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在景站在厨房门口，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这是把她当垃圾桶了？
傅哲坐在餐桌前，抱着手臂，端起少爷架子，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扬了下下巴，言简意赅：“喝。”
对视了几秒。
傅哲脸色微变，苏在景在他耐心耗尽的临界点上，才慢吞吞的坐到他对面。
傅哲颇为满意，态度好了一点，打发时间一样闲聊：“什么时候回云安。”
苏在景咽下口中的牛奶，温吞地回：“明天。”
两人像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
还都惜字如金，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话题快速终结。
一时间，餐厅只有苏在景吞咽牛奶的声音。
“苏在景。”
傅哲突然冷不丁的，连名带姓的叫她。
仰头喝奶的苏在景一晃神，不小心呛到了，还撒到桌子上。
苏在景咳得脸通红，抽了张桌子上的纸擦嘴边的奶渍，又抽了几张纸擦桌子，掩饰慌乱。
傅哲盯着她动作。
隔了好一会，续上后半段：“欠我一次。”
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苏在景却听懂了，“知道了。”
高二的时候，只要有人欺负她，傅哲就会帮她讨回来。她不想欠傅哲的，便会让他提个要求，只要她能做到肯定尽力去做。
次数多了，后面都不用她开口，傅哲自己就会说“欠我一次”像邀功的小朋友一样。
牛奶还剩一多半，也不烫口了，苏在景便不再墨迹。
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傅哲别过眼，等她喝完才转过来，“记得刷杯子。”
“小鬼隔壁那个房间空着，”再度开口，他声音有些哑，也带着烦躁，“如果害怕，就去跟那个小鬼睡。”
说完不等苏在景的反应，起身就走。
“傅哲，”苏在景也站了起来，匆匆叫住他，郑重其事地说，“谢谢。”
男人背着她。
苏在景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淡淡的嗯了声，而后就回房间了。
夜晚静谧无声，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即便屋子隔音很好，傅哲还是把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他才低头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平时响三下不接就挂电话，没什么耐心的傅哲，破天荒等了几十秒。
接通后，那头传来骂骂咧咧的怨气。
“傅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秦淮迷迷瞪瞪，气得连连破音，“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傅哲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帮个忙。”
秦淮气急败坏，十分谴责他这种扰人清梦的行为，想也没想地说：“滚，不帮”
傅哲没心思安抚秦淮，直截了当地说：“帮忙打个官司。”
秦淮啐了他几句，没好气地说：“年后到律所找我，费用按市价算，挂了。”
说完，干脆利索的掐了电话。
然而，傅哲刚躺下没多长时间，灵敏捕捉到客厅细微的动静。
他没怎么犹豫，开门出去了。
傅哲开灯，看见沙发上那个纤瘦的身影：“苏在景？”
坐在沙发上的苏在景缓慢转身，木讷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苏在景，她睡着了。”
傅哲以为她被吓的神智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他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又含着微不可察的关切：“吓到了？”
苏在景歪头，似乎是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没有，但是她吓坏了。”
傅哲觉得不太对劲。
原本松散的站姿板正了起来。
目光探寻的看着她。
傅哲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的变化，试探问：“她是谁？”
苏在景忽地站起来，边理所当然道：“苏在景啊。”
傅哲蹙眉：“你呢？”
“我……”苏在景手搭在客房门把上，想了想平静地说，“容器。”
傅哲僵了一瞬，望向她的眼神复杂。
“……”
-
第二天，苏在景起了个大早，感觉身上又累又沉，跟碎骨重塑了一样。
回家后，因为过年，又怕文琳担心。
苏在景报喜不报忧，装作平常没事人的样子，开开心心过了个年。
初九给父母扫完墓后，苏在景本来想多陪文琳几天。
但一想到要找律师打起诉官司，又得找新房子，就买了初十回青宜的机票。
晚上收拾行李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苏在景瞟了眼备注。
过年这些天，傅明朗天天找她，导致傅哲的头像，一直就没被顶下去过。
她下意识以为是傅明朗找她。
傅哲：【条件我想好了。】
看到消息的时候，苏在景目光一紧。
傅明朗一般发的是语音，眼下发过来的却是汉字，她立刻意识到发的人不是傅明朗。
苏在景不知不觉地挺直了脊背，斟酌了一下，紧张地回：【你说。】
傅哲那边显示正在输入。
此时，文琳敲了敲她的门。
