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人前后脚离开座位。在路过楼梯时，迟春景好奇地向上看了一眼，游江南也跟着向上看去。
“要不，上去看看？”他提议。
“好。”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应下。
游江南轻点了下头，便背着手地往楼梯间走去，他边向上走，边朝迟春景勾了勾手指。迟春景见他整晚都在不停示好，便随手搭了上去。
本好奇的两人在上来后，发觉二楼不过是间酒吧。顿时，所有乌漆嘛黑的幻想，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迟春景忽地翘起嘴角，有些好笑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一脸殷勤的男生。
她转眼，向吧台看去。现下，只余一名侍者守在柜台。整个平层，也仅是吧台前亮着一盏昏黄顶灯，浅浅光芒，飘摇在叮叮当当的酒杯上，飞跃起忽大忽小的旋转珠光来。
楼上，楼下，仿若两个时空。
迟春景收回视线，就近在吧台旁的卡座前坐下，游江南在半瞬卡顿后，正色往柜台走去。见他步伐轻快，背影活泼，她忍不住别过脸去。
片刻后，侍者端起两杯汤色不一的酒水走了过来。
游江南想都没想的直把一杯由褐色转成橘橙色的细长酒杯放在迟春景面前。迟春景望着他下意识的动作，又闷闷笑了起来。
“你到底在笑些什么呀。”
“我想喝你那杯。”
“哦……”他耸下肩来，忽地也笑了起来，“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就……”迟春景学他耸肩，“好喝呗。”
在她俏皮的语态里，游江南不自知的宠溺地盯着她看了起来，他抬手，将方形杯推了过去。迟春景瞬时便盯着冰块微颤，杯身凝结出水汽的杯盏，呆了半刻，她拿出手机，宛若虔诚人那般，拍了张照片后，才眯着眼睛喝下一口。
看她惬意地眯起眼睛，游江南不由得坐正身体，托着下巴，呆看着她说：“给我也尝一口嘛。”
“咦……”迟春景忙抖了抖肩膀，随手将酒杯递给他，“好好说话。”
却看游江南只饮下一口，便乖巧地把方形杯放回迟春景面前，转而端起细长酒杯，慢慢品了起来，随后点头道：“确实，你的那杯，更好喝。”
“那当然啦。”
瞬时，两酒鬼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在一刹共鸣里，游江南率先开了口：“要不，再来一杯？”
“不用，一杯就好。”她含着笑地点了点透明杯身。
这时，游江南放在卡座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着跳出屏幕的长串数字，下意识地按灭手机，他抬眼冲迟春景抱歉一笑：“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凉爽的液体入喉，心绪突然平顺，迟春景不舍地放下酒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去吧。”
“好。”游江南只顾离开座位，没有察觉到对面女生含在话语里的轻快，“那你……”
“我在这里等你。”
见她如此配合，游江南忙笑着回看她一眼，看她垂眸，似是乖巧模样，便拿起手机，往甲板上走。
迟春景等了一会儿。
等她喝完一杯酒，等的有些心烦意乱时，她伸手将那杯漂亮的“日落”晃成一团雾气。她握住细长杯身，小口啜饮起来。
喝下半杯后，他依旧没有回来。
迟春景松开冰凉手指，起身往甲板走去。
她看到他，正站在甲板上吹着夜风。那风，一卷一卷地将他垂在前额的发丝全都刮进眼睛里。忽而，一闪红色明灭。
游江南看她出来，他咧开嘴，冲她活泼地笑。
映着璀璨光影，那瞬鲜活的生命力，在迟春景耳边，炸出绚烂的烟花声。
下一瞬，游江南似是意识到什么，忙将夹在指尖的香烟，避向身侧。他不在自在地移开明亮的眼眸，游离地朝着她身后那片恍若云雾般的夜空探去。
片刻后，他重新露出酒窝，他看着走过来的女生，扬起右手。
“介意嘛？”
“不介意。”迟春景停下脚步，忍着笑地看着他闪躲时所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的小动作。她拂去被海风吹到耳边的发丝，笑着从背包里拿出烟盒，“因为，我也有！”
见面前女生得意起来，游江南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他含着烟，走过近她，微俯身，他抬起迟春景的手腕，凑近自己嘴角。他用那一闪明火，将她拿在手里的细长烟身点燃。
