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谈芒低吟,一道道符文浮现在四周。符文越来越多,最终组合成一个繁杂的图案。

    而就在这时,那浓烟之中,忽然窜出两个黑漆漆的影子。

    两只墨角蛇,谈芒吓得大叫,白莹不受控制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一把掐住了白莹的脖颈,狠狠一拧!“畜生!叫你找死!”

    “咳咳咳咳——”白莹瞪大了眼,拼命挣扎,然而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巫灵…巫灵圣术!……你是萧家的人……!萧芒谈!”白莹惊骇欲绝地瞪着谈芒。“我就纳闷!墨角蛇喜眠,若非特殊手法,怎么能轻易将其唤醒!咳咳咳——原来是……你!”

    “只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谈芒一把掐住白莹脖颈,使足了全身力气!

    咔嚓!——白莹脖颈骨骼折断。

    白莹睁着充满不甘的眼睛,缓缓瘫软在地。

    谈芒将她一推,在下的墨角蛇张着血盆大口,撕扯着她的躯体!

    谈芒单膝跪地,扶着旁边一块石板喘气,流下眼泪,“呜呜呜白莹姑娘——!”

    闻声而来的白汝脸色剧变,悲痛欲绝。

    白汝双眸赤红,突然转身盯着谈芒,厉声问:“谈芒姑娘!白莹她是怎么……?!”

    “呜呜呜白莹……白莹姑娘……她不小心跌了下去!”谈芒无措地擦着眼泪。

    “洞口被堵住了!锦姐姐!”降意返回,见身上满是血气的拂锦与鹤昀策二人赶来,想来是解决的差不多了。

    鹤昀策和拂锦对视一眼,皆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什么!

    “白莹姑娘……这……”降意低头一看,也蒙了。

    只见白莹的尸体躺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仅剩残肢,早已没了呼吸。

    “都怪我……是我不好……”谈芒喃喃道。“我要是拉住她……她就不会死了……”

    拂锦叹了口气,将白汝扶起,轻轻在她手背上敲打两下,“白汝姑娘……逝者已矣,节哀,谁也料不到墨角蛇会突然暴躁。”

    白汝沉默,眼中泪水涟漪。“嗯……”

    “阿锦,这座宫殿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鹤昀策看向远方。

    拂锦抬首望去,果然看到一座宫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塌。

    几对望一眼,纷纷出手,轰隆一声巨响,大殿瞬间坍塌,灰尘漫天飞舞,呛得他们咳嗽起来。

    待烟雾散去,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另一幅场景——万丈山崖!

    “去死吧!这还不如墨角蛇山崖呢!“降意大骂出声。

    “两座悬崖,一边是墨角蛇,一边不知道是什么,这是天要亡我?”其寒庭不在意的将弓箭收回成筒,挂回腰间。

    “敖云。”拂锦看到这幅场景,揉了揉太阳穴,眉头微微皱起。

    “何事?”敖云回过头来,语气淡然地问道。

    “你要不说说下面是安全的?……”拂锦指着底下的万丈深渊,脸色十分难堪。

    “……”敖云皱眉,沉思片刻后才回答道:“你确定?”

    拂锦点点头。“我数三个数大家一起跳!三……”

    “下面是安全地……”敖云说着,指向下方深不见底的深渊。

    “嘭——”的一声,拂锦将他一脚踢了下去!敖云被踢下深渊的瞬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我……!”

    “下面等你们!”说完便拉着鹤昀策跳了下去!

    “跳……跳跳跳……?跳吧?”其寒庭嘴角抽搐了两下,眼神有些迷茫。

    “跳啊!”谈苏墨抱着翎胥都没有迟疑,跟上了拂锦二人的步伐!

    其他人对视几眼,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跳!坠入了深渊之中!

    话音刚落,身后的大殿轰然崩碎,碎石四溅,烟尘弥漫!

    梅花雪落,漫天飞舞的白色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都笼罩了起来,寒风凛冽的冬日里透着阵阵的孤寂。

    不受霜风染白髭,天然姿态本来奇

    冰盘雪窟谁曾赋,铁砚金章未易窥

    冷浸梅边人影瘦,香含雨后鹤声饥

    孤山一片烟江月,何似君家画里时

    此时此刻,一个身背画板的老爷子见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少年郎们,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凝重之意:“这是...走错路了?”

