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郁声的体育课是和白瑜的班一起上的，艺术班需要做的项目不多，没一会白瑜就自由解散来她班上找她了。
白瑜还有空去了一趟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在离郁声不远处的站台朝她招手。
白瑜没穿校服，白色的吊带蕾丝裙不算短，长度在膝盖上面一点点，披着一件纱质的蓝色外套，正好遮住了她细白的手臂。
撑了一把粉红色的遮阳伞，显眼得很。
郁声在做仰卧起坐的空隙也举起手朝她的方向挥了两下，表示自己看到了。
等郁声做完所有体育活动，白瑜已经拒绝了7个人想要联系的请求。
郁声坐在白瑜身侧，白瑜给她递了瓶水，自然而然地把遮阳伞倾向她那边。
白瑜忍不住小声跟她抱怨：“你们班解散的也太慢了吧！”
“周老师是这样的啦，要做的比较多。”
周老师就是郁声班上的体育老师，喜欢在下课时间随机抓操场上的学生做体育项目。经他任命的体育课必须练满30分钟才能自由活动，学生苦不堪言，人送外号“周灭世”。
郁声拿过她手中的伞，先站了起来，把手臂伸在她的面前，另一只手把伞举在她的头上，防止太阳照到她。
白瑜扶着她的手站起身，还是不满的嘟囔着：“是不是体罚学生了，回去我让我爸开了他。”
郁声正要拉着她去比较阴凉的地方，听见她说的话，忍不住好奇道：“真的吗？你家不是在京川吗，南江的学校也能管？”
白瑜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变了变脸色。
不太甘心的说：“好像确实不能。”
郁声轻弯唇角，注意到白瑜的脚步没跟上她，她不动声色地往后走了两步，大半的伞不经意间都覆盖在白瑜上方。
白瑜看到她笑，炸了：“你笑什么，还不是你们南江太偏了……”
郁声听着她絮絮叨叨，从南江的景色说到京川的街道，又从她来南江读书的这两年说到和林绪也在京川的那几年，说着说着，白瑜自己都红了眼眶。
郁声拍拍她的肩，白瑜以为她在安慰自己，刚把眼泪憋回去，结果听见她说：“你先在这里守着，有人来你偷偷发个消息给我。”
白瑜往周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郁声带她到了学校后门附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郁声把那把粉色的遮阳伞塞在她手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
“嗯……对…………对…就是那边…………等下……”
等郁声挂了电话，白瑜一脸紧张：“你要逃课吗？”
郁声已经爬到墙上了，她摇摇头，“不算。”先解释了一句：“来不及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郁声跳下墙的另一边，白瑜仰着脖子，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郁声到了学校外面，沿着墙壁慢慢跑，悠悠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五分钟下课。
她跑到南江实中校外那棵老榕树下，停下脚步寻找着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郁声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麻辣烫，不好意思地道歉：“等久了吧，真是非常对不起！”
外卖小哥爽朗一笑：“没事，学生嘛，记得好评哈。”
郁声拿到心心念念了一上午的麻辣烫，原路返回给白瑜发消息让她接应自己。
她还没等她到刚刚跳下的墙边下课铃声就响起来了，郁声也不担心，那边一向隐蔽，平常下课5分钟都不见得来一个人。
而且现在是午饭时间。
她甚至还跑去学校附近的小摊买了份酱牛肉。
郁声小心地把麻辣烫放好，正准备翻身下来，眼睛看见墙下的人，吓得差点连人带盒摔下去。
林绪也、谢招正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白瑜还在撑着伞，心虚的绞着手指。
林绪也手里拿着学生会专属记录本，黑漆漆的瞳孔盯着她。
谢招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个口哨，贱兮兮的把手搭在林绪也的肩上，点了点他手上的记录本，“她也逃课了，你怎么不记啊？”
郁声把麻辣烫递给白瑜，自己扶着墙跳了下来，听见谢招的话差点崴了脚，气得她狠狠剜了一眼谢招。
谢招眼尾上挑，轻轻拍了拍还不出声的林绪也，促狭一笑：“会长，记啊，不会写字我帮你写。”说着还动手去抢他手上的笔。
林绪也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乱动的手，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低头把逃课一栏上谢招的名字划掉，又垂头专注看郁声的眼睛。
无声对视三秒，郁声听见他的声音：“下不为例。”
林绪也朝她悄悄眨了一下眼。握着记录本转去其他地方检查。
“不是说下不为例吗？”谢招追上去，大声嚷起来：“你怎么把我名字记到言语侮辱学生会去了？”
