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喜欢是你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而爱是你想要和这个人连在一起。

    ·

    骆千珩反应了一瞬,手停在她腰间,隔着干爽的棉麻布料,声音黏腻道:“魏建明上次塞在我包里的,还在,你想……”

    “我不想!”阮语堵住他接下来的话,人微微往下挪了挪,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好困呀,晚安!”

    “晚……安。”骆千珩搭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收回,稍微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闭上眼睛,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一夜无梦。

    阮语醒过来的时候,屋里不算透亮,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等视野变得开阔一些,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大圈,没见骆千珩的身影。

    墙上的空调已经合上了扇叶,但阮语却没有觉得热,从床上坐起来,才看见床边放了把椅子,那上面的小风扇正在匀速运转,风刚刚好吹到她之前躺下来的位置。

    风速是二档,吹散闷热,微微凉爽。

    窗户被开了一小半,阴雨天的风有些许凉意,吹得纱质的窗帘微微鼓起来,空气也湿漉漉的,阮语站在窗前,看了眼窗外地面上昨夜被吹落的叶子,才伸了个懒腰去洗手间洗漱。

    客厅也同样安静,洗手间的门留着个缝,阮语伸手刚去要推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骆千珩揉着滴水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像是刚从云里下凡的仙人。

    阮语洞察力敏锐,发觉他上身套了件干净的T恤,被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浸湿一些,裤子也不是前一天搬家时被弄脏的那条。

    骆千珩伸手去揉阮语乱糟糟的短发,猜到她的疑问,说:“早上回去换了衣服。”

    “你起那么早?”阮语走进洗手间,门开着,她拿起牙杯和骆千珩说话,慢悠悠地挤牙膏。

    “就没睡着,”骆千珩人进了厨房,声音从另一边飘过来。

    阮语伸进嘴巴里的牙刷停住,偏头往外看骆千珩的动作,对方背对着洗手间的方向,在小得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厨房里,不知捣鼓些什么。

    昨天搬家忙到十二点多才睡下,阮语确实有l累了,入睡很快,一觉睡到现在。

    但骆千珩说他没睡着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一晚上都没有睡?

    原因呢?

    总不会是因为她打呼噜吧?

    阮语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经过一夜的压迫显得凌乱,刚睡醒的眼睛微微水肿,一张脸因暑热而泛红,看这形象虽然和那些大美女挨不上边,但起码也算清秀吧?

    从小到大阮语可是一直被夸大的,她逢人就笑的看家本事拿出来,谁家叔叔阿姨不夸她可爱。可是这么斯斯文文的外表下,如果说要是睡觉打呼噜的话,好像是有点折损形象了。

    阮语刷完牙,回房间找到手机,问隔壁床铺的周欣彤:【彤~说实话,我从前睡觉会打呼噜吗?】

    那边回复迅速:【何止打呼噜,你还磨牙呢!】

    阮语大惊:【是偶尔,还是每天?】

    周欣彤:【哈哈哈哈.jpg】

    周欣彤:【怎么,昨晚在弟弟面前暴露了?】

    阮语已读不回。

    前一天夜里吃得太饱,第二天就饿得早,阮语洗漱完靠在沙发上刷手机,肚子咕噜噜叫,骆千珩像是掐指都算好了,端了盘子到餐桌上来,已经做好了午饭。

    阮语的餐具不多,昨晚用来盛红烧肉的碟子,是阮语在宿舍煮泡面时用的,此时桌子上的这两个阮语不知来路,还有桌子上蓝色的小电饭煲,都像是新买的。

    阮语指着这些东西,忍不住发问:“千珩,你不会是……天还没亮就起床做的这些吧?”

    “嗯,我六点就起床了,公交车比较慢,早起外面还能凉快一点。”

    骆千珩这个上午过得相当充实,早上回丁家的别墅换衣服,看到自己行李箱里面空得很,干脆半路在服装城下了车,给自己买了两件便宜的短袖T恤,还有一套黑白格子的短袖睡衣。打算就搁在阮语哪里,就放在衣柜里空着的她的衣服旁边。

    “那等下吃过午饭你睡个午觉吧,我在客厅看书不打扰你,总行了吧?”阮语心虚,想起他说自己一夜没睡,联想到自己睡觉可能打呼噜,后知后觉地开始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骆千珩做完饭,满头的汗,冲了个澡出来才算舒服,此时低头吃菜,听到阮语冷不丁这样来一句,笑着把视线从白米饭上移开,去看她。

    骆千珩夹了一块豆腐放进阮语碗里,这才坦白:“刚才逗你的,我睡着了,只是醒的比较早,我睡眠浅。”

    “真的?”阮语长舒一口气:“那我没有打呼噜吗?”

    “啊?”

