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回到了任务大厅,将任务提交了上去。

    换了一个人,这次的提交非常顺利。

    没有人敢再为难二人。

    金即明将一百株腐萤草提交了上去。

    那位验收的弟子甚至没有再进行清点。

    而是接了过去,笑着道:“岑师姐,登记完了。”

    那表情扭曲之中带着点谄媚。

    金即明读不懂这种表情,只是皱着眉,觉得这幅样子看着又丑又不适。

    如果她的情商能够稍微高点,就能够明白那弟子既鄙夷她,又害怕她在此处继续闹事。

    想要赶紧把她这尊小佛和韩飞星那尊大佛送走。

    二人很快就提交完了,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几步路上,金即明稍微留了点儿神,目光在人群中微微一扫。

    只是在人群中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就立即发现了今天那弟子的踪迹。

    金即明还记得,自己在掀翻那个弟子之前,他的名牌上写着“黎阳波”三字。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就在那名叫黎阳波的弟子身后,她还见到另一个老熟人。

    是前几天那名任务堂的弟子,名牌上写着“羊兴学”。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就在那名叫“”

    这两名弟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居然都敢为难韩飞星。

    韩飞星名义上是她的师尊,这一举动岂不是狠狠打她的脸?

    她一直担心二人跑路跑得远远的,找不到人来报复。

    但幸好,这二人今天还有工作在身,如果走开躲避,一定会被问责。

    因此二人哪怕过去了有好一会儿,也跑不了路。

    金即明将脸侧过去,笑逐颜开。

    羊兴学和黎阳波躲在人群之中,战战兢兢怕被师徒二人寻出来进行报复。

    毕竟这梨古门上上下下,仗着韩飞星不会对门人动手,都没少欺负韩飞星。

    但今时不同往日,韩飞星多得了一个徒弟。

    韩飞星是傻的,但那徒弟可不是。

    况且看样子,那傻子似乎还非常信任那走后门的徒弟。

    就在二人提心吊胆,缩着脖子,目送师徒二人走向门口的时候。

    那行事古怪的岑命就突然转过了脸来。

    一脸荡开的笑意,灿烂无比。

    二人一时之间都看呆了。

    金即明见到羊兴学、黎阳波二人恍惚的眼神,满意地将头转了过去。

    就在这一笑之间,她已经通过目光,在二人的魂魄之上下了个恶毒的诅咒。

    诅咒这二人百年之内,修为都再难有进益。

    须知,凡人寿命不过百年。

    有修为的修者,褪去这一身清气与修为,也只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越往上修,修为才会越高,寿命也才会越长。

    但如果一直停滞在一个阶段,那么即使是修仙者,也终将会化为一抔黄土。

    身为魔族皇太女,金即明无疑是极端恶劣的。

    平常无所谓,但真的惹到她了,她才不想让他们轻易地死去。

    她要二人痛苦地在瓶颈挣扎百年,为了长生付出比同辈千百万分徒劳的努力。

    要二人在须发皆白之时,见到周围不断有后来者居上,最终又一个个地超过了他们。

    要二人满怀着修仙梦想,却最终满含着不甘死去。

    但金即明这一眼之中的功力,可是琢磨研究了许久才习得的。

    她从合欢宗习得了魅术,从魂修好友哪儿学得了魂魄操控之术,又从蛊修好友那儿习得了巫蛊之术。

    每样各取一点,糅合在一起,就能为她所有,由她所用。

    有些时候,有些特殊的小东西被研究了出来。

    乍一看可能并不觉得会有什么用处。

    但过了一段时间,寻得了合适的时机,就会发现。

    原来这一个问题,还有这一种解法。

    这种感觉令金即明着迷。

    她从小就体会到了不同功法的变化万千。

    而这万千变化的功法组合在一起,更能碰撞出不同的惊喜出来。

    说实话,这一招她以前并不曾用过。

    哪怕之前给那小贩打下穷一辈子的烙印,也只是规规矩矩地按照书本上的教程来做。

    原因很简单,她并不怕自己开发的小花招失败。

    她怕这凡人的身体素质太弱,魂魄不够强大。

    承受不住自己的压力罢了。

    如果自己只是想下个咒。

    但是由于灵气输入太过,导致那小贩的身体爆裂开来。

    血肉碎裂,涂满了一地,那就好玩儿了。

    韩飞星还在她边上呢,她怕不是要立刻就被发现魔修的身份。

    然后被他一剑捅穿。

    二人心满意足地又走回了玄空涧。

    金即明也曾经纠结过,趁现在众弟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要不要直接喊点人来把这玄空涧修缮一下。

