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郁声放学后没急着回家，扶在桌上写着今天的物理作业。
她在刚刚就给景梨发消息让她先回去，这会儿她也不着急，慢悠悠演算结果。
其实是她不会写。
现在正编一个合理的过程得出错误的答案。
日光照着教室的玻璃窗，最终折射在书桌的课本上。
郁声静静写着，抬手按了按快要掉落的耳机。又顺手按了两下按钮换了一首歌。
实在是写不出来了，郁声随便写了两笔准备回家。
从桌里拿出手机慢腾腾起身，转身就看见林绪也站在教室后门门口，一双极淡的眸子平静如湖水，在她看过来时泛起细小的涟漪。
站得真直。郁声想。
郁声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左手还撑在桌子上。
她没什么情绪的低头笑了一下，抬头又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从他旁边走过。
林绪也紧握着右手，他踌躇了几秒，还是叫住了她：“郁声同学。”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
该来的还是得来。
郁声认命回头，林绪也小跑几步追了上来，停在她的面前。
五楼的走廊已经没有人了，两人之间有点过于安静。
郁声还能听见楼梯间隐约传来的打闹声。
林绪也比她高了至少二十厘米，此刻正垂头看她，眼里翻涌着情绪，最终归于平静。
郁声等着他开口，随机应变。
他小心翼翼：“可以别躲着我吗？”看了一眼郁声的脸色，又补充道：“我人品应该没那么差吧…”
郁声看着他，没说话。
林绪也想起什么又开口：“学校论坛关于我的帖子我都看了。没有看不起成绩不好的同学，每个人问我题目我都有解答的，他们没听懂就算了，怎么还乱说呢？……”
“没有骂哭过女生，我连话都不怎么说，怎么可能骂人……”
“也没有故意不给别人讲题，我只是觉得他们问的那些题目在这个阶段比较难，用不上。”
……
“至于造谣，我想，应该是我被造谣了？”
他细数关于他的谣言，最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郁声很快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他一开始的话，直接说：“你喜欢我。”
林绪也收起笑，一下子就没声了。
他敛下眼皮，试探道：“你知道了？”
郁声心想，这也甭明显了，她要是看不出来，那她还真的要去医院挂个眼科了。
她点头，发出一声极短的音节：“嗯。”
她没什么感情，斟酌了一下，礼貌拒绝：“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在高中谈恋爱，所以抱歉。”
林绪也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他垂着眼，声音有不易察觉的脆弱，“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郁声诚实：“是有一点。”
林绪也默了默，左手抓了下被风吹起来的校服衣摆，声音微弱：“那我继续暗恋，你当作不知道可以吗？”
郁声：……？
郁声张了张口，几次欲言又止。
“随便你。”
她没有控制别人感情的欲望。
郁声拉了一下书包带子，准备转身就走。走廊的日光昏黄，林绪也在她的身后慢慢走着，投在墙面上的两个影子像是并在一起。
实际他们离了很远。
快到校门口时，林绪也已经站在了郁声的旁边。
他又问了一遍：“那能别躲着我吗？”
林绪也侧头看她，神色认真：“我们应该可以当朋友吧？我不会越界的。”
“我学习应该挺好的？”他弯了眼，很轻的笑了一下，“和我做朋友，不亏吧？”
语气疑问，但很肯定。
郁声被他的提议勾引到了。也侧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可她真的不想当男主的白月光啊。对于郁声这个默默无闻的npc来说，她实在是不想跟男主有过多接触。
“婉拒了哈。”
她生怕后面的人追上来，赶紧上了公交车。
郁声坐在后排靠窗的座位，习惯往窗外看——
林绪也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刘海有些遮住了他的眼睛。郁声有点近视，看不清他的神色。
车开始动了，她只来得及看见他好像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字。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郁声僵硬低头。
打开屏幕赫然出现两条信息——
林绪也：「对不起。」
林绪也：「我还能暗恋你吗？」
她那么大一个高冷男主呢？
男女主都崩人设了啊喂！？
郁声好脾气惯了，好声好气的回复。
爱吃鱼：「你暗恋其他人吧，我真不喜欢你」
林绪也：「没让你喜欢我。」
林绪也：「我喜欢你就行。」
郁声看着这两条消息，手上的手机仿佛是什么烫手山芋，她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在她纠结当中，对面又发来一条语音。
郁声点开，耳机的音乐自动关闭，“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也不行吗？对不起……我可能确实像论坛上的他们说的不好相处也不讨人喜欢…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孤独。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想靠近她，这样也不可以吗？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朋友……”
声音好夹。
郁声没听清转文字顺便又放了一遍。
听着好可怜。
她承认，她对男主心软了。
