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理像被掐了脖子的鸡,秒怂。

    “我怎么敢?”他嗫喏。

    “所以你以为我是软柿子?”时韵冷笑,“如果你敢跟你哥提,我还看得起你一点。”

    高瑞理挠挠头:“那……那就看不起呗。”

    时韵:“……能不能有骨气一点。”

    “唉,你刚才笑得那温和劲儿,还真有点我哥的意思,所以……四舍五入,我怕你应该的。”高瑞理十分迅速地完成了心理建设,他双手交握在胸前,安详的可以。

    时韵:“……”

    高瑞理:“我不是以为你是个木头,只知道实验别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嘛。我刻板印象,是我错了。原来你们玩的是高端局。我保证,绝对不瞎掺和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呗。”

    高瑞理忽然双手合十拜倒在时韵面前:“千万别跟我哥说!求求啦!”

    时韵:“……”

    她倒不至于真拿高瑞理如何。。

    难道她还能跑到许攸面前去说,你兄弟觉得你觉得我好看,想让我们快进一下谈个恋爱,这都什么跟什么?

    只是想想时韵都尴尬。

    用这个时代流行的话来说,尴尬得能抠出两层地下室来。

    她不适合那种关系,许攸应该知道。

    她说过的。

    多巴胺、内啡肽不过是三五年的事。

    许攸是理智的人,他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当然,时韵不想这么简单放过高瑞理。

    时韵轻咳一声:“放过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高瑞理问,只要时韵不把事情捅到许攸那去,让他做什么都行。

    时韵忽然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是非高瑞理去做不可的,拥有研究型基因组的人所求本就简单,而她的实验材料一直被许攸满足得很好……

    这样一想,时韵脸色复杂起来。

    时韵又不愿意这么简单放过高瑞理,只得道:“先记下,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好吧。”高瑞理答应得爽快,还格外乖巧地问,“要立个字据不?”

    时韵摇了摇头:“不用,我相信许攸的威力。”

    高瑞理小媳妇似地看着时韵,干巴巴地承认时韵说的没错。

    张谧咬着唇一双手不停地扭,试图挣脱尼龙扎带的束缚,纤细的手腕被尼龙绳割破,留下一道道血痕,可是张谧不想停,仿佛身体是痛的,她就不用去想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明知道那个女保镖就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她逃不了,张谧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不甘心。

    不远处,时韵和高瑞理两人径自闲聊,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时韵总是这样,仗着自己好看就无视她,轻易就能招蜂引蝶,原来的那个时韵是,现在的时韵也是!

    “时韵!你把警察叫来,就不怕我把你做得那些事都供出来吗?!”张谧恶狠狠地瞪着时韵,尖厉的声音打破安静。

    “时韵!我有事你也讨不到好!大不了咱们一起进去!”

    “只要警察来,我就会把那些事情全都供出去!”

    时韵挑眉,嗤笑道:“可以啊,我会不会进去另说,你舍得让白秋衡进去吗?就算你们两个一起进去了白秋衡也陪不了你呀,男女又不能住在一起。”

    张谧一惊:“你知道他了?”

    这个芯子不应该认识白秋衡才对。

    时韵奇怪:“发布会结束那天不是你把我引去侧门见白秋衡的吗?怎么?他没跟你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看着张谧倏然苍白的脸,时韵了然:“原来他没跟你说。”

    或许白秋衡用没碰时韵到把张谧搪塞过去了,因为白秋衡不想让张谧知道他被许攸坑了一亿,白秋衡更不想让张谧知道,为了那一亿他打算去求璐姐。

    时韵轻“啧”一声。

    吃过午饭之后高瑞理总是喜欢瘫在沙发上会刷短视频,时韵仿佛听见过一条新闻,说某男子周旋在三五十个女人之间,众多女友各个都称自己是真爱的视频。

    也不知道白秋衡的极限在哪……

    但时韵可没有义务替白秋衡保密。

    时韵语气凉凉的:“你该知道前些日子我去了南方,凑巧,白秋衡也去了,我看见他跟一个叫璐姐的人十分亲密。”

    时韵惋惜地摇摇头:“同学一场,白秋衡不该这么对你。”

    张谧刷的白了,她停下了挣扎,张谧没有追问璐姐是谁,反而垂着头问:“你知道我和他是大学同学?”