苏在景关上手机，从地上弹起来，去给文琳开文，侧身方便她进来：“姨妈，怎么了？”
“苏苏，你刚才到我那找东西了吗？”文琳身上带着刚洗过澡的水汽，自然地帮苏在景收拾行李。
苏在景神色坦然：“没啊，我一直在收拾行李。”
文琳疑惑地歪了下头，叠衣服的动作都停了，困惑地说：“那就奇了怪了，我屋子里抽屉还有衣柜放的东西，总感觉挪过位置。”
“姨妈，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苏在景说，“给你约了明天上午的体检，你记得按时去啊。”
“怎么明天？”文琳不乐意，“那我还怎么送你。”
苏在景亲昵地蹭了蹭文琳，“就是不想看见你送我的时候掉眼泪，才约的明天。”
收拾完行李，还不到九点。
苏在景心里想着傅哲会提什么条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文琳聊天。
文琳看出她心不在焉，不再硬拉她聊天，只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
苏在景坐在床上重新打开微信。
傅哲应该是在她回了没多久，就把消息发了过来：【具体内容，等你回来细说。】
苏在景来回读了几遍，忍了又忍，没憋住，给他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
回青宜后，苏在景先回租的房子收拾了点行李，在附近订了个酒店暂住。
又约房东商量提前退租和赔偿的问题。
隔了一天才跟傅哲说她回来了。第二天，按着说好的时间，在下午一点半到他家。
傅哲没有寒暄，只敷衍的点了个头，算打过招呼。
给她倒了杯水，就回了房间。
再出来时，傅哲换下了家居服，穿着身裁剪立体的西装。
手里多出两份文件，又指了指餐厅。
苏在景第一次看见傅哲身穿西装的样子。
敛去了他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桀骜劲，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
坐在他对面，她坐如针毡，生出点两人不是在餐桌，是在谈判桌上的错觉：“你要让我做什么？”
傅哲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句题外话：“小鬼在青宜附小。”
“嗯。”
苏在景应了声。
青宜附小就在附中对面，附小的老师经常会来附中食堂吃饭。
但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跟接下来他要提的条件，有什么关系。
“我要求很简单，”傅哲开门见山，“年后我没空管这个小鬼。”
苏在景咽了下口水，迎着他的视线。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傅哲不紧不慢：“所以开学后你负责接送他上下学，辅导作业，送他去上兴趣班，讲睡前故事。”
苏在景觉得离谱，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但看他认真的样子，又不像再开玩笑。
于是，她指着自己向傅哲确认：“我？”
傅哲：“对。”
“……”
“我上班早，下班晚，”苏在景委婉表示她做不到，请他换一个条件，“你要是忙，可以把孩子送到你爸妈家，或者他爷爷奶奶那。”
傅哲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个反应，讥讽道：“能送我还用得着当德华？”
苏在景：“……”
被自己说过的话噎住着实不好受，她犹豫了几秒，试探问：“我要送多久？”
傅哲抬了下眼皮：“三个月。”
“三个月？”苏在景瞪大眼睛，“不行。”
一两周还凑合，三个月完全就是把她当免费幼师用。
傅哲眼睛微眯，有意无意伸出结痂变丑的那只手，又缓又慢的敲桌子，无形施压：“怎么，苏老师的性命，还抵不上这三个月的时间？”
“你这是道德绑架。”苏在景的脸当即黑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傅哲嗤了声，往后一仰。
一副我就绑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欠揍样。
苏在景看到他狰狞地手背，心里一咯噔，退了一步，“最多一个月。”
傅哲轻飘飘道：“四个月。”
苏在景忍着泼傅哲水的冲动，讨价还价：“一个半月。”
傅哲镇定加码：“六个月。”
“你趁火打劫！”苏在景拍桌而起，脏话已经到嘴边，她却骂不出口，“过分了！”
“这样吧。”傅哲对她的反应饶有兴致，绕到她面前，侧头看她，“各退一步。”
苏在景以为他良心发现。
哼了声，坐回椅子上给自己顺气，没给傅哲一个眼神：“你说。”
傅哲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只负责上学日，周末和法定节假日不用管。”
“……”
苏在景不可思议地看向傅哲。
并且对这厮耍无赖的认知再上一层楼。
她咬牙切齿，非常想掀桌子：“这跟刚才有什么区别！”
“有啊，”傅哲四两拨千斤，“起码送他去兴趣班的事，你不用管了。”
苏在景换了个角度强调：“他是你外甥，不是我的。”
傅哲：“我也没说是你的。”
“……”
见他几乎横穿整个手背的伤，和势在必行的样子。
又是自己夸下海口在先，苏在景不情不愿地妥协，“三个月，多一天都不行。”
三个月一过就给你套上麻袋，拖到小巷里打一顿！
苏在景心里补充道。
傅哲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可以，但时间要从开学后开始算。”
苏在景：“行。”
有了结果，苏在景一秒都不想多待，“说完了吧。”
她特意等了几秒，而后说：“走了。”
