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路欣文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齐竹庄缓步走来，看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怨恨。
他轻声说：“侯姿宁，我怎么有些看不懂了？路欣文把你送我不成，现在又把你卖给了痈王，你说你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位夫君？真是可惜了，若是你愿意跟我，现在又何苦来这种地方。”
他说这些话时，心里是有些幸灾乐祸的，那一鞭鞭打在身上的滋味，他可还记着。
路欣文不理会他的话：“那你呢？我竟不知你追随的，一直都是痈王。”
“这跟你有何关系？我跟随谁，都比不上你遇人不淑。”齐竹庄走近他，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目光如炬道，“看着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侯姿宁，我们来日方长。”
路欣文没有立刻躲开他，而是对上他深邃的瞳若有所思。
齐竹庄变了，他看他的眼神中，没了先前潇洒自在、玩心不改的意思，而是变成了一抹憎恨。
他不知佟苓跟齐竹庄有什么恩怨，一时也难以接受那个豁达、开朗的少年郎，鲜活的一面都只是装出来的。
齐竹庄左右扫视他的脸，嗓音轻蔑道：“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如今却像牲畜一般被人买卖，我真是心疼啊。”
说着他指腹抚过路欣文脸颊，眸中扬起恶趣味，仿佛在看一个玩物。
路欣文接收到他的恶意，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齐竹庄登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妖媚的少女。
路欣文娴静地坐在椅凳上，笑眼看着他，语气轻飘飘道：“离本王妃这般近，是想死吗？你可千万要记住，我是王妃，而你只不过是痈王身边的一条走狗，尊卑有别，下一次再把你的脏手挨着本王妃，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巴掌。”
齐竹庄气得腮帮隆起，不甘心地瞪着他：“好，我记下了，你也得千万记牢，风水轮流转。你适应王妃的身份如此之快，待往日跌下高位时，必定也会粉身碎骨。到那时，可千万别把我当你表哥，也别想摇尾乞怜地求我救你。”
他咬牙切齿，怒气冲冲走出院子，身影不知去向。
路欣文则像个女儿家一般，抚过髻间珠钗，清冷的眸子微眨，傲慢地看向院中。
这么看来，这些人都好对付，醋意大发的家眷、怒气上头的家奴，和被色欲迷了眼的痈王，都将弱点暴露在了他眼前。
*
佟苓从延河最热闹的酒楼出来，身旁还多了两个人。
一个样貌美丽，举手投足楚楚动人的女子，和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三人有说有笑，一路往客栈走去。
地面白到发光的积雪，衬得三人超凡入圣，委实一幅绝美的画。
到了客栈后，佟苓几乎把路欣文抛之脑后，与两位出类拔萃的少年少女，沉浸在美酒歌谣之中。
仿若人间仙境。
*
王府。
路欣文向家奴讨要来兵器，一直习武到了夜里。
天色黯淡，痈王喝醉的声音缓缓入耳，路欣文这才舍得放下兵器，回到偏厅，温婉地坐等。
痈王眼下潮红，步履蹒跚地走到他身前，粗鄙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小姿宁，等急了吧？我们…我们这就洞房。”
路欣文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掩住鼻息，嫌弃道：“臭死了，快离我远些。”
“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像你们闺阁女子一样，走到哪都得佩上香囊，若真是这样，还像个什么男人？”痈王也不生气，只是温柔地解释一番，“好了，小姿宁，你就忍耐一会儿，我知道你等得及，我们赶紧洞房吧。”
痈王痴醉的眼神看身前娇小之人，伸出双手就想扑上去。
路欣文站起身子，轻轻一躲，便绕到了他身后：“我这人可讲究，若你非要浑身臭烘烘地进我的被窝，那我就断了你的后代。”
