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燕语时的眼睛黑漆漆盯着燕老头，加上幽幽的一句话，燕老头猛地一哆嗦，心底冒出股寒气。
这丫头这是长了反骨啊。
燕老头不说话了，燕建国忍了又忍，不知道想到什么，愣是憋出一张略显狰狞的笑脸来，“家文，给你小时妹妹腾地方。这些日子都是你大伯娘不好，大伯替她给你道个歉，她就是个蠢妇，没见识过好东西，这才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爷爷奶奶都是叫她给哄骗了。你放心，大伯昨晚已经把你大伯娘打了一顿，她保证不敢再这样了。”
说着还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浓稠的米粥，又把炒鸡蛋往她面前推了推。
燕语时眨巴着眼睛，看向燕老太，“是这样吗？奶奶？”
燕老太一双倒三角眼耷拉着，老树皮一样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她本来不想说话，燕建国急急地叫了一声，“娘！”
燕老太这才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燕建国说的话。
燕语时笑笑不说话。
大概是她闹腾的太厉害，桌上那盘子炒鸡蛋谁也没敢伸一下筷子，全进了她的肚子里。
要是往常，吃完饭，收拾碗筷也是原主的事。现在嘛，呵呵。
燕语时吃完饭就下了桌，回房间，关门前还说了一句，“炕凉了。”
气的孙小草呼哧呼哧的像只漏了风的皮袋子，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家文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眼底发青，碗里的粥只动了几口，顿时心疼起来，“他爹，你看看咱家阿文，真是造了什么孽啊，阿文快让一个丫头片子给欺负死了啊。他爹，你想想办法吧。”
燕建国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行了，罗里吧嗦的。这几天先把这丫头哄好了，看看会不会有人来，她一个丫头片子总归在咱家生活，日子长着呢，想收拾她法子还不多的是。”
燕老头点点头，“老大说的是。先哄过这几天再说，万一真有人来了，怎么也不能让这丫头在大领导面前瞎说八道。”
燕家人都提心吊胆的，抱着希望是燕语时在骗他们。
没过多久，这份希望就变成了绝望。
一位骑着自行车，穿着中山装的领导来到了燕山村，一来就在村口打听燕建国大队长家怎么走。
冬日里事少，白天屋里不烧炕，不如在外面晒日头，还能省点柴火。乡下家家户户吃了饭没事就会在中午日头足的时候在村口唠唠嗑，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打发时间。
来人自爆家门说是燕家小儿媳妇儿的战友，燕家的小儿媳妇儿救过他的命，他现在在县政府工作，来看看孩子。
村里人哪见过这阵仗，他们平时见个公社领导都了不得了，没想到还有县里来人，那可是大官！
燕行军娶了个好媳妇儿，这媳妇儿只听说是在部队上，也是个女军人，没想到这么厉害。连忙有人去叫村长的，有人殷勤的给他们带路，一路带到燕建国也就是燕老大家。
许来军这次就是受时飞燕和燕行军的拜托，过来给燕语时撑腰的。
时飞燕的原身，那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物，许来军和燕行军都是她从战场上救回来的。
“有根叔，快出来啊，县里领导过来看你家小时丫头了。”带路的村民在门口叫喊起来。
燕有根也就是燕老头匆忙忙走出堂屋，一位推着自行车的领导站在他家院门口，眼皮子就是一抖，心跳加速，燕语时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他强扯出一个笑脸，连忙邀请人家往屋里坐，许来军皱皱眉头，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是时飞燕同志的战友，现在在县政府任职，这次是受时飞燕同志所托，前来探望她的女儿的。小时呢，请叫她出来吧。”
燕老头一听这话，脸色刷一下惨白，僵在当地动也动不得，嘴皮子张了又开说不出一个字来。后面跟出来的燕老太和孙小草更是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边。
燕语时从屋里走出来，看见这两女人的样子，心里畅快一瞬间，仿佛轻松许多，她知道那是原主的不甘。
她直接走出去，瘦瘦弱弱的样子让许来军皱起了眉头。
“许叔叔。”燕语时乖巧的打招呼。
前年燕行军和时飞燕两口子把人送回来的时候，还去县里找过他，那时候的燕语时穿着一身小军装小皮鞋，扎着两个小辫子白白嫩嫩的惹人喜爱。还不到两年，现在的燕语时又瘦又小，身上一点肉也没有，穿着一身破烂衣裳，头发也乱糟糟的，骨瘦形销的和那没爹娘的野孩子也没差别了。