    “我以为我打呼噜吵到你睡不着。”

    “……”

    阮语吃饱睡足,看到周欣彤后面发来的澄清。

    周欣彤:【骗你的,从没听到过你打咕噜,大胆和弟弟一起过夜吧,挤眉弄眼.jpg】

    阮语懒得回复,靠在沙发上把玩自己的相机,洗好碗出来的人拿起遥控器关了客厅空调,说:“房间空调休息半天了,可以换班上岗了,我去睡一会儿,你要不然在房间里弄吧,少开一个空调省些电。”

    阮语刚交完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囊中羞涩,等发工资要等到下月,她当然没有铺张浪费的资本,收了腿跟骆千珩进房去。

    卫生间里的洗衣机发出轻微动静,是骆千珩在洗昨晚浸了汗的衣服。

    骆千珩说自己睡眠浅,但这会儿扒拉着阮语的胳膊,倒是没有受到洗衣机的干扰,很快入睡。

    阮语却莫名心中燥热,耳朵里洗衣机“嗡嗡嗡”的声音不停,阮语不由自主想起洗衣机里的画面,湖蓝色的衬衫和他灰黑色的T恤,紧紧纠缠,密不可分。

    阮语盯着骆千珩轻薄的嘴唇,他下唇偏右的位置有一颗小小的痣,似乎是天生的,记忆中他从小就有,一如他们之间,亲近感好像也是与生俱来。

    -

    阮语没有想到,“三十岁”的她,还要为了满足一个十八岁小屁孩的虚荣心,配合他穿这种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大一小被同一把剑射中的爱心情侣装。

    阮语出门前对着镜子反复打量,越看越不敢出门,不断恳求:“下次在家里穿好不好?今天不是要假装粉丝上镜的么,你真的不嫌幼稚嘛?”

    “这不是很简约的图案么?”骆千珩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很明显和阮语的审美产生偏差,骆千珩伸手去捏了捏飘窗边挂着的衣服,因为没有出太阳,所以只有半干。骆千珩关了客厅的小窗,推她:“你之前不是还说要满足我的愿望,现在连一起穿情侣装都嫌弃,我不管,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骆千珩几乎是两只胳膊夹着她腋下,把她端出门的,两人手拉着手,走过雨后浅浅的水洼。

    “千珩,你知道吗,我重生回来的那一天,就是这种天气,夜里窗外下了好大的雨,我在电话里听到你清晰的声音,我发誓我立刻就要回到你身边去。这一次,我一定要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那天我在回安德的路上,一路从阴雨连绵到阳光明媚,我想,我们之间也会如此。”

    “所以我才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你,骆千珩,我喜欢你,趁你听得见,我要多说几遍。”

    晚上的话剧表演,阮语看得聚精会神。

    之前两个人在安德时曾一起看过电影,也是唯一一起看过的表演,那天阮语也向骆千珩表了白。

    宁杭大剧院实在太大,一个厅就能容纳上千人,骆千珩的位子在前排,靠着角落,是丁家特地给亲友留的位置。

    话剧不算火爆,讲的是民国时期的一段爱情故事,观众多为年轻的学生,情侣占到一半以上。

    “民国三十一年,付春生随军远征,入缅抗日。”

    旁白悲痛的声音就要冲出舞台,女主角在码头再也没有等来她的情郎。

    ……

    故事的最后,小情小爱在家国情怀面前不值一提,观众们个个爱国情绪高涨,谢了幕还坐在观众席上不忍离去。

    阮语眼看着身旁的骆千珩站起来,长腿越过一众人,走向舞台旁向男主角付春生的扮演者讨要签名。

    一束光直直打过来,照亮他T恤上的爱心图案,前排听得清晰,他说:“请问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女朋友很喜欢你!”

    舞台上几个演员一齐朝阮语的方向看过来,有好事儿的人挤了挤眼睛,问他:“成年了吗就谈恋爱?”

    “成年了……”骆千珩窘迫道:“大学生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但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对方给骆千珩签完名,礼貌挥手退场,骆千珩再去看阮语,却见她的位置上已然空了,她的包还搁在座位上,不知是去了哪里。

    剧场外,丁在昔和她身旁的短发女孩穿着低腰牛仔裤,上衣是复古的露脐短袖,两人都化着浓艳的妆,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阮语急匆匆追出来,原本差一点就要撵上,谁知半路突然涌出大量退场观众,阮语被人堆拦着,眼睁睁看着丁在昔和梅婕从她眼里消失。

    记忆中恐怖的画面再次冲击阮语的神经,她想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丁在昔身边的那个女孩。

    2014年8月2日,农历的七月初七七夕节,阮语一早便收到邓绍安道歉的信息,说明自已被导师缠住,实在无法陪她过节。

    中午时,阮语收到骆千珩的微信,询问晚上是否有空,他领到人生中第一笔薪水,请她吃一顿西餐,就在他打工的西餐厅里,位子都和经理打过招呼,给留了靠窗的好位置,阮语欣然应下。

