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不是要搪塞你,我是真心想对你负责……”

    泓翼无所谓地挑眉:“你最好是。”

    他潇洒地走远,留下陈晨在原地发呆。

    ……

    木子安看着她那副模样,突然觉得很乏味。明明和陈清菡容貌如此相似,偶尔几个回眸,说是一模一样也不过分。

    但就是和陈清菡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气质?气场?无所谓,总之,木子安现在再看陈晨只剩索然无味,反而脑海里不断闪现的是另一个人的面容。

    陈清菡有先天性心疾,还因此被亲生父母抛弃……那她现在好些了没?昨晚他说了那般刺激人的话,会不会对她有碍?

    转过头,木子安又觉得自己的心思想当可笑。陈清菡她自己不就是小神医么,她师傅也是大名鼎鼎的肖夫人,他在这担心什么?

    但想来想去,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就在房梁上瞥两眼,图个心安。”木子安自言自语,“要是真把她气出毛病了,我也是一桩罪过。”

    ……

    陈清菡只是感觉睡了一觉,再起来自己已经躺在长生谷里的主殿里。

    “唔……”陈清菡起身下床,起太猛了,一时之间天旋地转,她不得不扶着床沿又坐回去。

    竭诚一号在一旁默默插嘴:“宿主你小心一点,你心疾发作,最近好虚弱的。”

    陈清菡:……

    “为什么会这么虚弱?我研制出来的药你不是检测过,没有问题了吗?”

    竭诚一号心虚地上下左右看:“啊这个……啊,嗯,嗯对……但是这个事吧……”

    陈清菡嫌他烦躁:“行了,闭嘴。”

    一号秒遁。

    “主子,您怎么起来了?”归宁正端着药进门,发现陈清菡正坐在床边发呆,立马放下药蹲在她脚边。

    归宁是从小服饰陈清菡的贴身侍从,自幼和她一同读书学医,后来陈清菡继承长生谷后,就将内外谷所有事务都交付给他打理。

    平时陈清菡并不喜人多,身边没有其他人伺候,但只要心疾犯了,归宁一定会丢下所有事务,衣不解带,伺候在她床前。

    “长老说了,您现在的身子骨弱,更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归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上却作势要去搬她的脚,“我来扶您上床。”

    陈清菡把脚一挣,看着他:“归宁,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

    归宁愣住,跪在原地不说话。

    陈清菡忍不住扶额:“你先起来……”

    “主子……他们说您从九木山庄带回了一个年轻男子。”归宁抬头看她,“是吗?”

    “归宁,你逾矩了。”陈清菡冷冷地看着他,“我是否带人回来,与你无关。”

    “可是您因为他而犯心疾!这么多年来谷内上下谁不是小心将养着您,他凭什么对您恶言相向!把您气得半死?!”归宁眼神恶毒,“他就该去死!”

    “你!”陈清菡气结,胸口一阵剧痛,痛得她快无法呼吸。

    归宁看见陈清菡捂着胸口跌坐在床上,瞬间没了脾气,吓得连忙爬过去。

    “主子,我错了,我不该气您,您快吃药,快吃药。”

    一碗药咽下,陈清菡的疼痛感总算缓解了几分。

    她被折磨得不轻,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虚弱,问竭诚一号,它只会搪塞,说不出重点。

    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了,你退下吧,让少使进来伺候就行。”陈清菡苍白着脸,无力地闭了眼。

    归宁知道自己已遭厌弃,这么多年的竭力照顾,主子也只是把自己当一个属下来看。

    归宁不甘心地退下,手握成拳,紧得快把自己捏出血。

    都怪那个木子安……他就该去死!

    ……

    陈清菡闭着眼调整呼吸,平时清冷的脸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像脆弱得下一秒就会破碎。

    木子安跳下屋梁,咬着嘴唇,小心翼翼走向他。

    归宁武功不高,没有觉察到大殿上有人,陈清菡是能感受到的,只是她现在虚弱至极,来者似乎没有恶意,她便没惊动他。

    感觉到有人靠近,陈清菡微微眯起眼:“阁下不走寻常路光临我长生谷,是何用意?”

