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燕语时被闹钟叫醒,她起床气一下子就起来了,但是想想如今的情况,也没办法,只好在爸妈舍不得的目光下出了空间,躺在了她那张小破床板上。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正房里燕老太已经开始骂人了,“死丫头片子又偷懒,都几点还不起来烧炕,诚心想冻死我是不是!”

    燕语时眼皮都没动,听着脚步声快到了,她直接躺在了柴房门口处,装出一副晕倒的样子来,加上她现在本身还有点发烧,面色也苍白地不行,嘴唇还裂了几道口子,她出空间前,特意把唇膏给擦掉了,疼得她呲牙咧嘴。

    燕老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哪家也没见过你这么懒的死丫头,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等着老娘伺候你呢!”

    燕语时心里冷笑,老太婆净说瞎话,燕老太和大儿子一家都是靠原主父母养活着呢。燕建国是长子,当初燕行军和时飞燕结婚的时候,就给他们分了家,老两口跟着燕建国住,燕行军一家每个月给30块赡养费,给的钱多就不用给粮食了。

    三十块钱可是当时城里职工的一个月工资还要多呢,现在是1971年,一个城里工人的工资普遍也就二三十块。

    加上原主的抚养费二十块,可是能顶两个工人工资了,而燕大伯还靠着原主父母的关系在村里捞了个大队长当。

    燕老太猛的推开门就被躺在地上的燕语时吓了一跳,眼皮子顿时耷拉下来,“贱丫头你给老娘装傻偷懒是不是,快起来烧炕去!”

    燕老太骂了半天,燕语时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燕家大儿媳孙小草都走进来了,一看这情况,往下摸了摸,燕语时脑门被她用热水袋捂得热热的,“哎呀娘,小时这是烧晕了啊。”

    这下燕老太也不骂街了,蹲下来摸了摸,果然发烧了,心里有点慌,她虽然看不上孙女,但也不是要把孙女磋磨死。更何况,这个孙女的娘可也是个军人,娘家也是城里人,不是她能拿捏住的。自家还想着要那二十块的抚养费,要是这个孙女死了,可就没钱拿了。

    当下就指挥孙小草,“快,把她抱到老根那去,可别烧死了。”

    燕老根是村里的赤脚大夫,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可是找他要么出钱,要么拿东西。想到上次燕语时生病,家里拿了五个鸡蛋找老根看病,孙小草就不乐意。在她看来,家里的鸡蛋都该是她儿子家文的。

    燕老太一眼就看出来孙小草在想什么,冷笑一声,“你不去也行,这死丫头真烧死了,你看老二家的干不干,还给不给钱!”

    想到二弟妹,孙小草缩了缩脖子,又想到那二十块钱,孙小草这才动起来,“娘说的对,我这就去。”

    孙小草自然不会可怜燕语时,动作十分粗鲁,燕语时皱紧了眉头才没叫出声来。

    燕老太跟在后面,路上碰见人就说,家里的丫头病了,要送她去老根那看看。

    时下重男轻女在农村是很普遍的事情,有的村民就说话了,“一个丫头片子,婶子你可真上心。”

    老根家里,燕老太说道:“这丫头怎么样了,老根你给瞧瞧。”

    燕老太辈分大,要论辈分,燕老根还得叫她一声婶子,“婶子,这丫头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啊,你看着瘦的,这一遭发烧要是熬过来了就算命大,要是熬不过来……你抱回去养着吧,我这也没退烧药啊。”

    燕老根虽然是个赤脚大夫,但他手上最多的也就是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油,退烧药,都是医院里才有的好东西。尤其是这年头更是缺医少药的,村里能不能分到药品,那都得看运气。

    说起这个,燕老根还有点看不上他这个婶子家,这丫头的样子一看就是又饿又冻才造成的,那手上的冻疮都比他这个大男人的都多。

    燕家老二每个月可给他们寄不少钱呐!收着人家的钱,还苛待人家丫头。

    可惜这年月,家家户户都难,他也就只能提点一句了。燕家老二还能连自己娘是什么性子都不知道?

