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开始（5）
径直走到床前，他开口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有些紧绷，颜初黛从中隐约听出几分不安，她的心脏忽然悸动了一下，明知道这种担心大概率无关爱情，还是生出一种被熨贴的感觉。
她轻声解释：“应该是低血糖才会晕倒，我中午不饿，所以没怎么吃，下午又跑了八百米，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越说越感觉心虚，以他的性格，大概会觉得她自作自受，也许还会感觉被骗了，毕竟许悦似乎把她的情况描述得很严重，他才会直接赶过来。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没有不快，紧抿的唇角反而放松了一些，让她有种只要她没事就好的错觉。
不过他的脸色依然严峻，安静了片刻才又开口，声音有些沉：“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颜初黛愣了愣，这句话让她想到了高二那年，他也对她这么说过。
当时她母亲钟陶刚离世不久，她的状态不太稳定，勉强能够正常生活，但时不时会发呆走神，陷入回忆之中。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时，她因为精神恍惚，在人行道上摔了一跤。
所幸没有大碍，只是右手中指狠狠蹭过路面，磨下了一块皮，当天晚上去医院缝了两针。好处是缝针以后，她似乎头脑清醒了许多，决心要好好生活，至少不再让自己受伤。
第二天她去学校时，右手中指包着纱布，大概是太过显眼，立刻就被他注意到，走过来叩了叩桌面：“第一节下课来我办公室。”
而当她去了办公室以后，他的第一句话是：“怎么受的伤？”当时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不是责备的，似乎比往常要温柔。
她如实回答，在放学路上摔了一跤。
然后他说的也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目光笔直地向她望过来，让她感觉心脏被轻轻撞了一下。
而等她揭开纱布，给他看完伤口后，他静默了一会儿，说：“这段时间我的作业，你可以不手写，把思路口述给我。”
那不是她这段暗恋的开始，但是她无数个为他心动的瞬间之一。
……
这时许悦插了一句话进来：“我先走了，初黛你回去好好休息。”
颜初黛：“……好的。”
她迟疑片刻，略微转过头，把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好让江朔成能够看清楚破皮的地方。
而他和多年前一样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放软了一些确认：“消过毒了？”
颜初黛“嗯”了一声，他继续问：“现在头晕么？”
“不晕。”颜初黛把头转了过来，还是有点心虚，“我觉得我应该没事，可以走了。”
江朔成眉心微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的状态。颜初黛自认和他日常相处没问题，但是招架不住被他这么看着，睫毛微颤，眼神躲闪了一下。
江朔成收回了目光，终于回答：“好。”
他知道，自己让她不自在了。
就在这时，有一阵子没说话的女医生又叮嘱道：“小姑娘这两天注意一下，不头晕恶心就没问题噢。”
“好的。”颜初黛谢过女医生，和江朔成一起走出医务室。
他问：“现在回去么？”
“回去吧。”颜初黛回答完这个问题，忽然又感觉他们像是已经结婚很久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你……今天下午没课吗？”
江朔成回答：“有一个班会，我让班长负责了。”
颜初黛想起来，之前她高中时，就是每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固定举行班会，一般是年级里统一安排活动，有时是班委组织活动，他作为班主任会到场，但是几乎不干涉，现在估计也是一样。
但不管怎样，她的事让他放下工作赶来了，尽管许悦向他描述时是在往严重里说，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晕倒的原因。
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抱歉，其实我没什么事，耽误你的时间了。”
江朔成安静了片刻，回答：“不用抱歉。”
颜初黛想，可能因为对他而言，传话的人不是她吧。
——
周六早上吃早饭时，江朔成忽然问：“今天在家里吃？我来做饭。”
颜初黛愣了一下：“你……说过你不经常做饭。”
她有点惊讶，本来以为没那么容易吃上他做的东西。
他回答：“的确不经常。”然后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是食品配送服务的界面：“看看想吃什么？现在买，中午之前应该能送到。”
颜初黛接过手机，忽然发现，大概是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原因，现在拿他的手机，她已经感觉比较自然了。