车窗外的天色渐暗，浮着几片云霞，枯叶顺着风向辗转到她的手心。
郁声往后一靠，把自己匿在阴影里。手机屏幕的光照着她半张脸。
几分钟后。
我的余生：「可以做朋友」
林绪也半倚在自家的车窗边，半阖着眼，看到消息没忍住笑了起来。
林绪也：「好，朋友。」
林绪也：「/小猫开心转圈表情包/」
其实郁声松口是因为她想起白月光不是男主的朋友。
多亏了林绪也那道夹夹的语音，她突然又觉醒了一点剧情。
她确实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
但她在文中除了第一次她救了男主，之后并没有和男主接触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点偏差，大概是她觉醒的蝴蝶效应？
所以郁声想，如果她和林绪也做了朋友呢？那么剧情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郁声觉醒这么多年了，也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这么生活下去，她觉得很好。
可突然有一天，脑海中沉寂许久的声音告诉她：她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
她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
白月光和男主在文中只有第一次的拯救，但林绪也找她了，她一直在避着男主，并且不想跟男主有任何瓜葛，是在修复剧情吗？
郁声突然有个想法。
既然男主没有按照剧情走，那她也违背原本的轨迹好了。
所以她敲下那行字——
「可以做朋友」
白月光，还是她吗？
郁声无从得知。
“咔嗒——”
郁声拧开家门，她换了双拖鞋，隐隐闻到饭菜香。
“哟，回来了？”
声音欠欠的，郁声一听就知道是谁。
“小声回来啦？”郁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和小招在看会儿电视，菜等等就做好了。”
她嗯了一声，走到沙发旁边用靠枕打了几下谢招乱放的腿，拧眉看他：“坐好，你这样我怎么坐？”
谢招还是躺着，还懒洋洋地伸了伸脚，浑不在意：“你坐那边。”他用脚指向长桌下的小板凳，一边说着一边还吃着薯片。
郁声盯着，那薯片还是从她房间搜刮出来的。
她真是没脾气了。
所幸正好郁妈妈喊他们：“吃饭了！”
郁爸爸也从书房出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餐桌前吃饭。
郁声吃饭一向安静，都是在默默的听着他们说话，提到自己就应承两句。
谢招好似话多的说不完，总能逗的她爸妈笑个不停，她都怕他们笑得不小心被噎到。
谢招有时还能空出手给她夹菜，虽然是夹她不喜欢的菜给她。
今晚谢招又犯贱给她夹了一筷子香菜，郁声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从善如流的挑出来。
等一顿饭吃完，郁声和谢招一起收拾碗筷。她刚想端起碗，谢招就先她一步把碗拿进厨房。
郁声自觉无事可做，回到沙发准备放部八点档的狗血剧来看。
中间解锁手机回几条消息，郁声随手拿了个桌上放着的橘子。
她把橘子对半分开，专心看着面前的肥皂剧，一瓣一瓣地往嘴里送。
谢招洗完碗坐在她旁边，身上沾了些洗洁精的味道，他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有些憋屈的缩在狭窄的桌底。
太近了。郁声默不作声的离他远了点，面不改色往他手里塞了半边橘子，“不用谢。”她又拿了个新的橘子掰。
谢招挑眉，也不作妖，安静地和她看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再心安理得的继续接过她递来的半边橘子，时不时再点评两句。
“这个太酸。”
“这个太甜。”
“这是个好橘子，这个还行。”
不是点评电视剧，是点评她掰的橘子。
郁声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
谢招没看她，盯着屏幕，像是被电视剧的傻逼情节给整笑了，“这女主好傻。”
郁声忍下滔天怒火。
“滚。”
谢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得离她近了，半个身子几乎靠在她的身上。他勾唇笑了一下，声音还是一样欠：“别生气，我不说了。”
郁声用手抵着他的头，没让他靠近，把他推到沙发另一边。
谢招直接倒了下去，占了大半的沙发，用手支着头看她拼命往沙发角落钻。
郁声是真没辙了，低声下气道：“求你了，坐好。”
谢招听见她的话，懒懒地把刚放上沙发的腿又放下去，慢吞吞直起身尽量缩小自己的位置，往后一倒又躺下了。
他安生了好一会，郁声才放心的又开始看肥皂剧。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问谢招：“要走了吧？”
谢招大概也是有点困了，撑着眼皮呆呆地看她。郁声心领神会，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等他站直就推着他走。
“慢点，你赶鸡呢？”谢招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
郁声心想，鸡没有，狗倒是有一只。
“那你就走快点，就几步路你还磨蹭到什么时候？”郁声把他推出门，正要关上，门突然被一只手撑住，险些被夹到。
她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小心点，夹到手怎么办？”
谢招用手撑着门，靠在墙上，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两声。
他垂着头，高挑的身影像是把她拢在身下，声音因为困倦有些哑，“早点睡。”
