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燕老头脸一僵，表情有些不自在，“我能有什么办法，你那个蠢婆娘把事情闹成这样子！”
燕老头要脸。
现在他出去村口坐着都不好意思，人人都觉得他瞎了眼。
燕建国：“老二肯定有办法，他认识县里的大领导。要是老二能出力，这事就好办。”
“老二刚说的话你没听见？”
燕建国沉思一会儿，“老二那是在气头上，过段日子就好了。都是一家人，家文上大学了他也有脸面，也为咱燕家争光啊。”
燕老头低着头抽起了旱烟，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过阵子我想想辙！”
旱烟锅子重重敲在桌子上，他沉声说道：“以后谁也不能再取闹老二，不然就怪我把她赶回娘家去！”
燕行军把燕家人都哄走后，又在围观的村民面前演了场戏，把一个老实人忍辱负重的形象演的入木三分。
送走了村民，这才赶着去了新房那边干活。
到了晚上，一家人在空间见面，燕语时给他到了一杯茶，“爸爸辛苦了。”
燕行军喝了茶就往厨房走去，“豆干咋样了？”
时飞燕正在餐桌上摆饭，“我刚吃了一块，味道还可以。喏，桌上这盘腐竹炖肉就是用你做出来的腐竹做的，一会儿你尝尝。”
空间的厨房很大，岛台上的竹编盖帘里晾着几块薰豆干，燕行军切了一块下来尝了尝，“差不多了。”
“行啦，快来吃饭。”
饭桌上，燕语时有点疑惑，“爸爸，豆腐作坊真的能搞起来吗？现在都是集体生产，不让开店。”
燕行军笑眯眯道：“你老爸最近也不是白往县城跑的。可以用村子的名义搞集体生产，我打听过了，燕山县下面六个公社，只有柳河沟公社有个豆腐作坊，附近几个公社每年年底都会去柳河沟公社换豆腐，自己带豆子的话，一锅豆腐收两毛钱的加工费，也可用鸡蛋换，而且他们只有豆腐，没有豆干这些东西。”
时飞燕喝了口汤继续道：“供销社里确实没见到除了豆腐以外的豆制品，就连豆腐也是供不应求，这边种黄豆的不多。”
燕行军表示，“所以这事可行。一个壮劳力一年到头挣的工分分完粮食，多余出来的换成钱也不过六十多块钱，村里还可能发不出来。要是能找到一条带领村子过上好日子的路，上面也能减少点压力。而对村子来说，还可能评个先进集体。”
燕语时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对这些公社集体没概念也不了解，听得昏昏欲睡，“那能批下来吗？”
燕行军点头，“你许叔叔说没问题的，村子自己能够创收，还是集体荣誉，公社的领导们都求之不得呢。只要村里能同意，公社那边不是问题。”
“好吧，我打游戏去了。”燕语时放下碗筷，跑去楼上影音厅玩游戏了。
吃过晚饭，燕行军拿着豆腐豆干还有腐竹出了空间，提上一个篮子用布盖起来朝村支书家里走去。
敲开村支书家的门，支书媳妇儿看见是燕行军就高兴，这段时间，他大儿子也在给燕行军建房子，虽说不管饭，但是三不五时的能带点糖块回来，家里的孩子们这段时间没少吃好东西。
“是行军啊，快进来。”
把他迎进屋，村支书也从里屋出来了，身上披着外套，端着个茶缸子，里面冒着热气。
“喝水，这大晚上的过来找我，啥事啊？”
燕行军也没客气，把篮子放在桌上，先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掀开盖布。
“支书，这是我做出来的豆腐、豆干还有腐竹。”
“我转业回来也半个月了，这段时间，村里人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希望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正好我在部队里，学会了怎么做豆腐，就在家试了试，都是用豆子做的，您尝尝。”
村支书看着那豆腐，水嫩嫩白花花的，闻着就清香。还有那豆干，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他掰下一点来尝了尝，眼睛就亮了起来，“不错！还有点肉香味儿。”
燕行军比了个大拇指，“您老舌头真灵，这是卤豆干，卤的时候也可以放点肉或者骨头进去，这样既能卤肉也能卤菜，素菜也能有肉香味。而且一锅卤水，保存好了，能用好多年呢。”
“支书，我跟县政府的战友打听了一下，只要不搞私有制，领导们都是很支持村子里自主创收的。我也去镇上的供销社和县城的百货大楼做过调查了，我觉得咱们村可以申请建一个豆腐作坊。”
“现在供销社里黄豆价格是一毛二一斤，豆腐八分一斤，豆干要卖两毛三一斤，还得要票。柳河沟公社的豆腐一斤就要两个鸡蛋，要是村里集体做豆腐，得挑着豆子走几十里山路，还得出加工费。可要是咱们村自己有作坊，不仅方便村民，还能给村里创收，说不定还能评个先进呢。”