暂时还没想好要吃什么，她在众多食材里翻阅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一份刀豆。
她把手机递还给江朔成，他又下单了排骨和一份绿叶菜。
快十一点时，买的菜送到了，江朔成拿着进了厨房。颜初黛不好意思干等着，也跟着他走进厨房，问：“需要帮忙吗？”
江朔成站在流理台前，已经开始处理食材，即使做这么家常的动作，整个人仍然透着一种从容斯文的感觉。
这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望向她，回答：“不用。”
顿了片刻，又问：“能帮我套一下围裙么？”
厨房的墙上挂着一条深灰色围裙，腰带是黑色，看起来几乎是崭新的，颜初黛取了下来，走到他背后，而他转过了身，正面对着她。
因为身高原因，她尽量抬高了手臂，而他低下了脖颈，让她把围裙套上去。某一个瞬间，两个人的头挨得很近，颜初黛感觉心跳乱了一拍。
套上围裙，他又转了过去，颜初黛低头帮他系上腰带，却发现这样突显了他的身材比例，腰上窄而紧，肩膀有些宽，坚实但不过分，隐隐能看到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难怪去电玩城的那天，他能打横抱起她，她知道这个动作很考验力量，不像众多偶像剧里那么轻易。
她忽然又想到了那一晚，看到的他光/裸的上身，没有贲张的肌肉，但是线条已经足够好看。
而江朔成感受着她的手，似有似无地触碰自己的背，无端想起那一晚，将她压在身下从背后亲吻时，她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
颜初黛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退后两步，走出了厨房，而江朔成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颜初黛没有走太远，就坐在餐桌旁边等，没过多久，江朔成端出来了一个菜，她又回到厨房，帮忙盛饭、端菜和准备碗筷。
一切收拾妥当后，午餐终于开始，颜初黛发现味道意外地不错。
——
下午颜初黛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江朔成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顾凡说明天请许悦去KTV唱歌，邀请我们一起，你想去么？】
颜初黛想了想，回复：【可以啊。】
她有点想象不出江朔成唱K的样子，他在她心里一直是正经的，甚至太过正经了。
她思忖了一下，又给许悦发微信：【你答应了顾凡去唱K？】
等了一会儿，才收到许悦的回复：【是的，想想很久没唱歌了，你和江老师也一起来吧？】
颜初黛回复她：【好】
他的语气有些紧绷，颜初黛从中隐约听出几分不安，她的心脏忽然悸动了一下，明知道这种担心大概率无关爱情，还是生出一种被熨贴的感觉。
她轻声解释：“应该是低血糖才会晕倒，我中午不饿，所以没怎么吃，下午又跑了八百米，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越说越感觉心虚，以他的性格，大概会觉得她自作自受，也许还会感觉被骗了，毕竟许悦似乎把她的情况描述得很严重，他才会直接赶过来。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没有不快，紧抿的唇角反而放松了一些，让她有种只要她没事就好的错觉。
不过他的脸色依然严峻，安静了片刻才又开口，声音有些沉：“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颜初黛愣了愣，这句话让她想到了高二那年，他也对她这么说过。
当时她母亲钟陶刚离世不久，她的状态不太稳定，勉强能够正常生活，但时不时会发呆走神，陷入回忆之中。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时，她因为精神恍惚，在人行道上摔了一跤。
所幸没有大碍，只是右手中指狠狠蹭过路面，磨下了一块皮，当天晚上去医院缝了两针。好处是缝针以后，她似乎头脑清醒了许多，决心要好好生活，至少不再让自己受伤。
第二天她去学校时，右手中指包着纱布，大概是太过显眼，立刻就被他注意到，走过来叩了叩桌面：“第一节下课来我办公室。”
而当她去了办公室以后，他的第一句话是：“怎么受的伤？”当时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不是责备的，似乎比往常要温柔。
她如实回答，在放学路上摔了一跤。
然后他说的也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目光笔直地向她望过来，让她感觉心脏被轻轻撞了一下。
而等她揭开纱布，给他看完伤口后，他静默了一会儿，说：“这段时间我的作业，你可以不手写，把思路口述给我。”
那不是她这段暗恋的开始，但是她无数个为他心动的瞬间之一。
……
这时许悦插了一句话进来：“我先走了，初黛你回去好好休息。”
颜初黛：“……好的。”
她迟疑片刻，略微转过头，把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好让江朔成能够看清楚破皮的地方。