    时韵唏嘘地想:张谧应该知道璐姐是谁。

    “你和白秋衡说话的方式很像,都是那种播音腔。后来我让许攸查了下,发现你和跟白秋衡不止是大学同学,还是高中同学。”

    高瑞理忍不住叹气:“追个男人追十几年到底怎么想的?要我没一个月就放弃了。哦……不对,三个月就放弃!不能再长了!”

    说着,高瑞理偷偷看了美女保镖一眼,而美女保镖一直盯着张谧,没给他一个眼神。

    时韵:“闭嘴吧你。”

    高瑞理撇了下嘴,不服气却没再说话。

    张谧心中一痛,目露迷茫,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白秋衡总会出现,带她去吃饭,约她看电影,亲吻她,睡在她身边,给她打电话,送她小礼物,或者只是简单的几条短信,她就又狠不下心。

    纠纠缠缠的,一转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时韵长得太好,她对时韵日防夜防的,生怕他被那个时韵夺了去坏了他不少好事,可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样的事,他又对多少女生做过呢?

    张谧不知道。

    很多时候她不愿意去想,只要把自己当一只田螺,牢牢地缩在壳子里,不去听,不去看,仿佛就是安全的。

    其实那个壳子,只需稚童的一脚就能踏碎。

    “嗡——”

    “嗡——”

    电话震动的声音忽然响起,时韵还在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美女保镖已经把手机从张谧衣服里搜出来了。

    她将手机递给时韵,时韵一看是一串数字。

    白秋衡的。

    这串数字曾数次出现在时韵的手机上,只是那个时候时韵不能判断电话的来源,所以一次都没有接过,后来时韵让许攸去查了所有未接来电,确定这串数字是白秋衡的手机号码。

    那次在雪地里与白秋衡不欢而散之后,白秋衡倒是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时韵。

    就像时韵的手机微信里没有白秋衡的名字一样,张谧的手机里也没有。

    也不知道白秋衡是如何说服两人不去保存他的电话号码和通讯记录,反而删的一点不剩。

    划了下屏幕,时韵替张谧接通电话,顺手按了录音。

    “喂,谧,你在吗?”

    白秋衡的特有的磁性、醇厚的播音腔从电话那头传来。

    时韵:这称呼,可以啊,暧昧得刚刚好。

    时韵没说话,她看了眼张谧。

    张谧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但是她没有提醒白秋衡。

    “谧?”

    白秋衡又唤了一声,张谧仍没有回答,沉默片刻白秋衡轻笑:“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跟你说过这些天有采访,其实我去了南边今天才回来,又是剪辑又是录影忙了好一阵。”

    张谧忽然颤了一下,像砧板上死不瞑目的鱼,已被开膛破腹却仍颤抖着,挣扎着,无声地叫喊着。

    “我没生气。”

    她张了张嘴说,声音喑哑。

    张谧的声音明显不对,但电话那头却仿佛放心了,白秋衡笑了起来,时韵轻易听出笑声里的轻快。

    张谧应该不是第一次闹脾气,白秋衡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忽视张谧的情绪,他全然不将张谧的心情放在心上,以往的经验让白秋衡确信张谧自己会修复她的情绪。

    “今晚出来吗?好些天没见想你了。”电话那头白秋衡低语,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情人间的低喃。

    时韵一个激灵,觉得冷飕飕的,让她想起脚踩在冰雪里的感觉。

    她抬眼去看张谧,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开,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她的妆已经花了,洇湿的眼线晕开从眼角划出一道黯淡的黑痕。

    听到白秋衡那句“想你了”的时候,她的干裂的唇几不可见地动了下,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终究没有说话。

    张谧的沉默并没有影响电话那头的表演,白秋衡轻笑一声,说出了这通电话的重点,他问:“资料拿到了吗?”

    “嗯。”张谧应了一声,闷闷的。

    她确实拿到了,只是被抓住了,张谧艰难地仰起头,天花板的吊灯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却觉得这样的刺痛很好。

    “太好了。”白秋衡笑道哦啊,“我就知道你能行,把许攸弄出迦世可不容易,也就是今天夏安集团开股东大会,许攸这个接班人无论如何都脱不开身,今天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不知道那部电脑里能不能找到夏安集团的商业机密,又或者许攸的黑料?我才不信许攸一个富二代什么黑料都没有,说不定他的电脑里就有些珍藏呢。今天晚上咱们一起翻一翻那些资料。璐姐那边催得急。”

    “璐姐……赵小璐。”张谧狼狈的脸上露出强烈的不甘,“她催那么急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许攸快查到她了,想要抓住些东西谈判。”白秋衡安抚,“我们和璐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帮她就是帮我们自己。”

    张谧隐隐哽咽,“赵小璐挺漂亮的。”

    仿佛吃醋的小情人。

    白秋衡吃吃笑了起来:“璐姐是挺好看,可是她都多大了了,这种醋你也吃。”

    “就吃。”张谧说得认真,一双眼睛亮的奇异。

    白秋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时韵呢?她还好吗?app检测项目成功的太奇怪了,时韵身上透着古怪我不想联系她,你每天都能见到时韵,现在她是什么情况?”

