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乔瑰意回去的时候，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正在家门口徘徊。
握着包的手微微用力，她装作一脸懊恼的样子，又进了电梯。
而就在这时，大门打开，女房东提着一袋垃圾放到了门口，正对上了乔瑰意的眼，“你还要出去吗？”
乔瑰意瞥了一眼男人，“对，东西落在车上忘记拿了。”
“那你赶紧去，别丢了。”
哪有东西落下，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她跟着电梯下到1楼，又不放心女房东，只好又爬着楼梯上去。
隔着半层楼，她听见了女房东和男人吵架的声音。
“林梦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让你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什么叫我破坏你平静的生活？我是你老公！是巧巧的爸爸！你凭什么不让我看她！”
随着女主人的一声惊呼，男人气急败坏地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所以才让我离远点，好让你们双宿双飞是吧？”
乔瑰意再也按捺不住，匆匆爬上了楼。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乔瑰意加快了脚步来到房东身边。
房东的眼睛紧闭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但好在男人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砸向了一旁的铁门。
乔瑰意一把拉过房东，将她挡在了身后，“这位先生请你马上离开，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听到报警，男人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你插什么手？”
“没有什么家事，只要她不愿意，就是强迫。”婚姻是两个人的保护伞，而不该成为一方的，“对不起啊，既然她不想见你，就请你离开。”
“我只是想回自己的家，又没有犯法，就算警察来了能怎么样？”
见男人没有被唬住，乔瑰意作势要拨打110，“现在这房子也有我租住，你硬要闯进来属于私闯民宅，当然可以逮捕你！”
男人犹豫了，最后只好不甘心地放了句狠话，“林梦华，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但你别忘了，这房子户口本上也有我的名字。”
“我非见到巧巧不可。”
眼见他乘着电梯离开，房东松了口气，“抱歉啊，吓到你了吧。”
一开始确实有被吓到，但乔瑰意摇了摇头，“没事，他就是巧巧的爸爸？”
“嗯。他是我......”女房东垂下头，声音有些轻，“前夫。”
主卧里，巧巧蹲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耳朵，听见房东回来，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房东心一紧，小跑过去将巧巧抱在了怀里。
乔瑰意替她们关上了门。
她回到房间，兼职的翻译只剩下收尾的工作，她做完后又检查了一遍，才给客户发了过去。
她打开邮箱，又接到了好几个新的翻译请求。
与往日偏日常的翻译不同，这次的专业性很强，通篇的金融类专业词汇看得她头疼。乔瑰意对金融尚不熟悉，更何况是金融类的翻译。
但价格也给的很高，乔瑰意实在没能抵抗金钱的诱惑，接了下来。
她翻到半夜，进度才不到1/10，不但有大量的专业词汇需要检索，数据又多，且关系复杂，错一个字意思可能都是千差万别。
她只能一边翻译一边检查，不知不觉就到了很晚。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单位。
工位上放了她最爱的豆腐花，她摸了摸，还有余温，她问来得最早的徐叔，“这是谁的啊？”
徐叔从电脑前抬起头，有些不解，“小程给你买的呀，他没和你说嘛？”
徐叔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乔瑰意想了想道：“可能忘了吧，我去问问。”
她拍了照片发给程辞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追你。】
大概是在开车，程辞安消息回得不快，但发的消息却意外的坦诚。
红绸还在口袋里，忘了取出，乔瑰意舀了舀碗里快见底的豆腐花，发消息道：【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要问你。】
明明说好清吧见，但晚上下班，乔瑰意还是在楼下看到了程辞安。
他捧了一束花，等在门口。
本打算和她一起走的黄姐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肩，自觉地离开了。
程辞安将花递到她的怀里，乔瑰意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花瓣，“你这是做什么？”
“觉得我们活动室缺花了？”
“想送你花便送了。”程辞安打开车门，手垫在门上，“毕竟我在追你。”
“至于怎么处置它，都是你的自由。”
他俯身，从乔瑰意的右侧拉过安全带，乔瑰意眼疾手快的拽住另一端，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安全带扯到一半，僵持在了半空，乔瑰意的手微微用力，从程辞安手里夺过主动权。
“系安全带这种事，对于刚分手的人来说暧昧了点。”
程辞安从善如流地退到了安全范围，“那时机成熟了，我再替你系。”