痈王对上他严肃的脸，压根不放在眼里，只是轻浮一笑，贱兮兮道：“我是你夫君，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小姿宁，进了王府，可由不得你发脾气，乖乖伺候本王才是正事。”
说罢，痈王定了定眸，快速冲上去，把人拥在怀里。
路欣文满脸厌弃，试图挣脱痈王的同时，一柄匕首也悄然崭露锋芒。
痈王抱着怀中少女，垂涎欲滴地看他，嗅着女子身上的馨香，他心底的欲望不可一世地爆发…
只是，他的东西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挺立。
痈王愣了愣神，抱路欣文的手也下意识松开，诧异地低下头。
怎么回事？
痈王顾不上娇软美人，只背过身，悄悄检查起身子。
明明感觉是对的。
为什么？怎么会…
他不信，转过身再次向路欣文扑去，这次他撕-开了自己的衣襟，想直接来。
路欣文身姿灵巧，痈王再扑来时，都被他一一躲开了。
痈王虽未近美人身，但与美人玩猫捉老鼠，是他最喜欢的，如此几招下来，他那东西还是一丁点反应也无。
莫非是今日与庄子上那位进行得太过频繁，身子麻木了？
痈王后知后觉，怔怔看着眼前身子妖娆的美人，弱弱道了声：“本王还有事儿没办完，今夜你先早些歇息，明日本王再来。”
说罢，他逃也似的走出了王妃院，壮实的身体走得异常稳当。
路欣文愕然一瞬，随即心安理得地锁了门，躺回榻上休息。
虽不知痈王怎么突然要走，但这正合他的意，人走了，他落得个清闲，也暂时不用这么快把人杀了，还可多些时日搜查王府中的赃物。
而痈王出了王妃院，并未消停，他径直去了侧王妃处歇下，直至翌日一早才离开。
路欣文不知府中风雨，只是和衣而卧，早早睡去。
“砰——”
第二天一早，路欣文房门猛地被人砸开，发出一声巨响。
他吓得鲤鱼打挺坐直身子，额间冒出层层细汗，心脏直打鼓。
痈王沉着脸，快步走近他，直直把人压回榻上，迫不及待就要解那衣裳。
路欣文登时从困意中惊醒过来，连忙拽住衣襟，身子连连往榻角深处退。
少女细腰如袅，脸上惊惧之色正是能激起欲望的良药，痈王粗暴地伸出手，拽住少女衣襟，脸颊瞬间通红。
他迷-离的眼，看得路欣文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旋身下榻，抓住机会大步往外跑。
痈王僵硬地坐在榻尾，眼神逐渐阴鸷，怎的一碰上她，他就没了反应？昨夜换了人，明明都可以。
这样的女人，他要来何用？
只能看，却碰不得，这样窝囊的感受，他何曾有过？
痈王扭过头，看着少女妃色裙摆摇曳在风中，又消失在视线里，撇了撇嘴，攥紧拳头狠狠朝床榻砸去。
*
路欣文脸色苍白，一路跑出王府，朝客栈里佟苓的客房奔去。
谁曾想，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两女一男肆意躺在榻上的画面。
路欣文瞳孔放大，在看到佟苓的手和那位长相隽秀的男子相搭时，他心中无名火起，登时冲上去，一拳打在榻上男子额间。
“你是谁？给我滚出去，这里也是你们该来的？”
佟苓被他的怒吼声吵醒，半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挡住耀眼的光，嗓音沙哑道：“怎么了？”
路欣文听到她平静的话语，气不过地把佟苓从榻上一把拽起，指着方才被打的男子问：“你们昨夜干什么了？你还喝酒了？是他们把你灌醉的？”
翩翩公子捂着头，吃痛惨叫一声，半蹲在地上。
女子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在看到路欣文陌生的脸时，下意识翻身下榻，来到公子哥身旁。
佟苓看着路欣文焦急的眼神，意识苏醒过来，表现得满不在意：“怎么了？我不能喝酒吗？他们是我昨夜遇上的好友，相谈甚欢，只恨没能早些遇到他们，知己好友也不过如此了。”
路欣文皱眉：“你知不知道那登徒子做了什么？你就不怕吃了亏？”
佟苓嗤笑一声：“我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吃亏？”
她双脚下榻，走到公子哥身旁，眉眼温柔道：“你怎么样？他平时脾气就那样，你别见怪。”
公子哥眸光一转，像明白又不明白地接茬：“没关系，这位姑娘性格率真，不愧是路兄的朋友，她也是怕你吃了亏，所以性子急躁了些，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佟苓眼如蛛丝，黏腻地看公子哥，嗓音一再温柔：“要不这样吧，请公子先回去，待会儿我再来看你，顺便多续几杯。”
公子哥瞳中浮现出一丝困惑，只是一瞬，又立马柔情蜜意附和道：“好，那我等路兄来，不可失约哦。”
佟苓笑容几乎咧到耳根，颔首把人送出了客房。