    那天是周六,阮语白天回公司加了个窝囊的班,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忘了和骆千珩的约会。

    要不是骆千珩电话打过来的及时,阮语都快要走到单元楼下了。

    阮语接了电话掉头回去,在小区门口打车去西餐厅,一路上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再接到电话,就是医务人员冷冰冰的问询。

    她是骆千珩的紧急联系人。

    那天他在抢救室里,命悬一线。

    而她在出租车里,躲过一劫。

    如果说先前看到丁在昔的时候,阮语心里一闪而过的恐惧还可以隐忍,但此时此刻,阮语面对着梅婕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整个人发抖。

    因为在那段时隔多年才被曝光的模糊视频里,就是她,咬牙切齿地说:“弄死他!”

    -

    阮语主动约邓绍安见了一面,在阮语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中午休息时间,阮语照例是给周红菱买一杯不加糖的冰手冲。

    她中午带了自制的紫菜包饭,前一晚在客厅架起相机,拍摄了完整的制作视频上传微博,许多吃货姐妹已经隔着网线被馋到了,一会儿回公司五分钟解决午饭,省下来的时间刚好和邓绍安见这一面。

    邓绍安近日在导师面前鞍前马后,研一的生活还未开始,学业以外的生活早已一团乱麻。

    而和阮语的这段感情,邓绍安始终不愿就此放弃。

    他更加不信阮语和骆千珩之间有什么狗屁爱情,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感情,说像亲人可能有些夸大,但那么熟悉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间萌生出爱意?

    尤其对方还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

    邓绍安提出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五一放假前,我们一起去西塘的那个周末,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你当时说五一有几节家教课要上,不回家去了,结果第二天我在图书馆没有等到你,你突然间就向我提出分手。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逞一时之气,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和丁在昔有关?”

    阮语伸手捏着酸胀的肩颈,上午在工位看了许久的资料,此时还是微低着头,听见邓绍安这样问,她干脆顺势而下,默认他心里的猜想,开门见山:“丁在昔喜欢你,这是事实。”

    邓绍安慌乱抬头:“她年纪尚小,还不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而且我对她也没有任何心思,阮语,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是不是都不重要,绍安。”阮语现在忧心的是骆千珩的安危,本以为只要她远离邓绍安,丁在昔便不会视她为眼中钉。

    但梅婕的出现却再一次将她心中担忧放大,阮语想不出其他办法,只能从邓绍安这里入手:“如果你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仅于我来说是麻烦,对喜欢你的女孩子来说,也是心头的一根刺,尤其对方年纪小容易冲动做事,你之前是她的家教老师,你也应当要对她负责任的。”

    阮语越说越没有信服力,干脆直接提出诉求:“你能不能好好和她聊一聊,让她不要误会我?”

    “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邓绍安对阮语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阮语不是那种会胡思乱想的性格,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她不会把第三个人扯进他们之间的纠葛里。

    骆千珩是一个,丁在昔也是一个。

    阮语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和他分手、承认和骆千珩的关系,难道究其根本都是为了不想被丁在昔针对?

    阮语艰难点头,扯谎道:“如果你继续一副对我念念不忘的样子,可能会给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邓绍安心里猜出一二,答应爽快:“丁在昔的事情解决之前,我不会再纠缠你。”

    -

    回家的路上,阮语主动向骆千珩报备今天一天的工作,心虚地抹去了中午的插曲,问他:“白天的时候收到快递员电话了,你是不是给我买东西了?”

    “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不安全,随身携带防身工具,这样我会放心些。”

    阮语正在上楼梯,四层不算很高,正要稍微喘一口气的时候就到终点,阮语蹲下来看门口的快递盒,核对完上面的信息之后把包包打开,翻找钥匙区拆快递。

    阮语继续和骆千珩通话,问他:“怎么忽然想起来买这个?”

    “那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你对门出来一个男人,看着高高壮壮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正说着,阮语身后传来开门声,铁门呲啦一声从里面推开,阮语脊背一僵,听到对方打招呼的声音。

    “是新搬过来的邻居吧?我是林楚萌。”

    声音清甜,却是个女孩子。

    阮语转身,在对方期待的目光里伸手与她交握:“阮语。”

    林楚萌。

    并不是陌生的路人甲,正是重生前和阮语一起合租的室友。

    两个人短暂合租过一段时间,前期相安无事,后来林楚萌交了男朋友,时不时把她那位往家里带,阮语也听到过几次他们的动静,但却没和对方打过照面。

    尽管如此,阮语也没有带邓绍安去她那里过过夜,一方面是觉得不便,另一方面是工作以后确实忙碌到没有什么需求,两人之间的隔阂从考研结果公布的时候就开始显现,并不是一朝一夕。

