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吃绝户’三个字落在裴老夫人耳朵里，让她脸色瞬间变了。
沈氏眼眶含泪，声音哽咽的质问道：“我爹娘留给我的那些铺子，如今可是有一大半在你们手上，供养着你们裴府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
可是她呢？
最后却被迫坏了名声，在裴妙华风光大嫁永安侯府的时候。却被塞进了一顶小轿，灰头土脸的从后门离开，嫁去了偏远的成都府。
人人都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可是谁又知道沈氏的难，难在被人吃了绝户，难在孤苦伶仃，难在被人算计失了清白，难在差点死在嫁去成都府的遥远路途上。
裴妙华扶持沈青云？
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这些年裴妙华在京城四处奔波，想巴结上河东裴家，想让永安侯府再现百年前的辉煌，想成为这京城人人都羡慕的诰命夫人。
可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只能同沈青云暗地里谋划，实现他们彼此的价值罢了。
“阿娘。”沈宝殊哭着走到沈氏面前，心疼的抱着她：“这些年委屈你了。”
女儿的安慰瞬间让沈氏破防，抱着沈宝殊大哭起来。
沈玉珠也哭着走过去，抱住了阿娘和妹妹。母女三人哭的泣不成声，沈氏拿手帕擦了眼泪，抬头看着裴老夫人的时候，通红的眼底带着一抹冷意：“我不会让我的女儿重蹈覆辙，吃我受过的苦和委屈。”
……
气势汹汹而来的裴老夫人，最后打了一场难堪的败仗，灰溜溜的赶出了沈府。
原本虎视眈眈的裴氏也夹着尾巴跑了，裴云璋浑浑噩噩的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还抱在一起痛哭的娘仨。
他生来便过上了富贵的好日子，可以说裴府的生活比许多世家大族还都奢华。
裴云璋以为这是裴家几代累积下来的家底，还曾自豪的四处宣扬他们是河东裴家的分支，同当朝首辅裴公血脉相连不说，还觉得自己家对沈宝殊他们恩重如山。
可如今才知道，所谓的富贵奢华，是裴府吃了人家的绝户，为了不让沈氏抢家产，还把沈氏远嫁到了偏远蜀地。
如今他亲姑姑裴妙华三番四次的陷害沈宝殊等人，把人往死里整，可裴家和永安侯府非但没有悔过之心，还咄咄逼人的打上门。
巨大的羞耻和难堪，铺天盖地的笼罩着裴云璋。
他想对沈宝殊他们说声‘对不起’，可一看沈宝殊冷漠无情的模样，便说不出口，只能狼狈不堪的往外走。
“阿娘，你别难过了。”沈宝殊仰头望着沈氏：“以后我护着阿娘，再也不让阿娘受委屈了。”
“傻孩子。”沈氏低头，温柔的抚摸着沈宝殊粉嫩白皙的小脸：“阿娘不难过。”
只是憋在心底的那些愤怒和委屈，终于在几十年后的今日通通发泄出来罢了。
裴老夫人回去后就病倒了，裴氏也吓得回娘家想办法。
但是听说了裴府和裴妙华做的那些事，京城谁不唾弃他们当初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吃了沈氏的绝户，害了沈氏的一生，如今连沈氏生的两个女儿也要害。
沈青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被外室伺候着喝酒：“青云，你好久没来了，今晚歇在这里可好？”
“林哥儿都想爹爹了。”魏小娘把林哥儿抱给了奶娘之后，便软弱无骨的依偎在了沈青云怀中。
她穿着一袭水红色的轻纱软衫，仰头望着沈青云的时候，目光缱绻：“我也想你了。”
沈青云笑起来，低头将嘴里的酒渡到了魏小娘口中。
魏小娘一脸享受的承受着他的滋润，因为渡的太急，酒液顺着魏小娘白皙的下颚滴落，打湿了原本就轻软薄透的轻衫，春光无限。
“你这小蹄子，今晚爷好好疼爱你。”沈青云凑到魏小娘耳边吹了口气，孟浪又放荡。
两人正要成就好事之时，沈青云心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青云原本不耐烦的骂走心腹，可心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把推开了魏小娘。
“你说什么？”沈青云大步走到门口：“你说裴府送了许多金银珠宝去家中？”
魏小娘眸光闪烁的趴在酒桌上，见沈青云大步朝外走去，有些不甘心的唤了声‘青云’。
“你好生歇息，我得空再来看你。”沈青云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此时正值下午日头最烈的时候，沈青云白日宣淫不成，心里憋着一股火气。
可回到沈府，见到堆积在正堂中央的大箱子时，心里的火气瞬间消失。因为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玉器等各色珠宝，这是裴府送来的。