“……知道了。”说完郁声下一秒就把他推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她在刚刚就给景梨发消息让她先回去，这会儿她也不着急，慢悠悠演算结果。
其实是她不会写。
现在正编一个合理的过程得出错误的答案。
日光照着教室的玻璃窗，最终折射在书桌的课本上。
郁声静静写着，抬手按了按快要掉落的耳机。又顺手按了两下按钮换了一首歌。
实在是写不出来了，郁声随便写了两笔准备回家。
从桌里拿出手机慢腾腾起身，转身就看见林绪也站在教室后门门口，一双极淡的眸子平静如湖水，在她看过来时泛起细小的涟漪。
站得真直。郁声想。
郁声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左手还撑在桌子上。
她没什么情绪的低头笑了一下，抬头又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从他旁边走过。
林绪也紧握着右手，他踌躇了几秒，还是叫住了她：“郁声同学。”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
该来的还是得来。
郁声认命回头，林绪也小跑几步追了上来，停在她的面前。
五楼的走廊已经没有人了，两人之间有点过于安静。
郁声还能听见楼梯间隐约传来的打闹声。
林绪也比她高了至少二十厘米，此刻正垂头看她，眼里翻涌着情绪，最终归于平静。
郁声等着他开口，随机应变。
他小心翼翼：“可以别躲着我吗？”看了一眼郁声的脸色，又补充道：“我人品应该没那么差吧…”
郁声看着他，没说话。
林绪也想起什么又开口：“学校论坛关于我的帖子我都看了。没有看不起成绩不好的同学，每个人问我题目我都有解答的，他们没听懂就算了，怎么还乱说呢？……”
“没有骂哭过女生，我连话都不怎么说，怎么可能骂人……”
“也没有故意不给别人讲题，我只是觉得他们问的那些题目在这个阶段比较难，用不上。”
……
“至于造谣，我想，应该是我被造谣了？”
他细数关于他的谣言，最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郁声很快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他一开始的话，直接说：“你喜欢我。”
林绪也收起笑，一下子就没声了。
他敛下眼皮，试探道：“你知道了？”
郁声心想，这也甭明显了，她要是看不出来，那她还真的要去医院挂个眼科了。
她点头，发出一声极短的音节：“嗯。”
她没什么感情，斟酌了一下，礼貌拒绝：“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在高中谈恋爱，所以抱歉。”
林绪也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他垂着眼，声音有不易察觉的脆弱，“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郁声诚实：“是有一点。”
林绪也默了默，左手抓了下被风吹起来的校服衣摆，声音微弱：“那我继续暗恋，你当作不知道可以吗？”
郁声：……？
郁声张了张口，几次欲言又止。
“随便你。”
她没有控制别人感情的欲望。
郁声拉了一下书包带子，准备转身就走。走廊的日光昏黄，林绪也在她的身后慢慢走着，投在墙面上的两个影子像是并在一起。
实际他们离了很远。
快到校门口时，林绪也已经站在了郁声的旁边。
他又问了一遍：“那能别躲着我吗？”
林绪也侧头看她，神色认真：“我们应该可以当朋友吧？我不会越界的。”
“我学习应该挺好的？”他弯了眼，很轻的笑了一下，“和我做朋友，不亏吧？”
语气疑问，但很肯定。
郁声被他的提议勾引到了。也侧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可她真的不想当男主的白月光啊。对于郁声这个默默无闻的npc来说，她实在是不想跟男主有过多接触。
“婉拒了哈。”
她生怕后面的人追上来，赶紧上了公交车。
郁声坐在后排靠窗的座位，习惯往窗外看——
林绪也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刘海有些遮住了他的眼睛。郁声有点近视，看不清他的神色。
车开始动了，她只来得及看见他好像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字。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郁声僵硬低头。
打开屏幕赫然出现两条信息——
林绪也：「对不起。」
林绪也：「我还能暗恋你吗？」
她那么大一个高冷男主呢？
男女主都崩人设了啊喂！？
郁声好脾气惯了，好声好气的回复。
爱吃鱼：「你暗恋其他人吧，我真不喜欢你」
林绪也：「没让你喜欢我。」
林绪也：「我喜欢你就行。」
郁声看着这两条消息，手上的手机仿佛是什么烫手山芋，她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在她纠结当中，对面又发来一条语音。
郁声点开，耳机的音乐自动关闭，“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也不行吗？对不起……我可能确实像论坛上的他们说的不好相处也不讨人喜欢…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孤独。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想靠近她，这样也不可以吗？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朋友……”
声音好夹。
郁声没听清转文字顺便又放了一遍。
听着好可怜。
她承认，她对男主心软了。
车窗外的天色渐暗，浮着几片云霞，枯叶顺着风向辗转到她的手心。