    心里爱不爱,身体最诚实。

    林楚萌出门去丢垃圾,夹趾的凉拖鞋哒哒哒拍打着节节楼梯,阮语用钥匙划破快递盒上的密封胶带,拆开一瓶防狼喷雾,揣进包里,站起身来开门进去。

    对门住着一个男人,不出意外,一定是林楚萌的男友。

    骆千珩说对方长得高高壮壮,不知和骆千珩相比,谁更胜一筹。

    阮语看着手机上通话时间一秒一秒递增,听到骆千珩说:“以后我常去几次,在出门儿面前多露两次面,他以为我们两个人一起住,估计就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阮语把包包挂到门口的挂钩上,钥匙也挂起来,换了鞋,整个人倒进身后沙发里,第一时间把空调、风扇通通打开,忍不住笑:“对门儿住的是一对情侣,不是一个单身男人,你想来就来,还假码地找什么理由?”

    电话那头顿了顿,叹息:“难得姐姐说想我,要不然我一会儿去找你?”

    “谁说想你了?”阮语看了眼时间,知道他这话也就是说说,他每天早上八点就要开始给丁在昔补课,这一来一回公交车颠簸半天,不值当。

    “阮语,”骆千珩忽然声音低下去,说:“这周日丁在昔过生日,要在家里办一个泳池party,邀请几个同学和一起追星的姐妹来家里做客,你要不要也过来?”

    阮语愣住,回忆起第一天跟着管家一起进丁家的院子,鹅卵石小路旁有一整排水杉,而水杉的另一边,就是一片巨大的泳池。

    游泳,阮语只能说是会一半,勉强能浮起来游个两米的那种,但要是让她和别人比赛,那就太难为她了。

    阮语思索片刻:“我就不去了吧。”

    “那天女孩子会很多。”骆千珩暗示她。

    “你打算要下水吗?”

    “没有打算,但不能保证。”

    “我去!”

    阮语立刻打开聊天框,问最近刚混熟的两个实习生同事:“周六一起去逛四季青吗,买两件衣服臭美一下。”

    “你不是嚷嚷着就要吃土了吗?”

    “吃土也比吃亏好!”

    阮语永远记得重生前骆千珩一夜成名的那条视频,游泳馆内,他浑身上下只穿一条速干短裤,白色的泳帽包裹住头发,显头小的同时衬托他宽阔的肩,八块界限分明的腹部肌肉紧紧绷着。

    他从水里捞阮语出来,将她放到岸边,伸手抹去脸上多余的水,咧嘴笑起时露出白净的牙齿,那一帧画面被网友封为神图,就在热门评论里,收获十几万点赞。

    阮语细细回忆那晚她伸手戳上去的质感,虽然比不得健身几年的“老骆千珩”,但对应他现在稚气未退、天真无邪的一张脸,这衣服下的身材已经很顶。

    高中时安德中学重文理轻体育,否则骆千珩去报个体育特长生,每天按时按点到操场上去锻炼,指不定有多少小女生要逃自习课扒在铁网那里流口水呢。

    像她一样,一晚上都在做梦,梦里黑的白的红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各种颜色都没有,只有他米黄色的肌肉线条,和他们不可描述的越矩行为。

    午夜梦回,阮语大口呼吸,望着天花板上的月影恍惚。

    梦里的那些事情,姐弟之间……做不了。

    阮语意识到自己沦陷,就是在那晚的梦里。

    喜欢是你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而爱是你想要和这个人连在一起。

    十八岁的阮语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三十岁的阮语,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心意。

    所以既然骆千珩要展示泳技,那她这个正牌女友如果不去现场盯着,让那些同龄女生看见了惦记上了,而她干脆错过一次视觉盛宴的机会,岂不是吃了大亏!

    阮语从房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出来,坐在客厅小沙发上,等外卖的时间,她打开wps写一个脚本,三心二意地打开某宝,截图两款奶白色泳装发给同事询问意见。

    一款腰间镂空,另一款露出整片后背,用后来的新名词介绍,那就是后来火极一时的“纯欲风”。

    阮语:【你觉得哪个好看?】

    阮语问完又继续浏览其他款式,好半晌也没等到回复。

    阮语回到微信界面试图催促一下对方,却赫然看见对话框顶上“骆千珩”三个字。

    ???

    她发错人了!

    且过了可撤回的时间。

    而比这更尴尬的是,骆千珩并没有发觉她这个乌龙,言简意赅:【都好看,都买回来,一件游泳可以穿,一件可以在家穿给我看。】

章节目录

趁他听得见[重生]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聊破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卢意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卢意并收藏趁他听得见[重生]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