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别不要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石子投进了海面，却在乔瑰意心里惊出滔天巨浪。
她看也没看程辞安手里的报告，扑进程辞安怀里，“我知道。”
“我相信你。”
程辞安被猝不及防地一扑，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墙面，发出“咚”的一声，他却顾不得疼痛，他想要回抱住她，手却迟迟放不下来。
感受到他的迟疑，乔瑰意抬起头，郑重地承诺，“我永远不会因为这个不要你的。”
程辞安低下头，对上乔瑰意坚定的目光，眼里是化不开的漩涡，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真的吗？”
他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仿佛那只是一句自言自语，不需要别人的回答。但乔瑰意却从里面听出了淡淡的自嘲，或许是被伤害过太多，所以连一句简单的希望都不愿意相信。
乔瑰意看着他，突然发狠似的咬上他的唇，程辞安双眼骤然睁大，想要推开她，乔瑰意却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嘴唇一阵刺痛，乔瑰意咬破了他的唇，还愈发不可收拾地像舌尖咬去，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程辞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反身将乔瑰意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血腥味早已被冲散，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喘息和吞咽声，舌头和口腔早已麻木，但谁也不肯松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程辞安开口，声音微沉低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乔瑰意倚着墙，用手背抹了抹唇上沾染的血迹，“说好了做共犯的。”她笑得肆意而张狂，“现在我们就是真正的共犯了。”
程辞安却低下头捡起地上散落的体检报告，“你不应该这么草率地相信我。”
“如果我是骗你的呢？如果我在卖惨呢？你凭什么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
“程辞安，你寄希望别人相信你，又不想让人相信你。”乔瑰意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她，“要不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你可以的给我体检完，看完我的体检报告再说。”程辞安移开目光，不去看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
“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愿意相信。”乔瑰意手拂过他的脸，“程辞安，你可以自私一下的。”
“在我提出不要离开我的时候，就已经是我自私了。”他沉默地将地上的体检报告收好，将它放进桌子里，“我约了明天的体检，你可以等我......”
“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敢看我。”乔瑰意语气微沉，“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程辞安依旧沉默。
乔瑰意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拿出了抽屉里的体检报告，指着上面的抗体检测结果，“既然写了阴性了，你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我？留住我是你因为你喜欢我！”
“你告诉我，喜欢我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对我的喜欢拿不出手吗？”
程辞安终于有了反应：“不是！我没有！”
“那这就不叫自私。”乔瑰意靠近一步，脚踩在程辞安的脚背上，呼吸交融间，她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程辞安，挽留我是你作为男朋友的权力，这个权力是我赋予你的。”
“而我赋予你这个权力，是因为我想看你使用这个权力，你明白吗？”
“如果分手了呢？我就没有这个权力了吗？”
听到程辞安略带失落的问句，乔瑰意眼里漾起了笑意，笑容弥漫到脸上，她说：“那就多给你一次机会。”
“所有人都没有的，分手后挽留我的机会。”
“你要吗？”
程辞安：“我......”
乔瑰意佯作生气地吊起眉，“你不要？这可是限量款首发，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可我不想分手......”
乔瑰意愣住，随即得意地在他脚上踩了几脚，“你不想分手啊？你不想分手就给我振作起来！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们就分手！我乔瑰意说到做到，听到没！”
她没好气地把体检报告扔在了桌上，程辞安却突然撑住她的腋下将她带到了桌上，黑色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报告上，程辞安眼神一暗，覆身吻住她的唇。
-
乔瑰意从桌子上下来的时候，有些腿软。
她那话说完后，程辞安的眼神就像狼盯到肉一样，她一时居然有些招架不住。她抵住他的胸，“洗澡去，洗澡去，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还在教育别人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程辞安被她推着来到了卫生间，发现乔瑰意不是真的生气后，才道：“我只是履行了下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力。”
“不亏是学霸，学得挺快。”乔瑰意也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有点......羞恼。
她堂堂一个身经百战的海后，要是吻不过愣头青，她脸往哪个搁。她用手扇着脸，降着脸上的温度。
卫生间的水声很快就停了，她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
......这么快？
她明明刚刚都看到他已经起来了。
卫生间传出开门的动静，她转过身，呆在了原地。
她一直都知道程辞安的身材很好，但上次匆匆一瞥，只顾着看他满身的疤痕，如今方才看到全貌。
程辞安被她盯着，耳朵有些红，但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我没拿衣服。”
“天气这么热，穿什么衣服？”乔瑰意起身，手从他的脊柱上滑下，看着绷紧的线条，“别穿了，都是要脱的。”
她手继续往下滑，就在要抓住什么的时候，程辞安却挡住她的手，转身快步回到了卧室。
乔瑰意勾着唇，转动卧室的门把手......