一道清凉的薄荷香，飘散开来。
两人站在甲板上，沉沉望着远处月影。那束明亮的波光，在夜幕的衬托下，更显灵动。它们欢呼着，在寂静的深海里，在独属于自己的时刻里，庆祝着只属于此刻的狂欢。
蒸腾后的海风夹杂着焦枯的烟味，吹散迟春景系在腰间的衬衫下摆，她一手拿烟，一手裹向腰间。
游江南见状，侧身挡住海风。
他站在她面前，弯着眉眼看向她。迟春景便以为他是要帮她系衬衫，结果，只见他向前一步，摘下烟尾，轻轻吻在她嘴角。
他亲完，抿着唇，看着她，笑得志得意满。
迟春景却觉耳边呼啸着砸下一声赛过一声的磅礴海浪。忽而，她抬手抚过他上扬着的嘴角，浅浅描绘起指尖温热。
在这瞬轻缓里，她望着他妖冶地笑了起来。
趁他呆看着自己时，她垂手拿回半截香烟。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抬起腿来，朝着他结实有力的小腿骨踢去。
她后退一步，抬着下颌，将敛成一道细刃的双眸，平静地投射在对面那瞬暗然不改的身躯上。
恍然，他皱了下眉。
但浮着面上的笑容仍旧轻快。
游江南伸手将用了狠力的女人揽回怀里，只看他笑得更为水光潋滟。他抬手覆在她小腹上，见她瞪着自己，他抵着她的脑袋，看着她的下唇，轻声呢喃：“你喝了这么多的酒，晚上，该不舒服了。”
随着他轻软的呢喃，他柔软的手指，也一下一下地在她微热的小腹上，眷恋滑过。
“谁让你这么久不回来。”她极深的眼角里满是他被海风吹散的发丝。
“哦，怪我。”趁她愣怔，游江南取回她夹在指间的短短烟尾，抽完仅剩的最后一口，他牵着她往回走，“走吧，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这一瞬的动作，惊得迟春景目瞪口呆。她想踢他，奈何被他半抱在怀里，施展不开，她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你这个渣渣，竟然敢抢我烟！”
“哦，原来你最爱的是它啊！”游江南恍然，他在紧固住她的同时，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小心地将捏在手里的已然熄灭的烟头放了进去。
“你这个变态！”
“嘿嘿，好巧好巧。”
他将她深按在怀里，正欲亲吻时，却觉有人看了过来。他放开她，顺手将她散落的衬衫系好。
只见，沉静且闷燥的船舱里投出一束毫无波澜的视线。
转而，迟春景便迎着这道平静的目光看了回去——两人之前坐过的卡座上，现下正半倚着一位身穿蓝色蓬蓬礼裙的“公主”。
看他视线未动，迟春景忽觉她是不是挡住他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甲板，可，从他的位置上，也看不到什么风景啊。
那人看有人走近，他缓缓地冲迟春景和游江南点了下头。
“这个位置，是我的，不介意吧。”他浅声说。
“不介意。”迟春景答完，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游江南顺势在她身旁坐下。他看着鼻梁高挺，身段玲珑的男人，好奇地问：“你竟然会说中文，自学的吗？”
“不是。”他转脸，看向别处。
游江南无所谓地耸耸肩。但当他转眼看见空掉的酒杯时，忙抬手将迟春景冰凉的手指握进手心，他摇起头来，无奈地叹：“你竟然全都喝完了，晚上要是胃痛了，那可怎么办呀？”
“吃药呗。”迟春景凉凉地回，她抽出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沿着冷凝珠的纹路轻轻划弄着方形器皿的杯身。
“哼！”
见他又缠住自己垂在衣摆上的手指，迟春景斜睨了他一眼。忽而，她向他倚去，停在他肩头，反手摸进他口袋，抽出烟盒后，她夹起一支烟来，挑眉看向他。
游江南虽无奈但还是拨开打火机，瞬时，浓厚的焦香跑了出来。
藏于暗处——正无神地盯着飘落于桌面灯影的男人，闻见这刹焦香，忽地转过身来。由于他动静过大，游江南将烟盒递了过去。
他点点头，拿出一支香烟，细细看了起来，半晌后，才说：“谢谢。”
见他说话，游江南又问：“需要打火机吗？”
“不用。”
瞬时，迟春景被这段无惊无喜的对话逗乐，她连连呛出几口烟雾来。
游江南望着隐在暗处的身影，冷笑一声，转脸看向怀中女生，从她松松软软的手里接过香烟，呼出一口薄薄烟雾后，他半靠在她身上，拱着脑袋地往她颈间蹭去。他轻轻嗅着，贴着她的耳垂，小声地说道：“回去吧。”
迟春景避不开他，只得咬着牙地恨声道：“想得美！”
两人僵持不下时，却听对面男人问：“你们，从哪来？”像是许久未说过话那样，他的嗓音。
晦而涩，枯而干。