乔瑰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抱着怀里的玫瑰问，“上次的绣球究竟是你送的，还是木木妈送的？”
“木木妈，但——”程辞安启动车子，浪美唯美的音乐从音箱里流淌而出，“真正想送你花的人是我。”
乔瑰意轻笑，“你之前送我花，都要借木木妈之口，现在胆子倒是大了？”
“之前不送你花，是怕你跑。”
“现在送你花，也是怕你跑。”
乔瑰意扭头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程辞安面容平静，不复之前几句调戏就脸红心跳的模样。
也是，风月场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单纯的人？
若是以前，乔瑰意会邀请他去咖啡馆、去甜品店，而不是带着他来到自己常去的酒吧，点上几十瓶酒，在桌上一字排开。
她将手里的酒杯斟满，递到程辞安面前，“敢来一场吗？”
“喝酒坦白局。”
“来。”程辞安熟稔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乔瑰意心颤了颤，手丝毫不抖地将酒杯重新倒满，“一句真话一杯酒，允许你不喝。”
“但不许说谎。”
她喝下一杯酒，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程辞安：“一年前。”
乔瑰意一怔，“我们见过？”
又是一杯酒下肚，程辞安才道：“那天我生病了，你给我送药。”
乔瑰意对此事毫无映像，可看程辞安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她只好继续问：
“程辞安，当初在酒吧的初遇，是你设计的吗？”
“是。”
“林持的手机你怎么拿到的？”
“我让林愈矜拿了林持的手机。”
“……”
说实话，乔瑰意刚刚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这个。
这一刻她对他们友谊的认识更上了一个台阶，“......也难为林愈矜肯帮你偷手机了。”
“那后来便利店？”
“不是我。乔乔，我永远不会让你落入任何的危险。”
“行，孩子走丢应该是意外，那钥匙扣呢，应该是你故意落下的吧。”
“有点风险，我担心你看出来。如果我知道我会生病的话，我可能不会做。”
“还有其他的吗？”
十几瓶酒下去，程辞安已经有些脸红，“上次你父亲约我见面，我其实知道你在后面，所以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郑霖也是，我知道你有活动要走那条路，所以故意把他往那里引，看到你后又故意激怒他。”
“……”乔瑰意快被气笑了，要不是程辞安之前光风霁月可那么久，乔瑰意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
说到底，还是感情蒙蔽了理智。
但凡程辞安一开始那么做，她肯定把他当成另一个沈茶郁。
这也是程辞安能成功的原因，他够隐忍，也够又耐心，出手却极为利索。
“还有什么一口气交代清楚吧。”
这次程辞安沉默地更久，他连喝了几瓶酒，才犹豫开口，“你被你爸停卡的前一天，其实他有打电话给你，是我接的。”
“我怕你选择工作而和我分手，所以把通话记录删掉了。”
“对不起，乔乔，对不起。”
“我以为那只是你爸爸看不惯我说的气话，我真的没想过他会真的停你的卡。”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件事逐渐成为程辞安心中的一根刺。他一边窃喜于乔瑰意以后只能依赖他，一边又为自己这卑劣的想法而煎熬。
乔瑰意是娇贵的、一生不用为钱所困的乔瑰意，却被他一己之私拉入泥潭。
他的爱就像是可怕的污渍，一旦被他沾上，就像洁白的纸张染上泥淖，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污染她。
“哦。”乔瑰意对此倒是反应平平，“我就算接到了那个电话也就是和他吵一架罢了。”
“做出这个选择的是我，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只要她想选择这条路，她迟早会和乔清许走到这一步的。程辞安最多算个催化剂，但反应的主体还是她和乔清许。
程辞安已经有些醉了，他头磕在桌面上，只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乔瑰意摇了摇他的肩，却被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手。
他勾住她的小指，又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在她的掌心挠了挠。
像是小羽毛一样，轻轻地刮在了她的心上。
乔瑰意甩了甩自己发昏的头脑，抽出自己的手，“我去结账，你别乱跑啊。”
程辞安乖乖地点了点头，醉眼惺忪地看着她。
酒精上头，做什么事都不理智，乔瑰意强迫自己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就溜了过来。
他用余光打量了眼四周，从兜里掏出一包药。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酒杯，就被人一把抓住。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抬起头，眼神清醒锐利，“滚！”
从前台回来的乔瑰意正好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眼神里的戾气顷刻间散去，“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看你的表演？”她抓住酒瓶子往桌上一放，看着被两人夹在中间的流氓，“想头上开瓢？”
流氓骂骂咧咧地走了。
乔瑰意又拿着酒瓶子对向另一个，“惯性撒谎？”
程辞安眨了眨眼，“装醉这件事，我是和你学的，就在这儿。”
“......”