随后苏在景背上包，头也不回的起身往门口走。
顺便打开微信，找到中介，重新划租房范围发过去。
傅哲坐在餐桌前，抱着手臂，端起少爷架子，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扬了下下巴，言简意赅：“喝。”
对视了几秒。
傅哲脸色微变，苏在景在他耐心耗尽的临界点上，才慢吞吞的坐到他对面。
傅哲颇为满意，态度好了一点，打发时间一样闲聊：“什么时候回云安。”
苏在景咽下口中的牛奶，温吞地回：“明天。”
两人像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
还都惜字如金，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
话题快速终结。
一时间，餐厅只有苏在景吞咽牛奶的声音。
“苏在景。”
傅哲突然冷不丁的，连名带姓的叫她。
仰头喝奶的苏在景一晃神，不小心呛到了，还撒到桌子上。
苏在景咳得脸通红，抽了张桌子上的纸擦嘴边的奶渍，又抽了几张纸擦桌子，掩饰慌乱。
傅哲盯着她动作。
隔了好一会，续上后半段：“欠我一次。”
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苏在景却听懂了，“知道了。”
高二的时候，只要有人欺负她，傅哲就会帮她讨回来。她不想欠傅哲的，便会让他提个要求，只要她能做到肯定尽力去做。
次数多了，后面都不用她开口，傅哲自己就会说“欠我一次”像邀功的小朋友一样。
牛奶还剩一多半，也不烫口了，苏在景便不再墨迹。
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傅哲别过眼，等她喝完才转过来，“记得刷杯子。”
“小鬼隔壁那个房间空着，”再度开口，他声音有些哑，也带着烦躁，“如果害怕，就去跟那个小鬼睡。”
说完不等苏在景的反应，起身就走。
“傅哲，”苏在景也站了起来，匆匆叫住他，郑重其事地说，“谢谢。”
男人背着她。
苏在景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淡淡的嗯了声，而后就回房间了。
夜晚静谧无声，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即便屋子隔音很好，傅哲还是把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他才低头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平时响三下不接就挂电话，没什么耐心的傅哲，破天荒等了几十秒。
接通后，那头传来骂骂咧咧的怨气。
“傅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秦淮迷迷瞪瞪，气得连连破音，“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傅哲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帮个忙。”
秦淮气急败坏，十分谴责他这种扰人清梦的行为，想也没想地说：“滚，不帮”
傅哲没心思安抚秦淮，直截了当地说：“帮忙打个官司。”
秦淮啐了他几句，没好气地说：“年后到律所找我，费用按市价算，挂了。”
说完，干脆利索的掐了电话。
然而，傅哲刚躺下没多长时间，灵敏捕捉到客厅细微的动静。
他没怎么犹豫，开门出去了。
傅哲开灯，看见沙发上那个纤瘦的身影：“苏在景？”
坐在沙发上的苏在景缓慢转身，木讷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苏在景，她睡着了。”
傅哲以为她被吓的神智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他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又含着微不可察的关切：“吓到了？”
苏在景歪头，似乎是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没有，但是她吓坏了。”
傅哲觉得不太对劲。
原本松散的站姿板正了起来。
目光探寻的看着她。
傅哲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的变化，试探问：“她是谁？”
苏在景忽地站起来，边理所当然道：“苏在景啊。”
傅哲蹙眉：“你呢？”
“我……”苏在景手搭在客房门把上，想了想平静地说，“容器。”
傅哲僵了一瞬，望向她的眼神复杂。
“……”
-
第二天，苏在景起了个大早，感觉身上又累又沉，跟碎骨重塑了一样。
回家后，因为过年，又怕文琳担心。
苏在景报喜不报忧，装作平常没事人的样子，开开心心过了个年。
初九给父母扫完墓后，苏在景本来想多陪文琳几天。
但一想到要找律师打起诉官司，又得找新房子，就买了初十回青宜的机票。
晚上收拾行李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苏在景瞟了眼备注。
过年这些天，傅明朗天天找她，导致傅哲的头像，一直就没被顶下去过。
她下意识以为是傅明朗找她。
傅哲：【条件我想好了。】
看到消息的时候，苏在景目光一紧。
傅明朗一般发的是语音，眼下发过来的却是汉字，她立刻意识到发的人不是傅明朗。
苏在景不知不觉地挺直了脊背，斟酌了一下，紧张地回：【你说。】
傅哲那边显示正在输入。
此时，文琳敲了敲她的门。
苏在景关上手机，从地上弹起来，去给文琳开文，侧身方便她进来：“姨妈，怎么了？”
“苏苏，你刚才到我那找东西了吗？”文琳身上带着刚洗过澡的水汽，自然地帮苏在景收拾行李。