“老夫人说她对不起您，是她没教养好女儿，才让夫人受委屈了。这些是老夫人所有家当，希望夫人您能不起前嫌，饶了我们姑奶奶。”裴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一脸讪笑的看着沈氏：“等姑奶奶出来后，老夫人必定让永安侯府满门前来给夫人两位小姐赔罪。”
“原来老夫人知道姑奶奶对我们做了什么，可白日里却打上门来，指着我阿娘的鼻子骂她是个白眼狼。”沈宝殊开口：“如今打骂不管用，就想着赔罪了？”
沈宝殊这话出口，满室寂静。
裴府下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娘，他们送来的，不及抢走的百分之一。”沈宝殊一开口，裴府下人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就听沈宝殊继续说：“这些年裴府靠着我外祖的遗产，过的养尊处优，连落魄侯府都养活了。如今我阿娘回了京城，那些遗产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这……这……老奴实在做不了主啊。”裴家老婆婆面红耳赤的向沈氏祈求道：“夫人，这个家里您做主。还望你看在血亲一场的份上，能宽宏大量。”
“这世上就没有让受害者宽宏大量，原谅凶手的道理。”沈宝殊继续冷声开口：“裴府现在知道大家是亲戚了？从前算计我阿娘，如今又算计我和阿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大家是血亲？”
说这话的时候，沈宝殊还剜了眼从门口走进来的沈青云，语气冷冷的对裴府老嬷嬷说：“告诉他们，今晚之前，把我外祖的遗产都还回来。否则……”
沈宝殊话音停顿，看着裴府下人冷笑着让下人送客。
至于那些送来的金银珠宝，自然也留在了沈府。
这可是她阿娘的东西，沈宝殊是不会便宜那些坏人的。
裴府下人不肯走，见沈青云回来，忙跪在沈青云身边，求沈青云高抬贵手：“沈大人，您同我们侯爷和大爷交情匪浅。如今侯府遭难，恐也连累沈大人啊……”
笑话。
人是沈青云抓的，沈青云会担心连累自己？
沈青云早就打定主意，要把永安侯府和秦贵一网打尽，闻言面无表情的睨了裴家老婆婆：“我家二丫头说的不错，这些年我夫人受尽委屈。沈某的两个女儿也受尽委屈，该还回来的，让裴府主动还回来罢！”
如果早知道拿了永安侯府满门，还能发一笔横财，沈青云前两日，又何必因为此事去苛责沈宝殊？
“二丫头，是为父错怪你了。”沈青云目光歉疚的走到沈宝殊面前。
沈宝殊闻见从他身上传来的酒气和胭脂香味，在心底冷笑。
她方才就是看沈父回来，才会让裴府还她外祖的遗产。如今沈青云得知那些遗产能拿回来，接下来不用她多做什么，裴府都得乖乖把那些遗产吐出来……
裴府那边得知要归还遗产，自然是不愿意。
“不行，我得另外想办法。”裴大房的裴光礼彻底坐不住了，他急匆匆往外走的时候，却被裴云璋拦住了：“父亲，不该我们得的东西，本就该还回去。”
“你懂什么！”裴光礼一巴掌扇过去：“还回去？你说的轻松。这府里哪样东西不是他们给……”
裴光礼猛然闭嘴，因为他说不下去了。
这府里哪样东西不是吃的绝户？若是还回去，裴府和永安侯府只怕会变成空宅。
这些年来他们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沈氏父母留下的遗产？就连城外的庄子良田，也是……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威胁我们。”裴光礼推开还要拦着自己的裴云璋，大步往外走，打算求到四皇子李缙面前，求四皇子救救永安侯府。
此时天气渐热，李缙换了身天青色的圆领长袍，坐在醉仙楼雅间里。
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裴光礼卑微的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看在封重彦同沈青瑶交好的份上，救救永安侯府和裴家。
“殿下不是喜爱去永安侯府赏荷吗？”沈青瑶给李缙倒了杯酒，笑着说：“等封重彦出来，我日日陪着你去。”
李缙垂眸，他最近几乎日日都去永安侯府赏荷花，躺在画舫上一呆便是大半日。
却从未再想起关于梦中妻子的一切，如今听沈青瑶说要日日陪他去永安侯府赏荷，李缙心底没由来的排斥。
“父皇向来不喜欢任何人插手逆党一事，永安侯府被卷入，也实在是因侯夫人太蠢，三番四次拿逆党来说事儿。”李缙一身闲散的靠在椅背上：“如今镇抚司不仅抓了他们，秦贵那边也被拖下水，被押在诏狱好几天了。父皇下令严审，如今朝中人人自危……”
李缙的话还没说完，裴光礼便把头磕的砰砰响：“殿下明察，永安侯府和逆党实在没任何关系。可那锦衣卫最擅长屈打成招，惨无人道，继续这样下去，永安侯府熬不住啊。”