“小时？”许来军不可置信的问道。
“许叔叔，是我妈妈让你来的吗？”燕语时往前走了两步，怯怯地看着他，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衣角，一双小手青紫肿胀。
许来军心头火起，一双厉眼朝燕老头射去，他是上过战场的，这两年又在政府工作，身上的气势一放开，燕老头根本受不住。就连燕语时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到底是个披皮怪，轻轻拽了拽许来军的衣角。
许来军忍了又忍，想起电话里时飞燕拜托他的事情，他一把抱起燕语时，说：“小时，你妈妈打电话来，让叔叔照顾你。你去收拾几件衣服，叔叔带你去我家住，你婶娘早就想要个女儿了。”
燕语时眨巴一下眼睛，昨晚爸妈没说这一茬啊。
燕建国白天在大队里忙活，听说了之后，连忙往家里赶，刚踏进家门，就听到许来军说的这句话，燕建国脸皮子抖动一下，绝对不能让他把燕语时带走！要是带走了他怎么跟老二交待？到时候可就真反目成仇了。想到这里立马快走几步，舔着一张笑脸要给许来军递烟，“同志，天冷，咱进屋说吧。”
许来军觑他一眼，问道：“你就是燕建国同志？听说你有个少爷儿子，在哪儿呢，叫出来我见见？”
燕建国拿着烟的手抖起来，说话声都带着抖，“咋可能啊，根本没有这回事，领导您可得明察啊。”
燕家文在屋里听着，吓得一动不敢动，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指甲都掐进肉里也没发觉。
许来军又说：“有没有这回事我自会调查，我去县城中学打听过了，这燕家文天天穿着白衬衣配皮鞋，在食堂吃饭也是顿顿细粮。听说还请同学去国营饭店吃过饭，这可比城里孩子都阔气。”
“燕建国同志，你家只有你一个人挣工资，一个月也不过才18块，要养一大家子吃喝，那燕家文的钱和票是哪来的？”
他说着就看向一边的村民们，问道：“同志们，请问你们村多少钱一个公分？你们村的记分员呢？燕家有几个人下地挣工分？”
村民们震惊于时飞燕的厉害，都留在门口看热闹呢，这可是县里的大领导啊！看看人家那自行车，皮鞋，还有手表。行军这个媳妇儿了不得哦，人家这样有本事。
燕老头真是瞎了眼，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媳妇儿还不笼络住，还要磋磨人家的闺女，现在好了吧。她人虽然回不来，但是人家手眼通天，有战友在，战友还是大领导。
听见领导同志问话，也不敢不回答。
“领导同志，我们村一个公分6分钱。”
“他们家三个人挣工分，都是老人女人的。”
燕建国猛得哆嗦一下，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上下牙齿都在打颤，这话是在说他贪污啊，这个时候的贪污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燕老头也是浑身一震，身体发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燕老太和孙小草更是直接吓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燕山村一个辈分很高的叔公站出来，上前几步说道：“领导同志，建国他绝对不敢贪污队里钱！这都是他婆娘做的孽啊！昨天建国就已经把他婆娘教训过了。这婆娘心里没点数，有什么好的都想往自家扒拉，这才苦了小时丫头，建国也是昨天才知道。您放心，小时丫头在燕家，那是绝对不会再受苦的。”
燕建国听着六叔公的话，双眼瞬间燃起希望，心神电转间就明白了，他猛地几步窜过去把孙小草拖出来一脚踹倒在地，“你个黑心婆娘！弟妹给小时寄的钱你也敢动！我打死你！”孙小草疼的不得了，想放声哭嚎，可是看着领导在，又不敢，只好小声的呜呜哭着，不停道歉，“他爹，我错了啊！”
许来军眉头一皱，喝止道：“住手！”
六叔公也板着脸教训燕建国，“在领导面前，像个什么样子！”
燕建国这才停下来，又跑到许来军面前点头哈腰的保证，“领导您放心，我今天就把这婆娘赶回娘家去！小时在我家绝对不会受苦，这婆娘之前昧下的麦乳精我都已经叫她昨天拿出来给小时了，那就是小时一个人的，绝对不会有再有人动她的吃食的。”
许来军低下头去问燕语时：“是这样吗？”
燕语时转过头去，缓缓看向燕建国，嘴角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吓得燕建国面色青白如鬼，紧张中又带着讨好的看向燕语时，希冀她不要再说出点什么来。
燕语时点了下头，“昨天，家文哥把麦乳精还给我了。”
燕建国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丫头没在说啥出来，随即眼神一闪，又提心吊胆起来，这丫头真是不好糊弄，她是一定要拿捏家文了。