    他回过头去一看,“嘿,没走错!”

    乡亲们,谁懂了啊?捡到几个人!

    寒冷的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让人感到一丝丝寒意。

    拂锦恍若身处于一个无尽的黑暗之中,周围没有任何光亮,只有深邃无边的黑暗。

    拂锦不停地叫喊着,她想要抓住那抹温暖的存在,却又害怕自己会再次失望。

    “哥哥!”

    蓦然间,拂锦猛地睁开双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哥哥...”她虚弱地呢喃了一句,心口处仿佛被撕裂般疼痛。

    “这是哪儿?“她四处打量着,她记得是从悬崖下跳了下来……

    她掀开被褥下了床,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

    可刚推开房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冻得她瑟缩了一下,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迈着步伐往外走去。

    “吱嘎——”

    ”呦,醒了?来吃饭吧。”老头子儿听到响声,抬起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女孩,

    笑了两声,“小丫头,你也真是够倒霉的,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好在我把你救活了。“

    说完,他便把菜篮子递到了拂锦手上。

    拂锦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多谢先生相救!不知您可看见我其他的几位朋友。”

    老头子领她去看来一眼,均在床上昏睡,“放心了吧,我可是一个个给你们拖回来的。”

    “多谢老先生了。”拂锦客气地抱拳,“不知老先生姓名,日后必定登门道谢。”

    闻言,老头子摆了摆手,不甚在乎地道:“阿坞鸫。”

    “吃饭了吃饭了!”一个疯癫的老婆婆手上、脸上沾上颜料,满脸笑容地跑了进来,大嗓门嚷嚷着。

    阿坞鸫看到老婆婆,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着脸上和衣服上的颜料。“这是羔裘,我的夫娘,用中原话来说就是妻子。”

    可他的模样看起来不像西狞人,反而有点像中原人。

    “哎呀,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羔裘婆婆见桌上摆了两三个菜,不由惊喜地瞪大眼睛。

    老头子儿把碗筷端了过来,放到桌上,笑眯眯地道:“阿坞说,今天家里人多要来,所以特意买了很多菜。”

    “阿坞回来,我们等阿坞回来!”说着羔裘婆婆已经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念叨着,“阿坞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他说要带孙女回来的,陪我玩!”

    “快回来了,不急,我们先吃饭。”阿坞鸫安抚着。

    “不要证道!不要证道!”裘羔婆婆嘴里喃喃自语:“老天爷啊!求求你,饶了小七吧!我愿意用我余生所有来换回他,放过我家小七吧?”

    裘羔婆婆的话让在拂锦都是心头震动。

    “婆婆此话何意?为何不能证道?证道飞升,乃是大陆修行者毕生追求的事情,怎么会成为禁忌呢?”这个时候拂锦听到裘羔婆婆的话后,忍不住问出声。

    裘羔婆婆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裘羔婆婆才慢悠悠地站起身。

    只见,裘羔婆婆看向苍穹深处,目光中带着无尽悲凉:“不能证道!不能证道!证道会死的!!!”

    “证道...会死?”

    阿坞鸫沉吟片刻才说道:“当初小七,就是因为证道飞升而被天谴打落,尸骨无存……”

    按理来说,除了刻意压制境界之人,境界一到便可证道飞升,证道之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但是裘羔婆婆却说证道会死,那么其背后定然藏着巨大秘密,天谴...

    “天谴...?”拂锦喃喃道:“和证道飞升有关...”

    拂锦目不转睛地望着两人,一个避世在这梅林的奇怪画家,还擅长医术,带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妻子……

    第44章相逢且尽樽前乐

    阿坞鸫身穿的衣服虽让她有些不理解,细看一番,却觉得甚是有趣,特别是他嘴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或许这就是画家的独特穿着,来彰显自己的独特性格,自己想来也可以给携玉剑绣个衣服?