乔瑰意理亏，她把酒瓶子挪开，“我的钱不够。”
她掌心朝上，“卡。”
握着包的手微微用力，她装作一脸懊恼的样子，又进了电梯。
而就在这时，大门打开，女房东提着一袋垃圾放到了门口，正对上了乔瑰意的眼，“你还要出去吗？”
乔瑰意瞥了一眼男人，“对，东西落在车上忘记拿了。”
“那你赶紧去，别丢了。”
哪有东西落下，不过是她的借口罢了，她跟着电梯下到1楼，又不放心女房东，只好又爬着楼梯上去。
隔着半层楼，她听见了女房东和男人吵架的声音。
“林梦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让你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什么叫我破坏你平静的生活？我是你老公！是巧巧的爸爸！你凭什么不让我看她！”
随着女主人的一声惊呼，男人气急败坏地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所以才让我离远点，好让你们双宿双飞是吧？”
乔瑰意再也按捺不住，匆匆爬上了楼。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乔瑰意加快了脚步来到房东身边。
房东的眼睛紧闭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但好在男人的拳头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砸向了一旁的铁门。
乔瑰意一把拉过房东，将她挡在了身后，“这位先生请你马上离开，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听到报警，男人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你插什么手？”
“没有什么家事，只要她不愿意，就是强迫。”婚姻是两个人的保护伞，而不该成为一方的，“对不起啊，既然她不想见你，就请你离开。”
“我只是想回自己的家，又没有犯法，就算警察来了能怎么样？”
见男人没有被唬住，乔瑰意作势要拨打110，“现在这房子也有我租住，你硬要闯进来属于私闯民宅，当然可以逮捕你！”
男人犹豫了，最后只好不甘心地放了句狠话，“林梦华，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但你别忘了，这房子户口本上也有我的名字。”
“我非见到巧巧不可。”
眼见他乘着电梯离开，房东松了口气，“抱歉啊，吓到你了吧。”
一开始确实有被吓到，但乔瑰意摇了摇头，“没事，他就是巧巧的爸爸？”
“嗯。他是我......”女房东垂下头，声音有些轻，“前夫。”
主卧里，巧巧蹲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耳朵，听见房东回来，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房东心一紧，小跑过去将巧巧抱在了怀里。
乔瑰意替她们关上了门。
她回到房间，兼职的翻译只剩下收尾的工作，她做完后又检查了一遍，才给客户发了过去。
她打开邮箱，又接到了好几个新的翻译请求。
与往日偏日常的翻译不同，这次的专业性很强，通篇的金融类专业词汇看得她头疼。乔瑰意对金融尚不熟悉，更何况是金融类的翻译。
但价格也给的很高，乔瑰意实在没能抵抗金钱的诱惑，接了下来。
她翻到半夜，进度才不到1/10，不但有大量的专业词汇需要检索，数据又多，且关系复杂，错一个字意思可能都是千差万别。
她只能一边翻译一边检查，不知不觉就到了很晚。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单位。
工位上放了她最爱的豆腐花，她摸了摸，还有余温，她问来得最早的徐叔，“这是谁的啊？”
徐叔从电脑前抬起头，有些不解，“小程给你买的呀，他没和你说嘛？”
徐叔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乔瑰意想了想道：“可能忘了吧，我去问问。”
她拍了照片发给程辞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追你。】
大概是在开车，程辞安消息回得不快，但发的消息却意外的坦诚。
红绸还在口袋里，忘了取出，乔瑰意舀了舀碗里快见底的豆腐花，发消息道：【我们见一面吧，我有话要问你。】
明明说好清吧见，但晚上下班，乔瑰意还是在楼下看到了程辞安。
他捧了一束花，等在门口。
本打算和她一起走的黄姐暧昧地拍了拍她的肩，自觉地离开了。
程辞安将花递到她的怀里，乔瑰意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花瓣，“你这是做什么？”
“觉得我们活动室缺花了？”
“想送你花便送了。”程辞安打开车门，手垫在门上，“毕竟我在追你。”
“至于怎么处置它，都是你的自由。”
他俯身，从乔瑰意的右侧拉过安全带，乔瑰意眼疾手快的拽住另一端，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安全带扯到一半，僵持在了半空，乔瑰意的手微微用力，从程辞安手里夺过主动权。
“系安全带这种事，对于刚分手的人来说暧昧了点。”
程辞安从善如流地退到了安全范围，“那时机成熟了，我再替你系。”
乔瑰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抱着怀里的玫瑰问，“上次的绣球究竟是你送的，还是木木妈送的？”
“木木妈，但——”程辞安启动车子，浪美唯美的音乐从音箱里流淌而出，“真正想送你花的人是我。”
乔瑰意轻笑，“你之前送我花，都要借木木妈之口，现在胆子倒是大了？”
“之前不送你花，是怕你跑。”