沈青瑶也忍不住看向李缙，她记得李缙的母族就是荣氏逆党……
沈氏眼眶含泪，声音哽咽的质问道：“我爹娘留给我的那些铺子，如今可是有一大半在你们手上，供养着你们裴府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
可是她呢？
最后却被迫坏了名声，在裴妙华风光大嫁永安侯府的时候。却被塞进了一顶小轿，灰头土脸的从后门离开，嫁去了偏远的成都府。
人人都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可是谁又知道沈氏的难，难在被人吃了绝户，难在孤苦伶仃，难在被人算计失了清白，难在差点死在嫁去成都府的遥远路途上。
裴妙华扶持沈青云？
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这些年裴妙华在京城四处奔波，想巴结上河东裴家，想让永安侯府再现百年前的辉煌，想成为这京城人人都羡慕的诰命夫人。
可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只能同沈青云暗地里谋划，实现他们彼此的价值罢了。
“阿娘。”沈宝殊哭着走到沈氏面前，心疼的抱着她：“这些年委屈你了。”
女儿的安慰瞬间让沈氏破防，抱着沈宝殊大哭起来。
沈玉珠也哭着走过去，抱住了阿娘和妹妹。母女三人哭的泣不成声，沈氏拿手帕擦了眼泪，抬头看着裴老夫人的时候，通红的眼底带着一抹冷意：“我不会让我的女儿重蹈覆辙，吃我受过的苦和委屈。”
……
气势汹汹而来的裴老夫人，最后打了一场难堪的败仗，灰溜溜的赶出了沈府。
原本虎视眈眈的裴氏也夹着尾巴跑了，裴云璋浑浑噩噩的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还抱在一起痛哭的娘仨。
他生来便过上了富贵的好日子，可以说裴府的生活比许多世家大族还都奢华。
裴云璋以为这是裴家几代累积下来的家底，还曾自豪的四处宣扬他们是河东裴家的分支，同当朝首辅裴公血脉相连不说，还觉得自己家对沈宝殊他们恩重如山。
可如今才知道，所谓的富贵奢华，是裴府吃了人家的绝户，为了不让沈氏抢家产，还把沈氏远嫁到了偏远蜀地。
如今他亲姑姑裴妙华三番四次的陷害沈宝殊等人，把人往死里整，可裴家和永安侯府非但没有悔过之心，还咄咄逼人的打上门。
巨大的羞耻和难堪，铺天盖地的笼罩着裴云璋。
他想对沈宝殊他们说声‘对不起’，可一看沈宝殊冷漠无情的模样，便说不出口，只能狼狈不堪的往外走。
“阿娘，你别难过了。”沈宝殊仰头望着沈氏：“以后我护着阿娘，再也不让阿娘受委屈了。”
“傻孩子。”沈氏低头，温柔的抚摸着沈宝殊粉嫩白皙的小脸：“阿娘不难过。”
只是憋在心底的那些愤怒和委屈，终于在几十年后的今日通通发泄出来罢了。
裴老夫人回去后就病倒了，裴氏也吓得回娘家想办法。
但是听说了裴府和裴妙华做的那些事，京城谁不唾弃他们当初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吃了沈氏的绝户，害了沈氏的一生，如今连沈氏生的两个女儿也要害。
沈青云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被外室伺候着喝酒：“青云，你好久没来了，今晚歇在这里可好？”
“林哥儿都想爹爹了。”魏小娘把林哥儿抱给了奶娘之后，便软弱无骨的依偎在了沈青云怀中。
她穿着一袭水红色的轻纱软衫，仰头望着沈青云的时候，目光缱绻：“我也想你了。”
沈青云笑起来，低头将嘴里的酒渡到了魏小娘口中。
魏小娘一脸享受的承受着他的滋润，因为渡的太急，酒液顺着魏小娘白皙的下颚滴落，打湿了原本就轻软薄透的轻衫，春光无限。
“你这小蹄子，今晚爷好好疼爱你。”沈青云凑到魏小娘耳边吹了口气，孟浪又放荡。
两人正要成就好事之时，沈青云心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青云原本不耐烦的骂走心腹，可心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把推开了魏小娘。
“你说什么？”沈青云大步走到门口：“你说裴府送了许多金银珠宝去家中？”
魏小娘眸光闪烁的趴在酒桌上，见沈青云大步朝外走去，有些不甘心的唤了声‘青云’。
“你好生歇息，我得空再来看你。”沈青云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此时正值下午日头最烈的时候，沈青云白日宣淫不成，心里憋着一股火气。
可回到沈府，见到堆积在正堂中央的大箱子时，心里的火气瞬间消失。因为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玉器等各色珠宝，这是裴府送来的。