“我试过了，一斤豆子，能做3斤左右的豆腐，8两的豆干。这么算的话，还是很值得做的。我和媳妇儿商量过了，我们愿意把做豆腐的技术和豆干的方子提供给村里。”
“真的？！”支书瞪圆了眼睛，满脸惊讶。
“这生意真能干啊？”支书媳妇儿也满脸激动。
燕行军给她拿了一块豆干，“婶子尝尝看。”
“哎呦，这个豆干，是好吃的。有肉味还比肉便宜，买的人一定不少。”
村支书想了半天，说道：“走，去村长家走一圈儿，趁早把这事定下来。”
两人来到村长家里，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村长惊讶地站起来来回走动，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这事儿要是能办成，咱村可就能多一项收入啊。”
“这是大好事，我们要支持！正好行军手里有路子，现在还有方子，我看可以。支书，明天早上就开个社员大会怎么样？”
村支书：“我看行。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这个豆腐作坊用的东西也不多，村里也有空的房子，修缮一下就能用，要不了半月就能作坊就能办起来。就是得等上边的批文要点时间，半个月么，也差不多够了。”
燕行军说道：“批文很快，我咨询过我战友了，也去和公社的领导沟通过，只要是集体制的就行。”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建立豆腐作坊的具体事宜，村长和村支书两个人对燕行军也是越来越满意，两个人越说越激动，还是燕行军劝了两句，这才冷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吆喝了，让全体村民到村委会前的打谷场集合，要开村民大会。
大冷天的，又没多少农活要干，多数村民会趁着冬天好好休整一下，起的要比农忙时晚很多。可是村里都下通知了，各家各户也都亮起了油灯，没一会儿路上人就多起了起来。
“有什么事儿要大早说啊。”
“是啊，天都还没亮呢。”
“肯定是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早叫人。”
“不会是又有知青要来吧。”
大家伙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打谷场，三三两两的凑成堆聊起天来。
“都注意一下啊……安静！有正事要说！”
村长站在最前头，大声说了几句，人群很快安静下来。燕建国凑上前去，围在村支书旁边，“支书，这是出啥事了，怎么没人通知我？”
村支书笑了笑，“村长这就要说了，你仔细听。”
燕建国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现在在村里是越来越说不上话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燕行军，这一看他心里就更打鼓了。
燕行军现在就站在村长旁边呢。
燕建国心里犯嘀咕，难道又是老二搞出来的？随即村长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咱们村的行军啊，他提出来要建一个豆腐作坊，还给村里贡献了三个方子，就是公社领导那边他也托战友都打听过了……”
村长也不说废话，直接把燕行军的提议说了出来，还叫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上来，把燕行军提来的竹篮里的豆制品给大家伙儿都分了一片尝尝。
燕行军昨晚把卤出来的豆干切成半厘米厚的薄片，切了一百来片左右，主要就是为了向村民证实一下这个豆干是真的好吃。
好嘛，这回直接炸锅了。
“我的娘哎，这是肉吧。”
“这真是豆腐做的？咋这么好吃呢？”
“一斤两毛五啊，这什么豆腐压的豆干这么值钱呢？一斤豆腐才八分钱啊！这东西还有肉味儿！”
“当兵的就是有出息啊，能琢磨出这个来……”
“这不太好吧，这是行军琢磨出来的，咱们可不能占便宜啊！”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燕建国作为生产队队长，自然也分到了一片，他吃了后就知道这个作坊能建起来，可这也让他脸上无光了。
这么大的事，老二竟然不跟他这个做哥哥的商量，而是越过他去直接找上了村长和支书！还有那方子，要是给了他，他来献上去，怎么也能让公社的领导高看他一眼，运作好了，也许他能调去公社呢。再不济，村里为了奖励他这个带头人，说不定可以给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而现在，这些荣誉跟他毫无关系。
