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把装死贯彻到底,不管陈清菡怎么叫它,它都不回应。

    陈清菡心中记下一笔,系统不愿意告诉她的秘密,她会想办法弄明白的。

    木子安还愣在她身上,傻傻地一动不动。

    陈清菡叹了口气,怕他双臂撑太久会酸软,轻轻地扶住他的肩:“先起来,好不好?”

    木子安回了神,小脸通红地从她身上离开,几乎是跳起来的。

    “你……你,我……”他磕巴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连往日三分的毒舌都不复。

    陈清菡也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看见木子安脸上沾了少许灰尘,下意识想去拂掉。

    木子安惊慌地打掉她的手,退后一步:“你……你不要动手动脚。”

    他的反应实在过于激烈,两人皆是一愣。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陈清菡停在半空的那只手上。

    陈清菡无措地缩了缩手指:“你脸上有东西,我只是……”

    木子安深吸一口气,狠下心不看她可怜的样子:“我,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拿我当替身,对我这么好,真的没必要,我不喜欢!”

    “从你们的描述来说,我和我父亲一点也不像,就算要怀念,光是这张脸也不好带入吧?”木子安看她愣神,苦笑道,“与其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还不如去遇见更好的人,你人又这么好……”

    “唉,我也懒得说了,就这么个意思。”木子安烦躁地从胸口掏出那块精美的玉佩,递到她面前,“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我们不一样,你欠他的以后去下面还,我还不稀罕替他承这恩情。”

    陈清菡听得云里雾里,三天三夜没闭过眼的她,太阳穴突突突地疼,更加不理解木子安在说什么,又在纠结什么。

    “你在说什么?你和你父亲当然不一样,谁把你当替身了……”陈清菡本想辩解的话说到嘴边,忽然没了声。

    木子安虽然看起来外放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但他内心敏感又多疑。木子安父亲的恩情本就是她半真半假胡诌的,不过是用来接近他的借口罢了。

    这孩子心思敏感,说不定发觉了什么,在故意试探她?

    “你父亲当年的确对我有很大的恩情,可是我……”

    “够了!”木子安厌恶地看着他,同时也在厌恶自己,好像这么久以来的调皮可爱都是装的。

    说到底,他不过就是个恶劣又变态的弃子。

    “这些骗人的话,你骗骗自己就得了。”木子安抿嘴盯着她,“你让我感到恶心,真的。”

    木子安转头就走,陈清菡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她脑袋涨的厉害,那句“恶心”,似乎把她全身的骨髓都抽干了,透过心髓地疼。

    不过是三天不见,怎么熬夜还熬出幻觉来了?心脏好像真的被人揪着疼一样。

    “好疼……安安……”这个名字叫出来,陈清菡自己都惊了一下。

    安安?

    陈清菡冷白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球浑浊,她捂住心口,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蜷缩身体,试图缓解疼痛。

    “安安……好疼啊,你抱抱我……”

    装死的竭诚一号差点没装住,它好无奈,主神的记忆清除根本就没有用!最后还要怪它没有看住陈清菡……呜呜呜呜!

    本来准备在门缝看戏的管事,听见屋内没了动静,好奇地探头去看,没想到被吓一跳。

    “谷主!谷主!您醒醒!”管事连忙把人扶起来,“来人!快把药房的药端来!”

    ……

    长生谷的兖州站点,当夜灯火通明,谷中不少长老都下了山,整个站点人心惶惶,府中上下如临大敌。

    “清儿这病,从她师傅走后不是已经好了大半了么?怎的突然犯得这么厉害?!”长生谷最年迈的长老,也是陈清菡的师伯,杵着凤头拐杖,狠狠地点着地。

    管事第一次被谷中这么多大佬围着盘问,是真正的汗流浃背,双腿直打颤。

    她只能如实说来:“谷主近日为了试新药,不眠不休三日,今早又……又和木少主吵了一架,恐怕是气急攻心,又加上过度劳累,才把这病引出来。”

    陈清菡有心疾,这在长生谷并不是秘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长生谷源源不断的名贵药养着,才有些好转。若想要根治,则需要尝试各种各样的古方。

    陈清菡总是忙于药房,也是为了能研制出可以彻底治疗自己心疾的药方。

    大长老两鬓斑白,步履蹒跚,但是精气神很好,她瞪大了眼睛:“木少主,哪个木少主?打哪儿认识的?”