两人前后脚离开座位。在路过楼梯时，迟春景好奇地向上看了一眼，游江南也跟着向上看去。
“要不，上去看看？”他提议。
“好。”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应下。
游江南轻点了下头，便背着手地往楼梯间走去，他边向上走，边朝迟春景勾了勾手指。迟春景见他整晚都在不停示好，便随手搭了上去。
本好奇的两人在上来后，发觉二楼不过是间酒吧。顿时，所有乌漆嘛黑的幻想，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迟春景忽地翘起嘴角，有些好笑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一脸殷勤的男生。
她转眼，向吧台看去。现下，只余一名侍者守在柜台。整个平层，也仅是吧台前亮着一盏昏黄顶灯，浅浅光芒，飘摇在叮叮当当的酒杯上，飞跃起忽大忽小的旋转珠光来。
楼上，楼下，仿若两个时空。
迟春景收回视线，就近在吧台旁的卡座前坐下，游江南在半瞬卡顿后，正色往柜台走去。见他步伐轻快，背影活泼，她忍不住别过脸去。
片刻后，侍者端起两杯汤色不一的酒水走了过来。
游江南想都没想的直把一杯由褐色转成橘橙色的细长酒杯放在迟春景面前。迟春景望着他下意识的动作，又闷闷笑了起来。
“你到底在笑些什么呀。”
“我想喝你那杯。”
“哦……”他耸下肩来，忽地也笑了起来，“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就……”迟春景学他耸肩，“好喝呗。”
在她俏皮的语态里，游江南不自知的宠溺地盯着她看了起来，他抬手，将方形杯推了过去。迟春景瞬时便盯着冰块微颤，杯身凝结出水汽的杯盏，呆了半刻，她拿出手机，宛若虔诚人那般，拍了张照片后，才眯着眼睛喝下一口。
看她惬意地眯起眼睛，游江南不由得坐正身体，托着下巴，呆看着她说：“给我也尝一口嘛。”
“咦……”迟春景忙抖了抖肩膀，随手将酒杯递给他，“好好说话。”
却看游江南只饮下一口，便乖巧地把方形杯放回迟春景面前，转而端起细长酒杯，慢慢品了起来，随后点头道：“确实，你的那杯，更好喝。”
“那当然啦。”
瞬时，两酒鬼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在一刹共鸣里，游江南率先开了口：“要不，再来一杯？”
“不用，一杯就好。”她含着笑地点了点透明杯身。
这时，游江南放在卡座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着跳出屏幕的长串数字，下意识地按灭手机，他抬眼冲迟春景抱歉一笑：“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凉爽的液体入喉，心绪突然平顺，迟春景不舍地放下酒杯，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去吧。”
“好。”游江南只顾离开座位，没有察觉到对面女生含在话语里的轻快，“那你……”
“我在这里等你。”
见她如此配合，游江南忙笑着回看她一眼，看她垂眸，似是乖巧模样，便拿起手机，往甲板上走。
迟春景等了一会儿。
等她喝完一杯酒，等的有些心烦意乱时，她伸手将那杯漂亮的“日落”晃成一团雾气。她握住细长杯身，小口啜饮起来。
喝下半杯后，他依旧没有回来。
迟春景松开冰凉手指，起身往甲板走去。
她看到他，正站在甲板上吹着夜风。那风，一卷一卷地将他垂在前额的发丝全都刮进眼睛里。忽而，一闪红色明灭。
游江南看她出来，他咧开嘴，冲她活泼地笑。
映着璀璨光影，那瞬鲜活的生命力，在迟春景耳边，炸出绚烂的烟花声。
下一瞬，游江南似是意识到什么，忙将夹在指尖的香烟，避向身侧。他不在自在地移开明亮的眼眸，游离地朝着她身后那片恍若云雾般的夜空探去。
片刻后，他重新露出酒窝，他看着走过来的女生，扬起右手。
“介意嘛？”
“不介意。”迟春景停下脚步，忍着笑地看着他闪躲时所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的小动作。她拂去被海风吹到耳边的发丝，笑着从背包里拿出烟盒，“因为，我也有！”
见面前女生得意起来，游江南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他含着烟，走过近她，微俯身，他抬起迟春景的手腕，凑近自己嘴角。他用那一闪明火，将她拿在手里的细长烟身点燃。
一道清凉的薄荷香，飘散开来。
