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舒父舒母躺在床上,想到白日舒彦的样子,不免有些忧心。

    舒母翻了个身,忧心忡忡道:“阿彦的样子你看到了没有。”

    舒父轻叹了口气,“阿彦一向不爱与人交往,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意一个人,可,这个人与他不可能啊。”

    舒母小声嘀咕了一下,“阿彦也十六了,与宿伏那丫头年纪上下,也不是不可能,据我所知,宿伏和那王强可根本没有婚书也没有圆房的。”

    舒父眼中露出一丝惆怅,“别多想了,那丫头是个有主见的,也不见得能看中我舒家。”

    舒母也叹了口气,“是啊,我俩这身子,就别给人添堵了,只是阿彦那边你看要不要和他交流一下,他一向固执,不见得会听我们的。”

    夜晚,万籁俱静。

    盘腿坐于床上的宿伏睁开眼眸呼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喜意。

    这具身体天赋真的很高,她才练没几日,功法就突破了第二层,她不知道如今的王朝对于武力是怎么认定的,她反正是觉得十个王强如今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翌日,杨婶就拿着一筐鸡蛋敲响了王家的院门。

    见到宿伏就将鸡蛋给了她,笑呵呵道:“阿扶啊,我要走了,这筐鸡蛋你留着慢慢吃,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杨婶说着,轻抚了下鬓角,目光慈爱地瞧着她,“你如今没了威胁我就放心了,你以后有机会去县城后就去找我,我就住在东城的杨家裁缝铺,你一来准能找着我。”

    宿伏眨了眨眼,也很为杨婶开心,正好她也要去县城一趟,不如就蹭一下车。

    “杨婶,我也想去县城一趟,可否和你们一起去?正好可以看看你住的地方,以后也好探望。”

    杨婶当然是欣然同意的,只还是有些好奇道:“你去县城做什么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婶子,婶子给你帮忙。”

    宿伏眼神忽闪忽闪的,“许大夫教我认识了几株药材,我运气好,在山上找着了几株,正好想去县城药房卖了去。”

    许大夫确实在宿伏去拿药时顺便教过两句,不过原主根本没有记住,许大夫见她没有天赋,后来就没有教过了,杨婶也没有怀疑,她是知道许大夫常暗中照顾宿伏两分的。

    说定了去县城的日子,宿伏趁着还有两日,加紧了进山采药的频率。

    一来二去的,与常进山的舒彦来往越加频繁了一些。

    知晓她过两日要进山卖药材,舒彦自告奋勇道:“阿扶,我与你一道吧,正好我的茶叶也存了一些,这次一起去将茶叶卖了,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宿伏自无不可,毕竟她对县城不熟悉,有舒彦在也更方便。

    这两日,王家人都没出什么幺蛾子,宿伏和王顺说了一声便与杨婶一家往县城走去。

    杨婶儿子杨坤,很是有几分做生意的头脑,常年在县城找活干,时日久了便在县城开了一家裁缝铺安定了下来。

    待生意稳定后,便想将杨婶老两口给接到县城居住。

    据原主的记忆,杨婶儿子孝顺,日子应是过得不错的。

    杨坤看到宿伏与舒彦也是笑眯眯的将人请进了驴车,随即自己在前面架着驴车。

    一路上杨婶拉着宿伏满是不舍,“阿扶啊,日后若是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就来县城找我,婶子给你想办法。”

    宿伏凝视着这个慈祥的老太太,心里瞬间一软,“放心吧杨婶,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杨婶想着王家如今的样子,又看了看如今能自己立起来的宿伏,欣慰道:“是,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驴车颠簸,一路上悠悠朝着县城而去。

    宿伏没想到这具身子居然晕车,距离县城的路就算驴车走着也走了两个时辰。

    从清晨走到了正午。

    杨婶也是脸色不适,强撑着精神嘱托了宿伏几句,才在她儿子的搀扶下走进了裁缝铺。

    宿伏亲眼看着杨婶进门后才和舒彦走到了街边坐下。

    见她脸色苍白,舒彦忙为她倒了一小碗水,目光含着担忧,“怎么样?好点没有?”

    宿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们两人身着普通农人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衣衫,在这繁华的东城有些格格不入,身边人均不由自主地离她们远了几步。

    见宿伏皱眉,舒彦几不可查地露出了一丝阴郁,看向周围人嫌弃的眼神有些不善。

    宿伏感觉好些了后,微松了松眉道:“这县城哪里是我们可以去售卖而不用遭人鄙夷的地方?”