路欣文愕然，这两人完全无视了他！
佟苓难不成看上那公子了？
他沉步上前，抓住佟苓手腕，将人抵在门扇处，眼底目光破碎，盯着她的脸问：“你不要我了？看上别人了？”
齐竹庄缓步走来，看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怨恨。
他轻声说：“侯姿宁，我怎么有些看不懂了？路欣文把你送我不成，现在又把你卖给了痈王，你说你怎么就嫁了这样一位夫君？真是可惜了，若是你愿意跟我，现在又何苦来这种地方。”
他说这些话时，心里是有些幸灾乐祸的，那一鞭鞭打在身上的滋味，他可还记着。
路欣文不理会他的话：“那你呢？我竟不知你追随的，一直都是痈王。”
“这跟你有何关系？我跟随谁，都比不上你遇人不淑。”齐竹庄走近他，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颌，目光如炬道，“看着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侯姿宁，我们来日方长。”
路欣文没有立刻躲开他，而是对上他深邃的瞳若有所思。
齐竹庄变了，他看他的眼神中，没了先前潇洒自在、玩心不改的意思，而是变成了一抹憎恨。
他不知佟苓跟齐竹庄有什么恩怨，一时也难以接受那个豁达、开朗的少年郎，鲜活的一面都只是装出来的。
齐竹庄左右扫视他的脸，嗓音轻蔑道：“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如今却像牲畜一般被人买卖，我真是心疼啊。”
说着他指腹抚过路欣文脸颊，眸中扬起恶趣味，仿佛在看一个玩物。
路欣文接收到他的恶意，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齐竹庄登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妖媚的少女。
路欣文娴静地坐在椅凳上，笑眼看着他，语气轻飘飘道：“离本王妃这般近，是想死吗？你可千万要记住，我是王妃，而你只不过是痈王身边的一条走狗，尊卑有别，下一次再把你的脏手挨着本王妃，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巴掌。”
齐竹庄气得腮帮隆起，不甘心地瞪着他：“好，我记下了，你也得千万记牢，风水轮流转。你适应王妃的身份如此之快，待往日跌下高位时，必定也会粉身碎骨。到那时，可千万别把我当你表哥，也别想摇尾乞怜地求我救你。”
他咬牙切齿，怒气冲冲走出院子，身影不知去向。
路欣文则像个女儿家一般，抚过髻间珠钗，清冷的眸子微眨，傲慢地看向院中。
这么看来，这些人都好对付，醋意大发的家眷、怒气上头的家奴，和被色欲迷了眼的痈王，都将弱点暴露在了他眼前。
*
佟苓从延河最热闹的酒楼出来，身旁还多了两个人。
一个样貌美丽，举手投足楚楚动人的女子，和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三人有说有笑，一路往客栈走去。
地面白到发光的积雪，衬得三人超凡入圣，委实一幅绝美的画。
到了客栈后，佟苓几乎把路欣文抛之脑后，与两位出类拔萃的少年少女，沉浸在美酒歌谣之中。
仿若人间仙境。
*
王府。
路欣文向家奴讨要来兵器，一直习武到了夜里。
天色黯淡，痈王喝醉的声音缓缓入耳，路欣文这才舍得放下兵器，回到偏厅，温婉地坐等。
痈王眼下潮红，步履蹒跚地走到他身前，粗鄙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小姿宁，等急了吧？我们…我们这就洞房。”
路欣文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掩住鼻息，嫌弃道：“臭死了，快离我远些。”
“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像你们闺阁女子一样，走到哪都得佩上香囊，若真是这样，还像个什么男人？”痈王也不生气，只是温柔地解释一番，“好了，小姿宁，你就忍耐一会儿，我知道你等得及，我们赶紧洞房吧。”
痈王痴醉的眼神看身前娇小之人，伸出双手就想扑上去。
路欣文站起身子，轻轻一躲，便绕到了他身后：“我这人可讲究，若你非要浑身臭烘烘地进我的被窝，那我就断了你的后代。”
痈王对上他严肃的脸，压根不放在眼里，只是轻浮一笑，贱兮兮道：“我是你夫君，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小姿宁，进了王府，可由不得你发脾气，乖乖伺候本王才是正事。”