    别的不说,至少建个茅草房。

    好歹是个长老,怎么连个加盖的房子都没得住。

    但金即明转念一想。

    想到了自己曾经提醒吊胆地搬着椅子坐在他隔壁偷听。

    想到他直接召唤果子云、大暴雨,以及差点召唤来的山火。

    金即明很快释然了。

    住什么加盖的房子。

    他配吗?金即明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他不配。金即明很快回答道。

    她甩了甩头,甩掉了自己贪图享乐、想要住带有屋顶的房子的想法。

    心中暗暗道:金即明啊金即明,你是真的太闲了,没事干,想给自己找事儿是吧?

    玄空涧是谁的地盘?

    韩飞星的。

    玄空涧有几个人?

    很不幸,只有两个。

    一个我,一个韩飞星。

    玄空涧要是被一把火全部烧了,你觉得是谁来担责,谁来收拾烂摊子?

    韩飞星是傻子,没有担责的能力,自然只有我来收拾烂摊子。

    金即明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玄空涧清新的空气。

    目光所及之处,是玄空涧极为自然的风光,没有一点人工开凿的痕迹。

    金即明突然开口道:“师尊你看,这地方是多么清新别致啊。”

    韩飞星一头雾水地转头看她,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点点头,以表赞同。

    她抚摸着边上的大树。

    此时,她终于仔细地看了看这些树的样子。

    原来这是一片梧桐树林。

    传说凤凰这种鸟,就是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栖。

    矫情得很。

    金即明心中暗暗诋毁。

    既然韩飞星也跟这傻鸟一样,天天睡梧桐树。

    不知道能不能也沾到一丁点儿灵光出来。

    韩飞星领着金即明,又在玄空涧之中行走了一段路程。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周围依然不算开阔。

    边拔出剑来,剑气一挥,几根参天巨树应声倒下。

    创面之上,整齐平滑,俱是被锋锐无比的剑气拦腰截断。

    金即明赶紧往边上走了几步,不想让灰尘扑在自己的身上。

    她对着韩飞星,语气略带不满道:“师尊,你要砍树,先跟我说一声。”

    韩飞星垂下眼帘,道:“抱歉,《达摩》,拿出。”

    他以为金即明是被吓到了。

    说实话,他那一剑劈下去之前,也并没想到会发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他又离得近,灰尘更是扑了他满口满鼻。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韩飞星还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金即明很快就从储物袋之中抽出了《达摩剑法》,她等这一时刻等了好久了。

    见韩飞星在咳嗽,她直接拿着手上的《达摩剑法》给他顺气拍背。

    “唉,师尊,慢慢说话。真是的,这里都是灰。”

    金即明随便捻了个法诀,空气之中立刻升腾起了一片水雾。

    水雾慢慢凝聚,很快就化为一颗颗肉眼可见的小水珠。

    很快,那些水珠就化为了一片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随着雨滴的落下,那些尘土也很快回归了地面之上。

    很快,空气就是一片清新洁净了。

    韩飞星眼睛亮亮地看着金即明,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徒儿,厉害!”

    金即明叹了口气,无奈道:“谢谢师尊的夸奖,我们快开始吧。”

    要知道,韩飞星虽然灵力磅礴,但却并不能很合适地控制住自己的调用量。

    让他取来一颗果子,他能直接召来一片,朝人头顶砸去。

    让他把自己闯出来的祸解决,他却能够释放出超量的灵气,差点把金即明搞得爆体身亡。

    想要施展一次小小的清洁之术,他能够召来一片大暴雨,把方圆所有事物全部淋成落汤鸡。

    金即明深刻地从此人身上,领会到了什么叫“过犹不及”。

    韩飞星道:“嗯,开始,首先,虚式分金。”

    金即明依言翻开书本,这本书非常薄。

    而且不算上自己在魔族的辰光,就这几天来看。

    她复习的次数少说也有三十遍,这本书都快被她翻烂了。

    她几乎是闭着眼睛,只靠着手指头就捻到了“虚式分金”一章。

    翻到那页之后,她还是没忍住,疑惑地看了韩飞星一眼。

    这人到底是真的假的?这是什么毛病?

    平常话只能一次说两个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反而又能连起来说话了?

