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rd 46
隔天河谷末子在放学时间把我叫出来。春千夜造成的伤自然没这么快好，她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我：“玛利亚，你又去打架了？”
“是啊。”
我坦然承认。看我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个自来熟的家伙泄了气，踢踢路边的石子：“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打架，普通一点不行吗？”
“因为有不能普通的理由，”我淡淡地说，“大家都很简单，选择用拳头把心情宣泄出来。”
末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你说的话太帅了。”
我不接她的恭维：“所以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河谷末子移开目光，看着地面斟酌许久：“其实我今天晚上要去见男朋友，希望你能陪我。”
我转身就走，末子拉住我的衣摆，我扯了两下居然没扯开，用无语的表情看着她：“我可不要当电灯泡。”
“不会的，”末子低垂着头，“因为前两天和男朋友吵架了，有点不敢见他。我现在想他也有自己的原因吧，就像玛利亚的话那样…但是我不想道歉。所以拜托你陪陪我，一会就好，到时候再走我不会阻拦你的，好吗？”
我实在是无法拒绝她的恳求：“…好吧。”
“太好了！玛利亚我爱你！”
把持续性蹭过来的她推开，内心开始斥责自己，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啊？内心的后悔在末子的男朋友到来时到达巅峰。
他敌意十足地看着我：“你谁啊？”
也难怪，我今天的打扮还蛮中性的，如果我在吵架后的和好约会上看见自己的女朋友紧紧贴着一个陌生的家伙，还是和自己一样的暴走族，肯定会不爽。
于是我选择明哲保身。不忘为自己解释：“你的男朋友来了，那我走了。”
“等等啊玛利亚！”
我没理她：“赶紧和好吧，我可不想再当恋爱树洞了。”
末子恼羞成怒：“我没有啊！”
我轻笑一声，渐渐远去，深藏功与名。
此乃谎言，都来商业街了，不好好玩一把就回家有辱余猎魔人之风。
这块地方还挺大的，完全可以和控制末子他们不撞到一起。但我可能是被「机关」诅咒了，实在是好奇被我插手后这两人会怎么发展，和个斯托卡似的跟在他们后面。
她的男朋友明显精心打扮过了，对青春期男性来说了不起的理碎发和保湿面霜。很重视这次约会啊。
之后的发展也在余的意料之中，普通的争吵拉扯后和重展笑容的女孩一起去抓娃娃、吃西餐。
真没意思，哼，凡人的恋爱是如此乏味。这么想着的我却被他们的笑容吸引了，直到现在都未离开。如果那时我没有被羽宫一虎杀死，我和……不好，会沉浸过去，我果然是被「机关」乘虚而入了。
结局已经确定了，不需要再关注了。这么想着我离开了西餐厅，可能是系门的铃铛声音过于清脆，心不在焉的末子与我对上了视线。手机响了。
【发件人：河谷末子
在附近等我一下！】
我没有回复这则邮件。月光倾泻而下，司空见惯的道路被晕染出不同以往的冰冷，真是瞬息万变的世界，没由来地感叹。
树叶落下的弧度、楼下大妈出门买菜的频率，这些我都不知道。不过正因为是无法尽数掌控的世界，我才想在这里待下去吧。
这次的世界线也不一样了吧。比如末子和她的暴走族男朋友…等一下他们上次好像也没有分手？
脑海中闪回末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一幕，我突然如坠冰窟。
这次我提早与她相遇了，事情会提早发生吗？
【收件人：河谷末子
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理想情况是她正和男朋友卿卿我我没看到，可我无法做出那样天真的想象。先去了西餐厅，末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回过神时，我已经在月下狂奔。
呼吸跟不上奔跑的速度，脑海中狂乱的思考不断冒出，不良钟爱的小巷、停车场、泳池都找了个遍，最后在棒球场的后面发现了他们。
我来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爱美爱主的六七个人围在那里，她的男朋友被脱光衣服捆起来，二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末子的衣服被脱掉、两个人争先恐后压在她身上，看见这幅景象，我所有理智都被眼前的景象烧得干干净净。
“我要杀了你们。”
极轻的呢喃，没有人听清楚在说什么，但发现有个陌生人出现。
大背头坐在地上，满不在乎地叼着烟问他：“那是你的朋友？”
女朋友在眼前被强，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失神的他没有回答。
大背头冷哼一声，转而对着那陌生人邪笑：“怎么了小姐，你也想一起啊？”
回答他的是拳头。
我的腕力只是普通女性经过锻炼后的水平，因为打的位置没错，才在手指发麻的情况下一击干掉了这家伙。
手腕因此产生的疼痛无法忽视，心中的跃动却是愈来愈猛烈，把疼痛吞了。我变得看不见自己，脑海中莫名浮现了春千夜的身影。
乌青一片、血花四溅。
那猛犬般粗鲁的撕咬拯救了自己。泪珠在末子的眼眶中积蓄、落了下来。人和泪珠一起落下，宛如一曲月光。
还有个家伙没昏过去，于是我把他提起来：“你是哪边的人？”
对方颤抖地回答：“…爱美爱主，我们是爱美爱主的。”
“知道了，”我踢了一脚还被绑着的末子男友，大声呵斥一直游离的他，“你也给我听着！”