苏在景神色坦然：“没啊，我一直在收拾行李。”
文琳疑惑地歪了下头，叠衣服的动作都停了，困惑地说：“那就奇了怪了，我屋子里抽屉还有衣柜放的东西，总感觉挪过位置。”
“姨妈，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苏在景说，“给你约了明天上午的体检，你记得按时去啊。”
“怎么明天？”文琳不乐意，“那我还怎么送你。”
苏在景亲昵地蹭了蹭文琳，“就是不想看见你送我的时候掉眼泪，才约的明天。”
收拾完行李，还不到九点。
苏在景心里想着傅哲会提什么条件，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文琳聊天。
文琳看出她心不在焉，不再硬拉她聊天，只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
苏在景坐在床上重新打开微信。
傅哲应该是在她回了没多久，就把消息发了过来：【具体内容，等你回来细说。】
苏在景来回读了几遍，忍了又忍，没憋住，给他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
回青宜后，苏在景先回租的房子收拾了点行李，在附近订了个酒店暂住。
又约房东商量提前退租和赔偿的问题。
隔了一天才跟傅哲说她回来了。第二天，按着说好的时间，在下午一点半到他家。
傅哲没有寒暄，只敷衍的点了个头，算打过招呼。
给她倒了杯水，就回了房间。
再出来时，傅哲换下了家居服，穿着身裁剪立体的西装。
手里多出两份文件，又指了指餐厅。
苏在景第一次看见傅哲身穿西装的样子。
敛去了他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桀骜劲，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
坐在他对面，她坐如针毡，生出点两人不是在餐桌，是在谈判桌上的错觉：“你要让我做什么？”
傅哲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句题外话：“小鬼在青宜附小。”
“嗯。”
苏在景应了声。
青宜附小就在附中对面，附小的老师经常会来附中食堂吃饭。
但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跟接下来他要提的条件，有什么关系。
“我要求很简单，”傅哲开门见山，“年后我没空管这个小鬼。”
苏在景咽了下口水，迎着他的视线。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傅哲不紧不慢：“所以开学后你负责接送他上下学，辅导作业，送他去上兴趣班，讲睡前故事。”
苏在景觉得离谱，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但看他认真的样子，又不像再开玩笑。
于是，她指着自己向傅哲确认：“我？”
傅哲：“对。”
“……”
“我上班早，下班晚，”苏在景委婉表示她做不到，请他换一个条件，“你要是忙，可以把孩子送到你爸妈家，或者他爷爷奶奶那。”
傅哲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个反应，讥讽道：“能送我还用得着当德华？”
苏在景：“……”
被自己说过的话噎住着实不好受，她犹豫了几秒，试探问：“我要送多久？”
傅哲抬了下眼皮：“三个月。”
“三个月？”苏在景瞪大眼睛，“不行。”
一两周还凑合，三个月完全就是把她当免费幼师用。
傅哲眼睛微眯，有意无意伸出结痂变丑的那只手，又缓又慢的敲桌子，无形施压：“怎么，苏老师的性命，还抵不上这三个月的时间？”
“你这是道德绑架。”苏在景的脸当即黑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傅哲嗤了声，往后一仰。
一副我就绑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欠揍样。
苏在景看到他狰狞地手背，心里一咯噔，退了一步，“最多一个月。”
傅哲轻飘飘道：“四个月。”
苏在景忍着泼傅哲水的冲动，讨价还价：“一个半月。”
傅哲镇定加码：“六个月。”
“你趁火打劫！”苏在景拍桌而起，脏话已经到嘴边，她却骂不出口，“过分了！”
“这样吧。”傅哲对她的反应饶有兴致，绕到她面前，侧头看她，“各退一步。”
苏在景以为他良心发现。
哼了声，坐回椅子上给自己顺气，没给傅哲一个眼神：“你说。”
傅哲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只负责上学日，周末和法定节假日不用管。”
“……”
苏在景不可思议地看向傅哲。
并且对这厮耍无赖的认知再上一层楼。
她咬牙切齿，非常想掀桌子：“这跟刚才有什么区别！”
“有啊，”傅哲四两拨千斤，“起码送他去兴趣班的事，你不用管了。”
苏在景换了个角度强调：“他是你外甥，不是我的。”
傅哲：“我也没说是你的。”
“……”
见他几乎横穿整个手背的伤，和势在必行的样子。
又是自己夸下海口在先，苏在景不情不愿地妥协，“三个月，多一天都不行。”
三个月一过就给你套上麻袋，拖到小巷里打一顿！
苏在景心里补充道。
傅哲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可以，但时间要从开学后开始算。”
苏在景：“行。”
有了结果，苏在景一秒都不想多待，“说完了吧。”
她特意等了几秒，而后说：“走了。”
随后苏在景背上包，头也不回的起身往门口走。
顺便打开微信，找到中介，重新划租房范围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