“老子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
郁声面无表情地看向白瑜。
她冷酷无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瑜小口的吃着碗里的金针菇，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嘶了一口气，语气委屈：“下课都快十分钟了你还没回来……那个谢招突然从墙上跳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你呢，把我吓了一跳。”
“他一开始把我认成学生会的了，让我别记他。绪也哥就在这时出现了，他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把准备要跑的谢招抓住了，刚记完他的名字，你就在墙上了……”
白瑜用余光看她缓和的神色，吃了一口酱牛肉，接着说：“所以我根本没来得及和你说。”
郁声点点头，“好吧。”
看样子是原谅她了。白瑜窃喜。
又开始生气，眉头蹙起，声音都有明显的难过：“绪也哥刚刚只看着你……”
她一下子有些惊恐：“你们不会在一起了吧？”
“……”
女主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
郁声很肯定地对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不会喜欢他的。”
又补充一句，“我们现在还是高中，以学习为主。况且我还对他没有任何感觉，要谈恋爱也不会找他。”郁声正气凛然。
白瑜被她的气势震住，看她眼里的肯定不似作假。白瑜信了。
郁声迟疑开口：“我现在和他是朋友，你……”怀疑我的动机吗。
她话还没说完，白瑜打断她，大手一挥：“我信你，我听说谢招和你也是青梅竹马……”白瑜对她嘿嘿的笑，显然是对她和谢招的关系误会了什么。
郁声没出声解释，决定先让女主误会着。
白瑜想到什么，面上又浮出一丝疑惑，问：“女生宿舍楼a栋后面不是有铁栏吗，那里更方便送外卖进来吧？不一定要翻这个墙背负一个逃课的罪名吧……”
郁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那边有监控。”
而且这边一般不会有老师过来。
白瑜一僵：“万一他们不看呢……”
郁声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你连续十次被监控录到不规范扔垃圾…”停了一下，“被管理卫生的主任批评教育，然后写了3000字检讨？”
白瑜脸色难掩震惊：“你怎么知道…？”
“应该是我抓的你。”
白瑜：？
郁声吃着碗里的鱼豆腐，和她说：“教室的监控是投给班主任，一般应该不会有人看，但是校园内的就不一样了，监控没有很多，学校领导无事可干都会查监控。”
“好像是说为了给学生一个师生团结的校园环境，专门找了看监控的人员。为了让学生融入到美好的校园生活，每个月随机选了十几个同学轮流查看。”
白瑜无语：“所以你……”
郁声无辜看她，缓慢开口：“那段时间正好到我查了，不巧，正好抓到你乱扔垃圾。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和我同组的同学脑子犯抽非要查以前的，就发现你还不止一次这样干。”
她耸耸肩：“没办法，只能给你记下来了。”
郁声正经地拍拍她的肩，“下不为例。”
“查监控的同学都会疯狂的抓其他同学的错处，自己的伞漏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碎。检讨太难写了，还要承包扫地，所以要小心一点啊。”郁声语重心长。
白瑜闷闷的：“知道了。”
半晌，白瑜问：“你怎么不叫景梨来吃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少了个人，把手机界面切换到微信，单手打字询问。
郁声眼眸闪烁了几下，想起昨晚景梨的消息，以及她今早发过去石沉大海的消息，垂下眼皮，声音没什么温度：“她这两天请假。”
白瑜啊了一下，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又删除，有些可惜：“她是生病了吗？”
郁声想了想，又开始糊弄人：“算是。”
“……”
白瑜扶额，“你怎么又开始棱模两可的回答。”
郁声眸子微挑，“我可没有。”
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又埋头吃了起来，像是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她回来你可以问问她。”
白瑜看她一身轻松，不免惊讶：“好朋友都生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郁声正夹着土豆的手一顿，又面不改色地吃起来：“小景会没事的。”
白瑜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确信景梨生的病并不是很严重，“那好吧，今晚我再问问她怎么样了。”
郁声思考了一下，认真看她：“明晚吧。她今晚没空理你。”
白瑜莫名其妙：“那好吧。”
白瑜又惊喜抬头，“明天星期六了，我们明天可以去看望她！”
