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薛晴羽在自己卧房洗了澡,来到隔壁,准备给萧清鹤针灸。推开门,就见屏风后热气环绕,萧清鹤的后脑勺正对着门口,亦在沐浴。

    “我晚点再来。”薛晴羽抬脚欲走。

    萧清鹤却叫住薛晴羽:“别啊,倒省得脱衣服了。”

    薛晴羽想想也是,踱步到萧清鹤跟前,取出银针:“来吧。”

    施针完毕,萧清鹤披衣起身,却一把拉住薛晴羽:“晴羽,我后背仍有些不舒服,可否再帮我看看?”

    萧清鹤不等薛晴羽答应,已褪去上衣乖乖躺下。薛晴羽温润的小手抚上萧清鹤的后背,看到之前发红的部位,心下了然,萧清鹤这是在装病。

    “哪里疼?”薛晴羽装模作样逐一抚过每寸皮肤。

    萧清鹤意识到不对劲,薛晴羽根本没在看病,而是看穿了他,故意挑逗。酥麻感袭来,萧清鹤浑身燥热,向萧清鹤求饶。

    “对不起,我错了,求放过!”

    薛晴羽不依,又伸手挠萧清鹤的腋窝,后者被逗得呵呵直笑,下意识翻身反抗。薛晴羽避让不及,顺势从萧清鹤身上跌坐到床内侧。

    萧清鹤怕薛晴羽磕着碰着,侧过身就去拉薛晴羽,二人作势扭到一起,翻滚到床下。萧清鹤望着面色红晕的薛晴羽,心动不已。

    “晴羽……”

    萧清鹤俯下shen,嘴唇逐渐凑近薛晴羽。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薛晴羽呼吸困难。萧清鹤没有要停的意思,嘴唇一路往下,吻住薛晴羽颤栗的脖颈。

    等薛晴羽衣领处一凉,方推开萧清鹤。

    “萧清鹤!”

    萧清鹤回过神,眼神迷离:“对不起!”

    薛晴羽快速起身,理了理衣服,脸到脖颈通红,吐气也不大顺畅。

    萧清鹤吓到嗫嚅:“方才,我情不自禁,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不是,我是担心你的腰,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佳。”薛晴羽坦言。

    萧清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薛晴羽生气了,以为自己孟浪了,唯独没想到薛晴羽在意的点是腰。

    “我去睡了,你早点休息。”薛晴羽打开门,夜风拂过,令萧清鹤彻底清醒。

    翌日一早,薛晴羽在敲门声中醒来。

    “薛掌印,我是金燕子。”

    门外,金燕子独自一人,手持书信,目光坚定。

    “这是我连夜写下的陈辞,当年的真相皆在里面。还有,构陷萧大人一事,我本是为了赚钱,但从一开始就未想过真要和萧大人发生什么,还望二位大人见谅。”金燕子福身。

    薛晴羽快速浏览书信和末尾的画押:“嗯,萧大人生性大度,想来也不会计较。只是你可曾想清楚,这封信一旦呈上,金家只怕不得安生。”

    “薛掌印以为,金家安生了十年吗?家父、主母无一不在愧疚中度过啊!”金燕子释怀一笑,“我和徐远,已决定远离滁州,隐姓埋名。”

    “恭喜!”薛晴羽取出怀中的钱袋子,“虽然不多,请你收下吧,算作是我和萧大人买的贺礼。”

    金燕子本想拒绝,还是收入囊中:“多谢薛掌印和萧学士。若有可能,可否替金家求个情?”

    “你且放心,萧学士在圣上面前,还是很有话语权的。”薛晴羽认真看着金燕子,“往后你们二人相依为命,出门在外,务必小心。”

    金燕子主动抱住薛晴羽:“薛掌印大恩,永生难忘。”

    薛晴羽轻拍金燕子后背:“快去吧,在我们回京前离开。”

    待薛晴羽目送金燕子轻快的身影离去,撇过头,就见萧清鹤站在自己小院中,若有所思看向她。

    “咱们回京吧。”薛晴羽冲萧清鹤使了个眼色,表示一切如他们所料。

    他们不打算和任何人提前打招呼,做了易容,悄然离去。马车内,二人很自然地进入商议状态。

    “进京时,有耳闻你诈尸一事,后见你与锦衣卫处处不对付,可是锦衣卫所为?”

    “怎么,萧大人想帮我削弱锦衣卫势力?”