拧不动。
她不死心地又试了次，还是拧不动。
程辞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在体检结果出来以前，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哈？”乔瑰意差点没气笑，她气得一脚踢上门，在要踢到门板的时候又卸了力。
搞得她很急色似的。
她转身回到了卧室，掏出手机，找到怨种闺蜜的微信。
对，她就是很急色！
【程辞安那个混蛋！】
周郁莱：【？】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的海后终于要翻车了！】
乔瑰意：【这个骚东西他勾引我，他穿成那样不就是为了让人睡他吗？】
周郁莱：【......】
乔瑰意：【他勾引我，还不让我睡他，只管点火不管灭，他还是不是人？】
周郁莱：【再见。】
乔瑰意：【？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难过的时候你居然不陪我？】
周郁莱：【你没有良宵我可有呢。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了看你几条破消息，我已经浪费了白金呢。】
乔瑰意：......
她拿出睡衣走进卫生间，经过程辞安的紧闭的卧室门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踹了一脚。
-
检测结果出得很快，乔瑰意上午陪程辞安去做的检查，下午就出了结果。看到上面的阴性结果，乔瑰意没有意外。
“家里那份检测报告是你什么时候做的？”想到上次在校园里那两个女生的议论，“离职前？”
“明明有了体检报告，还是让你辞职吗？”
“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人类尤甚。”程辞安的眼里没有怨怼，只是平静地说着，“当你发现一个人可能是潜在的病原体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当时是消灭他。”
“况且你也说过，投行的行为逻辑是需要信任做支撑的，一方需要相信另一方能带给他应有的回抱，同样的，另一方也要相信接受另一方的投资是一个长期的共赢的合作。金融圈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我们公司的人知道了，其他人也都会知道。没有人会愿意和一个艾滋病人的儿子打交道。”
“这世界人才那么多，公司没有理由留下一个已经不再能为他产生利益的人。”
“即便你是艾滋病人，他们也不能以这样的理由辞退你。”乔瑰意恰好组织过一期艾滋病防治工作的讲座，对这些也算是了解，“艾滋病人及其家属不受歧视，这是法律的规定。”
“可法律之所以这么规定，不正是因为他们在受着歧视吗？”所以艾滋病检测报告属于个人隐私，不经本人同意不得给他人查看。
乔瑰意无言以对。
程辞安看出她心里的不爽，反过来安慰她道：“其实我心里也清楚，留下这样一个人只会让全公司的人都人心惶惶，对于大多数人人来说，他们未必不清楚艾滋的传播途径，但比起这些，他们更知道艾滋是一种致死率极强的致命传染病。”
“在其位谋其职，我能理解他们的顾虑。”他话锋一转，“他们提出让我主动离职的时候，我拒绝了他们。”
“我说过我谈判很厉害的，最后，我让他们赔付了很大一笔赔偿金。”他顿了顿，“正是这笔赔偿金让我凑够了华熙尚府的全款。”
他看向乔瑰意，“让我遇到了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石子投进了海面，却在乔瑰意心里惊出滔天巨浪。
她看也没看程辞安手里的报告，扑进程辞安怀里，“我知道。”
“我相信你。”
程辞安被猝不及防地一扑，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墙面，发出“咚”的一声，他却顾不得疼痛，他想要回抱住她，手却迟迟放不下来。
感受到他的迟疑，乔瑰意抬起头，郑重地承诺，“我永远不会因为这个不要你的。”
程辞安低下头，对上乔瑰意坚定的目光，眼里是化不开的漩涡，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真的吗？”
他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仿佛那只是一句自言自语，不需要别人的回答。但乔瑰意却从里面听出了淡淡的自嘲，或许是被伤害过太多，所以连一句简单的希望都不愿意相信。
乔瑰意看着他，突然发狠似的咬上他的唇，程辞安双眼骤然睁大，想要推开她，乔瑰意却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嘴唇一阵刺痛，乔瑰意咬破了他的唇，还愈发不可收拾地像舌尖咬去，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程辞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反身将乔瑰意压在身下，加深了这个吻。
血腥味早已被冲散，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喘息和吞咽声，舌头和口腔早已麻木，但谁也不肯松口。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程辞安开口，声音微沉低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乔瑰意倚着墙，用手背抹了抹唇上沾染的血迹，“说好了做共犯的。”她笑得肆意而张狂，“现在我们就是真正的共犯了。”
程辞安却低下头捡起地上散落的体检报告，“你不应该这么草率地相信我。”
“如果我是骗你的呢？如果我在卖惨呢？你凭什么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
“程辞安，你寄希望别人相信你，又不想让人相信你。”乔瑰意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她，“要不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你可以的给我体检完，看完我的体检报告再说。”程辞安移开目光，不去看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
“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愿意相信。”乔瑰意手拂过他的脸，“程辞安，你可以自私一下的。”
“在我提出不要离开我的时候，就已经是我自私了。”他沉默地将地上的体检报告收好，将它放进桌子里，“我约了明天的体检，你可以等我......”
“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敢看我。”乔瑰意语气微沉，“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程辞安依旧沉默。
乔瑰意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拿出了抽屉里的体检报告，指着上面的抗体检测结果，“既然写了阴性了，你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我？留住我是你因为你喜欢我！”
“你告诉我，喜欢我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对我的喜欢拿不出手吗？”
程辞安终于有了反应：“不是！我没有！”
“那这就不叫自私。”乔瑰意靠近一步，脚踩在程辞安的脚背上，呼吸交融间，她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程辞安，挽留我是你作为男朋友的权力，这个权力是我赋予你的。”
“而我赋予你这个权力，是因为我想看你使用这个权力，你明白吗？”
“如果分手了呢？我就没有这个权力了吗？”
听到程辞安略带失落的问句，乔瑰意眼里漾起了笑意，笑容弥漫到脸上，她说：“那就多给你一次机会。”
“所有人都没有的，分手后挽留我的机会。”
“你要吗？”
程辞安：“我......”
