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谧看了眼实验室,隔着门玻璃只能瞧见时韵忙碌的背影。

    张谧快走了几步,没有发出声音,为了方便她今天特地换了一双平跟鞋,走路轻一点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张谧飞快输入开机密码,张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屏幕闪了一下,进入开机画面。

    早在几天时韵已经将针孔摄像机粘在正对着电脑屏幕的角落里,拿到了电脑的开机密码。

    张谧轻呼了一口气,插入U盘将硬盘里的所有资料拖进U盘里。

    长长的进度条弹了出来,即使用传输速度最快的U盘也需要30分钟才能将电脑里的资料拷贝到U盘里。

    张谧焦躁地捏了捏手指,拔掉显示屏的连接线,显示屏灭了下去,这样电脑在工作的同时又没有那么显眼。

    张谧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走出办公室。

    半个小时太长了,张谧不确定保镖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保镖回来了张谧再想进办公室就没那么容易了。

    上面传来消息说许攸最近似乎得到了某些消息,这段时间许攸正在顺着线索追查,如果让他继续下去恐怕不妙。迦世的黑料张谧手上有,不但有还有很多,唯一的问题就是迦世的黑料会把张谧、时韵、还有他们背后的一干人马全都送进去。

    哦,或许时韵不会,因为迦世的股票涨了,时韵手上还有足够的筹码,她大可以卖出部分股票,用钱把她造成的那部分窟窿填上。

    不管怎样,上面急了。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许攸的黑料,或者足以撼动夏安集团的商业秘密才有谈判的空间。

    夏安集团家大业大,又怎么可能没有点能拿来做文章的东西呢?

    只要找到一点……

    上面允诺下来的东西就足够她逍遥一辈子的了,更何况……

    想到那个人,张谧不禁露出微笑,柔和了平淡的面容。

    就算是为了他,张谧也会全力以赴。

    这些天许攸都在时韵的办公室工作,常用的电脑也放在时韵办公室里,这是张谧唯一能摸得到的,或许可以用来谈判的东西。

    为了这一点可能张谧特地选在了今天——夏安集团开股东大会的日子。

    张谧抓住了网管工作上的疏漏,又给了网管一些钱,恩威并施之下成功让网管今天装病请假,这样张谧就有办法调开一直守着办公室的保镖,即使保镖不肯走,只要气氛烘托到位了,害怕出错的员工也会拉着保镖离开。

    为了把气氛烘托到位,让正在夏安集团开会的许攸分身乏术,张谧还特地让人放出了时韵的陈年黑料。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攻击迦世是假,拿到夏安集团的机密才是真。

    现在许攸、保镖都不在了,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

    至于时韵……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只要进了实验室,没有人进去强行叫醒那个东西是不会停下来的。

    没错,那个东西。

    张谧也不清楚现在占据时韵身体的究竟是什么,但显然不是原来的时韵。

    在那个东西出现之前,所谓的唾液检测项目只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作为从头参与骗局的一员,张谧从不认为所谓的项目能够变成现实。

    这是21世纪,是现实,不是科幻。

    一开始张谧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想要看看时韵究竟要怎么摆脱困境,是束手就擒,还是拼着一搏之力逃到国外去。

    然而当唾液检测APP上线,无数的检测盒向公司涌来,又有无数份检测报告被录入系统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指出迦世是个骗局,反倒好评如潮。

    那个时候张谧忽然明白自己被那东西耍了。

    张谧偷偷使用了唾液检测盒,得出的结论却和一个月前在医院做的身体检查相差无几,甚至更为细致。

    张谧无法形容拿到检测单的时候自己的心情,张谧只知道自己被骗了,时韵和许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达成了攻守同盟,合起伙来在她面前演戏,居然在张谧眼皮子底下将唾液检测仪完成了。

    天大的笑话。

    明明是假的东西,为什么会变成真的?

    明明时韵应该逃到国外去一辈子回不来,而她张谧从头到尾都是个小人物,上面答应过会帮助她从迦世的乱局中脱身,不但能拿到她该拿的那部分奖赏,还能留在国内陪他。

    原来的时韵怎么会相信喜欢站在聚光灯下,声名前途一片光明的他会逃去国外?

    当那个时韵被推出来站在台前的时候,在这场争夺战中就已经输掉了所有。

    虽然时韵被换了芯子,可是之前那个时韵做的一切后果都将由现在的她承担,他也察觉到了时韵有问题,躲还来不及呢,根本不会亲近现在的时韵。

    长得好又有什么用?

    张谧嘴唇微弯,脸上带着属于胜利者的微笑将U盘拔出来。

    清脆的拍手声忽然响起,张谧猛然抬头。

    不知什么时候,时韵已经走出实验室站在门前,她穿着白大褂,长发松松晚了起来,双手插着兜悠闲地看着她。

    时韵在哪里站了多久?

