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悦盈对着饽饽和咸菜抑郁的时候,就见苏培盛紧赶慢赶地跑过来:“哎呦格格哎,您怎么还在这呢,主子爷找您,您快过去吧。”

    苏培盛一脸恨铁不成钢,人家后院的女眷都是上赶着去伺候主子爷,就他们家这位,可叫一个不慌不忙,还得主子爷开口问。

    与此同时,楚悦盈也是一脸迷幻

    这好么央的胤禛找她干啥,总不能是赶着路就让她伺候吧。

    但是领导点名让你过去,也不能不去啊,楚悦盈只好下车跟着苏培盛来到胤禛的马车。

    刚一上马车,楚悦盈就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她的马车连腿都伸不开,胤禛的马车上居然大得能放下一张软榻,可以让两个人躺上去那么宽。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楚悦盈压下心中的嫉妒,俯身道:“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胤禛摆手:“起来吧,坐下吃饭。”

    路上条件有限,所以皇子们自然也不可能像在府里一般六个碟八个碗,但是比楚悦盈的凉饽饽就咸菜肯定是好多了。

    红烧排骨、清炒藕片、孜然羊肉、卤猪蹄,甚至还有一道蛋花汤,配上白米饭,别提有多香了。

    楚悦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说妾室跟男主人同席,并不是太合规矩,但这不是路上多有不便吗,再说了,胤禛都发话了,她再推辞可就对不住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想到这,楚悦盈也没客气,俯身道个谢,坐在了胤禛对面,等着胤禛夹了第一口菜之后,便也开始夹菜。

    估计这胤禛在对面,楚悦盈还是比较注意用餐礼仪的,但是这一点也没耽误她吃。

    御膳房经常伺候主子,自然不可能上一些吃起来不好看的饭菜,红烧排骨都切成了小块,猪蹄甚至把骨头都去了,就是为了主子们吃的方便,这倒是便宜了楚悦盈。

    酒足饭饱后,楚悦盈满意地眯眯眼,刚要回到自己的小马车,就听胤禛说:“你也别折腾了,就在爷的马车上待着吧,方便伺候”

    楚悦盈一双眼睛睁得溜圆。

    能在大马车上待着当然是好,但是这就代表了她要跟胤禛共同待在一辆马车上。

    试问,出差的时候谁愿意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坐一辆车啊。

    如果这么算,还不如回自己的小马车,虽然挤了点,但是自在啊。

    可顶头上司已经发话了,而且让楚悦盈随车伺候是抬举她,如果楚悦盈干巴巴地拒绝不是找死吗。

    楚悦盈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根蜡:“多谢主子爷。”

    然后,就见胤禛点点头,从车上下去了。

    楚悦盈一惊,就见跟在一边的苏培盛凑过来小声说:“主子爷平常都是骑马的,不常坐车,格格就安心在车上休息吧。”

    楚悦盈一拍脑袋。

    是啊,虽说胤禛地位不低,但毕竟现在还只是个皇子,上面还有更大的老板康熙呢,自然要骑马侍奉,怎么可能一直缩在马车上。

    这么想来,胤禛让她坐皇子的马车,还有刚刚一同用饭,实际上实在照顾她了。

    楚悦盈掀开帷裳的一个角儿,看着驾马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动。

    有钱有颜,地位尊贵,而且知道护着妻儿。

    在古代,这样的男人,应该算是极好的了吧。

    如果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楚悦盈恐怕已经动心了。

    只可惜,她有个现代的芯子。

    喜欢可以,滚床单也可以,但是爱,她做不到。

    楚悦盈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帷裳,蹬掉鞋子躺在软乎乎地榻上,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

    头等舱就是舒服!

    就这么走了三四天,这一日下午,整个车队忽然莫名奇妙地停了。

    楚悦盈睡眼朦胧地打个哈欠:“是要扎营了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四喜下马车问了一圈:“没说要扎营啊,不过前面确实有些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楚悦盈揉揉眼睛,靠在马车上。

    无所谓,反正天塌下来有大个儿的顶着,康熙西巡的队伍,她可不信会出什么叉子。

    正这么想着,就见车帘一掀,胤禛从外面进来了:“喜塔腊氏,回你自己的马车,爷让侍卫送你回京城。”

    楚悦盈立刻从榻上站起来:“主子爷,是出什么事了吗?”

    “黄河决堤,也要去治理水患。”

    就在刚才,淮安府同知八百里加急,上奏黄河决堤,已经淹了淮安周边的三四个县。

    康熙大惊,当即就想回銮,但是西巡在即,蒙古各个部落已经得了信儿,回去是万万不能,康熙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几个得力的阿哥替他巡视河工。

    经过一番考量斟酌,康熙最后选了四贝勒胤禛和八贝勒胤禩。

    当然,这些具体情况胤禛是不会跟楚悦盈说的,也就是笼统地解释了一句。

    另一边儿,楚悦盈满脑子想的都是水患。

    洪灾之后最容易发生的是什么?

    瘟疫啊!