说罢，痈王定了定眸，快速冲上去，把人拥在怀里。
路欣文满脸厌弃，试图挣脱痈王的同时，一柄匕首也悄然崭露锋芒。
痈王抱着怀中少女，垂涎欲滴地看他，嗅着女子身上的馨香，他心底的欲望不可一世地爆发…
只是，他的东西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挺立。
痈王愣了愣神，抱路欣文的手也下意识松开，诧异地低下头。
怎么回事？
痈王顾不上娇软美人，只背过身，悄悄检查起身子。
明明感觉是对的。
为什么？怎么会…
他不信，转过身再次向路欣文扑去，这次他撕-开了自己的衣襟，想直接来。
路欣文身姿灵巧，痈王再扑来时，都被他一一躲开了。
痈王虽未近美人身，但与美人玩猫捉老鼠，是他最喜欢的，如此几招下来，他那东西还是一丁点反应也无。
莫非是今日与庄子上那位进行得太过频繁，身子麻木了？
痈王后知后觉，怔怔看着眼前身子妖娆的美人，弱弱道了声：“本王还有事儿没办完，今夜你先早些歇息，明日本王再来。”
说罢，他逃也似的走出了王妃院，壮实的身体走得异常稳当。
路欣文愕然一瞬，随即心安理得地锁了门，躺回榻上休息。
虽不知痈王怎么突然要走，但这正合他的意，人走了，他落得个清闲，也暂时不用这么快把人杀了，还可多些时日搜查王府中的赃物。
而痈王出了王妃院，并未消停，他径直去了侧王妃处歇下，直至翌日一早才离开。
路欣文不知府中风雨，只是和衣而卧，早早睡去。
“砰——”
第二天一早，路欣文房门猛地被人砸开，发出一声巨响。
他吓得鲤鱼打挺坐直身子，额间冒出层层细汗，心脏直打鼓。
痈王沉着脸，快步走近他，直直把人压回榻上，迫不及待就要解那衣裳。
路欣文登时从困意中惊醒过来，连忙拽住衣襟，身子连连往榻角深处退。
少女细腰如袅，脸上惊惧之色正是能激起欲望的良药，痈王粗暴地伸出手，拽住少女衣襟，脸颊瞬间通红。
他迷-离的眼，看得路欣文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旋身下榻，抓住机会大步往外跑。
痈王僵硬地坐在榻尾，眼神逐渐阴鸷，怎的一碰上她，他就没了反应？昨夜换了人，明明都可以。
这样的女人，他要来何用？
只能看，却碰不得，这样窝囊的感受，他何曾有过？
痈王扭过头，看着少女妃色裙摆摇曳在风中，又消失在视线里，撇了撇嘴，攥紧拳头狠狠朝床榻砸去。
*
路欣文脸色苍白，一路跑出王府，朝客栈里佟苓的客房奔去。
谁曾想，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两女一男肆意躺在榻上的画面。
路欣文瞳孔放大，在看到佟苓的手和那位长相隽秀的男子相搭时，他心中无名火起，登时冲上去，一拳打在榻上男子额间。
“你是谁？给我滚出去，这里也是你们该来的？”
佟苓被他的怒吼声吵醒，半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挡住耀眼的光，嗓音沙哑道：“怎么了？”
路欣文听到她平静的话语，气不过地把佟苓从榻上一把拽起，指着方才被打的男子问：“你们昨夜干什么了？你还喝酒了？是他们把你灌醉的？”
翩翩公子捂着头，吃痛惨叫一声，半蹲在地上。
女子也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在看到路欣文陌生的脸时，下意识翻身下榻，来到公子哥身旁。
佟苓看着路欣文焦急的眼神，意识苏醒过来，表现得满不在意：“怎么了？我不能喝酒吗？他们是我昨夜遇上的好友，相谈甚欢，只恨没能早些遇到他们，知己好友也不过如此了。”
路欣文皱眉：“你知不知道那登徒子做了什么？你就不怕吃了亏？”
佟苓嗤笑一声：“我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吃亏？”
她双脚下榻，走到公子哥身旁，眉眼温柔道：“你怎么样？他平时脾气就那样，你别见怪。”
公子哥眸光一转，像明白又不明白地接茬：“没关系，这位姑娘性格率真，不愧是路兄的朋友，她也是怕你吃了亏，所以性子急躁了些，我不会和她计较的。”
佟苓眼如蛛丝，黏腻地看公子哥，嗓音一再温柔：“要不这样吧，请公子先回去，待会儿我再来看你，顺便多续几杯。”
公子哥瞳中浮现出一丝困惑，只是一瞬，又立马柔情蜜意附和道：“好，那我等路兄来，不可失约哦。”
佟苓笑容几乎咧到耳根，颔首把人送出了客房。
路欣文愕然，这两人完全无视了他！
佟苓难不成看上那公子了？
他沉步上前，抓住佟苓手腕，将人抵在门扇处，眼底目光破碎，盯着她的脸问：“你不要我了？看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