    “现如今我的朋友皆伤势严重,恐怕还需要些时间才能痊愈。”

    阿坞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为他们治疗一番再离开也行。”

    “我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只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你怎么在这?”拂锦吃了两口饭抬起眸子看向来人——

    只见他一身冬日的棉衣,头发只堪堪用一根梅枝绾着,一手提着一条大鱼,一手提着一只鲜鸡,还拎着一大兜火腿,背后的竹筐里还塞着零零散散的食物。

    只是那脸和这身上的东西怎么看都不相匹配。他自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阙府掌棋人——子书游商,他居然沦落到给人当小厮了?

    子书游商被秦誉通缉追杀,一路逃亡,拂锦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子书游商同样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殿...姑娘?”子书游商也是有些意外。

    他不解地看向拂锦,难道是因为秦誉的事情被她发觉了吗?自己这么狼狈地逃窜,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哪还有半分江湖公子的模样...

    “你们认识啊?”阿坞鸫看到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指着子书游商:“这个人也是我救的,不过是从海里捞出来的,前两日我叫他去买些东西,今日才回来。”

    阿坞鸫起身将子书游商身上的东西接过,“洗洗准备吃饭吧,但饭也不一定够。”说完他就把东西拿回了厨房!

    “嗯。”拂锦点头,子书游商看她不甚在意的模样,反而更心惊了。

    “那个...我徒儿?”子书游商有些不好开口,他记得他让敖云留在易云山拂锦身边,拂锦应该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吧?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忧,如果她要动手的话,自己就一个人,他怕自己抵挡不住!

    “里面,估计快醒了。”拂锦指着里面,示意子书游商进去,自己则接着吃饭。

    子书游商听完,立马朝着屋子里面跑去。

    不会吧?殿下她下杀手了?!还不远万里,不辞辛苦的带到西狞来杀?!

    他是真的会觉得拂锦会这么做!

    她现在可不想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只想安心吃饭,朝着厨房喊出声,“老先生你做的饭真好吃!”

    “不是他做的!是阿坞做的!”羔裘婆婆焦急地反驳道。她痴傻,并不记得前一秒还说是自己做的饭,下一秒又变成阿坞做的了。

    “阿坞做的饭真好吃!”拂锦改过话头。

    “对对对!”羔裘婆婆笑着拍手,给她夹了几筷子,“奖励!给你奖励!”

    “多谢婆婆。”

    ...

    ...

    雪花飘飘落下,天上挂起了细细碎碎的白雾,寒气逼人。

    “居然还有菌子?!”降意十分惊奇,她拨开地上的雪花,发现地下长满了雪白的蘑菇,像极了白玉色的喇叭花,十分晶莹。

    翎胥看她蹲在地上认真观察的模样,不禁摇头失笑。“有些菌子能吃,像这种就是能吃的,这有毒可不能吃。”

    “翎胥姐姐...你看它们!好漂亮啊!”降意将一朵白色的蘑菇拿到她跟前晃了晃。“我们今天吃菌子锅吧~”

    “好。”翎胥含笑答道,“等我把这些东西采摘回来。”

    “好呀好呀。”降意高兴的跳起来,随后又坐回凳子上,拿起一块肉铺咬着。

    翎胥很快就将所有的东西采摘了回来,降意见状连忙帮她烧火,

    “怎么也没想到找了许久能在这儿找到子书前辈,敖云也能安心了。”谈苏墨一边烤着野味,一边轻叹,“这里虽偏僻,但风景倒也宜人。”

    “你说得对,敖云确实放心了。”降意点了点头,在一旁数着蘑菇。“最大的是其寒庭,然后锦姐姐、鹤昀策、敖云、翎胥姐姐、谈苏墨最后是我,子书前辈最大,吃少一点,还是不够呢……”

    降意抬头见打野味的拂锦、鹤昀策与其寒庭还未回来,随即起身,“我再去采些菌子来,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吃了!”说完便蹦蹦哒哒地离开。

    “咻——”一箭划破长空,直直刺中奔跑的兔子。

    兔子哀鸣两声倒地。

    其寒庭与鹤昀策两人比试,看谁射的野味多,特别是鹤昀策跑的人影都没了,反正终归是在这梅林,人不会丢的。

    “怎么样,这箭法没生疏吧?”其寒庭走上前去,拔出箭矢,递到拂锦跟前,脸上带着笑。

    “没,反而更甚从前了。”拂锦接过箭矢,不禁抬头望向身边的少年。

    她记得他的母亲就是射箭的好手,虽然她从未见过,但听也是听说过的。只可惜……

    “我都不想了,你想什么呢?”其寒庭看出她眼底有些悲戚,伸手揉乱她脑袋,打趣道:“母亲她自己做的决定,我早就明白了!”