    管事摸摸鼻头,眼神飘散:“嗯……是九木山庄的少庄主,木盟主家的公子,至于如何认识的,属下也不甚清楚,但属下看着,他们关系挺好的……”

    何止是挺好,那是相当不简单啊。

    大长老冷哼一声:“哼!关系好还能吵起来?还能让清儿犯了病昏迷到现在?我看,指不定是什么妖魅货色!净忽悠像清菡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管事想帮陈清菡和木子安解释一下,但是她深知在这群老古董面前,多说无益,也就识相地闭了嘴。

    长生谷的弟子还在药房与客房间来回穿梭,长生谷各大长老齐上阵,施了银针,又灌了参药,陈清菡才稍微清醒了些。

    不过这些,木子安一概不知。

    他从长生谷的站点出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去哪。

    他很想去喝点酒,浇下愁,但是兖州酒肆里全是来来往往的客商,大堂里一股子女人身上的汗臭味和大烟味,熏的他作呕,连门槛都不想跨进去。

    但是他又能去哪呢?木子安红着眼,既不想回九木山庄,也不敢去找陈清菡,活了十六年,才发现自己没有去处。

    “真失败!”木子安坐在一支细枝干上,随手一抬,一颗石子就砸向对面的麻雀。

    他准头好,力道足,不一会,林子里的鸟给他砸了个遍,整个林子没了鸟叫,安静得可怕。

    他闭着眼躺树上假寐,听觉却格外好,两个一深一浅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逐渐靠近他。

    “泓翼,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娶你,我会对你好,你不要生气了,你先听我说好不好?”陈晨跟在泓翼身后,左见缝,右插针,却始终没有追上泓翼的步伐。

    泓翼还是一袭黑衣,满脸厉色,但眉眼间总觉得有些不同了,好像比之前柔和了些,一股子魅劲儿,眼波浮动,勾人得紧。

    陈晨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她现在满心自责,又不敢动武逼他。

    “泓翼,你要杀要剐,我陈晨任你处置,绝不说二话,但是你别不理我,好不好?”陈晨契而不舍地转到他右边,“你昨夜累坏了,先停下来休息,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真的,我发誓,我就说两句话,说完我立马滚,行吗?”

    泓翼突然停下来,把正说话的陈晨吓得够呛,差点没摔地上。

    “泓翼?”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凤眼里全是歉意。

    据说魔君泓翼活了上千年,从盘古时期就存在于世,武功绝顶,心狠手辣,如今在陈晨面前,不过也是个小男子。

    天地良心,木子安根本不想听这个墙角。但是八卦送上门,不听白不听。

    上次在九木林,泓翼因为陈晨和他说了一句话,就要对他赶尽杀绝,要不是陈清菡赶到,他不死也要大残。

    现在在这又碰上这两人,木子安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敢?”泓翼把剑横在陈晨脖子上,语气冰冷。

    陈晨反应了很久,才明白泓翼是在威胁她,让她敢滚一个试试?

    “不滚,我不滚,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陈晨想握他的手,又担心他不乐意,只能把人衣袖死拽住,“你现在能平静地听我说了吗?”

    泓翼霸道地掐住陈晨的下巴,明明比对方矮半个头,却通身的匪气,无人敢接近。

    “本君说了,本君不想听你废话。你嘴里就没有一句本君爱听的!”泓翼靠近她的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三日后,你嫁给本君,听明白了吗?”

    “什么?我,我嫁?”陈晨感到不可思议,“泓翼,我父母不会同意的,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泓翼冷笑一声,甩开她的脸:“你父母会管你的婚事?陈清菡就因为有心疾,他们就把她丢弃在荒野,你练剑时受的伤,他们从来不关心。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你们……父母不同意?拿这种没用的借口来堵我,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

    木子安心中一咯噔,陈清菡有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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