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花辞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接对方手里的帕子,甚至思绪有一两秒飘远,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来处理这个状况外的人?

    他并不是杀人狂,也不害怕这件事被别人看到,但偏偏看到这件事的人,是谢云璃,一个纯然无辜到倒霉的人。

    想到那天夜里她说的话,花辞树乐观地想,至少她不会去报官。

    最终花辞树还是接过了对方的手帕,她手伸的太久,颤个不停,看起来又可怜又崩溃。

    实话说,如果来的是别的不相干的人,他可能会恐吓对方,如果不闭嘴,就等着被杀。但对着谢云璃,他说不出口。

    谢云璃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被寒风吹透了,浑身发冷,只有眼泪带着一点热意,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想把泪意压下去,含糊不清地问:“他死了吗?”

    花辞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你……杀了他?”谢云璃断断续续地问。

    “是我。”花辞树的语气平静的仿佛死的不是一个人。

    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谢云璃不死心的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大家杀人,都有理由,你不会问为什么。”花辞树从这个问题里居然诡异的品出一点甜味。

    想到那天夜里两个人的笑闹,谢云璃觉得这大概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我说了他杀人我就会当做没看见,真没想到,我原来是个这么信守承诺的人。

    多说无益,谢云璃哽咽地问:“要帮忙吗?我……”

    花辞树打断了她:“你走吧。就当你没来过,什么也没发生。”

    谢云璃难堪地转身,走了两步又顿住,把他掉在地上的荷包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窗沿上,一句话也没交代转身走了。

    她跑得很快,没多久她的背影就从眼前消失了,花辞树收回一直注视的眼神,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运气不太好啊。

    干净的手帕被直接收起来放在了衣襟里,荷包被重新挂在了腰上,至于地上躺着的尸体,就这样吧。

    花辞树敷衍的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时间有点久了,血迹已经干了不好擦。离开之前,他蹦到高处远眺,又四处绕了绕,才独自离开。

    主事镖头喝着酒等野利漆雕来汇报最后的进展,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要解决掉的,之前的银子就当是他的买命钱了。

    月上中天,野利漆雕还是没来。主事镖头终于按耐不住,到约定的地方找他。废弃的屋子里泛着一股腐败的味道,野利漆雕尸体已经凉透,一击毙命,下手又狠又准。

    主事镖头连夜赶去向费听胜禀报。

    “你说什么?”费听胜从床上爬起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派去试探野利郎烈的人,野利漆雕,死了。”镖头重复了一遍。

    费听胜终于清醒:“谁干的?”

    “他死在跟野利郎烈约见的地方,一刀割喉,看手法,干净利落,大致是野利郎烈。”镖头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费听胜眉毛皱成一团,想派人去把花辞树叫来,又想到自己原来的打算,还是放弃了。他吐出一口浊气,让镖头退下,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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