这丫头这是长了反骨啊。
燕老头不说话了，燕建国忍了又忍，不知道想到什么，愣是憋出一张略显狰狞的笑脸来，“家文，给你小时妹妹腾地方。这些日子都是你大伯娘不好，大伯替她给你道个歉，她就是个蠢妇，没见识过好东西，这才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爷爷奶奶都是叫她给哄骗了。你放心，大伯昨晚已经把你大伯娘打了一顿，她保证不敢再这样了。”
说着还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浓稠的米粥，又把炒鸡蛋往她面前推了推。
燕语时眨巴着眼睛，看向燕老太，“是这样吗？奶奶？”
燕老太一双倒三角眼耷拉着，老树皮一样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她本来不想说话，燕建国急急地叫了一声，“娘！”
燕老太这才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燕建国说的话。
燕语时笑笑不说话。
大概是她闹腾的太厉害，桌上那盘子炒鸡蛋谁也没敢伸一下筷子，全进了她的肚子里。
要是往常，吃完饭，收拾碗筷也是原主的事。现在嘛，呵呵。
燕语时吃完饭就下了桌，回房间，关门前还说了一句，“炕凉了。”
气的孙小草呼哧呼哧的像只漏了风的皮袋子，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家文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眼底发青，碗里的粥只动了几口，顿时心疼起来，“他爹，你看看咱家阿文，真是造了什么孽啊，阿文快让一个丫头片子给欺负死了啊。他爹，你想想办法吧。”
燕建国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行了，罗里吧嗦的。这几天先把这丫头哄好了，看看会不会有人来，她一个丫头片子总归在咱家生活，日子长着呢，想收拾她法子还不多的是。”
燕老头点点头，“老大说的是。先哄过这几天再说，万一真有人来了，怎么也不能让这丫头在大领导面前瞎说八道。”
燕家人都提心吊胆的，抱着希望是燕语时在骗他们。
没过多久，这份希望就变成了绝望。
一位骑着自行车，穿着中山装的领导来到了燕山村，一来就在村口打听燕建国大队长家怎么走。
冬日里事少，白天屋里不烧炕，不如在外面晒日头，还能省点柴火。乡下家家户户吃了饭没事就会在中午日头足的时候在村口唠唠嗑，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打发时间。
来人自爆家门说是燕家小儿媳妇儿的战友，燕家的小儿媳妇儿救过他的命，他现在在县政府工作，来看看孩子。
村里人哪见过这阵仗，他们平时见个公社领导都了不得了，没想到还有县里来人，那可是大官！
燕行军娶了个好媳妇儿，这媳妇儿只听说是在部队上，也是个女军人，没想到这么厉害。连忙有人去叫村长的，有人殷勤的给他们带路，一路带到燕建国也就是燕老大家。
许来军这次就是受时飞燕和燕行军的拜托，过来给燕语时撑腰的。
时飞燕的原身，那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物，许来军和燕行军都是她从战场上救回来的。
“有根叔，快出来啊，县里领导过来看你家小时丫头了。”带路的村民在门口叫喊起来。
燕有根也就是燕老头匆忙忙走出堂屋，一位推着自行车的领导站在他家院门口，眼皮子就是一抖，心跳加速，燕语时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他强扯出一个笑脸，连忙邀请人家往屋里坐，许来军皱皱眉头，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是时飞燕同志的战友，现在在县政府任职，这次是受时飞燕同志所托，前来探望她的女儿的。小时呢，请叫她出来吧。”
燕老头一听这话，脸色刷一下惨白，僵在当地动也动不得，嘴皮子张了又开说不出一个字来。后面跟出来的燕老太和孙小草更是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边。
燕语时从屋里走出来，看见这两女人的样子，心里畅快一瞬间，仿佛轻松许多，她知道那是原主的不甘。
她直接走出去，瘦瘦弱弱的样子让许来军皱起了眉头。
“许叔叔。”燕语时乖巧的打招呼。
前年燕行军和时飞燕两口子把人送回来的时候，还去县里找过他，那时候的燕语时穿着一身小军装小皮鞋，扎着两个小辫子白白嫩嫩的惹人喜爱。还不到两年，现在的燕语时又瘦又小，身上一点肉也没有，穿着一身破烂衣裳，头发也乱糟糟的，骨瘦形销的和那没爹娘的野孩子也没差别了。
