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在哪里?”

    钊一怕黑有没有?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约莫两息,底下便有火光传来。

    钊一借火光看见下面的情况,不由睁大眼睛,震惊道:“这,好多尸骨!”

    他顺藤蔓,一点点攀爬下去。

    后两人看到那些尸骨也是心惊。

    “老人和小孩儿的尸骨都有。”

    见三人平安下来,赵胤就继续查看周围和尸骨。

    “这是个葬坑吗?天!这可是京郊,天子脚下,谁人会这么残忍……这是屠戮掉了一个村落吗?可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流露出来?”

    哪怕跟着主子,在巡查司办事儿,钊一这辈子也没遇见过这么残忍的事儿。

    “还有那猎洞是谁挖的,巧合还是故意?洞壁上可为何要用三个棺材挡在外面?只留一个活棺,可以推动?更奇怪的是,咱们来的时候,也没见周围立坟啊。”

    后两人中的一个,名叫阿兴,看见石壁周围有火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捡起一个就用火折子把它给点燃。

    “火把还能用。”将手里这个递给钊一,又捡起一个点燃,给不远处的阿武,自己也准备一个,而后跟捡了另外一个方向,查探这周围是否还有异常之处。

    赵胤视线落在一个骷髅头上——

    他的头与身体是分开的,头盖骨被放在一个高高的石台上,遥遥望着一个方向。

    如此迥异的一幕,让他不由顺着那头盖骨面朝的方向看过去。

    “爷!快来这里,这有个石门!”阿武的声音响起。

    阿兴距离最近,率先跑过去,并跟他一起试着推了推石门,但无论如何都推不动。

    “蠢。”钊一道:“这肯定有机关,推都能推动了?”

    他边说边歪嘴一笑,胳膊也不知道搭在哪里,只听轰隆一声,石门就开了。

    “我……”

    “钊一,没想到啊,你小子还有点运气在身上。”

    “……”钊一。

    钊一咽了咽喉咙:我、我也没想到啊!!!

    “爷,您看我运气这么好,会发财吗?”

    赵胤摸摸他狗头说:“出去了让香蔚给你做好吃的。”

    “耶!”钊一跟小孩子似的,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香蔚姑娘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主子,我们也要!”阿武阿兴也不落后。

    赵胤:“……都有。”

    从怀里扯出布巾,往上面撒了些药粉,就将它绑在后脑勺,口鼻全都遮掩住。

    钊一三人见状也跟着学。

    等四人收拾好,就走进石门里。

    越往里面走,就越黑。

    “这里有灯盏。”

    阿武用火把要将灯芯点燃,但被阿兴制止:“别点,万一灯油里有毒怎么办?”

    倒也是……

    阿武心有余悸的离开灯盏所在地,紧紧的跟着自家主子。

    赵胤走在前面,看后面三个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抚了抚额。

    尤其是钊一……

    “主子,我害怕,这里该不会有鬼吧?”

    太安静了,还有这通道也很黑,看着前面就总有一种感觉,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

    阿兴啐他一口道:“都多大了,还找主子撒娇,钊一你可真出息。”

    钊一:“……”

    “难道你不害怕?”

    阿兴哽着脖子,嘴硬道:“谁,谁怕了?”

    钊一哼道:“不怕,你颤音做什么?”

    俩人说的起劲,驱散不少紧张氛围。

    “赶路,莫分心,注意周围和身后。”

    赵胤的话,令两人不再胡闹,一左一右站在主子身边,阿武则是背靠三人,时时刻刻注意后方。

    “这通道好长,咱们走了多久了?”钊一。

    “闭嘴吧你,别打扰主子,他正数着呢。”阿兴。

    也的确,每往前走一步,赵胤都会记下,还有偏转的方向与角度。

    钊一听言,也就不再说话,只小心盯着周围,有危险便护住主子。

    阿武和阿兴额间都是汗,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本来贴身上觉得很难受,这会儿也顾及不到这些感官,只一心盯着周围。

    时间乍然流逝……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忽然的,赵胤停下脚步。

    阿兴和钊一对视一眼,凝神去听。

    阿武却道:“这不是重铠出行的声音吗?”

    重铠?

    钊一恍然:“我想起来了,今天是神武门演武的日子。”

    “嗯。”阿兴也道:“我听说工部那边最近于战铠研制方面,有了很好的进展,要演示给陛下看,该不会是今天吧?”

    沉默片刻,赵胤道:“继续向前走。”

    如果说刚开始他们对这条通道没什么概念,那随着方才的发现,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也因如此,三人的脚步都格外沉重。

    直到赵胤停下脚步,眸子里盛着惊疑不定,口中吐出三个字:“勤政殿!”

    阿武:!!!

    阿兴:!!!