    其寒庭点了点打下的野味,“足够了,咱们回去烤肉吃啊!”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拂锦点头应下,却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浑身打战。

    “你不打算告诉他了吗?”其寒庭冷不叮的闻出声。

    “啊?”拂锦啊了一声,不解他的意思,又点了点头,“嗯...不着急,我不知宴辛淮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秘药,当时在洞穴里白莹给了一颗,我好像不能脱离那药物似的,有些上瘾了。”

    “上瘾?”其寒庭皱眉。什么药吃得还能上瘾?!莫不是...?!

    拂锦低头,看着手腕儿处泛起淡青色,只能用绷带将其遮掩住吗,她轻轻叹气:“那瘾我还是能抵抗的住的,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和没事人一样,不碍事的,有事我肯定会说。”

    其寒庭向来不信她的鬼话,上前拉住她:“我不同意!你这样太危险了,我们回中原吧!和我一起!我能治好你!“

    “你可是太小看我了,就剩三层功力又如何,也鲜少有人能是我的对手,再说了我比这再危险的事都经历过,我可不是天都康商那些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富家子弟,你担心我,我明白,但心急更没办法。”拂锦安抚他。

    不知道是否她的错觉,总觉得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让人很不舒服。

    拂锦有些莫名的烦躁不安。

    远处的鹤昀策见状,躲在树后,手中的弓箭紧。离得太远了,听得模模糊糊……什么,同意?和我一起?他越听不清,他就越心急,可他又不敢站出来...

    “怎么?”其寒庭见她神情有异,下意识询问。

    “可能我太累了,产生幻听了。”拂锦率先向前走去,没再吭声。

    其寒庭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倒是要去问问那宴辛淮到底给她吃的什么秘药,他不是不知道以毒攻毒的法子,可拂锦那时才跟他待上几日啊?那秘药一吃就上瘾了?他不得不怀疑宴辛怀给她吃了什么奇怪的药!不对……

    如果真有这种药,那她岂不是危险?

    她小时候明明可怕疼了...如今就像块寒冰,像块木头,不论何事,于她而言,都无知无觉,甚至没有反应。

    不行,他一定要查清楚!

    他两人离开后,鹤昀策久久未动,脑子里不断思索着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要去哪儿?

    ”这也有菌子!“降意惊喜叫喊,赶忙弯腰采摘蘑菇,“这些和翎胥姐姐采的差不多,应该是可以吃的!”

    降意囫囵似地将菌子全部塞进怀里,她一步一弯腰,再抬眼时只见不远处的鹤昀策肩头上早有积雪,想来是站了许久,她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鹤大哥,你干嘛一直站着这?”

    鹤昀策被吓一跳,猛然转头看到降意,他微愣。

    “你怎么站在那儿,快回来吧!”降意见鹤昀策还站在那里不动,便催促道。“菌子锅可是很好吃的,你回来晚了可就没有了。”

    傍晚,篝火熊熊燃烧。其寒庭坐在篝火旁边翻烤着野味,一股诱人的香气飘荡出来。

    降意将菌子清洗,一股脑地将菌子倒进锅里,拿着勺子搅了搅,凑近一闻,香气扑鼻。“果然,我就是做饭的好手!”

    鹤昀策用匕首割下一块烤肉喂给拂锦,“尝尝味道。”

    拂锦嚼着,似乎是真的在品尝味道,“还行。”

    谈苏墨又扯了一只腿塞进嘴里,“这味道有点辣……小师叔你不是淡口吗?如今这么能吃辣了!”他有些震惊,毕竟拂锦的口味淡的离谱……淡的连老驴都不吃!

    “这点辣口我还是能吃的。”拂锦反驳着。

    其寒庭不语,心头有些烦闷……

    “师父,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敖云忍不住询问子书游商,他太在意了!那日发生了什么、二师父怎么会变成那样……种种疑问压在他心头喘不过起来,如今的谜团终于能解开!