郁声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周日再去吧。”
“为什么？！”
“周六我有事。”
“……好吧。”
白瑜还有空去了一趟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在离郁声不远处的站台朝她招手。
白瑜没穿校服，白色的吊带蕾丝裙不算短，长度在膝盖上面一点点，披着一件纱质的蓝色外套，正好遮住了她细白的手臂。
撑了一把粉红色的遮阳伞，显眼得很。
郁声在做仰卧起坐的空隙也举起手朝她的方向挥了两下，表示自己看到了。
等郁声做完所有体育活动，白瑜已经拒绝了7个人想要联系的请求。
郁声坐在白瑜身侧，白瑜给她递了瓶水，自然而然地把遮阳伞倾向她那边。
白瑜忍不住小声跟她抱怨：“你们班解散的也太慢了吧！”
“周老师是这样的啦，要做的比较多。”
周老师就是郁声班上的体育老师，喜欢在下课时间随机抓操场上的学生做体育项目。经他任命的体育课必须练满30分钟才能自由活动，学生苦不堪言，人送外号“周灭世”。
郁声拿过她手中的伞，先站了起来，把手臂伸在她的面前，另一只手把伞举在她的头上，防止太阳照到她。
白瑜扶着她的手站起身，还是不满的嘟囔着：“是不是体罚学生了，回去我让我爸开了他。”
郁声正要拉着她去比较阴凉的地方，听见她说的话，忍不住好奇道：“真的吗？你家不是在京川吗，南江的学校也能管？”
白瑜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变了变脸色。
不太甘心的说：“好像确实不能。”
郁声轻弯唇角，注意到白瑜的脚步没跟上她，她不动声色地往后走了两步，大半的伞不经意间都覆盖在白瑜上方。
白瑜看到她笑，炸了：“你笑什么，还不是你们南江太偏了……”
郁声听着她絮絮叨叨，从南江的景色说到京川的街道，又从她来南江读书的这两年说到和林绪也在京川的那几年，说着说着，白瑜自己都红了眼眶。
郁声拍拍她的肩，白瑜以为她在安慰自己，刚把眼泪憋回去，结果听见她说：“你先在这里守着，有人来你偷偷发个消息给我。”
白瑜往周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郁声带她到了学校后门附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郁声把那把粉色的遮阳伞塞在她手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
“嗯……对…………对…就是那边…………等下……”
等郁声挂了电话，白瑜一脸紧张：“你要逃课吗？”
郁声已经爬到墙上了，她摇摇头，“不算。”先解释了一句：“来不及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郁声跳下墙的另一边，白瑜仰着脖子，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郁声到了学校外面，沿着墙壁慢慢跑，悠悠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五分钟下课。
她跑到南江实中校外那棵老榕树下，停下脚步寻找着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郁声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麻辣烫，不好意思地道歉：“等久了吧，真是非常对不起！”
外卖小哥爽朗一笑：“没事，学生嘛，记得好评哈。”
郁声拿到心心念念了一上午的麻辣烫，原路返回给白瑜发消息让她接应自己。
她还没等她到刚刚跳下的墙边下课铃声就响起来了，郁声也不担心，那边一向隐蔽，平常下课5分钟都不见得来一个人。
而且现在是午饭时间。
她甚至还跑去学校附近的小摊买了份酱牛肉。
郁声小心地把麻辣烫放好，正准备翻身下来，眼睛看见墙下的人，吓得差点连人带盒摔下去。
林绪也、谢招正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白瑜还在撑着伞，心虚的绞着手指。
林绪也手里拿着学生会专属记录本，黑漆漆的瞳孔盯着她。
谢招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个口哨，贱兮兮的把手搭在林绪也的肩上，点了点他手上的记录本，“她也逃课了，你怎么不记啊？”
郁声把麻辣烫递给白瑜，自己扶着墙跳了下来，听见谢招的话差点崴了脚，气得她狠狠剜了一眼谢招。
谢招眼尾上挑，轻轻拍了拍还不出声的林绪也，促狭一笑：“会长，记啊，不会写字我帮你写。”说着还动手去抢他手上的笔。
林绪也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乱动的手，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低头把逃课一栏上谢招的名字划掉，又垂头专注看郁声的眼睛。
无声对视三秒，郁声听见他的声音：“下不为例。”
林绪也朝她悄悄眨了一下眼。握着记录本转去其他地方检查。
“不是说下不为例吗？”谢招追上去，大声嚷起来：“你怎么把我名字记到言语侮辱学生会去了？”
“老子什么时候侮辱你了……”
……
