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叩,隐约觉得耳边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很嘈杂。

    李觅风打开门冲着里面打坐的拂锦喊道。“殿下请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过了片刻,拂锦缓缓睁开眼眸。

    “可真是……让我好等。”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跟着他走去,脚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声响。

    雪越下越大,拂锦将衣襟紧紧系起,露出白皙的脖颈,看着这美丽却又有些清冷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情绪。

    孤独。

    来到院子里便看到一身红衣的逄月正坐在院中的台阶之上,虽然戴着面纱遮住容颜,不过还是能够看出其美艳。

    还有秦誉的暗卫温霁,黑色面具遮住他恐怖的脸。

    但是那一双眸子十分好看,深邃而忧伤,透着几分摄人心魄。

    不禁让拂锦多看了几眼。

    进门入眼便是秦誉,身旁坐着一位戴着黑色斗篷之人,看身材是位男子。

    拂锦打量了一眼,想必就是那统领宿卫的宿帅,几十年来未被皇室寻到手段不弱,本事自然不弱,气息也远高于她。

    不禁让拂锦比较自己与他的差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于是便更坚定了信心。想着要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够自保。

    她敬佩强者,也希望与强者一战,可是与他……

    “拂锦,这些日子过得可还舒心?”秦誉看她从容的步伐,温柔的笑道,看起来还真像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兄长。

    转而目光却落在了旁边的男子身上,嘴角泛着冷意。

    这更让拂锦确认了黑色斗篷下男子的身份。

    宿帅——独桑子。

    “秦誉,你觉得呢!”拂锦冷哼了一声,对他并无任何尊敬意思。

    “怎么见到我都不喊一声兄长了。”秦誉眉头微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呵,收起你那副嘴脸吧。兄长?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拂锦冷漠地扫向他,手指点了点脸皮,嘴角扬起嘲讽的笑。“还没装够吗?秦誉。”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显得诡异又压抑,周围空气中似乎能听到冰块碎裂的声音。

    用兄长的脸来做皇帝的走狗,实在是恶心。

    “拂锦,你早知道我不是你的兄长?”秦誉突然收敛住表情,双目如炬盯着她质问道。

    “你的右手有茧,左手却没有,且出手多用右手。我兄长使枪,他喜欢用左手,所以左上的茧子最多,虎口还有伤,你除了一张脸皮外没有一点是他。而且,若我兄长在世也断不会与杀父仇人同流合污。”拂锦毫不客气把自己所知告诉他。

    秦誉听完后久久无法言语,因为她说的句句属实,他确实不是她的兄长。

    真人默默本无言

    假子由来事事存

    卧到白云无处觅

    龙蛇千载定何因

    却是一首藏头诗,真假卧龙……

    “你这么疯狂,要不是来杀我的,那我倒也是挺欣赏你。不过,当你的刀锋指向我的那一刻,便注定我们不可能是把酒言欢的朋友。”拂锦冷笑一声道:“用我兄长的脸皮,旧部,伤他的血亲、友人,哈哈哈哈,秦誉你这人还真是空无一物啊。”

    “呵呵呵那又如何,如今这一切还不都是我的!”秦誉忽然笑起来,他知晓拂锦在激他,他才不会上当。

    拂锦一耸肩,“对,现在是你的,但不会是永远,毕竟狗都知道回家。”

    “你!

    秦誉气,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她话锋一转,‘卿’在何处?”

    西不见卿,心中诗自有分晓。

    这才是她想知晓的。

    “哈哈哈哈哈拂锦你还真信我说的话!”秦誉在她耳边轻语。“是我亲手把你兄长的脸皮割下来,替代了他。他……没了。殿下还记得北襄城炼药的那些傀儡吗?他就是其中之一。”

    秦誉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笑了笑。“哦!对了,你可曾疑惑为何我知晓天枢夫子给你的诗。因为,他也是宿卫!”

    天枢夫子!也是宿卫?!

    拂锦震惊地看着他,拂锦此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却不能妄动,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露。

    她怀疑过,但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脑海中涌现出一幕幕画面,一种对前方渺茫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对了,这多亏了宿帅大人将这些告诉我,也是他骗你,让你以为卿玉还活着,将你引来了西狞——杀你!

    拂锦压制住心底的气愤,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骗局。

    从她降生那一刻就落在了那名为“光复卿域皇室”的棋盘上,她是别人手中的蚂蚁,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

    “你不过就是宿帅复兴大域手里的一枚棋子,既然你不做就由我来做。”

    做了是傀儡皇帝,不做是死,她在南川给予李觅风答案时,他们便开始准备斩杀她的行动。

    都在利用她,都算计着她!她不甘心,凭什么要让她活在算计当中!

