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时间紧迫，时飞燕和燕行军还是每天下班后才看会儿书，一点也不像别人家那样，紧张得恨不得把院子里养的鸡鸭都杀了，省的叫来叫去的吵得人无法安心复习。
他们两个不紧张，燕老太反而紧张起来了，饭桌上就忍不住念叨：“你们也请假在家复习吧，街上人都少了，都在家里学习呢。人家书本都不离手，哪像你们。”
时飞燕好笑道：“我有把握，医学院还是要靠医疗知识多一点，这我有经验。”
燕老太也不懂医，很轻松就被时飞燕哄住了，反正她考不上也没关系。
天气越来越冷，高考前夕还下了场小雪，燕老太看着院子里的雪就开始发愁，“啥时候不能下雪，非得这时候下！”
燕语时都怀疑她要换上考试焦虑症了。
“奶，你别看了，雪又不会停。快进屋吧，开着门热气都跑没了。”
燕老太愤愤不平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还郁闷呢，“过了明天再下啊！等明天那路不好走！”
她担心的根本不是燕行军他们，而是在村里备考的燕家文，考场在县城，村里人得凌晨就起床，做牛车赶去考场，这雪要是下个不停那还不得把人冻坏了。一路冷飕飕的，还怎么考试？
燕语时说：“您就别操心了，操心也没用啊，雪又不会停。”
燕老太怒目而视：“你这丫头真是心狠！那可是你大哥，他要考试你都不担心？”
“我爸妈还考试呢，我干嘛担心他啊！考场离咱家挺远的，爸妈明天也要早起骑车过去，您怎么不担心他们？”
燕老太理直气壮，“从村里过来要两三个小时，这怎么比？”
不论燕老太怎么担心，这场小雪还是飘飘扬扬下了一整夜没停，高考当天，燕行军特意早起半小时，用昨晚炖好的大骨汤煮了热乎乎的骨汤面条，还卧了两个鸡蛋。
燕语时说：“爸，你还信这个？”
燕行军又端了一盘油条出来，“讨个彩头呗。”
吃过早饭，一家人去了考场，燕语时只是为了来凑个热闹，县城的中学都被征用成为考点，时飞燕和燕行军在一个学校，燕家文却被分到了另外一所中学去考试，燕老太急忙又要去那边，想要亲自送燕家文进考场。
等这两人走了，只剩下一家三口，说话就方便多了。
昨天下了雪，路上泥泞不堪，到处都是雪水泥水，“你别在这等了，还得要半小时呢，天寒地冻的，你回去吧。”
“我陪你们等会吧，等你们进去，我就走。”
考试结束后，回到家里，燕老太做了一锅肉丝炝锅面，热热乎乎的一碗面条下肚，那股子冷劲儿才缓过来。
燕老头小心翼翼的问：“咋样？考得还行不？”
燕行军说：“放心吧，我和飞燕对过答案了，应该没问题。”
“也不知道家文考咋样？”
说起燕家文，燕行军和时飞燕对视一眼，没说话。
两人回来时路上看到了燕家文一行人，愁眉苦脸的看样子是考的不太行，因此也就没上前和他搭话，直接骑车回来了。
等成绩的这段日子里，家里的收音机没停过，燕老头和燕老太一天听三遍，就想知道啥时候出成绩。
燕语时从报纸上看到了录取分数线，高兴地大喊大叫，“我爸妈考上了！！”
燕老太菜也不择了，立马跑出来，“你说啥？”
燕语时拿着报纸读给他们听，又说：“妈妈考的分数比医科大学录取分数线还高出好几十分呢，爸爸的分也高出去十几分，肯定考上了，再过几天录取通知书就能来了。”
燕老头连连问道：“真的不？快快，给爷爷读报纸！”
燕语时只好又给读了一遍报纸。
等录取通知书的这几天，燕老太就跟长在巷子口一样，邮递员过来问路的时候，燕老太一下子就蹦起来，“我！我家！”
邮递员的笑容十分热情，“啊呀大娘！恭喜恭喜啊！你家可是有两份通知书！都是首都的好大学！大娘你以后可有福享了！”
燕老太虽然已经知道了儿子儿媳都考上了，但真等到录取通知书送到手上那一刻，还是激动地说不出完整话来——
“真、的考上了？”
邻居们的恭喜声已经淹没了她，燕老太现在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死死盯着邮递员手上的两个信封。
“大娘啊，你儿子他们在家不？没在家快去叫他们回来，这录取通知书只能本人领，还得让他们签字呢。”
燕老太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儿媳妇儿在家，我我我去叫我儿子！”
有邻居说道：“您快回家吧，我去帮您叫，我有自行车比您快。”说着就跑走了。
这可是整条街的大喜事儿，邻居们也都高兴。
