非常非常无敌好。”

    “但想要娶她为妻,你还是心如死灰,只求下辈子还能遇见有机会追吧!”

    “这辈子,你注定没机会了。”

    玄为夷这才抬起头来,“哦”了一声,笑了,问他:“为什么?这辈子不行吗?”

    书文曲:“呵呵,我只能告诉你,就算你真的真的真的无敌好,可你注定败给了时间,败给了她的少年郎。”

    “人家朱门对朱门,还是青梅竹马,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的。”

    “这一千年来,她从世家小姐,坠落至一无所有的苦难人,又白手起家到现在的三界通馆馆主。”

    “以她现在的地位来说,想要追她的,她可以挑的,数不胜数。可你猜她为什么还没有脱下这身喜服?”

    “你以为你的出现,真的能挤走被她放在心上一千年的少年郎吗?你......”

    天怜衣的脸都沉了下来,直接打断了书文曲的话:“书文曲,哥哥从来都不是为了追我才出现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玄为夷沉默了,眼眸一垂再垂,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眸,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但见他的手一直在抖,显眼的抖。

    须臾之后,天怜衣见大家都不说话,她也开始慌了起来。

    只好站起,对他们说:“好了,休息够了,话也说够了,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说完,他们几人站起,书文曲还不忘摸摸火炉子上的红薯。

    成了,便拿走了。

    书文曲是最先离开丧神庙的,其次是阿善。

    原本阿善是想要等天怜衣,可天怜衣示意她先出去,阿善就先走。

    见丧神庙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天怜衣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又蹲下来,帮他收拾,顺便说:“哥哥。”

    玄为夷“嗯?”了一声,天怜衣刚要说下一句,可伸出去的手被玄为夷拦住了。

    玄为夷说:“我来收拾就好了。”

    天怜衣也就收回自己的手,看玄为夷用水将炭火扑灭,说:“哥哥,方才书文曲说的话,还希望哥哥不要放在心上。他太胡说八道了。”

    谁知,玄为夷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侧看向天怜衣,四目相对:“倘若我放在心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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