    “正有此意,但也不完全因为你。这邓辉,确急功近利,造就了徐家冤屈。徐远和甄渊私抬物价,我不欲上奏了。滁州动荡,一再更换布政使,亦是一场浩劫。本次算是敲打,甄渊心中有数。”

    薛晴羽最近对萧清鹤敞开心扉不少,既瞒不住,索性说了。

    “不止邓辉,还有冷宫中的姜懐。”

    萧清鹤愣住,这下,原本想不通的地方皆释怀了。难怪此二人传闻自幼相伴长大,薛晴羽却出手陷害。这么看来,蒋菡落水,只怕也是刻意。

    “人这一生,得遇知己好友,本就不易……”

    薛晴羽打断萧清鹤:“行了,萧大人懂的道理,我未必不懂。只是,世间的事,皆是说来容易,真遇上了,心还是会痛,说到底,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萧清鹤握住薛晴羽的手:“无妨,只要你愿意,往后我都在。”

    薛晴羽顺势斜靠在萧清鹤胸口,耳边净是萧清鹤“突突”的心跳声。薛晴羽做梦都没想到,一穿书就是地狱级难度,如今又傍上了原著大男主。

    等萧清鹤垂下头,就见薛晴羽已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进入沉睡状态。

    萧清鹤叹了口气,伸手取过一旁的毛毯,给薛晴羽盖上。

    待轿子停稳,赵舒的声音自布帘外传来。

    “二位主子,到客栈了。”

    薛晴羽惊醒,一眼看到萧清鹤漂亮的桃花眼:“对不起,我……”

    “无妨,只是我腿麻了,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薛晴羽慌忙起身,一只手托住萧清鹤的腰,一只手握住萧清鹤的肩膀。

    赵舒在轿子旁左等、右等,愣是不见人出来,本想掀开布帘一探究竟,思及前几次的尴尬,忍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薛晴羽先出了轿子,再双手扶着萧清鹤下马车。

    “萧大人这是怎么了?”赵舒忙不迭上前帮忙。

    “不碍事,过会儿就好。他身上旧伤未愈,晚上还是我们俩一间房,你单独一间,好好休息。”不等萧清鹤抗议,薛晴羽主动提及。

    萧清鹤和赵舒俱是一愣,薛晴羽继续扶着萧清鹤上楼。萧清鹤行至一半,已恢复知觉,却继续依靠在薛晴羽身上,嗅着若有若无的梨花香气。等入了卧房,薛晴羽将萧清鹤扶到凳子上坐好,方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傻?不舒服了就叫醒我啊!”

    “晴羽,每次出行,皆是你保护我,我本就心怀愧疚,岂忍吵醒你?待我们都好了,你亦要继续教我骑马,免得我总拖后腿。”

    薛晴羽对着茶壶,直接倒了满满一壶茶水,方开口:“就你这身子骨,还是算了吧。没的又跌坏了腰,还得我上门医治。男人,腰不好可不行。”

    萧清鹤:……

    客房的窗柩未阖,一阵风拂过。薛晴羽担心萧清鹤受凉,欲起身关窗,一只手伸过来拉住薛晴羽的右手腕。薛晴羽左手腕刚愈合,使不上劲,一下子跌坐在萧清鹤腿上。

    “你什么时候好的?”薛晴羽震惊。

    萧清鹤捏住薛晴羽下颚,桃花眼迷离:“你猜。”

    薛晴羽想起身,再次被萧清鹤按住,萧清鹤的嘴巴凑到薛晴羽耳边,声音低沉沙哑。

    “你要不要试试看,我的腰好不好?”

    薛晴羽看向萧清鹤,却见后者眼中溢满异样色彩:“萧大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到底谁坏?你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怎么能轻易说病人腰不好呢?若是传出去,我日后还怎么讨老婆?”萧清鹤好笑地刮了下薛晴羽的鼻子。

    “萧大人放心,我可不会说出去。再者,您可是满京城贵女心尖上的人,岂会孤独终老?”

    萧清鹤神色有异,一下子找准薛晴羽的唇,吻下去。薛晴羽努力回应,双手环住萧清鹤的脖子。

    薛晴羽并非古代人,对这种事倒是看得开。等萧清鹤腾空抱起她,往卧榻走的时候,薛晴羽已经脑补完了后续,甚至在想避子汤的药材。

    萧清鹤却只是轻轻放下她,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继续睡吧,等晚膳到了,我叫你。”

    “哈?”薛晴羽诧异看着萧清鹤,后者大步流星离去。

    薛晴羽顿感睡意全无,这个萧清鹤,怎么和她完全不同频呢?怎么她想要的时候,他端着;她没准备好的时候,他又像一头野兽?

    “啊啊啊!”薛晴羽用被子捂住自己,狂叫三声。

    接下来的夜晚,格外平静。等薛晴羽再醒来,就见萧清鹤打了地铺,乖巧躺在地上。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晚膳,三菜一汤。显然,萧清鹤没忍心叫醒她。

    薛晴羽肚子饿得不行,又怕吵醒萧清鹤,只得蹑手蹑脚起身,拿了个馍馍啃起来。黑暗中,薛晴羽借月光看萧清鹤侧脸,立体得无懈可击。

    狗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薛晴羽吃着吃着,叹了口气,重新躺下。一夜好眠,直到天明,皆未发生进一步的事情。马车的速度亦不断加快,不出两日,便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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