    “檀林城入剑仙之境血战、六门求一线之机、追杀寻仇……都是我自己拼了命,我努力求生,从未靠过宿将的扶持,我一入世便入了死局,人人都想杀我,凭什么!凭他的一句话就要抹消掉我的存在!”

    立谈之间,拂锦动手卸掉秦誉的胳膊,眼神中满含恨意,心里竟然升起无法抑制的快感,那些恨意与委屈仿佛得到了释放一般。

    猝不及防的独桑子掐住拂锦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

    拂锦的脸被憋成绛紫色,呼吸困难、不可置信地看着黑色斗篷下的独眼男人,熟悉的面孔再次冲击她的神经:“真的是你……?”

    独桑子冷笑道:“未曾拥有何谈舍弃?殿下,这可是当年您自己在南川说的话。”

    说完,右臂用力,拂锦瞪圆双眼,瞳孔逐渐涣散。握着他得手指只听“喀”一声。

    “这只是小惩大诫罢了,殿下!”独桑子将拂锦丢到地上,拂锦身体重重摔倒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带下去。”独桑子面色如常地吩咐道,然后走到一旁坐下来,将藏在袖子里的小拇指掰正。

    李觅风领命,让人将拂锦带了下去,并关紧房门。

    “宿帅杀了她!”秦誉瞧着拂锦远离的背影怒喝道。

    “闭嘴!”独桑子猛然回头狠厉地盯着秦誉,秦誉吓得打了个寒颤。

    “可、可她已经……”

    独桑子抬脚狠狠踢向秦誉胸口,直接把他踹倒在地上:“你给本帅记好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事!”

    秦誉捂着剧痛的胸膛艰难坐起身子,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多言一个字。

    独桑子望着远处山巅,目光深沉,语气阴森而诡异:“秦誉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跳,却是连半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露出,他低声应诺道:“明白……”

    宿帅表面放任他去争夺皇位,但他心里唯一的天子便是拂锦,但又将她推上刀刃。

    宿帅如此矛盾的做法实在让秦誉费解。

    但是,只要杀了拂锦,坐上那个位置,我便不会再受宿帅的控制!我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部加倍奉还给他们!

    秦誉眼底划过一丝阴冷。

    ·

    拂锦见着紧闭的房门,现在淖月散发作,无力起身。

    “喵~”踏云舔了舔她的额头,拱了拱她的脑袋。

    “我没事的……”她躺在地上喘息,双手护胸蜷缩成一团,嘴唇微张艰难地呼吸着空气。“谁都没有资格取我的命...”

    半晌才缓过神来,朝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啧,就是这淖月散老是不定时发作,真要命。”

    “也该来了吧。”拂锦躺在地上轻轻地呢喃出声,声音中带有明显的期盼和兴奋。

    “你真打算这样做吗?”站在门外的李觅风皱眉。

    “当然。”逄月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坚决之意。

    “殿下!走吧!我让宴辛淮栓了狼车!"逄月、李觅风将门推开。

    拂月抬脚向外迈出,李觅风却是站在门口,没有跟随上前。

    拂锦看他们一眼,心底涌起一股酸楚,但是更多的还是喜悦与感激,她低声道:“多谢,不过我有人来接,你们也快走吧。”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逄月惊讶地看着她。

    “雪崩要来了。”拂锦抿唇望向天际。

    她话刚落,便听到雪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殿下!你为什么……”逄月朝她喊道。

    逄月不知道如何宽慰殿下,虽然宿帅做法太过极端,可是这一切为了她啊!

    拂锦脚步一顿随即大步离去,踏云又继续回到她怀中眯着。

    “江湖多少少年郎,马上骑来剑舞忙。

    万里看云归极海,三春辞树出平岗。

    人生交态重相结,剑法功名早自强。

    犹恨飘流无定所,西归常恐是云亡。

    春来不解作愁人,长把浮生当梦身。

    江湖有酒即相醉,天地无门常自贫。

    春来莫说去年事,一饮千钟亦自佳。

    他年待我金貂贵,只把江湖作醉乡。

    我早再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会!”