这是在打他的脸啊！燕建国脸色沉下来，心里全无喜悦，只有愤怒。
燕老头要脸。
现在他出去村口坐着都不好意思，人人都觉得他瞎了眼。
燕建国：“老二肯定有办法，他认识县里的大领导。要是老二能出力，这事就好办。”
“老二刚说的话你没听见？”
燕建国沉思一会儿，“老二那是在气头上，过段日子就好了。都是一家人，家文上大学了他也有脸面，也为咱燕家争光啊。”
燕老头低着头抽起了旱烟，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过阵子我想想辙！”
旱烟锅子重重敲在桌子上，他沉声说道：“以后谁也不能再取闹老二，不然就怪我把她赶回娘家去！”
燕行军把燕家人都哄走后，又在围观的村民面前演了场戏，把一个老实人忍辱负重的形象演的入木三分。
送走了村民，这才赶着去了新房那边干活。
到了晚上，一家人在空间见面，燕语时给他到了一杯茶，“爸爸辛苦了。”
燕行军喝了茶就往厨房走去，“豆干咋样了？”
时飞燕正在餐桌上摆饭，“我刚吃了一块，味道还可以。喏，桌上这盘腐竹炖肉就是用你做出来的腐竹做的，一会儿你尝尝。”
空间的厨房很大，岛台上的竹编盖帘里晾着几块薰豆干，燕行军切了一块下来尝了尝，“差不多了。”
“行啦，快来吃饭。”
饭桌上，燕语时有点疑惑，“爸爸，豆腐作坊真的能搞起来吗？现在都是集体生产，不让开店。”
燕行军笑眯眯道：“你老爸最近也不是白往县城跑的。可以用村子的名义搞集体生产，我打听过了，燕山县下面六个公社，只有柳河沟公社有个豆腐作坊，附近几个公社每年年底都会去柳河沟公社换豆腐，自己带豆子的话，一锅豆腐收两毛钱的加工费，也可用鸡蛋换，而且他们只有豆腐，没有豆干这些东西。”
时飞燕喝了口汤继续道：“供销社里确实没见到除了豆腐以外的豆制品，就连豆腐也是供不应求，这边种黄豆的不多。”
燕行军表示，“所以这事可行。一个壮劳力一年到头挣的工分分完粮食，多余出来的换成钱也不过六十多块钱，村里还可能发不出来。要是能找到一条带领村子过上好日子的路，上面也能减少点压力。而对村子来说，还可能评个先进集体。”
燕语时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对这些公社集体没概念也不了解，听得昏昏欲睡，“那能批下来吗？”
燕行军点头，“你许叔叔说没问题的，村子自己能够创收，还是集体荣誉，公社的领导们都求之不得呢。只要村里能同意，公社那边不是问题。”
“好吧，我打游戏去了。”燕语时放下碗筷，跑去楼上影音厅玩游戏了。
吃过晚饭，燕行军拿着豆腐豆干还有腐竹出了空间，提上一个篮子用布盖起来朝村支书家里走去。
敲开村支书家的门，支书媳妇儿看见是燕行军就高兴，这段时间，他大儿子也在给燕行军建房子，虽说不管饭，但是三不五时的能带点糖块回来，家里的孩子们这段时间没少吃好东西。
“是行军啊，快进来。”
把他迎进屋，村支书也从里屋出来了，身上披着外套，端着个茶缸子，里面冒着热气。
“喝水，这大晚上的过来找我，啥事啊？”
燕行军也没客气，把篮子放在桌上，先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掀开盖布。
“支书，这是我做出来的豆腐、豆干还有腐竹。”
“我转业回来也半个月了，这段时间，村里人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希望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正好我在部队里，学会了怎么做豆腐，就在家试了试，都是用豆子做的，您尝尝。”
村支书看着那豆腐，水嫩嫩白花花的，闻着就清香。还有那豆干，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他掰下一点来尝了尝，眼睛就亮了起来，“不错！还有点肉香味儿。”
燕行军比了个大拇指，“您老舌头真灵，这是卤豆干，卤的时候也可以放点肉或者骨头进去，这样既能卤肉也能卤菜，素菜也能有肉香味。而且一锅卤水，保存好了，能用好多年呢。”
“支书，我跟县政府的战友打听了一下，只要不搞私有制，领导们都是很支持村子里自主创收的。我也去镇上的供销社和县城的百货大楼做过调查了，我觉得咱们村可以申请建一个豆腐作坊。”
“现在供销社里黄豆价格是一毛二一斤，豆腐八分一斤，豆干要卖两毛三一斤，还得要票。柳河沟公社的豆腐一斤就要两个鸡蛋，要是村里集体做豆腐，得挑着豆子走几十里山路，还得出加工费。可要是咱们村自己有作坊，不仅方便村民，还能给村里创收，说不定还能评个先进呢。”
“我试过了，一斤豆子，能做3斤左右的豆腐，8两的豆干。这么算的话，还是很值得做的。我和媳妇儿商量过了，我们愿意把做豆腐的技术和豆干的方子提供给村里。”
