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迷雾四起,浓雾蔽日,茫茫一片,让人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和恐惧。

    两个身影在小船上飘荡着,仿佛被大海吞噬的小虫子,渺小而不堪一击。

    突然间,一股寒气袭来,让降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感觉到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凝视着自己。

    她转过头来,却只看到一片茫茫的迷雾,什么也看不清。

    降意不停地搓着肩膀,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而敖云则紧紧盯着前方,一双眼睛像是要穿透迷雾寻找到某个答案。……

    “敖云,你确定这真的是他们要走的路吗?”降意疑惑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安。

    “我非常确定!只有这个方法才能最快地找到他们,还有请你相信我的本事好吧,这可是我的老本行。”敖云肯定地回答,目光坚定而果敢。

    “但是…”降意犹豫地开口,“我们两个用这条小船到底要划到什么时候?”

    敖云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降意身后,降意被他那个眼神盯得发麻,有些起鸡皮疙瘩。

    降意没好气的白了敖云一眼,心想这家伙肯定又在耍自己玩呢。

    “降意,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现在身后有东西,你相信吗?”敖云突然转身,望向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阴森。

    “怎么了?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吗?你别吓我啊!这大晚上的还是在海上!”降意被这意外的转变吓得尖叫起来,急忙抱住脑袋蹲了下去,口中大声呼喊“谁?谁在我背后?别过来!”

    然而,等了许久,背后都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敖云嘴角微微上扬,悠然地说道:“当然是我啦!”他的声音清晰而明亮,却透着一丝玩笑和不羁。

    降意悄悄地抬起脑袋,敖云却发现并没有朝着自己冲过来。

    他心里一阵疑惑,不知道降意到底在想些什么,平常这个样子他应该是给自己来两拳的。

    降意呆滞的摇了摇头,嘴巴微张:“我、我看到前面……”

    “你怎么了?吓傻了?”敖云皱起眉头。

    “看到前面怎么了?”敖云皱眉说道:“前方就是大海,根本什么都没有啊!”

    “不、不对啊,我明明刚刚看到有东西在水面上漂着,可突然之间它又消失了。”降意顿时愣在原地。

    突然,小船剧烈地颠簸了起来,被巨浪掀翻,敖云和降意猛地被抛入海中。他们的身体缩成一团,冰冷的海水淹没了他们。

    冰冷的水浸泡着敖云和降意的皮肤,他俩冻得浑身直打哆嗦,牙齿碰撞的咯吱作响。

    敖云眼看着降意被巨浪卷走,他努力游向前方,试图将降意救回来。

    “降意,快抓紧我,千万别松手!”敖云惊惶失措地喊着,拼命拉着降意。“该死,我们不会真的要葬身鱼腹吧!”

    “放你爹的屁,我不想死啊!”降意咆哮道,“你快好说点好听的!”

    敖云这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就跟开光似的。

    “我们不会有事!”敖云认命般的朝天大吼了两句。

    降意拼命挣扎,但被浪花一次次拍打下去。

    海水中,他们各自拼尽全力,试图抵挡着怒涛狂澜,但都无济于事。

    敖云的身体逐渐变得麻木,他感到自己的手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降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到自己的肺部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浪花汹涌澎湃,巨浪翻滚。

    敖云和降意的身子像断线风筝似的,飞速旋转着往远处漂流而去,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掉一般。

    悦来客栈内。

    “十凶怎么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了。”拂锦拿过信鸽脚边的字条,眉心不禁蹙起。眼神如同一池深水,波翻浪涌。

    据她所知,千闽十凶之其四在寻找西狞血玉,当时在宿卫据点时,带着祸斗面具的千争愁也不见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其寒庭见状也接过字条,看完后轻声问道。

    “嗯,不知去向。”拂锦点了点头目光渐渐黯淡。转而问道,“苏墨身体怎么样了?”

    “他这些日子虽然身体还未痊愈,但是精神上比之前要好很多。”其寒庭抬起头,将手中的纸条放置在桌子上,轻声说道。

    拂锦听到这话却更担忧,“我们就先去十凶最后消失之处,如果实在没办法联系上他们,那只能从长计议了。”

    “英雄会一战……你伤势如何了?我给你配除疤的药膏,要不要我去拿?”其寒庭看着拂锦脖子上淡淡的划痕,在阳光下如一条银色的光带。

    “相师姐在易云给我配了,如今伤势已无大碍,用不着膏药了。”拂锦如实回道。

    她是疤痕体质,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从哪儿,身上就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相幻香就时常给她配药。檀林城斗台那一战,她脖子上的划痕如今已不大看清了,胸口处的疤痕估计还要些时日才能淡化。

    “你的脸色不太好,眼球发红,手腕血管发青黑色,这是中毒迹象。”其寒庭瞧着拂锦脸色有异,不似平常有气色,不由得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搭个脉?”