乔瑰意佯作生气地吊起眉，“你不要？这可是限量款首发，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可我不想分手......”
乔瑰意愣住，随即得意地在他脚上踩了几脚，“你不想分手啊？你不想分手就给我振作起来！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们就分手！我乔瑰意说到做到，听到没！”
她没好气地把体检报告扔在了桌上，程辞安却突然撑住她的腋下将她带到了桌上，黑色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报告上，程辞安眼神一暗，覆身吻住她的唇。
-
乔瑰意从桌子上下来的时候，有些腿软。
她那话说完后，程辞安的眼神就像狼盯到肉一样，她一时居然有些招架不住。她抵住他的胸，“洗澡去，洗澡去，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还在教育别人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程辞安被她推着来到了卫生间，发现乔瑰意不是真的生气后，才道：“我只是履行了下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力。”
“不亏是学霸，学得挺快。”乔瑰意也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有点......羞恼。
她堂堂一个身经百战的海后，要是吻不过愣头青，她脸往哪个搁。她用手扇着脸，降着脸上的温度。
卫生间的水声很快就停了，她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
......这么快？
她明明刚刚都看到他已经起来了。
卫生间传出开门的动静，她转过身，呆在了原地。
她一直都知道程辞安的身材很好，但上次匆匆一瞥，只顾着看他满身的疤痕，如今方才看到全貌。
程辞安被她盯着，耳朵有些红，但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我没拿衣服。”
“天气这么热，穿什么衣服？”乔瑰意起身，手从他的脊柱上滑下，看着绷紧的线条，“别穿了，都是要脱的。”
她手继续往下滑，就在要抓住什么的时候，程辞安却挡住她的手，转身快步回到了卧室。
乔瑰意勾着唇，转动卧室的门把手......
拧不动。
她不死心地又试了次，还是拧不动。
程辞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在体检结果出来以前，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哈？”乔瑰意差点没气笑，她气得一脚踢上门，在要踢到门板的时候又卸了力。
搞得她很急色似的。
她转身回到了卧室，掏出手机，找到怨种闺蜜的微信。
对，她就是很急色！
【程辞安那个混蛋！】
周郁莱：【？】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的海后终于要翻车了！】
乔瑰意：【这个骚东西他勾引我，他穿成那样不就是为了让人睡他吗？】
周郁莱：【......】
乔瑰意：【他勾引我，还不让我睡他，只管点火不管灭，他还是不是人？】
周郁莱：【再见。】
乔瑰意：【？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难过的时候你居然不陪我？】
周郁莱：【你没有良宵我可有呢。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了看你几条破消息，我已经浪费了白金呢。】
乔瑰意：......
她拿出睡衣走进卫生间，经过程辞安的紧闭的卧室门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踹了一脚。
-
检测结果出得很快，乔瑰意上午陪程辞安去做的检查，下午就出了结果。看到上面的阴性结果，乔瑰意没有意外。
“家里那份检测报告是你什么时候做的？”想到上次在校园里那两个女生的议论，“离职前？”
“明明有了体检报告，还是让你辞职吗？”
“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人类尤甚。”程辞安的眼里没有怨怼，只是平静地说着，“当你发现一个人可能是潜在的病原体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当时是消灭他。”
“况且你也说过，投行的行为逻辑是需要信任做支撑的，一方需要相信另一方能带给他应有的回抱，同样的，另一方也要相信接受另一方的投资是一个长期的共赢的合作。金融圈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我们公司的人知道了，其他人也都会知道。没有人会愿意和一个艾滋病人的儿子打交道。”
“这世界人才那么多，公司没有理由留下一个已经不再能为他产生利益的人。”
“即便你是艾滋病人，他们也不能以这样的理由辞退你。”乔瑰意恰好组织过一期艾滋病防治工作的讲座，对这些也算是了解，“艾滋病人及其家属不受歧视，这是法律的规定。”
“可法律之所以这么规定，不正是因为他们在受着歧视吗？”所以艾滋病检测报告属于个人隐私，不经本人同意不得给他人查看。
乔瑰意无言以对。
程辞安看出她心里的不爽，反过来安慰她道：“其实我心里也清楚，留下这样一个人只会让全公司的人都人心惶惶，对于大多数人人来说，他们未必不清楚艾滋的传播途径，但比起这些，他们更知道艾滋是一种致死率极强的致命传染病。”
“在其位谋其职，我能理解他们的顾虑。”他话锋一转，“他们提出让我主动离职的时候，我拒绝了他们。”
“我说过我谈判很厉害的，最后，我让他们赔付了很大一笔赔偿金。”他顿了顿，“正是这笔赔偿金让我凑够了华熙尚府的全款。”
他看向乔瑰意，“让我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