    张谧看了眼时韵淡淡说了句:“不想聊她。”

    “好吧好吧。”白秋衡败下阵来,也或者他原本就不想聊时韵,提起时韵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

    “那,晚上见。”

    “嗯。”

    “我先挂了。”

    “嗯。”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时韵摁掉电话,有些唏嘘:“为什么帮我?”

    张谧抬头,静静看着天花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故意点出白秋衡隐瞒的事实,故意在我面前提起璐姐。”

    时韵耸肩:“我可料不到白秋衡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张谧笑了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时韵:“……”

    张谧这是在骂人吧?

    但她只是普通人,虽然穿越的原因她也不知道,可她没有超能力。

    “我想知道谁在幕后主使一切。”

    “你希望我告诉你?”张谧忽然笑了,“ 我没有提醒白秋衡,不代表我会帮你。”

    时韵心想,你何止是没提醒白秋衡,你根本是坑了他啊!有了那段电话录音,白秋衡是摘不出去了。

    “倒也无妨。”时韵无所谓地说,“原本我还担心那些资料无法锁定幕后主使,可是既然他们情愿冒险也要让你偷窃公司机密,那就说明线索就在那些资料中。迦世以时韵为主,而你只是辅助,没道理时韵不知道的你却知道。”

    “况且白秋衡不是说了,是璐姐让他查的?顺着那条线总能找到些什么。”时韵耸耸肩,许攸父亲死的时候璐姐还没成年,她应该不是逼死许攸父亲的人。

    但……谁知道呢。

    张谧没再说话,也没有继续挣扎。

    张谧已经接受了被抓住的事实,也接受了白秋衡的背叛。

    其实她早有预感。

    有些事不去看,不去想就能蒙着眼睛继续下去,一旦然而看见了,听见了,就只有一个结果。

    看似瞬间的转变,其实已经做了很长很长时间准备。

    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敲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了解了情况后把张谧带走了。

    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时韵拿了两管营养液快速补充了能量,这东西已经试产了,时韵在试产当天就拿了两箱样品回来备用,这不就用上了。

    高瑞理提着保温袋走进来的时候,时韵刚好把喝光了的营养液盒子扔进垃圾桶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去保镖大哥那里走了一遭,前后没有一分钟的功夫,时韵就解决了自己的午餐。

    速度快的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高瑞理看着刚送来的午餐,又看看转身走进实验室,对美食没有半点留恋的某人,挠挠头决定独吞两人份。

    油焖笋、盐焗蛏子、豉油牛肝菌,都是他爱吃的!

    简直赢麻了。

    吃过午饭,吃撑了的高瑞理在沙发瘫了一会儿才起来。

    等时韵再次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其实时韵意识不到时间的变化,只是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握住了罢了。

    “回来了?”时韵眨了眨眼,从专注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嗯。”

    “张谧的事你知道了?”时韵揉了揉肩膀站起来,闻到了许攸身上淡淡的酒味。

    许攸点头:“瑞理跟我说了。”

    时韵脱下白大褂向外走去,许攸跟在后面抬手敲了敲时韵的肩颈部的穴位,指节下的肌肤似乎僵了一瞬,许攸仔细去看的时候时韵又和平常一样,仿佛是他的错觉。

    走出实验室,时韵隐约闻到了熟悉的食物味道,她皱了皱鼻子向办公桌看去,高瑞理已经把玻璃餐盒摆上餐桌,正一个个地把餐盒盖子打开。

    刚好三份。

    时韵皱眉:“不是说有晚宴吗?”

    今天是夏安集团的股东大会,开完会晚上来个宴会联络下感情是挺正常的安排。

    时韵看了下时间,才晚上7:30。

    虽说这个时间他们通常已经吃过晚餐,可是作为晚宴来说7:30不过刚刚开始,还没到气氛最热烈的时候。

    再加上路上的时间,许攸岂不是7点就从会场出来了?