    钊一心头狂跳:“陛下的寝宫?”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赵胤眼眸微眯道:“小时候听父亲说过一个故事,前朝末帝暴政,最喜求仙问道吃丹药,为人很是怕死,经常在寝殿一待就不出去,连早朝都能免则免,后来……”

    高祖皇帝起兵打到皇宫时,并未找到末帝身影,就连他身边的太监总管都被毒死,妃嫔与子嗣也一个都没带走。

    “诶?”钊一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问:“可史记上不是记载,前朝末帝已经死了吗?尸体还被放在皇宫门口烧了。”

    阿武闻言摇了摇头:“史记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

    说完又看向自家主子问:“那之后呢?高祖皇帝有派人寻找末帝吗?”

    “有。”赵胤凝眉说:“巡查司便是那时设立,而寻找前朝末帝也是巡查司第一个任务,然到如今已一百多年过去,依旧是个悬案。”

    阿兴道:“都一百多年了,那末帝不可能还活着,说不定早就化成白骨了。”

    “所以这通道,是末帝逃走的通道?”钊一猜测。

    赵胤摇头:“证据不完整,一切只是推测,此事需及时汇报陛下。”

    “那现在我们回去?还是直接从这里去勤政殿?”钊一跃跃欲试。

    阿兴一副看他作死的模样,阿武扶额:这家伙脑子是真的缺根筋啊。

    “你们回去,严格把控猎洞周围区域,必要时刻,对金鳞山进行封控。”赵胤道:“我现在对外是失忆状态,不好从皇宫大门进入,就从这里上去,等陛下归来。”

    “是!”三人应道。

    在分开行动时,赵胤忍不住叮嘱一声:“此事事关重大,出去后不要将实情道出。”

    钊一面色严肃:“主子放心,我们会盯着的。”

    阿武和阿兴也是颔首。

    “你们先走。”

    赵胤目送他们离开,这才仰头看向石阶。

    一步步的走过去,位置越来越高,稍微抬手,就能扣住一个暗门。

    想到红麟卫——

    赵胤停了手,没有贸然将暗门打开。

    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将蓑衣放在一边,用内力把衣服湿掉的部分烘干,而后闭上眼睛,想静坐一会儿,某个女人却浮现在脑海,让他静不下心来。

    “也不知她现在在干嘛?是看话本吗?”

    春花雪月?

    赵胤连连摇头,可越是想分开注意力,越会止不住的去想她这会儿在干嘛,有没有想他。

    “阿嚏!”

    被念叨的楚楚打了个喷嚏,香草赶忙把她从窗户边拉开。

    “娘子,外面还下着雨呢,别离窗户那么近,当心着凉。”

    “哪里就那么容易着凉?”楚楚嘴硬道:“我方才只是鼻子痒痒!”

    “是是是。”香草敷衍着:“您只是鼻子痒痒,那您想不想喝苦药啊?”

    楚楚:“……”

    楚楚瞪她一眼,而后伸出手。

    香草笑起来,得逞般跑走,不久便端一碗姜汤回来说:“喝完,一滴都不能剩。”

    楚楚扶额:“臭丫头!迟早把你给嫁出去!”

    香草笑嘻嘻:“那可感情好,娘子您记得给我找一个高大英武的,还有一把子大力气,能提起来两个我,哦不,是三个!”

    楚楚无语:“……”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审美。

    “去叫香桦和香蔚过来,还有小齐,反正下雨,也干不了别的事儿,不如打打麻将。”

    楚楚想玩儿牌,香草却是说道:“玩儿可以,但您不能耍赖。”

    “……”自认为牌品尚佳的楚楚。

    好吧,人有时候是控制不住寄几的,所谓人菜瘾还大,说的就是楚楚。

    就很神奇,她打麻将,从来都没赢过……

    还有叶子牌,反正就跟赌相关的,都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曾经在家时,每逢年过节,族里的女子们最喜欢的就是去别人家串门儿,然后凑牌桌打麻将。

    而她则是最容易被拉去当牌友的……

    没办法,谁让她在赌这方面,就是个散财童子呢?

    记得还小的时候,自己的压岁钱都给输光了,还躲起来哭鼻子,阿姊见状哭笑不得,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来跟她平分了。

    “不玩了,去叫老何过来,你们玩,我在边上看着。”

    老何是家里的花匠,不止有一双伺候花草的好手艺,还打的一手好牌!

    最起码到现在,老何是楚楚见过打麻将最厉害的人,有他坐镇,就没输过。

    “不要……”

    “娘子,我们不想跟何叔玩儿。”

    “是啊,跟何叔打麻将,那哪里是打牌啊?分明是他在碾压我们智商……”

    嗯嗯,何叔记牌可厉害了,也很有战术。

    关键他还喜欢玩弄人心,在你以为你快赢的时候,他歘一下抢你前面胡了。

    就……

    很憋屈。

    而相较于何叔,她们当然更喜欢拉着娘子一起玩儿。

    哈哈哈,只要拉着娘子打牌,那每个人兜里都能赢得满当当的。

    楚楚:“……”

    你们看我像冤大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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