    “……”

    木子安看见她,与往日清风明月仙人似的模样大相径庭,喉口像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

    她心疾怎会严重到这种程度,昨日不还好好的么?他只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

    木子安很难受,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受。

    他举起右手,想摸摸她的脸,却被陈清菡一把抓住:“阁下……”

    陈清菡抬头与他对视,两人皆是一愣。

    “安安?”

    木子安虚心地扭过头,想抽回手,但陈清菡手劲出奇得大,抓住他的手掌像铁链一般,死死箍住他,挣不开。

    “是梦吗?”陈清菡鸦色的睫毛微颤,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黑眸低垂,看不清情绪。

    “安安,你还愿意来找我?”

    木子安本就对自己昨日的恶言愧疚不已,现下陈清菡虚弱无力的模样,患得患失地询问他,木子安心疼得一塌糊涂,甚至顾不上那丝说不上来的不对劲感。

    “我,我愿意的,我昨日说的都是气话。”木子安跪下身子,仰视她,“你不要生气了,把身子气坏了,不值当。”

    “我也不值得你这样的……”

    陈清菡着急地抱住他:“你值得,你值得!你不许这样说自己!”

    竭诚一号:这届宿主真的戏好多,家人们谁懂啊……

    木子安眨眨眼,不知所措,只好回抱住她,拍她的背:“好好好,你说值得就值得。”

    木子安好不容易哄住人,见肩上的陈清菡没了动静,轻摇她才发现,人已经安然地入睡。

    在木子安的印象里,陈清菡一直是情绪稳定的,强大的,端庄的,从没想过,她也会生病,也会撒娇,也会难过。

    看见陈清菡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怀里,木子安心脏某个部位好像哗得一下,松动了。

    ……

    等到了落日时,陈清菡在外谷的属下少使,端着药和晚膳踏进大殿。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忍不住揉揉眼睛,谷主床前怎么会有一个黑衣少年?还这么温柔地给她擦脸?

    关键是,谷主还醒着!谷主睁着眼,温柔的眼神就没有从少年身上移开过!

    少使瞬间头脑风暴,将自己的记忆过了一遍,生怕自己忘了某个大瓜。

    前段时间,谷主似乎下令,若见一少年执谷主令牌,则如她亲临,不得怠慢。

    那个特殊的少年……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吧?

    饶是少使再八卦,也装作视而不见,埋头向前。

    “谷主,该用药了。”

    陈清菡瞥了她一眼:“放在那吧。”

    “是。”

    少使本想放下托盘就走,但想起归宁主事的吩咐,硬着头皮又多说了一嘴:“归……长老们说,谷主的药还是趁热喝为好,不然过了时辰,药效就大打折扣了。”

    陈清菡还没有反应,木子安睁大眼,连忙端起药:“那你快喝。”

    陈清菡无奈地看着他。

    “看我干嘛?快坐起来喝药,没听见嘛,冷了药效就不好了。”木子安用药匙舀起一勺药,隔着吹了一下,把那烫人的热气吹散,才递到陈清菡嘴边。

    “……好。”陈清菡无奈一笑,只好顺势张开嘴将汤药咽下。

    其实无论什么时辰,这药效对她来说都不大,喝了也只是养气固元罢了,若想真正治疗她的心疾,依旧需要陈清菡自己琢磨出的那张药方。

    可是现在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明明在剧情里可以根治心疾的药方竟没了作用,反而她的身体因为心疾变得更虚弱。

    木子安现在殷勤地伺候在她病榻,大概是以为自己是因为他而犯病,觉得愧疚,想弥补过失。

    虽然她生病和木子安没有多大关系,但小狼崽好不容易放下脸面,不管乐不乐意,反正是温柔地在伺候她,相当难得的机会,陈清菡也不会蠢到去和他解释。

    木子安给她喂完了汤药,还贴心地给她擦拭嘴角,这亲昵的,都让纯情少女脸红。

    少使吃惊到张大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直到出了殿门,少使都恍如梦境一般。

    谷主这是……马上要有喜事了?长生谷成立到现在,终于要迎来它的第一位谷主郎君了!

    不行,她得马上把这事告诉谷中其他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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