    都看到了什么?

    这个办公室里只有时韵和她,所以……

    张谧眸光一厉。

    办公室里的监控早就被她停掉了,只要能暂时控制住时韵,只要她能从办公室里脱身,只要能清除她来过的痕迹,她的工作就完成了。

    即使时韵知道她进入了办公室,知道她复制了电脑里的资料又如何?

    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就是空口无凭,在现今这个社会,没有证据时韵根本没有办法为难她。

    张谧想了很多,其实只是短短一瞬,张谧瞬间做了决定,向时韵扑去。

    “我劝你还是别过来。”高瑞理从实验室走出来,他身后跟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美女。

    高瑞理拉着时韵后退一步,两人一起藏在高马尾美女身后,高瑞理笑得惫懒:“我身边这位可是有功夫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时韵只觉得高马尾美女身影闪了闪,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之后就把张谧制住了,张谧只是个没有武力,堪称瘦弱纤细的女人,张谧在训练有素的女保镖手下一点反击都做不到。

    整个过程太过干脆,美女保镖身手太过利落,以至于时韵的脑海里只留下了美女高马尾甩动的帅气身影。

    其实美女保镖的动作时韵看不大清楚,她的动态视力真的很一般。

    “刺啦——”

    刺耳的塑料滑动声响起,张谧感觉她被反剪起来的双手被什么紧紧地扎了起来,她晕头转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人去拿了把椅子,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她按到椅子上,像死鱼一样摁在砧板上。

    很快张谧的脚就跟椅子腿捆在一起。

    这个过程里无论张谧怎么挣扎,那个女人的一双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箍着张谧的腿,丝毫不能撼动。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理,在那个女人面前根本不能适用。

    几声刺耳的扎带拉扯声后,张谧算是在椅子上捆瓷实了。

    张谧低头一看,原来捆住她手脚的是白色的尼龙扎带,每条腿都绑了四五根,不只是腿,她的手也被反剪着捆在椅背上,不要说她只是个力量有限的女人,就是个壮汉单凭自身的力量也不可能挣开。

    “你们……”张谧发髻收纳乱,她不甘心地挣了挣,愤恨地盯着时韵。

    “我们?”时韵插着兜悠闲踱步到角落,伸手从绿植里拈起张谧几天前放置的针孔摄像头,嚣张地在张谧眼前晃了下,“我们谢谢你留下的证据。这个机位放得好,能把你的动作拍得清清楚楚,到时候这东西就是呈堂证供。”

    “你……”张谧目眦欲裂。

    张谧想伸手去抢,手却被缚在椅背上,半点动弹不得。

    时韵拿出针孔摄像头的时候张谧才明白,她的一切行动全在时韵和许攸的掌控之中,为什么在今天开股东大会,为什么许攸最近只留下一个保镖,为什么那个保镖在闲谈中透露曾经管过机房?为什么她会愚蠢地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时韵轻笑:“我这就打电话给警察,让他们来固定一下证据。”

    说做就做,时韵将针孔摄像机放进塑封的袋子里收进白大褂里又拿起手机拨了“110”出去,简单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时韵挂上电话。

    张谧狠狠瞪着某人,而被张谧瞪着的某人将手机放下,顺手敲了敲有些酸的脖子,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些不得劲儿,时韵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要自己动手弄个按摩椅什么的。

    或许比不上她订的那台研究所出品的按摩椅,但也能顶点用。

    高瑞理瞥了时韵一眼:“怎么样?没我哥按得舒服吧。”

    时韵愣了一下,垂眸不语。

    高瑞理抱着手臂“嘿”了一声:“其实你挺好看的,脖子挺白,挺长,这么低着头跟白天鹅似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鹅垂颈,对就是这个。”

    时韵冷脸看向高瑞理。

    高瑞理吊儿郎当地笑了:“我只是把哥的想法告诉你。”

    时韵也抱起手臂,语气淡淡的:“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高瑞理怪叫一声,“我哥眼里的喜欢都快溢出来了!也就你这块木头什么都不懂,我要是不说就我哥卧冰求鲤那个劲儿,你们得耗到什么时候去?”

    “卧冰求鲤不是用在这儿的。”时韵忍不住纠正。

    是高瑞理错了,还是1000年前跟1000年后的成语用法不一样?

    “我哥还不够孝吗?24孝准备胎了都。”高瑞理气呼呼地哼了声,时韵高不高兴他才不管,反正他高瑞理看不下去了。谈个恋爱这么简单的事,给俩人搞得那么复杂,这么拖拉,不能痛快点吗?

    喜欢就上,不喜欢就走。

    多干脆。

    时韵忽然笑了,慢悠悠走近,万分温和地看着高瑞理:“下次让你哥自己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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