燕老太一路走一路掉眼泪，进家门时正好碰上燕语时，还把燕语时给吓一大跳，再仔细一看，有个推着自行车邮递员后面还跟着许多邻居，燕语时就明白这是她爸妈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燕行军回来的很快，签字领完通知书后，还给邮递员抓了一把水果糖才放人走。
这边心想事成了喜气洋洋，燕家文那边却是如他的预感一样，名落孙山。他的分数比录取分低了十多分。
其实他的成绩在整个燕山县还算不错的，整个燕山县只有六十多人如愿考上大学，还都是老三届的高中毕业生居多，燕家文这种高中只上了两年，正处在革/命期间，学校正经上课时候少。
也就是这些老三届的学生们受过系统化的教育，又吃过大苦头，能够静下心来学习，知道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出去，才能够回城。
成绩一下来，燕家文就请了假，他以往自诩高中生，总是高昂着头，在村里一副清高文化人的做派，没想到这次却落榜了，自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这个时候，燕行军则带着一家老小回村里报喜去了，这种大事怎么也得在村里摆几桌庆祝一下。
燕老头燕老太还不知道燕家文落榜的事情，回村的时候乐呵呵的，逢人就笑：“老二两口子都考上大学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回来跟族里、村里说一声。”
他们一行人还没走到家，村里就都知道了。这下一群人围着他们说说笑笑的，燕行军打开锁了很久大门，把人都请进去坐着，有机灵的人就跟着一起烧炕烧炉子，屋子里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一番收拾下来，村书记和族老们也都到了，燕建国这个大队长自然也不能缺席，不过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行军啊，这可是大好事啊！咱们村就出了你们两个大学生，开始我们还以为咱村没希望了呢，你们两口子可真给村里长脸！”
燕建国也说道：“是啊，这次的题听说可难了，你们能考上可真是运气好了。”
听着他说话阴阳怪气的时飞燕就烦他，当下阴阳回去，“都是以前学过的内容，我倒还好，医科大学文化课要求没那么高，但是行军不一样，他比分数线高出去十二分呢！”
燕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十分勉强。
送走了来沾喜气的村民们，燕老太这才想起来问，“老大，家文咋样？”
燕建国脸色衰败下去，自从知道燕行军两口子要参加高考的消息时，他就一直暗暗希望他们考不上，没想到现实反过来了，人家都考上了，还都是首都的好大学，反而家文却没考上。一口气存在心里，这时便说：
“家文这次运气不好，等明年夏天再考。老二，你可是当叔叔的，你自己复习时怎么也不带着家文点？”
燕行军听他这一通埋怨都听愣了，思摸半天，回过神说：“你这话说的，家文可是停工在家复习的，书都是我匀给他的，他自己看一套，我和飞燕看一套，我俩还一边上班一边复习呢。他考不上是他的事，你怎么有脸怨我呢？”
时飞燕也说：“家文平时自诩是读书人，高中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搞的我们还以为他学习多好呢。就当积攒经验了，明年再考呗，总不能年年运气不好吧。”
燕建国怒气冲冲地走了，燕老太担心自己大孙子，和燕老头也跟着去了燕家老宅。
等他们走后，燕语时就笑出声来，“活该！”
时飞燕也笑，“这种打脸的感觉还真挺爽快的，怪不得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些打脸虐渣小说。”
知道自己一家是穿书后，时飞燕就让燕语时给他们夫妻两个恶补了一番关于网络小说的知识，对于各种网文类型都很了解，还看过几本。
燕行军说：“别管他们了，反正咱们就要搬走了，后天我就去一趟首都，先买套房子住着，等我回来，再去看看周溪。”
燕语时说：“周溪这个女主真的不招人喜欢，每次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幽怨的。”
想想又说：“在学习里，我有几次看到陈领前帮她出头，可能是剧情作用，陈领前虽然是个小混子，但在面对周溪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坏学生。”