    以终为始,凡事先想好最后的结果,降低期待,以免过度期待美好结局,导致自己情绪落空,那发生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雪山震动的越加剧烈。

    李觅风目光凝视远方那抹纤弱身影,想要叫住她,但是最终还是止住声音。

    “快走吧。”李觅风朝着逄月道。

    山脉滚动雪声连绵不绝。

    雪崩发生得很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哦吼!女娃娃上马车!”訪代在手里握着两个雪球对着她挥舞,大喊出声。

    “小道仙,不知我们兄弟两来晚没!”达猛道。

    一辆马车从雪林里飞奔而至,看着她那模样,拂锦笑着应了一句,她赶紧跳跃上马车坐稳,訪代将手中那两个雪球递给她一个。

    拂锦接过,迎面扔出去,雪球准确无误地砸中了秦誉的后脑勺上,雪白的雪花顿时从他的发髻间飘落。

    “哈!”秦誉回首看了看他们一行人,想起身去追,而那雪球确实越滚远近。

    雪崩结束后,整片林子都被埋葬其中。

    “主子!”温霁朝秦誉奔去,将他搀扶住,“您怎么样?”

    秦誉摇了摇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狼车一眼,脸色沉重道:“我们走吧,今日已经耽搁太久。”

    温霁点头,搀扶着秦誉向前。

    “你们倒是紧着想她。”独桑子看着跪地的逄月、李觅风两人,而宴辛淮只是坐在红毛狼妖身上远远看着。

    “宿帅,我们……”逄月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独桑子的目光,“我们……只是担心殿下。”

    “哼!殿下,你们自然是该紧着些。”独桑子冷冷一笑,便转身离开。

    “老头,你们宿帅这是什么意思?”宴辛淮朝着李觅风询问。

    李觅风叹了口气,他又如何知晓宿帅的心思。

    逄月站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雪,她侧目向远处的宿帅望了一眼,“走吧,我们也该赶路了。”

    “宿帅真是奇怪的人,是宿帅一步步设局让拂锦陷入生死两难的境地,却又不出手相助。明明很看重殿下,又为何对那姐姐那般狠心。"宴辛淮纳闷,他们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宿帅下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从,真是奇怪。

    “不知道,别问!”李觅风冷冷瞪他一眼厉喝道。

    "切……“宴辛淮白了个大白眼,不再言语。

    “未曾拥有何谈舍弃,殿下便…”独桑子喃喃自语,话语逐渐掩埋在风雪之中。

    一声狼嚎悠长冷冽,西狞坎图尔山脉,宿将据点雪崩损毁。

    …

    “我们听说你失踪,又突然接到你的信,便掐着时间来接你,总算没错过。”

    英雄会结束后达猛尔方兄弟俩自然会回到南川,拂锦那日从易云山离开前的那封信便是给他们的,前往西狞助她一臂之力。

    “訪代你不是在南川中穴门吗怎么也来了?”拂锦好奇地询问。

    “我脑子老是想起来什么东西,没准是我爹娘,我就想去找找看看。路上见着他们的马车就跟过来了。”訪代解释。

    “那不是跟!是硬跟!你可不知道她……”尔方一问就来劲了,大吐苦水。

    “去龙门关歇歇?这天快黑了,留在这也不安全。”达猛提议道。

    “不,此时回去没准会和秦誉、宿帅他们碰上面,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拂锦摇摇头拒绝道。

    “小道仙,接下来做什么?”尔方不解。

    “我如今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想做的……”拂锦低头思索。

    “求剑!”

    为他而求。

    “那最近的地方就是白家堡了!我门从南门绕进去,坐好了没准还能去那喝口酒嘞!”达猛扯着缰绳高呼着。

    “去白家堡!”訪代也嚎着。

    那日逄月、李觅风来见她,便是告知她宿帅,以及鹤昀策与他的关系,她见到独桑子的表现便也不那么意外。

    “兄长已死,秦誉不过是一个皮下之人罢了。当年北襄城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拂锦揉了揉脑袋。宣武大将军少卓嶦、天阙府公子游商、正昌侯爷其同方、登云郡蒋云。”拂锦默默念着,排序出当年有关北襄战乱的关键人物。“爹娘的死,兄长的死,师姐的伤都与春华十六阁脱不了干系,游千里。”

    “女娃娃,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嗯?”拂锦扭头望向她,訪代的左眼依旧用布带绑着,一只小白蛇搭在她的耳后。

    “没有。”拂锦往后一躺,将斗篷帽子盖下准备眯一小会。

    “我看见你身体有一团黑气。”訪代掀开她的帽子,凑在她身旁问道。

    “那你看错了。”拂锦扯回帽子支吾道。

    她总觉得訪代的身世不简单。

    马蹄阵阵,烟尘飞扬。

    路前挡着一个人,身穿青衣的男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头上戴了一顶斗笠,看不清容貌。

    “独桑子!”鹤昀策厉喝道。

    独桑子依旧没有挪动脚步,只用一只眼睛斜视着对方:“你要去哪?”