“小时？”许来军不可置信的问道。
“许叔叔，是我妈妈让你来的吗？”燕语时往前走了两步，怯怯地看着他，伸出手去拽住他的衣角，一双小手青紫肿胀。
许来军心头火起，一双厉眼朝燕老头射去，他是上过战场的，这两年又在政府工作，身上的气势一放开，燕老头根本受不住。就连燕语时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到底是个披皮怪，轻轻拽了拽许来军的衣角。
许来军忍了又忍，想起电话里时飞燕拜托他的事情，他一把抱起燕语时，说：“小时，你妈妈打电话来，让叔叔照顾你。你去收拾几件衣服，叔叔带你去我家住，你婶娘早就想要个女儿了。”
燕语时眨巴一下眼睛，昨晚爸妈没说这一茬啊。
燕建国白天在大队里忙活，听说了之后，连忙往家里赶，刚踏进家门，就听到许来军说的这句话，燕建国脸皮子抖动一下，绝对不能让他把燕语时带走！要是带走了他怎么跟老二交待？到时候可就真反目成仇了。想到这里立马快走几步，舔着一张笑脸要给许来军递烟，“同志，天冷，咱进屋说吧。”
许来军觑他一眼，问道：“你就是燕建国同志？听说你有个少爷儿子，在哪儿呢，叫出来我见见？”
燕建国拿着烟的手抖起来，说话声都带着抖，“咋可能啊，根本没有这回事，领导您可得明察啊。”
燕家文在屋里听着，吓得一动不敢动，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指甲都掐进肉里也没发觉。
许来军又说：“有没有这回事我自会调查，我去县城中学打听过了，这燕家文天天穿着白衬衣配皮鞋，在食堂吃饭也是顿顿细粮。听说还请同学去国营饭店吃过饭，这可比城里孩子都阔气。”
“燕建国同志，你家只有你一个人挣工资，一个月也不过才18块，要养一大家子吃喝，那燕家文的钱和票是哪来的？”
他说着就看向一边的村民们，问道：“同志们，请问你们村多少钱一个公分？你们村的记分员呢？燕家有几个人下地挣工分？”
村民们震惊于时飞燕的厉害，都留在门口看热闹呢，这可是县里的大领导啊！看看人家那自行车，皮鞋，还有手表。行军这个媳妇儿了不得哦，人家这样有本事。
燕老头真是瞎了眼，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媳妇儿还不笼络住，还要磋磨人家的闺女，现在好了吧。她人虽然回不来，但是人家手眼通天，有战友在，战友还是大领导。
听见领导同志问话，也不敢不回答。
“领导同志，我们村一个公分6分钱。”
“他们家三个人挣工分，都是老人女人的。”
燕建国猛得哆嗦一下，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上下牙齿都在打颤，这话是在说他贪污啊，这个时候的贪污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燕老头也是浑身一震，身体发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燕老太和孙小草更是直接吓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燕山村一个辈分很高的叔公站出来，上前几步说道：“领导同志，建国他绝对不敢贪污队里钱！这都是他婆娘做的孽啊！昨天建国就已经把他婆娘教训过了。这婆娘心里没点数，有什么好的都想往自家扒拉，这才苦了小时丫头，建国也是昨天才知道。您放心，小时丫头在燕家，那是绝对不会再受苦的。”
燕建国听着六叔公的话，双眼瞬间燃起希望，心神电转间就明白了，他猛地几步窜过去把孙小草拖出来一脚踹倒在地，“你个黑心婆娘！弟妹给小时寄的钱你也敢动！我打死你！”孙小草疼的不得了，想放声哭嚎，可是看着领导在，又不敢，只好小声的呜呜哭着，不停道歉，“他爹，我错了啊！”
许来军眉头一皱，喝止道：“住手！”
六叔公也板着脸教训燕建国，“在领导面前，像个什么样子！”
燕建国这才停下来，又跑到许来军面前点头哈腰的保证，“领导您放心，我今天就把这婆娘赶回娘家去！小时在我家绝对不会受苦，这婆娘之前昧下的麦乳精我都已经叫她昨天拿出来给小时了，那就是小时一个人的，绝对不会有再有人动她的吃食的。”
许来军低下头去问燕语时：“是这样吗？”
燕语时转过头去，缓缓看向燕建国，嘴角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吓得燕建国面色青白如鬼，紧张中又带着讨好的看向燕语时，希冀她不要再说出点什么来。
燕语时点了下头，“昨天，家文哥把麦乳精还给我了。”
燕建国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丫头没在说啥出来，随即眼神一闪，又提心吊胆起来，这丫头真是不好糊弄，她是一定要拿捏家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