到了晚上，燕老头和燕老太和燕建国一家过来了，五个人愁眉苦脸的，最终燕建国说了一句震惊所有人的话。
他们两个不紧张，燕老太反而紧张起来了，饭桌上就忍不住念叨：“你们也请假在家复习吧，街上人都少了，都在家里学习呢。人家书本都不离手，哪像你们。”
时飞燕好笑道：“我有把握，医学院还是要靠医疗知识多一点，这我有经验。”
燕老太也不懂医，很轻松就被时飞燕哄住了，反正她考不上也没关系。
天气越来越冷，高考前夕还下了场小雪，燕老太看着院子里的雪就开始发愁，“啥时候不能下雪，非得这时候下！”
燕语时都怀疑她要换上考试焦虑症了。
“奶，你别看了，雪又不会停。快进屋吧，开着门热气都跑没了。”
燕老太愤愤不平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还郁闷呢，“过了明天再下啊！等明天那路不好走！”
她担心的根本不是燕行军他们，而是在村里备考的燕家文，考场在县城，村里人得凌晨就起床，做牛车赶去考场，这雪要是下个不停那还不得把人冻坏了。一路冷飕飕的，还怎么考试？
燕语时说：“您就别操心了，操心也没用啊，雪又不会停。”
燕老太怒目而视：“你这丫头真是心狠！那可是你大哥，他要考试你都不担心？”
“我爸妈还考试呢，我干嘛担心他啊！考场离咱家挺远的，爸妈明天也要早起骑车过去，您怎么不担心他们？”
燕老太理直气壮，“从村里过来要两三个小时，这怎么比？”
不论燕老太怎么担心，这场小雪还是飘飘扬扬下了一整夜没停，高考当天，燕行军特意早起半小时，用昨晚炖好的大骨汤煮了热乎乎的骨汤面条，还卧了两个鸡蛋。
燕语时说：“爸，你还信这个？”
燕行军又端了一盘油条出来，“讨个彩头呗。”
吃过早饭，一家人去了考场，燕语时只是为了来凑个热闹，县城的中学都被征用成为考点，时飞燕和燕行军在一个学校，燕家文却被分到了另外一所中学去考试，燕老太急忙又要去那边，想要亲自送燕家文进考场。
等这两人走了，只剩下一家三口，说话就方便多了。
昨天下了雪，路上泥泞不堪，到处都是雪水泥水，“你别在这等了，还得要半小时呢，天寒地冻的，你回去吧。”
“我陪你们等会吧，等你们进去，我就走。”
考试结束后，回到家里，燕老太做了一锅肉丝炝锅面，热热乎乎的一碗面条下肚，那股子冷劲儿才缓过来。
燕老头小心翼翼的问：“咋样？考得还行不？”
燕行军说：“放心吧，我和飞燕对过答案了，应该没问题。”
“也不知道家文考咋样？”
说起燕家文，燕行军和时飞燕对视一眼，没说话。
两人回来时路上看到了燕家文一行人，愁眉苦脸的看样子是考的不太行，因此也就没上前和他搭话，直接骑车回来了。
等成绩的这段日子里，家里的收音机没停过，燕老头和燕老太一天听三遍，就想知道啥时候出成绩。
燕语时从报纸上看到了录取分数线，高兴地大喊大叫，“我爸妈考上了！！”
燕老太菜也不择了，立马跑出来，“你说啥？”
燕语时拿着报纸读给他们听，又说：“妈妈考的分数比医科大学录取分数线还高出好几十分呢，爸爸的分也高出去十几分，肯定考上了，再过几天录取通知书就能来了。”
燕老头连连问道：“真的不？快快，给爷爷读报纸！”
燕语时只好又给读了一遍报纸。
等录取通知书的这几天，燕老太就跟长在巷子口一样，邮递员过来问路的时候，燕老太一下子就蹦起来，“我！我家！”
邮递员的笑容十分热情，“啊呀大娘！恭喜恭喜啊！你家可是有两份通知书！都是首都的好大学！大娘你以后可有福享了！”
燕老太虽然已经知道了儿子儿媳都考上了，但真等到录取通知书送到手上那一刻，还是激动地说不出完整话来——
“真、的考上了？”
邻居们的恭喜声已经淹没了她，燕老太现在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死死盯着邮递员手上的两个信封。
“大娘啊，你儿子他们在家不？没在家快去叫他们回来，这录取通知书只能本人领，还得让他们签字呢。”
燕老太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儿媳妇儿在家，我我我去叫我儿子！”
有邻居说道：“您快回家吧，我去帮您叫，我有自行车比您快。”说着就跑走了。
这可是整条街的大喜事儿，邻居们也都高兴。
燕老太一路走一路掉眼泪，进家门时正好碰上燕语时，还把燕语时给吓一大跳，再仔细一看，有个推着自行车邮递员后面还跟着许多邻居，燕语时就明白这是她爸妈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燕行军回来的很快，签字领完通知书后，还给邮递员抓了一把水果糖才放人走。