看他回过神来，我才继续询问：“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对方迟疑了一会，像是衡量好了什么：“总长让我们这么做的。”
有些不对劲，我眯起眼睛：“叫什么名字？”
对方果然放松下来，快速回答：“长内信高。”
“我没问你这个，”我盯着他，“我问的是指示你们这么做的人，叫什么名字。”
能感受到他语气慌乱了：“我们的总长就是叫长内信高，那个长内啊！”
我不作评价。把他推倒在地，慢悠悠用脚把烟盒勾过来、点燃，对准他的眼睛。
他颤抖起来，烟灰落下。见对方快速闭上眼睛，我就烫在他毫无防备的锁骨上。
他惨叫一声，我做了两三次，他却依旧不肯说出有用的信息。我面无表情地说：“下次就是眼睛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哭得很不像样，“说出来我会被杀掉的。”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敷衍许下承诺，手猛然抓住他的脖颈：“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可能是真的想杀人，我就那么看着对方面色逐渐涨红、青筋暴起，四肢像搁浅的鱼一样不断挣扎。
“玛利亚！”
末子的声音将我呼唤现实，我这才松开手。搞了这么一出，对方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断重复着“我说”。
我重重扇了他一巴掌他的眼神才恢复清明，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是谁指示你们这么做的？”
“是稀咲铁太。”
没印象的名字，不过这次应该是真话。
我和爱美爱主的人说了句“记住你的回答”。不过看他的反应，如今我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成为最好的威慑。
我解开了绑末子男朋友的绳子，又利用这根绳子把爱美爱主唯一一个清醒的家伙绑了起来。
等末子男友穿好衣服，我问他：“你是东卍的人？”
“我的兄弟是。今天谢——”
“那就好办了，”我把牵爱美爱主家伙的绳子递给他，“你们这些暴走族这个时间还在集会吧，把他带过去和东卍的家伙说明白。”
看着他的脸色我补充：“别想着把事情瞒下来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报复，你连这些人都打不过。”
“还能走吧？现在就给我去告诉你的兄弟也好东卍的总长也好发生了什么，做不到的话你也去死算了。”
说完又想叹气。最近我怎么总是打打杀杀的？好惆怅。
“…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指指另一个女孩，“她我就带走了。”
他们沉默地离开了。我轻手轻脚地靠近末子，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末子突然扑在我的身上大哭起来。眼泪濡湿了衬衫。
“是啊。”
我坦然承认。看我理直气壮的样子这个自来熟的家伙泄了气，踢踢路边的石子：“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打架，普通一点不行吗？”
“因为有不能普通的理由，”我淡淡地说，“大家都很简单，选择用拳头把心情宣泄出来。”
末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你说的话太帅了。”
我不接她的恭维：“所以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河谷末子移开目光，看着地面斟酌许久：“其实我今天晚上要去见男朋友，希望你能陪我。”
我转身就走，末子拉住我的衣摆，我扯了两下居然没扯开，用无语的表情看着她：“我可不要当电灯泡。”
“不会的，”末子低垂着头，“因为前两天和男朋友吵架了，有点不敢见他。我现在想他也有自己的原因吧，就像玛利亚的话那样…但是我不想道歉。所以拜托你陪陪我，一会就好，到时候再走我不会阻拦你的，好吗？”
我实在是无法拒绝她的恳求：“…好吧。”
“太好了！玛利亚我爱你！”
把持续性蹭过来的她推开，内心开始斥责自己，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啊？内心的后悔在末子的男朋友到来时到达巅峰。
他敌意十足地看着我：“你谁啊？”
也难怪，我今天的打扮还蛮中性的，如果我在吵架后的和好约会上看见自己的女朋友紧紧贴着一个陌生的家伙，还是和自己一样的暴走族，肯定会不爽。
于是我选择明哲保身。不忘为自己解释：“你的男朋友来了，那我走了。”
“等等啊玛利亚！”
我没理她：“赶紧和好吧，我可不想再当恋爱树洞了。”
末子恼羞成怒：“我没有啊！”
我轻笑一声，渐渐远去，深藏功与名。
此乃谎言，都来商业街了，不好好玩一把就回家有辱余猎魔人之风。
这块地方还挺大的，完全可以和控制末子他们不撞到一起。但我可能是被「机关」诅咒了，实在是好奇被我插手后这两人会怎么发展，和个斯托卡似的跟在他们后面。
她的男朋友明显精心打扮过了，对青春期男性来说了不起的理碎发和保湿面霜。很重视这次约会啊。
之后的发展也在余的意料之中，普通的争吵拉扯后和重展笑容的女孩一起去抓娃娃、吃西餐。
真没意思，哼，凡人的恋爱是如此乏味。这么想着的我却被他们的笑容吸引了，直到现在都未离开。如果那时我没有被羽宫一虎杀死，我和……不好，会沉浸过去，我果然是被「机关」乘虚而入了。
结局已经确定了，不需要再关注了。这么想着我离开了西餐厅，可能是系门的铃铛声音过于清脆，心不在焉的末子与我对上了视线。手机响了。
【发件人：河谷末子
在附近等我一下！】
我没有回复这则邮件。月光倾泻而下，司空见惯的道路被晕染出不同以往的冰冷，真是瞬息万变的世界，没由来地感叹。