郁声往后一靠，把自己匿在阴影里。手机屏幕的光照着她半张脸。
几分钟后。
我的余生：「可以做朋友」
林绪也半倚在自家的车窗边，半阖着眼，看到消息没忍住笑了起来。
林绪也：「好，朋友。」
林绪也：「/小猫开心转圈表情包/」
其实郁声松口是因为她想起白月光不是男主的朋友。
多亏了林绪也那道夹夹的语音，她突然又觉醒了一点剧情。
她确实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
但她在文中除了第一次她救了男主，之后并没有和男主接触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点偏差，大概是她觉醒的蝴蝶效应？
所以郁声想，如果她和林绪也做了朋友呢？那么剧情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郁声觉醒这么多年了，也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这么生活下去，她觉得很好。
可突然有一天，脑海中沉寂许久的声音告诉她：她是男主早死的白月光。
她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
白月光和男主在文中只有第一次的拯救，但林绪也找她了，她一直在避着男主，并且不想跟男主有任何瓜葛，是在修复剧情吗？
郁声突然有个想法。
既然男主没有按照剧情走，那她也违背原本的轨迹好了。
所以她敲下那行字——
「可以做朋友」
白月光，还是她吗？
郁声无从得知。
“咔嗒——”
郁声拧开家门，她换了双拖鞋，隐隐闻到饭菜香。
“哟，回来了？”
声音欠欠的，郁声一听就知道是谁。
“小声回来啦？”郁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和小招在看会儿电视，菜等等就做好了。”
她嗯了一声，走到沙发旁边用靠枕打了几下谢招乱放的腿，拧眉看他：“坐好，你这样我怎么坐？”
谢招还是躺着，还懒洋洋地伸了伸脚，浑不在意：“你坐那边。”他用脚指向长桌下的小板凳，一边说着一边还吃着薯片。
郁声盯着，那薯片还是从她房间搜刮出来的。
她真是没脾气了。
所幸正好郁妈妈喊他们：“吃饭了！”
郁爸爸也从书房出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餐桌前吃饭。
郁声吃饭一向安静，都是在默默的听着他们说话，提到自己就应承两句。
谢招好似话多的说不完，总能逗的她爸妈笑个不停，她都怕他们笑得不小心被噎到。
谢招有时还能空出手给她夹菜，虽然是夹她不喜欢的菜给她。
今晚谢招又犯贱给她夹了一筷子香菜，郁声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从善如流的挑出来。
等一顿饭吃完，郁声和谢招一起收拾碗筷。她刚想端起碗，谢招就先她一步把碗拿进厨房。
郁声自觉无事可做，回到沙发准备放部八点档的狗血剧来看。
中间解锁手机回几条消息，郁声随手拿了个桌上放着的橘子。
她把橘子对半分开，专心看着面前的肥皂剧，一瓣一瓣地往嘴里送。
谢招洗完碗坐在她旁边，身上沾了些洗洁精的味道，他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有些憋屈的缩在狭窄的桌底。
太近了。郁声默不作声的离他远了点，面不改色往他手里塞了半边橘子，“不用谢。”她又拿了个新的橘子掰。
谢招挑眉，也不作妖，安静地和她看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再心安理得的继续接过她递来的半边橘子，时不时再点评两句。
“这个太酸。”
“这个太甜。”
“这是个好橘子，这个还行。”
不是点评电视剧，是点评她掰的橘子。
郁声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
谢招没看她，盯着屏幕，像是被电视剧的傻逼情节给整笑了，“这女主好傻。”
郁声忍下滔天怒火。
“滚。”
谢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得离她近了，半个身子几乎靠在她的身上。他勾唇笑了一下，声音还是一样欠：“别生气，我不说了。”
郁声用手抵着他的头，没让他靠近，把他推到沙发另一边。
谢招直接倒了下去，占了大半的沙发，用手支着头看她拼命往沙发角落钻。
郁声是真没辙了，低声下气道：“求你了，坐好。”
谢招听见她的话，懒懒地把刚放上沙发的腿又放下去，慢吞吞直起身尽量缩小自己的位置，往后一倒又躺下了。
他安生了好一会，郁声才放心的又开始看肥皂剧。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问谢招：“要走了吧？”
谢招大概也是有点困了，撑着眼皮呆呆地看她。郁声心领神会，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等他站直就推着他走。
“慢点，你赶鸡呢？”谢招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
郁声心想，鸡没有，狗倒是有一只。
“那你就走快点，就几步路你还磨蹭到什么时候？”郁声把他推出门，正要关上，门突然被一只手撑住，险些被夹到。
她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小心点，夹到手怎么办？”
谢招用手撑着门，靠在墙上，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两声。
他垂着头，高挑的身影像是把她拢在身下，声音因为困倦有些哑，“早点睡。”
“……知道了。”说完郁声下一秒就把他推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