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四福晋请安,四福晋吉祥。”

    四福晋有点迷茫地看着秋雨:“你是?”

    楚悦赶紧凑过来介绍:“福晋,她是沈秋雨,曾经伺候过德妃娘娘。”

    福晋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你有几分眼熟,原来是娘娘身边的侍女,起来吧。”

    秋雨道个谢,才从地上站起来。

    “你们此番来见我,所为何事?”

    楚悦盈俯身行个礼道:“奴才带着秋雨来,是想求福晋给秋雨做主。”

    四福晋皱皱眉:“做主?”

    楚悦盈给秋雨使个眼色,秋雨福至心灵,“扑通”一声再次跪下:“福晋,奴才……奴才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福晋庇护。”

    秋雨说着,眼睛里已经流下两行清泪,哽咽着将之前的跟楚悦盈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福晋听罢,两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块。

    “那你娘家人呢,就不管你了吗?”

    秋雨凄苦地摇摇头:“他们待我若还有半分情分,又怎么会为了胡家的那些聘礼,就将我赶着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做续弦。”

    福晋听了,轻轻叹口气,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可这毕竟是你的家事,我虽说是贝勒府的福晋,也不好贸然干涉……”

    楚悦盈忽然开口道:“秋雨姐姐,你说胡有财是商人,他做的是什么生意?”

    “胡家是开酒楼的,去年才在京城里开了一家杏花村。”

    杏花村,那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啊。

    楚悦盈眼神一亮,若秋雨的夫家是做其他生意的,恐怕还要费些力气,可没想到胡有财居然是做高档餐饮业的。

    这不是撞到枪口上来了吗?

    “很多客人不是都抱怨,婵娟沙龙卖的点心供不应求,您不是也在打算开分店吗?”楚悦盈冲四福晋眨眨眼,“依奴才看,开分店不如和京城里的酒楼合作,让酒楼帮咱们卖点心?”

    四福晋瞬间明白了楚悦盈的意思:“你是说……”

    楚悦盈点点头:“我最近正在跟宋姐姐研究药酒呢,到时候也可以一并交给酒楼代卖。”

    秋雨一脸懵,看看福晋,又扭头瞅瞅楚悦盈:“福晋和喜塔腊格格的话,奴才怎么听不懂啊。”

    四福晋微微一笑:“你不必担忧,现在庄子里住下,过些时日,我让那个胡有财八抬大轿请你回去。”

    秋雨摇摇头:“那个火坑,奴才是不想回去了,现在就盼着他能给奴才一纸休书,放我自由。”

    “到是我相差了。”福晋脸上闪过一抹歉然,“放心,一月之内,我必然让他与你和离。”

    送走了秋雨,楚悦盈又回到屋里:“福晋,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支持我开医馆?”

    “我确实说过,怎么了?”

    楚悦盈点头,冲四福晋端端正正行个礼:“奴才想开一间专给女子治病的医馆,求四福晋帮我。”

    四福晋的眼睛里迸射出惊喜:“这真是太好了,你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您知道我碰见秋雨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吗?”

    四福晋摇了摇头。

    “上吊,秋雨就在一棵树上吊着。”

    福晋惊叫出声:“上吊!”

    “如果奴才今天没有经过那片树林,秋雨就没命了。”楚悦盈神情激动,“就因为庸医的一句话,差点把她逼死!”

    直到现在,想起树上吊着的秋雨,楚悦盈还一阵阵的后怕。

    去他妈的封建礼教,老娘就是要开医馆,开一间专给女子治病的医馆!

    大不了不就是死吗?反正这条命也是白来的,拼了!

    楚悦盈深吸了口气,眼中已经浮现出盈盈水光:“世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子受病痛折磨,被庸医所误,奴才像救他们。”

    四福晋也颇为动容:“难得你有如此胸怀,那我就在婵娟沙龙旁边为你找一间铺子,至于这医馆的名字,就叫婵娟医馆好了?”

    楚悦盈大喜过望:“多谢福晋!”

    福晋办事干净利落,一边暗自派人去租铺子,另一边已经找了郑娘子,让她安排婵娟沙龙和酒楼合作的生意。

    很快,郑娘子就跟杏花村对面的天上居和斜对面的客如云达成了合作事宜,代卖婵娟沙龙的点心。

    为了打压杏花村酒楼,楚悦盈还特意安排了为期一月的抽奖活动,凡是在天上居或客如云消费超过三钱银子的客人,都可以随机获得一样婵娟沙龙的点心或饮子,成本由婵娟沙龙承担。

    这一下,京城里的食客们可沸腾起来了,谁不知道,婵娟沙龙天天排长队,而且每天做的点心都是有数的,去晚一点就根本买不到了。

    甚至还有些小商贩为了赚钱,专门早早过去排队,买到婵娟沙龙的点心之后,再高价倒卖给达官贵人们。

    现在,去天上居吃顿饭就能免费得一样点心,可不是比大早上起来排队强多了吗?