    这时,韩飞星又开口了。

    “简练,抢攻。”

    金即明反应了过来,开始翻译韩飞星的话。

    “你的意思是,是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取得战斗先机。剑法的复杂与否,并不重要,有些时候简单的剑法,也能做出非常可怖的伤害来。这其中的关键点就在于,需要在各种剑法招数之中选择出最具有杀伤力的那一种,只有勤加练习,才能在战斗之中迅速地反应过来。以最简练的招式,抢占最快的先机,来迅速击杀敌人。”

    听了她这一段话,韩飞星点了点头。

    接下来,他想要开始讲虚式分金。

    但仅仅只是开了个口:“二十五式,虚式分金......”

    他就讲不下去了。

    发觉以自己的语言能力并不能完整地让岑命理解。

    他干脆拔出自己的剑来,在金即明面前演示了五遍。

    这五遍各有不同。

    但不一样的地方,极其细微。

    以不熟悉剑法之人的目光来看,只会觉得韩飞星的五遍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但是金即明不同,她从小就泡在书堆之中,眼睛毒得很。

    仅仅几眼,她就发现韩飞星的步法在这五遍之中毫不相同。

    乘虚蹈隙,避青入红。

    经过一遍又一遍步伐与身姿的调整,金即明发现韩飞星的剑势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凶猛。

    只要让他一剑刺出,那么此剑必中!

    一击见血,这便是“入红”!

    金即明抱胸观看,暗暗点头:避实就虚、以逸待劳。

    特别是他使用出的这一招“虚式分金”,轻轻地就将敌人的攻势拨了开去,换上了自己的重重一击!

    金即明这才对韩飞星有了一点另眼相看的感觉。

    他仅仅只是使用虚式分金这一招,就以肢体语言无比细致地讲解了何为“后发制人”。

    金即明看着韩飞星讲解,眯起眼睛,努力地在脑中消化他教学的知识。

    此时,她才真的有点信服,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她魔教的心腹大患。

    韩飞星教学很快,哪怕带上了他的肢体语言,也依旧是又快又简略。

    还好金即明自己能在大脑中将韩飞星的二字语言翻译过来。

    否则,有了韩飞星的教导,她的剑法恐怕也只能是更下一层楼了。

    但即便是如此,金即明也还是学得大汗淋漓,她的心中也还是有非常多的疑惑。

    她每次听到韩飞星说出简短的几个词,都会将韩飞星的语言自动地翻译一遍。

    再问一遍韩飞星自己翻译出来的话对不对。

    虽然大部分是对的,但是还是会有理解不到位的时候。

    这时候,韩飞星就会开始着急,连比带划,用他不健全的语言功能拼命地解释。

    但是越解释就越急,金即明也会更听不懂。

    见韩飞星素来白净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

    一直是卷王身份、从不屑于说暂停的金即明罕见地开了口。

    她给二人身上各施展了清洁术,道:“师尊,我们暂且先休息一下吧。”

    韩飞星显得有些颓然,但也还是同意了。

    就和金即明一起坐在了刚刚被砍倒的树桩上。

    巨大的树桩两端,各坐着一人。

    金即明对韩飞星道:“师尊,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

    韩飞星转头看着金即明,道:“约定?什么?”

    金即明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块龙须酥和一支糖葫芦。

    她道:“约定就是,只有在每日规定的时辰,师尊才可以吃这些甜食。”

    她有从身侧取出了两枚风铃,对韩飞星道:“师尊,这两枚风铃,可以记录时间。只要每日一到相同的时辰,这两枚风铃就会无风自动,也就是师尊你可以吃这些东西的时候了。”

    韩飞星眼睛亮了起来,一扫之前颓然的样子。

    他道:“现在,可以?”

    金即明道:“当然。”

    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将东西递给韩飞星。

    看着韩飞星眼巴巴的,她想了一想,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韩飞星坐在树桩另一头,看着徒儿岑命莫名其妙的动作。

    他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只是默默盯着徒儿手中那个木头疙瘩。

    哦,原来是一辆小车。

    见到岑命把小车翻转过来,按下了什么东西。

    又见到岑命在车上铺了一块帕子,放上了龙须酥、糖葫芦,还系上了一枚风铃。

    韩飞星眨眨眼睛,更是觉得疑惑。

    正想出声询问之时,只见岑命松开了手。

    那辆小车就满载着东西,骨碌碌朝他行驶而来。

    韩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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