    舒彦收回看向周围的目光,伸手将她的背篓背到了自己肩上,拉着人朝前走去,“这东城都是富人居住和做生意的地方,我们要去的是西城,那里才是我们农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我带你去。”

    看着拉着自己手的人,宿伏眸中泛上一丝笑意,有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她有些沉溺于这种感受。

    走到西城,果然如舒彦所说,随处可见的农人在地上贩卖着自己的东西,各类店铺客栈中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

    见她看得专注,舒彦一边拉着人的手以免走散,一边指着那些店铺道:“开在西城的店铺基本上都是些平民的家产,这里是县城低位最低的一条街,也是最热闹的一条,我们在这里才不会受到另类的目光。”

    宿伏自然感受到了,相比于东城的精致,西城的建筑都更加粗狂一些,人来人往穿梭着,描绘出了一副盛世花卷。

    人们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受到感染,宿伏脸上的笑意也不免深了些。

    舒彦见她眉头舒展,笑道:“东城与西城泾渭分明也不算坏事,其实我们这种老百姓,更不愿意去东城,会显得格格不入。”

    宿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好日子谁不想过,谁不羡慕东城的生活,不过是那些眼光会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是错的,自然就不去了。

    两人在街道上走走停停,舒彦拉着人走到了一家茶馆。

    宿伏看了一眼,“这就是你卖茶的地方?”

    宿伏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这家茶馆的老板给的价格最高,长年收我的茶叶,我也就没有换过另一家。”

    宿伏看着茶楼老板与舒彦顺利交接了茶叶,方才四目看着周围有没有什么药房医馆之类的。

    舒彦眸中带着笑意,牵着宿伏的手与他一道走着,看着她笑道:“阿扶,肚子饿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宿伏轻瞥了他一眼,随口道:“卖了多少银钱,要请我吃东西?”

    舒彦眨了眨眼,悄声比了个二的手势。

    宿伏比了个大拇指,嘴角微勾,“不错,你的银钱还是自己留着给你爹娘买药吧,别乱花。”

    舒彦眼神一下暗淡了下来,情绪低落的轻嗯了一声。

    宿伏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眸子一转,看向身边卖糖葫芦的大叔,随口道:“我想吃糖葫芦,你给我买吧。”

    舒彦眼眸乍亮,忙掏出两文钱买了一串递给了她。

    这个时代制糖技术并不强大,一根糖葫芦也并不算便宜。

    捏着手中的糖葫芦,宿伏眸中翻滚着看不清的情绪。

    舒彦见她不吃,语气有些迟疑,“阿扶,是不好吃吗?”

    宿伏摇头,咬了一口进入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在嘴里,让她不由得眯了眯眸。

    见她开心,舒彦眼角眉梢也挂上了笑意。

    一串糖葫芦上串着五个大小均匀的山楂,宿伏拿着糖葫芦垫着脚尖示意舒彦也吃一个。

    舒彦眸中笑意更深,弯腰咬了一个进入嘴里,眯眸陶醉道:“好久违的味道了。”

    两人一边分吃着糖葫芦一边找寻着药房。

    而这一幕,正好被另一边的一双眼睛看见了。

    身着青衣举止优雅从容的申子安抬了抬手,身边的随从躬身道:“公子,有何吩咐?”

    申子安看了看远去的宿伏两人,淡淡吩咐道:“跟上她们,看她们是要做什么,随时通知本公子。”

    随从看了看两人的背影,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怎么看怎么普通。

    不过公子的吩咐他不敢不从,只得暗中跟在了宿伏和舒彦的身后。

    走走停停间,舒彦指着前方眼前一亮,“阿扶,那是济世堂,在县城经营了好几代了,济世堂在城中的风评很好,我们去那里卖药材定能得到一个公正的价钱。”

    看着门庭若市的济世堂大门,宿伏抬脚和舒彦一起踏了进去。

    两人身着衣衫似乞丐似的,堂中的郎中也没有给脸色瞧,和颜悦色道:“两位是看诊吗?”

    宿伏摇了摇头,指了指舒彦背上的背篓道:“劳烦大夫,我们是来卖药材的。”

    这样的人不少,郎中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许多靠山吃山的农人懂些药材的便会寻一些出来卖,不过大多数都是不会伺弄的人,常常将好的药材弄得稀碎,另师傅痛心疾首。

    想到此,郎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宿伏小小年纪的,怕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只但愿不要将师傅刺激到晕倒便成。

    郎中起身拱了拱手,“两位稍待,我去秉一下师傅。”

    申子安身边,随从躬身道:“公子,那两人进入济世堂了,好像是为了卖药材。”

    申子安笑吟吟道:“走,本公子也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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