    拂锦翻转手腕,看着青黑色的血管,压下眼底的郁色,深感其寒庭的医术高超,只需一眼,即可看出病情的大概。

    她将手伸了过去,其寒庭自然的为其搭脉,脸色有些凝重,还有些疑惑。

    “淖月散。”拂锦轻声说道。

    “是了。”其寒庭顿时了然,点了点头。转而又猛得抬起头,“是淖月散!?”

    拂锦食指竖在唇上,示意他小声点。

    鹤昀策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如今五感失几?”

    “好像……”拂锦歪着头回想了一下,“还没有?”

    “那就好。”其寒庭轻呼一口气。

    “还有治救之法吗?”

    其寒庭摇了摇头,表示有些难。毕竟这些东西在药王谷都是禁制,绝不允许被提起。

    “我如今最多能做的就是刺激你的感官,使它不会快速退化。”

    五感尽失后,拂锦便会消亡。

    “嗯,反正现在又死不了,无所谓。”拂锦脸色平淡地收回手腕,将袖子松下,挡住手腕。

    反正她不在意生死,若是下一秒她喝水呛死,她也只是那种大骂一句然后躺好接受,如今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浪一天,何不快哉?

    “春华十六阁做的?”其寒庭思来想去,有这么奇毒的人只有春华十六阁的老毒鸟,他以前也是药王谷一脉,因其行毒,而非医,被逐出师门加入春华十六阁。

    拂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握着那张纸条,那张纸条在她手中变成碎末,其寒庭也不再多问。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一定就有解药...自己或许真能找到...”其寒庭看着靠在窗户旁不停打瞌睡的女孩,若有所思。

    街上的喧嚷声在屋里清晰可闻,拂锦站起身向窗外望去。

    “少侠想吃什么?我们这里都有。”摊主对着眼前的少年郎笑道。

    鹤昀策顺着他手指看去,摊子上摆着许多小笼包和包子、油酥之类的东西,看样子都是刚出炉的。

    “老板,这甜酥饼怎么卖?”鹤昀策问道。他记得拂锦爱吃甜食,就给她多买些,当零嘴。

    “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艺,保您吃了还想再吃!”摊主得意地说着,然后从垫下拿出几张油皮纸递给他。

    鹤昀策腾出一只手点了几样甜点又挑了几样早点。

    “哎哟,少侠这是买给你娘子吃的?”摊主看鹤昀策一个人拎了这么大袋东西,不禁好奇地问道。

    “还没呢。”鹤昀策微怔然后摇头道。他想,拂锦若不愿意嫁给自己.....

    “哈哈......还没成亲呢就知道疼人了啊!"摊主笑了起来,然后道:"你这么细心,等你们成亲以后,也要像如今这般贴心才行,不能一成亲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嗯!"鹤昀策应了一声,没说话,阿锦愿意接受他包容他,他已感到十分幸福,如今好像想要的更多,更多了...

    楼梯口传来轻缓脚步声,拂锦抬眸望去,只见与翎胥扶着谈苏墨并肩而下。

    "你们怎么下来了?"拂锦放下手中的茶盏快走过去,问道。

    "我没事,睡了一觉好些了,我现在有力气的能举一头牛!”谈苏墨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眼睛却是神采奕奕。

    "你就吹吧,还举一头牛,也不知道是谁下楼时候这走不动那走不动的。"翎胥一边说着,一边把谈苏墨往椅子上按坐下。

    谈苏墨也不推辞,笑嘻嘻地任由她按住。

    谈苏墨是练武之人,身体素质还是比一般人强悍,也只有翎胥这种慢半拍的性子察觉不出他的用意。

    拂锦见谈苏墨精神恢复的不错,还有心思撩拨,不禁莞尔。

    鹤昀策撩起门帘走了进来,将带回来的食物全部搁置在桌子上,道:"我买了几样糕点和甜食,都来吃些。"

    “我可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好饿啊!"谈苏墨嗅了两下,笑着说道,伸手就拿了根油条。

    “苏墨,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其寒庭看着他,将他手中的油条夺了过来。

    “你就吃清淡一点吧。”拂锦把桌子上的食盒打开,谈苏墨看着桌子上的两碟小菜,一碗热粥,又看了看拂锦手中的糍糕,其寒庭手里的油条。

    “小菜是油炸大饺子,还有糍糕油条,粥是变态辣牛肉汤。”谈苏墨一边说着一边夹了几筷子放进嘴巴里,一口咬下去:“真辣啊,我从没吃过这么辣的粥!辣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翎胥见他吃相夸张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谈苏墨夹着小菜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一口塞了进去,含糊不清地说道:"真好吃,真的很好吃!真的很...好吃!啊啊啊啊啊!"

    逐渐崩溃!:“你们的心,峨渠的冰!”

    后消失的位置就是谷,若是走水路的话,一天便可以到达丸山谷,大家回去好好收拾东西,我们今日就出发。"拂锦说着,看了看周围的几人,又继续道:"西狞气候不定,路上行走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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