    “今年晚宴开的早,六点就开始了。我露一下脸就行,白天开了一天会,该沟通的早就沟通到了。”许攸笑了下,“工作都在平时,股东会不过是走个过场。”

    时韵狐疑地看了许攸一眼,这家伙平时都在迦世,哪来的时间沟通?

    “别这样看我。”许攸失笑,“我只是在迦世的时间多些,又不是不去夏安集团,再说即使我有事一时脱不开身也可以把人请到迦世来。”

    时韵顿足环视四周,她的办公室有了不少许攸的痕迹,他喜欢喝的茶,用惯的水杯、细心修剪的绿植,甚至替换衣服,这间办公室谁用得更顺手还不好说呢。

    不用说,他见那些人的时候也在这里。

    而她……

    好吧,她只要有实验室就够了,这个办公室更像是时韵的食堂,通常时韵只是在这里解决午餐和晚餐而已。

    “我摆好碗筷啦,快吃饭吧。”高瑞理招呼两人。

    “不饿吗?”许攸问,今晚时韵对食物的兴趣明显不高。

    “下午做完笔录之后我喝了两管营养液连带晚餐也解决了,现在不饿。你知道营养液的饱腹感很不错。”时韵别过脸,不去看许攸不赞同的目光,小声嘀咕,“我控制了份量不算暴饮暴食。”

    她都没喝那种一管顶两天的,再说缓释的怕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又无法直视许攸的关心。

    “今天的笋子很新鲜,王姨做了腌笃鲜,要不要尝一下?既然你已经喝了营养液了,倒不用全部吃完,只是尝尝味道?”

    时韵有些意动。

    “你从晚宴过来,也没吃饱吗?”时韵看了眼桌子上的三份餐盒问。

    “只是喝了点酒,倒没怎么吃东西。”

    他说话间带出的酒气让时韵皱了皱鼻子:“空腹喝酒不好吧?”

    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胃喝坏了培育一个新的换上就是了,怕的是脑子喝坏了。

    在1000年后学者的聚会上,是不会存在酒精这种东西的,脑子是学者吃饭的根本。

    这样想着时韵说:“过几天给你配几管营养液,酒会前喝下去,解酒。”

    “好。”许攸笑眯眯地答应。

    安静如鸡的高瑞理:“……”

    他也有那么点想要。

    高瑞理酒精过敏又馋酒的味道,每次喝完酒总是一片一片的起疹子,为了这个总是被家人数落。

    高瑞理看看时韵,又看看许攸,觉得还是从许攸这里把东西搞到手好些。

    时韵说能解酒大概就是真能解酒,千杯不醉,不过敏的那种。

    晚餐时韵每样都吃了一点,时韵还特地问了笋究竟是什么,1000年后也有竹子,却很少有人再去用竹笋做菜了。

    听许攸说笋子又要挖,又要剥,总之很费事。

    笋子很鲜很脆,汤很好喝,如果不是营养液还在她的胃里贡献着饱腹感,时韵很乐意把餐盒里的东西都吃光。

    有些惋惜地放下筷子,时韵正想盖上盖子,明天早上或者中午再吃的时候,许攸无比自然地将她的餐盒拿走了。

    时韵:“……”

    许攸笑了笑:“中午也没怎么吃好,有些饿了。”

    高瑞理插了句:“我哥应酬的时候不怎么吃东西。”

    时韵:“?????”

    “所以你的爱好是空腹喝酒吗?”她不理解。

    “倒也不是,只是应酬的时候闹哄哄的,想不起来。”许攸一笑,“我说过是被爷爷带大的,小的时候他忙着公司的事也要带上我,一些应酬我也跟着,小时候对大人们的话总是好奇却又不大明白,只好全神贯注地听,久而久之倒不习惯在那种场合吃东西了。”

    时韵:“……”

    “所以,中午你也没吃饭吗?”许攸夹了块时韵餐盒里的笋问。

    时韵:“喝了营养液。”

    高瑞理乖巧道:“我吃了两份午餐,一点也没有浪费。”

    说完高瑞理又扒了两口饭,胃口之好丝毫看不出中午吃了两人份。

    许攸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第二天中午,高瑞理打开餐盒欲哭无泪:怎么今天中午还是油焖笋?还是盐焗蛏子?还是豉油牛肝菌?连小甜品都一样?!

    呜呜,传说中几乎不会重复的食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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