树叶落下的弧度、楼下大妈出门买菜的频率，这些我都不知道。不过正因为是无法尽数掌控的世界，我才想在这里待下去吧。
这次的世界线也不一样了吧。比如末子和她的暴走族男朋友…等一下他们上次好像也没有分手？
脑海中闪回末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一幕，我突然如坠冰窟。
这次我提早与她相遇了，事情会提早发生吗？
【收件人：河谷末子
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理想情况是她正和男朋友卿卿我我没看到，可我无法做出那样天真的想象。先去了西餐厅，末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回过神时，我已经在月下狂奔。
呼吸跟不上奔跑的速度，脑海中狂乱的思考不断冒出，不良钟爱的小巷、停车场、泳池都找了个遍，最后在棒球场的后面发现了他们。
我来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爱美爱主的六七个人围在那里，她的男朋友被脱光衣服捆起来，二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末子的衣服被脱掉、两个人争先恐后压在她身上，看见这幅景象，我所有理智都被眼前的景象烧得干干净净。
“我要杀了你们。”
极轻的呢喃，没有人听清楚在说什么，但发现有个陌生人出现。
大背头坐在地上，满不在乎地叼着烟问他：“那是你的朋友？”
女朋友在眼前被强，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失神的他没有回答。
大背头冷哼一声，转而对着那陌生人邪笑：“怎么了小姐，你也想一起啊？”
回答他的是拳头。
我的腕力只是普通女性经过锻炼后的水平，因为打的位置没错，才在手指发麻的情况下一击干掉了这家伙。
手腕因此产生的疼痛无法忽视，心中的跃动却是愈来愈猛烈，把疼痛吞了。我变得看不见自己，脑海中莫名浮现了春千夜的身影。
乌青一片、血花四溅。
那猛犬般粗鲁的撕咬拯救了自己。泪珠在末子的眼眶中积蓄、落了下来。人和泪珠一起落下，宛如一曲月光。
还有个家伙没昏过去，于是我把他提起来：“你是哪边的人？”
对方颤抖地回答：“…爱美爱主，我们是爱美爱主的。”
“知道了，”我踢了一脚还被绑着的末子男友，大声呵斥一直游离的他，“你也给我听着！”
看他回过神来，我才继续询问：“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对方迟疑了一会，像是衡量好了什么：“总长让我们这么做的。”
有些不对劲，我眯起眼睛：“叫什么名字？”
对方果然放松下来，快速回答：“长内信高。”
“我没问你这个，”我盯着他，“我问的是指示你们这么做的人，叫什么名字。”
能感受到他语气慌乱了：“我们的总长就是叫长内信高，那个长内啊！”
我不作评价。把他推倒在地，慢悠悠用脚把烟盒勾过来、点燃，对准他的眼睛。
他颤抖起来，烟灰落下。见对方快速闭上眼睛，我就烫在他毫无防备的锁骨上。
他惨叫一声，我做了两三次，他却依旧不肯说出有用的信息。我面无表情地说：“下次就是眼睛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哭得很不像样，“说出来我会被杀掉的。”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敷衍许下承诺，手猛然抓住他的脖颈：“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可能是真的想杀人，我就那么看着对方面色逐渐涨红、青筋暴起，四肢像搁浅的鱼一样不断挣扎。
“玛利亚！”
末子的声音将我呼唤现实，我这才松开手。搞了这么一出，对方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了，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断重复着“我说”。
我重重扇了他一巴掌他的眼神才恢复清明，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是谁指示你们这么做的？”
“是稀咲铁太。”
没印象的名字，不过这次应该是真话。
我和爱美爱主的人说了句“记住你的回答”。不过看他的反应，如今我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成为最好的威慑。
我解开了绑末子男朋友的绳子，又利用这根绳子把爱美爱主唯一一个清醒的家伙绑了起来。
等末子男友穿好衣服，我问他：“你是东卍的人？”
“我的兄弟是。今天谢——”
“那就好办了，”我把牵爱美爱主家伙的绳子递给他，“你们这些暴走族这个时间还在集会吧，把他带过去和东卍的家伙说明白。”
看着他的脸色我补充：“别想着把事情瞒下来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报复，你连这些人都打不过。”
“还能走吧？现在就给我去告诉你的兄弟也好东卍的总长也好发生了什么，做不到的话你也去死算了。”
说完又想叹气。最近我怎么总是打打杀杀的？好惆怅。
“…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指指另一个女孩，“她我就带走了。”
他们沉默地离开了。我轻手轻脚地靠近末子，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末子突然扑在我的身上大哭起来。眼泪濡湿了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