这边心想事成了喜气洋洋，燕家文那边却是如他的预感一样，名落孙山。他的分数比录取分低了十多分。
其实他的成绩在整个燕山县还算不错的，整个燕山县只有六十多人如愿考上大学，还都是老三届的高中毕业生居多，燕家文这种高中只上了两年，正处在革/命期间，学校正经上课时候少。
也就是这些老三届的学生们受过系统化的教育，又吃过大苦头，能够静下心来学习，知道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出去，才能够回城。
成绩一下来，燕家文就请了假，他以往自诩高中生，总是高昂着头，在村里一副清高文化人的做派，没想到这次却落榜了，自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这个时候，燕行军则带着一家老小回村里报喜去了，这种大事怎么也得在村里摆几桌庆祝一下。
燕老头燕老太还不知道燕家文落榜的事情，回村的时候乐呵呵的，逢人就笑：“老二两口子都考上大学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回来跟族里、村里说一声。”
他们一行人还没走到家，村里就都知道了。这下一群人围着他们说说笑笑的，燕行军打开锁了很久大门，把人都请进去坐着，有机灵的人就跟着一起烧炕烧炉子，屋子里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一番收拾下来，村书记和族老们也都到了，燕建国这个大队长自然也不能缺席，不过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行军啊，这可是大好事啊！咱们村就出了你们两个大学生，开始我们还以为咱村没希望了呢，你们两口子可真给村里长脸！”
燕建国也说道：“是啊，这次的题听说可难了，你们能考上可真是运气好了。”
听着他说话阴阳怪气的时飞燕就烦他，当下阴阳回去，“都是以前学过的内容，我倒还好，医科大学文化课要求没那么高，但是行军不一样，他比分数线高出去十二分呢！”
燕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十分勉强。
送走了来沾喜气的村民们，燕老太这才想起来问，“老大，家文咋样？”
燕建国脸色衰败下去，自从知道燕行军两口子要参加高考的消息时，他就一直暗暗希望他们考不上，没想到现实反过来了，人家都考上了，还都是首都的好大学，反而家文却没考上。一口气存在心里，这时便说：
“家文这次运气不好，等明年夏天再考。老二，你可是当叔叔的，你自己复习时怎么也不带着家文点？”
燕行军听他这一通埋怨都听愣了，思摸半天，回过神说：“你这话说的，家文可是停工在家复习的，书都是我匀给他的，他自己看一套，我和飞燕看一套，我俩还一边上班一边复习呢。他考不上是他的事，你怎么有脸怨我呢？”
时飞燕也说：“家文平时自诩是读书人，高中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搞的我们还以为他学习多好呢。就当积攒经验了，明年再考呗，总不能年年运气不好吧。”
燕建国怒气冲冲地走了，燕老太担心自己大孙子，和燕老头也跟着去了燕家老宅。
等他们走后，燕语时就笑出声来，“活该！”
时飞燕也笑，“这种打脸的感觉还真挺爽快的，怪不得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些打脸虐渣小说。”
知道自己一家是穿书后，时飞燕就让燕语时给他们夫妻两个恶补了一番关于网络小说的知识，对于各种网文类型都很了解，还看过几本。
燕行军说：“别管他们了，反正咱们就要搬走了，后天我就去一趟首都，先买套房子住着，等我回来，再去看看周溪。”
燕语时说：“周溪这个女主真的不招人喜欢，每次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幽怨的。”
想想又说：“在学习里，我有几次看到陈领前帮她出头，可能是剧情作用，陈领前虽然是个小混子，但在面对周溪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坏学生。”
到了晚上，燕老头和燕老太和燕建国一家过来了，五个人愁眉苦脸的，最终燕建国说了一句震惊所有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