“老夫人说她对不起您，是她没教养好女儿，才让夫人受委屈了。这些是老夫人所有家当，希望夫人您能不起前嫌，饶了我们姑奶奶。”裴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一脸讪笑的看着沈氏：“等姑奶奶出来后，老夫人必定让永安侯府满门前来给夫人两位小姐赔罪。”
“原来老夫人知道姑奶奶对我们做了什么，可白日里却打上门来，指着我阿娘的鼻子骂她是个白眼狼。”沈宝殊开口：“如今打骂不管用，就想着赔罪了？”
沈宝殊这话出口，满室寂静。
裴府下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娘，他们送来的，不及抢走的百分之一。”沈宝殊一开口，裴府下人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就听沈宝殊继续说：“这些年裴府靠着我外祖的遗产，过的养尊处优，连落魄侯府都养活了。如今我阿娘回了京城，那些遗产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这……这……老奴实在做不了主啊。”裴家老婆婆面红耳赤的向沈氏祈求道：“夫人，这个家里您做主。还望你看在血亲一场的份上，能宽宏大量。”
“这世上就没有让受害者宽宏大量，原谅凶手的道理。”沈宝殊继续冷声开口：“裴府现在知道大家是亲戚了？从前算计我阿娘，如今又算计我和阿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大家是血亲？”
说这话的时候，沈宝殊还剜了眼从门口走进来的沈青云，语气冷冷的对裴府老嬷嬷说：“告诉他们，今晚之前，把我外祖的遗产都还回来。否则……”
沈宝殊话音停顿，看着裴府下人冷笑着让下人送客。
至于那些送来的金银珠宝，自然也留在了沈府。
这可是她阿娘的东西，沈宝殊是不会便宜那些坏人的。
裴府下人不肯走，见沈青云回来，忙跪在沈青云身边，求沈青云高抬贵手：“沈大人，您同我们侯爷和大爷交情匪浅。如今侯府遭难，恐也连累沈大人啊……”
笑话。
人是沈青云抓的，沈青云会担心连累自己？
沈青云早就打定主意，要把永安侯府和秦贵一网打尽，闻言面无表情的睨了裴家老婆婆：“我家二丫头说的不错，这些年我夫人受尽委屈。沈某的两个女儿也受尽委屈，该还回来的，让裴府主动还回来罢！”
如果早知道拿了永安侯府满门，还能发一笔横财，沈青云前两日，又何必因为此事去苛责沈宝殊？
“二丫头，是为父错怪你了。”沈青云目光歉疚的走到沈宝殊面前。
沈宝殊闻见从他身上传来的酒气和胭脂香味，在心底冷笑。
她方才就是看沈父回来，才会让裴府还她外祖的遗产。如今沈青云得知那些遗产能拿回来，接下来不用她多做什么，裴府都得乖乖把那些遗产吐出来……
裴府那边得知要归还遗产，自然是不愿意。
“不行，我得另外想办法。”裴大房的裴光礼彻底坐不住了，他急匆匆往外走的时候，却被裴云璋拦住了：“父亲，不该我们得的东西，本就该还回去。”
“你懂什么！”裴光礼一巴掌扇过去：“还回去？你说的轻松。这府里哪样东西不是他们给……”
裴光礼猛然闭嘴，因为他说不下去了。
这府里哪样东西不是吃的绝户？若是还回去，裴府和永安侯府只怕会变成空宅。
这些年来他们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沈氏父母留下的遗产？就连城外的庄子良田，也是……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威胁我们。”裴光礼推开还要拦着自己的裴云璋，大步往外走，打算求到四皇子李缙面前，求四皇子救救永安侯府。
此时天气渐热，李缙换了身天青色的圆领长袍，坐在醉仙楼雅间里。
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裴光礼卑微的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看在封重彦同沈青瑶交好的份上，救救永安侯府和裴家。
“殿下不是喜爱去永安侯府赏荷吗？”沈青瑶给李缙倒了杯酒，笑着说：“等封重彦出来，我日日陪着你去。”
李缙垂眸，他最近几乎日日都去永安侯府赏荷花，躺在画舫上一呆便是大半日。
却从未再想起关于梦中妻子的一切，如今听沈青瑶说要日日陪他去永安侯府赏荷，李缙心底没由来的排斥。
“父皇向来不喜欢任何人插手逆党一事，永安侯府被卷入，也实在是因侯夫人太蠢，三番四次拿逆党来说事儿。”李缙一身闲散的靠在椅背上：“如今镇抚司不仅抓了他们，秦贵那边也被拖下水，被押在诏狱好几天了。父皇下令严审，如今朝中人人自危……”
李缙的话还没说完，裴光礼便把头磕的砰砰响：“殿下明察，永安侯府和逆党实在没任何关系。可那锦衣卫最擅长屈打成招，惨无人道，继续这样下去，永安侯府熬不住啊。”
沈青瑶也忍不住看向李缙，她记得李缙的母族就是荣氏逆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