    “与你何干!”说完,鹤昀策纵身跃起。手腕翻转,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寒芒闪烁间划过一道弧线。

    刀光掠过独桑子脸颊时,只见独桑子轻哼一声,右臂

    如蛇般向上抬起,手掌握住刀刃,微微用力便将鹤昀

    策连人带刀拽到近前。

    “你.……”鹤昀策被迫落地后,左腿屈膝跪倒在地上,…

    这一招又快又狠,让人猝不及防。

    “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独桑子冷笑道,“当初就该让你死在北襄。”

    “闭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卑鄙无耻!”鹤昀策愤然骂道。

    “我能轻易控制你,你却连我半根汗毛都碰不到。”独桑子讥讽道,“所以说你蠢得可笑。”

    “混蛋,我杀了你。”鹤昀策脑子里只有一个目的——杀了他!

    独桑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就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

    “哎呀呀,小鹤乱心了。”逄月与李觅风两人站在一旁,看到独桑子和鹤昀策打作一团后惊讶道,“鹤昀策,你怎么来这了?不会是来找……”

    她的话音刚落,鹤昀策已经被独桑子击退数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鹤昀策腕中念玉珠脱手而出。

    只听“砰”的一声响,一颗念玉珠爆裂,从四面八方射来十几根银针,刺向独桑子各大穴位。爆发一股强大的力量。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咒,念玉化成一条白色巨蟒缠绕上独桑子。

    “这里可没有人傀。”独桑子眉峰微挑,伸手捏碎了巨蟒,一息便到了鹤昀策跟前,一记鞭腿扫出,将鹤昀策踢出三丈之外,重重摔倒在地上。

    “噗——咳——”鹤昀策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尝试几次也未果。最终仍然颓然躺在地上喘气。

    他败了,又一次输给了独桑子。

    “你不是一直想知晓我心中的那人是谁吗?”独桑子缓慢走到他跟前,俯瞰他狼狈模样,淡漠道,“今日我便告诉你。”

    “别装神弄鬼!”说完鶴昀策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但也没有示弱的意思。

    独桑子居高临下,睥睨着地上的他,淡淡道:“她就是你一直苦苦追寻的女子。”

    鹤昀策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早就该想到的,独桑子是宿帅,而拂锦是安德帝遗孤,他世上在意之人除拂锦外再无其他!

    “她有‘义’,有‘侠’。温柔、从容不迫。拂锦……她经历了很多苦楚,却还平静地像只是下雨时踩湿了裤脚一样的的人。

    她知道生活还要继续走下去,所以但她情绪到一个极限的时候,她想放纵她都不敢,不想涉及都那些她爱的人或是爱她的人,她连放纵都是懂事的,她尽自己所能保护着所爱之物、牵制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鹤昀策喃喃说着,仿佛陷入回忆。

    独桑子每迈出一步,鶴昀策的呼吸便急促一分,不可置信:“但怎么会是她.......”

    见此独桑子满意的勾起嘴角,弯腰拾起一颗掉落在一旁的白玉念珠,扔到了鹤昀策怀里:“她的心很大,能装的下易云千闽,但不知能不能装的下你。”

    说完这句话后独桑子离去,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逄月见状上前将鹤昀策扶起,李觅风则将散落的白玉念珠一一拾起。

    “纵使你练几十年武艺,不说你,就连我们也是,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只是蝼蚁罢了,更别提超越他。”逄月叹气道,“你啊,就不该痴心妄想。”

    鹤昀策低头默然片刻,忽地咬牙道:“我曾经自诩冷静无情,而今钟于一人而不可自拔。噬心锥骨之痛又如何,我甘之如饴,她心中无我又如何,我心不悔。”

    鹤昀策将李觅风手中的白玉念珠拿过,转而上马,向城外疾驰而去。

    逄月与李觅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打傻了?”

    时节天气骤变,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独桑子坐在屋檐下望着窗外的雨水,桌上茶烟袅袅,茶盏一旁赫然然地放着半块玉珏,一卷锦帛上面一排排字名用红圈勾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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