    燕老太心往下沉了沉,也不给鸡蛋了,让大儿媳抱起燕语时就往外走。

    “老大家的,把这丫头放我屋里去,你去把炕烧上。”燕老太面色阴沉的吩咐道。

    “乡下地头的谁家丫头不是这样过来的,就她精贵!”孙小草骂骂咧咧的走出门去干活了,自从燕语时回来后,这些活可都是燕语时来干的,她好久没干过活了。

    燕语时内心冷笑不止。

    “这是咋了。”堂屋里燕老头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这丫头片子精贵的不得了,饿晕了又发烧了。”燕老太恶狠狠的把一块粗布帕子放在燕语时额头上,冰凉的感觉刺激的她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燕老太老树皮一样的脸上全是不满,看她醒过来立时就骂道:“作孽的小畜生,老娘还没享上你的福,倒先伺候起你来了!你可真是个精贵人,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燕语时吗,没忍住翻个白眼,故作虚弱的开口,“奶这话咋说的,我爸妈一个月20块钱呢,我咋没这个命啊?”

    燕老太冷不丁被她怼了回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原主可从来没这么跟她说过话。燕老太一生气,就要伸手去掐她嘴,燕语时目光一冷,“你敢动我,我就去大队部闹,给我爸妈打电话!让她们回来接我走,再也不寄钱来了!”

    听了她的话,燕老太面色阴沉沉地看着她,冷笑一声,伸手就朝燕语时掐去,“死丫头片子还反了天了,老娘今天就打死你,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跑出这个屋去!”

    “嘶!”燕语时没想到这个阴毒的老太太竟然真的能下狠手,疼她眼泪都出来了,也顾不上什么,猛地扑过去,抱住燕老太的胳膊趁她不备,燕语时借着屋里灯光昏暗,偷偷从空间摸了个小型的电击棍出来,借着自己身体的掩护直接按在燕老太肚子上,燕老太顿时杀猪一样的叫起来,浑身抽了两下,晕过去了。

    这时候燕老头也终于舍得走进屋子里来了,“咋了,出咋回事!你叫唤啥!”

    孙小草也窜进来,一看倒在炕沿上的燕老太顿时大叫道,“娘啊!”

    燕语时早就把电击棍收进空间里去了,此时她眼泪一大把,扑在燕老太身上,哭的可怜兮兮的,“奶啊,你怎么了?爷,我奶不是死了吧!”

    “胡咧咧个啥!老大家的你快去叫老跟来一趟。”

    孙小草费劲巴拉刚把燕老太扶正,听见公爹发话了,连忙朝外跑去。

    她一走,屋里就剩燕语时和燕老太,燕老头面色阴暗的盯着燕语时,“刚才出啥事了?咋的你奶奶就晕过去了!”

    燕语时慢悠悠的躺下,还不忘给自己盖了盖被子,传过去朝着燕老头露出个小脸来,“爷你不知道吗?奶奶刚才说要打死我您没听到啊,可能是奶奶遭报应了吧。”

    “她可是你奶!你一个破丫头片子,又不能继承香火,还想有多金贵!咱家一天两顿也没少你的,你还想咋!”

    燕语时慢悠悠地把帕子放脑门上,轻声细语的笑着说,“爷爷,你可得好好对我啊。要不然,我就把这事闹大,闹到全村都知道,闹到城里去,我还要去找我妈的战友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村里谁不知道我爸妈一个月给你们50块钱啊,我要是过不好,这个家谁也别想好!咱们就一块去死吧!”

    燕老头阴狠的目光死死瞪着燕语时,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嘴唇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门外已经传来声音,老根和孙小草着急忙慌跑进来,后面跟着燕老头的大儿子燕建国。

    一进东屋就看到,燕语时紧闭着双眼,脑门上有块粗帕子,燕老太躺在另一边,燕老头站在一边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根先摸了摸燕老太的脉象,咂摸着嘴奇怪道:“也没啥事啊,我瞅着怎么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头发都炸起来了。”

    他伸手掐向燕老太的人中,燕老太哼一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开始骂道:“死丫头骗子赔钱货!老娘打死你直接扔后山去,我看谁敢说什么?”

    燕语时恰到好处的醒过来,然后开始哭,“奶,你别扔我。我再也不馋家文哥的饭了,麦乳精都给家文哥喝。我不哭了,我干活,我给家文哥洗衣服,给大伯家当牛做马,奶你可别扔我啊!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我的衣服都给大伯家的二丫三丫穿,我不穿了呜呜呜。”

    燕建国一听这话目光像刀子一样朝燕语时射去,燕语时适时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表现的很害怕他一样,哭的更大声了,“呜呜呜大伯别打我,妈妈寄给我饼干也都给家文哥,呜呜我听大伯的话,叫爸妈多寄钱回来,呜呜呜呜!”

    燕老根看着燕建国的眼神都不对了,“五十块钱!大队长,你家收这么多钱,还这么对这丫头!这丫头早上都饿晕了,这可是你亲侄女儿啊!就算是个丫头片子,你弟也没少给你们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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