两人站在甲板上，沉沉望着远处月影。那束明亮的波光，在夜幕的衬托下，更显灵动。它们欢呼着，在寂静的深海里，在独属于自己的时刻里，庆祝着只属于此刻的狂欢。
蒸腾后的海风夹杂着焦枯的烟味，吹散迟春景系在腰间的衬衫下摆，她一手拿烟，一手裹向腰间。
游江南见状，侧身挡住海风。
他站在她面前，弯着眉眼看向她。迟春景便以为他是要帮她系衬衫，结果，只见他向前一步，摘下烟尾，轻轻吻在她嘴角。
他亲完，抿着唇，看着她，笑得志得意满。
迟春景却觉耳边呼啸着砸下一声赛过一声的磅礴海浪。忽而，她抬手抚过他上扬着的嘴角，浅浅描绘起指尖温热。
在这瞬轻缓里，她望着他妖冶地笑了起来。
趁他呆看着自己时，她垂手拿回半截香烟。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抬起腿来，朝着他结实有力的小腿骨踢去。
她后退一步，抬着下颌，将敛成一道细刃的双眸，平静地投射在对面那瞬暗然不改的身躯上。
恍然，他皱了下眉。
但浮着面上的笑容仍旧轻快。
游江南伸手将用了狠力的女人揽回怀里，只看他笑得更为水光潋滟。他抬手覆在她小腹上，见她瞪着自己，他抵着她的脑袋，看着她的下唇，轻声呢喃：“你喝了这么多的酒，晚上，该不舒服了。”
随着他轻软的呢喃，他柔软的手指，也一下一下地在她微热的小腹上，眷恋滑过。
“谁让你这么久不回来。”她极深的眼角里满是他被海风吹散的发丝。
“哦，怪我。”趁她愣怔，游江南取回她夹在指间的短短烟尾，抽完仅剩的最后一口，他牵着她往回走，“走吧，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这一瞬的动作，惊得迟春景目瞪口呆。她想踢他，奈何被他半抱在怀里，施展不开，她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你这个渣渣，竟然敢抢我烟！”
“哦，原来你最爱的是它啊！”游江南恍然，他在紧固住她的同时，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小心地将捏在手里的已然熄灭的烟头放了进去。
“你这个变态！”
“嘿嘿，好巧好巧。”
他将她深按在怀里，正欲亲吻时，却觉有人看了过来。他放开她，顺手将她散落的衬衫系好。
只见，沉静且闷燥的船舱里投出一束毫无波澜的视线。
转而，迟春景便迎着这道平静的目光看了回去——两人之前坐过的卡座上，现下正半倚着一位身穿蓝色蓬蓬礼裙的“公主”。
看他视线未动，迟春景忽觉她是不是挡住他了。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甲板，可，从他的位置上，也看不到什么风景啊。
那人看有人走近，他缓缓地冲迟春景和游江南点了下头。
“这个位置，是我的，不介意吧。”他浅声说。
“不介意。”迟春景答完，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游江南顺势在她身旁坐下。他看着鼻梁高挺，身段玲珑的男人，好奇地问：“你竟然会说中文，自学的吗？”
“不是。”他转脸，看向别处。
游江南无所谓地耸耸肩。但当他转眼看见空掉的酒杯时，忙抬手将迟春景冰凉的手指握进手心，他摇起头来，无奈地叹：“你竟然全都喝完了，晚上要是胃痛了，那可怎么办呀？”
“吃药呗。”迟春景凉凉地回，她抽出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沿着冷凝珠的纹路轻轻划弄着方形器皿的杯身。
“哼！”
见他又缠住自己垂在衣摆上的手指，迟春景斜睨了他一眼。忽而，她向他倚去，停在他肩头，反手摸进他口袋，抽出烟盒后，她夹起一支烟来，挑眉看向他。
游江南虽无奈但还是拨开打火机，瞬时，浓厚的焦香跑了出来。
藏于暗处——正无神地盯着飘落于桌面灯影的男人，闻见这刹焦香，忽地转过身来。由于他动静过大，游江南将烟盒递了过去。
他点点头，拿出一支香烟，细细看了起来，半晌后，才说：“谢谢。”
见他说话，游江南又问：“需要打火机吗？”
“不用。”
瞬时，迟春景被这段无惊无喜的对话逗乐，她连连呛出几口烟雾来。
游江南望着隐在暗处的身影，冷笑一声，转脸看向怀中女生，从她松松软软的手里接过香烟，呼出一口薄薄烟雾后，他半靠在她身上，拱着脑袋地往她颈间蹭去。他轻轻嗅着，贴着她的耳垂，小声地说道：“回去吧。”
迟春景避不开他，只得咬着牙地恨声道：“想得美！”
两人僵持不下时，却听对面男人问：“你们，从哪来？”像是许久未说过话那样，他的嗓音。
晦而涩，枯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