    其余几人都纷纷点头附和,瓜吗,谁不想吃。

    子书游商环视一圈,见几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那日......”

    子书游商回忆起往事,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日,春华十六阁廖邈来登门。

    ““偌大的天阙府居然连杯水都不给吗?”廖邈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他这话刚落地,大门便被打开了。

    子书游商手里拿着折扇,看上去颇有几分风度翩翩之姿。

    他笑道:“廖邈。”

    廖邈冷哼一声,昂首挺胸走进了大厅。子书游商见他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呢!他气得朝他翻了个白眼!

    子书游商坐在座上,抬手让人为他斟满茶后问道:“不知廖堂主今日到访天阙府有何贵干?”他可不信这家伙来着会有什么好事情。

    “你可真正襄王的殿下究竟在何处?”廖邈喝了口茶,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杯子上出了些裂缝。

    他爷爷的!那家伙知不知道这杯子是一套的!到底有多贵!他可是请名家打造,光是排队就排了好几年,怎么就把这套杯子拿出来给他用了!他要扣那侍女的工钱!!!

    “襄王殿下?堂主此言从何而来?”子书游商手中的扇子顿了一下故作惊讶状,眼中闪过机不可察的探究。“如今陛下还在,你们春华十六阁...”

    “天阙府与春华十六阁争斗已久,我们头上的主子却能暂时放下成见,我们又为何不能合作?”廖邈扯了扯嘴角,好似施舍般,真想给他两个大拳头!

    等他走了一定得在门口放上大蒜头!

    子书游商笑了一声,抿了口茶水。这个廖邈似乎是知道一些关于襄王殿下卿玉的事,那殿下改名为秦誉的事春华十六阁又知晓多少...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放下茶盏后才道:“如果你只是想和我探讨这个问题,恕我爱莫能助。”

    “哦?你就没兴趣知道襄王殿下现在的情况吗?”廖邈挑眉道。

    公子游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天阙府不可能与春华十六阁合作,千惠贵妃之仇怎么忘?秦誉和春华十六阁合作,子书游商实在不能接受。秦誉怎么能安然地与自己的杀母仇人共事!

    他说完后挥手示意侍女送客。

    “子书游商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廖邈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指着子书游商的鼻子破口骂道,“既然你一意孤行,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子书游商闻言笑了一声,道:“廖堂主好大的威风,但你可要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能对付得了天阙府吗?”

    “呵,你当真以为天阙府还是原来的天阙府吗?“廖邈脸上浮出一丝嘲弄的笑意。

    子书游商闻言心里猛然咯噔一下,随即怒火升腾,指着大厅的方向,怒吼道:“你……”

    他话音未落,一群黑衣人忽然冲出来,将他包围住。

    “本堂主先前都说了,我们头上的主子都已合作,你既不愿遵守。”廖邈阴恻恻道。

    秦誉已然舍弃了他,联合春华十六阁要杀了子书游商!

    “杀!”廖邈低喝一声,黑衣人如蜂般涌向子书游商、毕海二人!

    “公子,你先走我来拖住他们!”毕海大喊一声,身影飞速窜了出去。他挡在子书游商身前,刀光剑影,血肉纷飞。

    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触目惊心。

    黑衣人越聚越多,很快毕海便倒在了血泊里。

    “子书游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罢,数人朝着子书游商离开的方向飞快而去。

    ·

    "子书游商逃了这么多些日子,天阙府杀了我们那些弟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子书游商浑身浴血,狼狈至极,这春华十六阁的人像杀不完似的一波比一波凶残,他拼尽全力,每一次总会被拦截,甚至连逃跑的空隙都找不到。

    身体上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动,子书游商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

    噗——

    利刃穿透皮肤的声音响起。

    子书游商料想中的死亡没有出现。

    春华十六阁弟子睁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分离,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你们春华十六阁的人真是大公鸡打架,全仗着嘴啊。”那声音如同幽泉,缓慢而轻柔,说出的话刺人又让人感觉他说的是对的。

    此人未现身便斩杀这么多人,一招毙命!可见内力之深厚!

    子书游商愣愣地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状况,踉跄起身,“不知阁下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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