    于是,自打抽奖活动开始之后,人们就乌泱泱涌去了这几家酒楼,不过几天的功夫,天上居的流水就翻了一番,厨子都快累生病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有人欢喜就必然有人愁。天上居和客如云的东家倒是乐得合不上嘴,可杏花村的吴掌柜已经愁得眉毛都快掉了。

    原本几家酒楼的地段、味道和价格都差不多,客源和流水也是差不多的,可现在那两家忽然引入了一个什么抽奖,客人都去对面了,杏花村的客人自然也就少了。

    掌柜看着只有平常一成不到的流水,长长叹了口气,将账本往柜子里一放,连这个月的工钱都没要,就连夜跑路了。

    听说天上居正招账房先生,月钱比他在杏花村当掌柜还有高两成,他得赶紧过去。

    三日后,胡家。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月杏花村不仅没有盈利,反而亏了几百两银子!”胡有财一把摔了账本,“去把你们掌柜给我叫来!”

    账房先生撇撇嘴:“什么掌柜的啊,人家早跑了。”

    “什么叫跑了?”

    账房先生哼哼一声:“人家早就去对面天上居做账房先生了。”

    “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胡有财气得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一指账房先生,“他跑了,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杏花村的掌柜。”

    账房先生翻个白眼:“别,我没那么大本事,可当不了这掌柜,我今天来除了给您送账本之外,就是给您说一声,从今儿个开始,我也不干了。”

    他才是专业的账房先生啊。

    要不是他没去,天上居的账房哪还轮得到老吴。

    听说客如云还在招账房先生,他得赶紧过去问问。

    想到这,账房先生把一摞账本往胡胡有财面前一放,拍拍手走人了。

    “你……你……”

    看着账房先生的背影,胡有财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脸上的横肉都一颤一颤的。

    他抬手摔了桌面上的一个茶杯,又将整张桌子都掀翻,才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儿。

    他赶到杏花村一看,酒楼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过了,只剩下几个实在没地方去的跑堂儿,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唉声叹气。

    “东家来了。”几个跑堂儿看见胡老爷,立刻凑了过去,“东家,咱们可怎么办啊!”

    “到底怎么回事?”

    跑堂儿哭丧个脸:“还不是对面那两家,连起来做了个什么抽奖活动,客人全去对面儿了。”

    “这是合起伙来整我呢。”胡老爷跺跺脚,“来人,备车,去八贝勒府。”

    “贝勒爷,求求贝勒爷救救小人啊。”胡老爷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个天上居和客如云,还有婵娟沙龙,简直是欺人太甚。”

    胤禩抿了口茶,淡淡地说:“是他们欺人太甚,还是你自己得罪人了?”

    胡老爷哭声一顿,而后哭得更大声了:“他们……他们一定是看杏花村生意好,才做出这样的事来,八爷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

    “那几家商户也没有触犯律法,你让爷怎么给你做主。”胤禩嫌恶地看了地上跪着的男人一眼,“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胡老爷不可置信地看着胤禩:“八爷,小人平常也没少孝敬您,您不能……”

    胤禩皱皱眉,一抬手,立时有侍卫进来,连叉带架地将胡老爷从后门扔了出去。

    “八哥,不就是几个酒楼铺子吗,您真就不管了?”坐在一边的九阿哥胤禟放下手中的茶杯,“杏花村每年可给咱们交了不少银子呢。”

    胤禩垂眸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神色晦暗不明:“天上居和客如云不成气候,但这婵娟沙龙,你可这是谁家的产业?”

    胤禟摇摇头。

    “婵娟沙龙租的铺子,是乌拉那拉家给四嫂的陪嫁。”

    胤禟神色一凛:“八哥的意思是,婵娟沙龙联合天上居跟客如云打压杏花村,背后是老四的手笔?那咱们就这么认输了不成?”

    胤禩勾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急什么,登得越高,摔得才越重。”

    上辈子失手输给老四,上天开眼让他重活一次,胤禩相信,这辈子,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对了八哥,您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来了。老子娘都是我外祖家的奴才,用起来绝对放心。”

    胤禟说着拍了两下手,一名侍女就从门外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给八爷、九爷请安。”

    胤禩看了侍女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回八爷的话,奴才叫翠儿。”

    “你可知道,爷找你来是为什么?”

    翠儿利索地叩了个头:“奴才明白,一定办好八爷交代的差事。”

    胤禩点点头,将手上的扳指摘下来递给翠儿:“好好干,爷不会亏待你还有你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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