“现在送你花，也是怕你跑。”
乔瑰意扭头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程辞安面容平静，不复之前几句调戏就脸红心跳的模样。
也是，风月场里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单纯的人？
若是以前，乔瑰意会邀请他去咖啡馆、去甜品店，而不是带着他来到自己常去的酒吧，点上几十瓶酒，在桌上一字排开。
她将手里的酒杯斟满，递到程辞安面前，“敢来一场吗？”
“喝酒坦白局。”
“来。”程辞安熟稔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乔瑰意心颤了颤，手丝毫不抖地将酒杯重新倒满，“一句真话一杯酒，允许你不喝。”
“但不许说谎。”
她喝下一杯酒，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程辞安：“一年前。”
乔瑰意一怔，“我们见过？”
又是一杯酒下肚，程辞安才道：“那天我生病了，你给我送药。”
乔瑰意对此事毫无映像，可看程辞安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她只好继续问：
“程辞安，当初在酒吧的初遇，是你设计的吗？”
“是。”
“林持的手机你怎么拿到的？”
“我让林愈矜拿了林持的手机。”
“……”
说实话，乔瑰意刚刚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这个。
这一刻她对他们友谊的认识更上了一个台阶，“......也难为林愈矜肯帮你偷手机了。”
“那后来便利店？”
“不是我。乔乔，我永远不会让你落入任何的危险。”
“行，孩子走丢应该是意外，那钥匙扣呢，应该是你故意落下的吧。”
“有点风险，我担心你看出来。如果我知道我会生病的话，我可能不会做。”
“还有其他的吗？”
十几瓶酒下去，程辞安已经有些脸红，“上次你父亲约我见面，我其实知道你在后面，所以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郑霖也是，我知道你有活动要走那条路，所以故意把他往那里引，看到你后又故意激怒他。”
“……”乔瑰意快被气笑了，要不是程辞安之前光风霁月可那么久，乔瑰意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
说到底，还是感情蒙蔽了理智。
但凡程辞安一开始那么做，她肯定把他当成另一个沈茶郁。
这也是程辞安能成功的原因，他够隐忍，也够又耐心，出手却极为利索。
“还有什么一口气交代清楚吧。”
这次程辞安沉默地更久，他连喝了几瓶酒，才犹豫开口，“你被你爸停卡的前一天，其实他有打电话给你，是我接的。”
“我怕你选择工作而和我分手，所以把通话记录删掉了。”
“对不起，乔乔，对不起。”
“我以为那只是你爸爸看不惯我说的气话，我真的没想过他会真的停你的卡。”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件事逐渐成为程辞安心中的一根刺。他一边窃喜于乔瑰意以后只能依赖他，一边又为自己这卑劣的想法而煎熬。
乔瑰意是娇贵的、一生不用为钱所困的乔瑰意，却被他一己之私拉入泥潭。
他的爱就像是可怕的污渍，一旦被他沾上，就像洁白的纸张染上泥淖，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污染她。
“哦。”乔瑰意对此倒是反应平平，“我就算接到了那个电话也就是和他吵一架罢了。”
“做出这个选择的是我，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只要她想选择这条路，她迟早会和乔清许走到这一步的。程辞安最多算个催化剂，但反应的主体还是她和乔清许。
程辞安已经有些醉了，他头磕在桌面上，只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乔瑰意摇了摇他的肩，却被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手。
他勾住她的小指，又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在她的掌心挠了挠。
像是小羽毛一样，轻轻地刮在了她的心上。
乔瑰意甩了甩自己发昏的头脑，抽出自己的手，“我去结账，你别乱跑啊。”
程辞安乖乖地点了点头，醉眼惺忪地看着她。
酒精上头，做什么事都不理智，乔瑰意强迫自己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就溜了过来。
他用余光打量了眼四周，从兜里掏出一包药。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酒杯，就被人一把抓住。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抬起头，眼神清醒锐利，“滚！”
从前台回来的乔瑰意正好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眼神里的戾气顷刻间散去，“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怎么看你的表演？”她抓住酒瓶子往桌上一放，看着被两人夹在中间的流氓，“想头上开瓢？”
流氓骂骂咧咧地走了。
乔瑰意又拿着酒瓶子对向另一个，“惯性撒谎？”
程辞安眨了眨眼，“装醉这件事，我是和你学的，就在这儿。”
“......”
乔瑰意理亏，她把酒瓶子挪开，“我的钱不够。”
她掌心朝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