郁声面无表情地看向白瑜。
她冷酷无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瑜小口的吃着碗里的金针菇，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嘶了一口气，语气委屈：“下课都快十分钟了你还没回来……那个谢招突然从墙上跳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你呢，把我吓了一跳。”
“他一开始把我认成学生会的了，让我别记他。绪也哥就在这时出现了，他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把准备要跑的谢招抓住了，刚记完他的名字，你就在墙上了……”
白瑜用余光看她缓和的神色，吃了一口酱牛肉，接着说：“所以我根本没来得及和你说。”
郁声点点头，“好吧。”
看样子是原谅她了。白瑜窃喜。
又开始生气，眉头蹙起，声音都有明显的难过：“绪也哥刚刚只看着你……”
她一下子有些惊恐：“你们不会在一起了吧？”
“……”
女主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
郁声很肯定地对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决：“我不会喜欢他的。”
又补充一句，“我们现在还是高中，以学习为主。况且我还对他没有任何感觉，要谈恋爱也不会找他。”郁声正气凛然。
白瑜被她的气势震住，看她眼里的肯定不似作假。白瑜信了。
郁声迟疑开口：“我现在和他是朋友，你……”怀疑我的动机吗。
她话还没说完，白瑜打断她，大手一挥：“我信你，我听说谢招和你也是青梅竹马……”白瑜对她嘿嘿的笑，显然是对她和谢招的关系误会了什么。
郁声没出声解释，决定先让女主误会着。
白瑜想到什么，面上又浮出一丝疑惑，问：“女生宿舍楼a栋后面不是有铁栏吗，那里更方便送外卖进来吧？不一定要翻这个墙背负一个逃课的罪名吧……”
郁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那边有监控。”
而且这边一般不会有老师过来。
白瑜一僵：“万一他们不看呢……”
郁声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你连续十次被监控录到不规范扔垃圾…”停了一下，“被管理卫生的主任批评教育，然后写了3000字检讨？”
白瑜脸色难掩震惊：“你怎么知道…？”
“应该是我抓的你。”
白瑜：？
郁声吃着碗里的鱼豆腐，和她说：“教室的监控是投给班主任，一般应该不会有人看，但是校园内的就不一样了，监控没有很多，学校领导无事可干都会查监控。”
“好像是说为了给学生一个师生团结的校园环境，专门找了看监控的人员。为了让学生融入到美好的校园生活，每个月随机选了十几个同学轮流查看。”
白瑜无语：“所以你……”
郁声无辜看她，缓慢开口：“那段时间正好到我查了，不巧，正好抓到你乱扔垃圾。本来是想放过你的，和我同组的同学脑子犯抽非要查以前的，就发现你还不止一次这样干。”
她耸耸肩：“没办法，只能给你记下来了。”
郁声正经地拍拍她的肩，“下不为例。”
“查监控的同学都会疯狂的抓其他同学的错处，自己的伞漏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碎。检讨太难写了，还要承包扫地，所以要小心一点啊。”郁声语重心长。
白瑜闷闷的：“知道了。”
半晌，白瑜问：“你怎么不叫景梨来吃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少了个人，把手机界面切换到微信，单手打字询问。
郁声眼眸闪烁了几下，想起昨晚景梨的消息，以及她今早发过去石沉大海的消息，垂下眼皮，声音没什么温度：“她这两天请假。”
白瑜啊了一下，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又删除，有些可惜：“她是生病了吗？”
郁声想了想，又开始糊弄人：“算是。”
“……”
白瑜扶额，“你怎么又开始棱模两可的回答。”
郁声眸子微挑，“我可没有。”
她稍稍坐直了身子，又埋头吃了起来，像是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她回来你可以问问她。”
白瑜看她一身轻松，不免惊讶：“好朋友都生病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郁声正夹着土豆的手一顿，又面不改色地吃起来：“小景会没事的。”
白瑜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确信景梨生的病并不是很严重，“那好吧，今晚我再问问她怎么样了。”
郁声思考了一下，认真看她：“明晚吧。她今晚没空理你。”
白瑜莫名其妙：“那好吧。”
白瑜又惊喜抬头，“明天星期六了，我们明天可以去看望她！”
郁声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周日再去吧。”
“为什么？！”
“周六我有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