“真的？！”支书瞪圆了眼睛，满脸惊讶。
“这生意真能干啊？”支书媳妇儿也满脸激动。
燕行军给她拿了一块豆干，“婶子尝尝看。”
“哎呦，这个豆干，是好吃的。有肉味还比肉便宜，买的人一定不少。”
村支书想了半天，说道：“走，去村长家走一圈儿，趁早把这事定下来。”
两人来到村长家里，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村长惊讶地站起来来回走动，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这事儿要是能办成，咱村可就能多一项收入啊。”
“这是大好事，我们要支持！正好行军手里有路子，现在还有方子，我看可以。支书，明天早上就开个社员大会怎么样？”
村支书：“我看行。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这个豆腐作坊用的东西也不多，村里也有空的房子，修缮一下就能用，要不了半月就能作坊就能办起来。就是得等上边的批文要点时间，半个月么，也差不多够了。”
燕行军说道：“批文很快，我咨询过我战友了，也去和公社的领导沟通过，只要是集体制的就行。”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建立豆腐作坊的具体事宜，村长和村支书两个人对燕行军也是越来越满意，两个人越说越激动，还是燕行军劝了两句，这才冷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吆喝了，让全体村民到村委会前的打谷场集合，要开村民大会。
大冷天的，又没多少农活要干，多数村民会趁着冬天好好休整一下，起的要比农忙时晚很多。可是村里都下通知了，各家各户也都亮起了油灯，没一会儿路上人就多起了起来。
“有什么事儿要大早说啊。”
“是啊，天都还没亮呢。”
“肯定是急事，不然不会这么早叫人。”
“不会是又有知青要来吧。”
大家伙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打谷场，三三两两的凑成堆聊起天来。
“都注意一下啊……安静！有正事要说！”
村长站在最前头，大声说了几句，人群很快安静下来。燕建国凑上前去，围在村支书旁边，“支书，这是出啥事了，怎么没人通知我？”
村支书笑了笑，“村长这就要说了，你仔细听。”
燕建国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他现在在村里是越来越说不上话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燕行军，这一看他心里就更打鼓了。
燕行军现在就站在村长旁边呢。
燕建国心里犯嘀咕，难道又是老二搞出来的？随即村长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咱们村的行军啊，他提出来要建一个豆腐作坊，还给村里贡献了三个方子，就是公社领导那边他也托战友都打听过了……”
村长也不说废话，直接把燕行军的提议说了出来，还叫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上来，把燕行军提来的竹篮里的豆制品给大家伙儿都分了一片尝尝。
燕行军昨晚把卤出来的豆干切成半厘米厚的薄片，切了一百来片左右，主要就是为了向村民证实一下这个豆干是真的好吃。
好嘛，这回直接炸锅了。
“我的娘哎，这是肉吧。”
“这真是豆腐做的？咋这么好吃呢？”
“一斤两毛五啊，这什么豆腐压的豆干这么值钱呢？一斤豆腐才八分钱啊！这东西还有肉味儿！”
“当兵的就是有出息啊，能琢磨出这个来……”
“这不太好吧，这是行军琢磨出来的，咱们可不能占便宜啊！”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燕建国作为生产队队长，自然也分到了一片，他吃了后就知道这个作坊能建起来，可这也让他脸上无光了。
这么大的事，老二竟然不跟他这个做哥哥的商量，而是越过他去直接找上了村长和支书！还有那方子，要是给了他，他来献上去，怎么也能让公社的领导高看他一眼，运作好了，也许他能调去公社呢。再不济，村里为了奖励他这个带头人，说不定可以给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而现在，这些荣誉跟他毫无关系。
这是在打他的脸啊！燕建国脸色沉下来，心里全无喜悦，只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