    想到这,楚悦盈忍不住开口:“您带我和您一块去吧。”

    “胡闹!爷是去做正事的,怎么能带女眷。”胤禛骂了一句,又缓和了些语气,“你先回府,以后有机会爷再带你出来。”

    楚悦盈一脸无语。

    怎么着,你们男的出去是干正事,我们女的出去就不能是干正事?

    万恶的大男子主义。

    “主子爷,水患过好八成会有瘟疫,奴才跟着,或许能帮得上忙。”

    胤禛神色一变。

    喜塔腊氏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当初王家村发生霍乱,喜塔腊氏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在短短数天内,就解决了整个村子的瘟疫,而且存活率达到了九成。

    就算是太医院的太医,恐怕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这也是为什么楚悦盈做出那般出格之事,胤禛也就只罚她禁足三月,甚至还替她遮掩的原因。

    楚悦盈见胤禛的神色有些松动,立刻趁热打铁道:“主子爷,您就带奴才去吧,奴才保证服从命令听指挥,绝不给您添乱。”

    “好,那你便跟着爷,不过这么跟着可不行。”

    毕竟他是去治理水患的,带这个格格去,怎么看都不像话。

    楚悦盈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您的意思是?”

    胤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苏培盛,给喜塔腊氏找身衣服。”

    几刻后,楚悦盈看着一套小太监的衣服,久久无言。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穿就穿吧。

    楚悦盈叹了口气,换上小太监的衣服。

    另一边,胤禛安排楚悦盈的小马车回四贝勒府,甚至让贴身伺候楚悦盈的四喜也跟着回去,做足了一副楚悦盈已经回府的样子。

    至于真正的楚悦盈,早就以太监的身份被胤禛带在了身边。

    一路上,众人风餐露宿,直奔水患最严重的淮安一带。

    到达目的地,楚悦盈发现情况居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

    沿途经过的几个县虽说也有被水灾冲毁的田地和村寨,但是灾民已经被转移,房屋也在加进重建当中。

    县城周围已经修建了几个大型的灾民安置区,旁边还设有粥棚,一切都井然有序。

    楚悦盈心中生出几分欣慰。

    难得,在万恶的封建社会,还有几个能把百姓的命当回事的官儿。

    到了淮安府,楚悦盈跟着胤禛下了马车,就见淮安府太守已经迎了过来。

    “奴才给四爷、八爷请安。”

    胤禛脸上不辨喜怒,轻轻一摆袖子:“贵府平身吧。”

    淮安府太守站起来,满脸堆笑:“四爷八爷远道而来,一定困乏了,太守府已经备下了饭食,二位爷不如稍作休整,再巡视河道?”

    胤禛刚想说什么,就听一旁的胤禩笑着说:“贵府有心了,四哥,巡视河工也不急在一时,要不先去吃口饭吧?”

    当着这么多臣子奴才的面儿,胤禛也不好拨了胤禩的面子,只好点头应了。

    进了淮安府衙,太守让胤禛胤禩坐在上手:“淮安府最近遭受水患,钱都得紧着修河坝安置灾民用,饭食可能不是特别精

    致,二位爷赎罪。”

    胤禛低头一看,桌上摆的饭菜虽说也算精致,但满打满算只有六个菜一个汤,而且多为素菜,可以说是很节省了。

    胤禩笑着点点头:“所谓民为重,社稷次之,银钱自然该先用在救灾,我们吃的简单些也不打紧,是吧四哥?”

    胤禛挑挑眉,看了一圈周围陪坐的官员:“贵府,怎么不见淮安府同知?”

    太守轻轻叹了口气:“同治日日操劳救灾,前几日病倒了,不能来给两位爷请安。”

    胤禛点点头,未置可否。

    饭后,淮安府太守陪着胤禛胤禩巡视了决堤的坝口。

    “我们现在正加紧抢修,四处决堤的河口有三处已经修上了,还有这一处正在修。”

    胤禩笑着点点头:“不错,沙土料垛都用料瓷实,可见不是敷衍了事。”

    淮安府太守冲着京城方向拱拱手:“奴才有幸得万岁爷赏识,腆任一府太守,自然该鞠躬尽瘁,以报皇恩浩荡。”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见胤禛回来,楚悦盈赶忙过去见礼,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胤禛也不推辞,接过来一饮而尽。

    “喜塔腊氏,爷已经派人去周边的府县采买药材了,你等也消息,随时准备救治疫病。”

    楚悦盈眉心一跳:“可是周边的灾民已经安置得很好了,依奴才看不太会生疫病。”

    胤禛冷笑一声:“那不过是装样子给朝廷看的,真正的灾民,根本就不在这。”

    三处河口全堵上了,偏偏留了离淮安府最近的一处,不是摆明了给他们看的嘛?

    更何况同知的奏报上说的清楚,已经淹了淮安周边的三四个县,但是他们路上经过的灾民安置区,人数根本不够,总不能是全被洪水卷走了吧?

    还有那淮安府同知,怎么就这么巧生病了?

    桩桩件件都代表了,淮安府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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