而他和多年前一样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放软了一些确认：“消过毒了？”
颜初黛“嗯”了一声，他继续问：“现在头晕么？”
“不晕。”颜初黛把头转了过来，还是有点心虚，“我觉得我应该没事，可以走了。”
江朔成眉心微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的状态。颜初黛自认和他日常相处没问题，但是招架不住被他这么看着，睫毛微颤，眼神躲闪了一下。
江朔成收回了目光，终于回答：“好。”
他知道，自己让她不自在了。
就在这时，有一阵子没说话的女医生又叮嘱道：“小姑娘这两天注意一下，不头晕恶心就没问题噢。”
“好的。”颜初黛谢过女医生，和江朔成一起走出医务室。
他问：“现在回去么？”
“回去吧。”颜初黛回答完这个问题，忽然又感觉他们像是已经结婚很久了。
她犹豫了一下，问：“你……今天下午没课吗？”
江朔成回答：“有一个班会，我让班长负责了。”
颜初黛想起来，之前她高中时，就是每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固定举行班会，一般是年级里统一安排活动，有时是班委组织活动，他作为班主任会到场，但是几乎不干涉，现在估计也是一样。
但不管怎样，她的事让他放下工作赶来了，尽管许悦向他描述时是在往严重里说，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晕倒的原因。
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抱歉，其实我没什么事，耽误你的时间了。”
江朔成安静了片刻，回答：“不用抱歉。”
颜初黛想，可能因为对他而言，传话的人不是她吧。
——
周六早上吃早饭时，江朔成忽然问：“今天在家里吃？我来做饭。”
颜初黛愣了一下：“你……说过你不经常做饭。”
她有点惊讶，本来以为没那么容易吃上他做的东西。
他回答：“的确不经常。”然后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是食品配送服务的界面：“看看想吃什么？现在买，中午之前应该能送到。”
颜初黛接过手机，忽然发现，大概是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原因，现在拿他的手机，她已经感觉比较自然了。
暂时还没想好要吃什么，她在众多食材里翻阅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一份刀豆。
她把手机递还给江朔成，他又下单了排骨和一份绿叶菜。
快十一点时，买的菜送到了，江朔成拿着进了厨房。颜初黛不好意思干等着，也跟着他走进厨房，问：“需要帮忙吗？”
江朔成站在流理台前，已经开始处理食材，即使做这么家常的动作，整个人仍然透着一种从容斯文的感觉。
这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望向她，回答：“不用。”
顿了片刻，又问：“能帮我套一下围裙么？”
厨房的墙上挂着一条深灰色围裙，腰带是黑色，看起来几乎是崭新的，颜初黛取了下来，走到他背后，而他转过了身，正面对着她。
因为身高原因，她尽量抬高了手臂，而他低下了脖颈，让她把围裙套上去。某一个瞬间，两个人的头挨得很近，颜初黛感觉心跳乱了一拍。
套上围裙，他又转了过去，颜初黛低头帮他系上腰带，却发现这样突显了他的身材比例，腰上窄而紧，肩膀有些宽，坚实但不过分，隐隐能看到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难怪去电玩城的那天，他能打横抱起她，她知道这个动作很考验力量，不像众多偶像剧里那么轻易。
她忽然又想到了那一晚，看到的他光/裸的上身，没有贲张的肌肉，但是线条已经足够好看。
而江朔成感受着她的手，似有似无地触碰自己的背，无端想起那一晚，将她压在身下从背后亲吻时，她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
颜初黛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退后两步，走出了厨房，而江朔成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颜初黛没有走太远，就坐在餐桌旁边等，没过多久，江朔成端出来了一个菜，她又回到厨房，帮忙盛饭、端菜和准备碗筷。
一切收拾妥当后，午餐终于开始，颜初黛发现味道意外地不错。
——
下午颜初黛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江朔成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消息：【顾凡说明天请许悦去KTV唱歌，邀请我们一起，你想去么？】
颜初黛想了想，回复：【可以啊。】
她有点想象不出江朔成唱K的样子，他在她心里一直是正经的，甚至太过正经了。
她思忖了一下，又给许悦发微信：【你答应了顾凡去唱K？】
等了一会儿，才收到许悦的回复：【是的，想想很久没唱歌了，你和江老师也一起来吧？】
颜初黛回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