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的开始（4）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起来，老师没有拖堂，直接宣布了下课，并表示没讲完的部分会以录屏的形式上传到校内网站上。
教室里吵闹起来，她们收拾好东西，跟着人群一起走出教室，往学校门口走。
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颜初黛才开了口：“他……一直是一个很冷的人，话很少，有距离感。”
高中三年，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止是对学生，对家长、对其他老师，也是这样。
许悦和她并肩往前走着，安静地倾听，没有发表评论。
回想着后来的一些事，颜初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后来因为我妈妈的事，他可能有点担心我，但是也没有越界过。”
许悦皱了皱眉：“我明白，但是你不是说过，他也想培养感情吗？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试试看？”
颜初黛轻轻叹了口气：“他是这么说过，但是他也说过希望循序渐进，不打乱节奏。”
她顿了顿，才说：“现在他对我完全没有感情，突然去过情人节，要怎么过呢，连我都有点懵，他应该会觉得很突兀吧。”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校门，许悦揽了一下她的肩膀：“顾凡会来接我，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其实不用想太多，你的开心最重要。”
颜初黛的思维有些混乱，说不上多失落，只觉得心有点空，她和许悦说了再见。
——
教师办公室里，江朔成回复完她的消息，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让自己放空了一会儿。他知道对她而言，这大概只是普通的一天，就算他提出想法，她应该也不会和他过节，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很短，她对他没有，也不可能有感情。
他不觉得难过，可能因为没有希望过，所以现在也不会失望。
——
这一晚最终还是很平淡地过去，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过情人节的事。
转眼间过了一周，颜初黛逐渐习惯了和江朔成同处一室的生活，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尽量和他一起呆在书房。两个人都不怎么做饭，但是会不定期地买面包、水果填充冰箱。
江朔成似乎很习惯呆在书房，至少她在书房的时候，他几乎都在。当然，不是每次都在工作，有时他会阅读，或者只是看手机。
颜初黛觉得这样就很好了，至少不会像她从前想象过的婚姻生活那样，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
她也适应了新的课表，总体而言，学校生活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差别。
——
这周五中午，颜初黛和许悦一起上完两节广播电视概论，感觉不怎么饿，还是陪着许悦随便吃了一点午饭，然后两个人在自习室休息了一会儿，一起去上下午的体育课。
从她进入大学后，体育课一般都是老师简单讲几句，然后让每个人练习自己选择的项目，颜初黛这个学期选了排球，许悦选了健美操。不过今天老师通知她们下个月教育局体测，所以今天这节课练习八百米，后几节课练习其他项目。
颜初黛的体育没有多好，但是八百米是她发挥比较稳定的项目，往往都能以一个适中的速度跑完，所以她并不担心。
练习很快开始，不知为什么，颜初黛感觉今天腿有些软，可能是没怎么吃午饭的原因，她定了定神，先尝试跑了一小段，又觉得应该没太大问题。
陵大的跑道一圈是二百米，八百米需要跑四圈，她速度平稳地跑了三圈，快跑完最后一圈时，却感觉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是在医务室的床上，颜初黛没有来过医务室，但是从外面看到过房间里的摆设，许悦坐在她床边，一名中年女医生正在旁边的办公桌前看文件。
看到她醒来，许悦坐近了一些，拿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医生说应该是低血糖，已经给你吃了块巧克力，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颜初黛回忆起来，她以前也曾经因为低血糖晕倒过，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后来钟陶生病到去世那段时间，她因为体重过轻也时常头晕，但是已经很久没犯，所以她不太记得了。
她今天确实没怎么吃午饭，没想到会再犯，而且是直接晕倒。
这时女医生也开口了，声音很温柔：“小姑娘不要不吃饭，健康最重要噢，晓得伐，尤其是碰到要运动的，不饿也多少吃一点。”
颜初黛真心实意地回答：“好的，谢谢医生。”然后转而问许悦：“我晕了很久吗？”
她身上已经没有长跑后的酸痛，之前跑步汗湿的贴身衣服也已经干了。
许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从我们把你送过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但是也很久了。”
她的手停在颜初黛的脸侧，蹙了蹙眉：“你这个地方破了很大一块，现在疼吗？”
说来也奇怪，在许悦问之前，她本来没有一点感觉，听到许悦这句话，却立刻感觉脸侧靠近耳朵的地方痛了起来，火辣辣的。
“……有点。”她稍微动了动，感觉四肢有了些力气，就试着坐了起来，打开手机自拍模式看了一眼，创口面积的确大，甚至有些触目惊心，所幸不在正脸，第一眼看不到，已经用药水消毒过了。
许悦声音放得温柔了一些：“那后脑呢，疼不疼，你最后是后脑着地的？”
颜初黛感受了一下：“还好，不疼。”
女医生这时插话道：“不疼也要注意的噢，小姑娘这两天如果头晕、恶心，都去医院神经内科拍个片子噢。”
颜初黛顺从地回答：“好的。”
她转头看许悦：“我觉得我暂时没事，应该可以回去了。”
她正想下床，被许悦用手拦住：“先不回去，你醒来之前，江老师刚问我你还在不在医务室，就不让他多跑了。”
“……什么？”
许悦的话信息量太大，颜初黛反应了过来，只是有些不敢置信。
许悦摸了摸她的头：“我发微信告诉江老师了，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他说会过来找你，现在应该快到了。”
颜初黛心跳急促了几分，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困惑：“你……怎么对他说的？”
他那样冷淡理性的人，怎么会立刻赶过来找她，也太夸张了，而且他还要工作吧。
旁边的女医生听到这里，突然插话进来：“什么老师？小姑娘别乱来，老师是有权力的人，容易拿捏你，这样对你不好的噢。”
颜初黛抿了抿唇，对她解释道：“不是我们大学的老师，只是他也是老师。”
女医生笑了笑：“噢，这样子。”
颜初黛的心虚感更重了几分，很难想象如果这位女医生知道他是她高中时候的老师，又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许悦才回答：“我只说你晕倒了，后脑着地，脸侧破了一大块。”
是实话，但是听起来有些严重，而她其实没什么大碍。
许悦直视着她，放柔了声音，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男人就是这样的，你要引导他付出，他才会更加对你上心。你……性格太乖了，有时还是要用点技巧。”
女医生忽然笑了一声，调侃道：“小姑娘可以的，年纪轻轻很懂的嘛。”
颜初黛明白许悦的意思，但是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江朔成出现在了医务室门口。
他微微蹙眉，唇角紧抿着，神色有些严峻，让她忽然想起了高中时，有同学在同一道题上犯了两次错的时候。他的目光也直直望向了她，和她遥遥对视一眼，然后快步走了过来。
教室里吵闹起来，她们收拾好东西，跟着人群一起走出教室，往学校门口走。
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颜初黛才开了口：“他……一直是一个很冷的人，话很少，有距离感。”
高中三年，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止是对学生，对家长、对其他老师，也是这样。
许悦和她并肩往前走着，安静地倾听，没有发表评论。
回想着后来的一些事，颜初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后来因为我妈妈的事，他可能有点担心我，但是也没有越界过。”
许悦皱了皱眉：“我明白，但是你不是说过，他也想培养感情吗？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试试看？”
颜初黛轻轻叹了口气：“他是这么说过，但是他也说过希望循序渐进，不打乱节奏。”
她顿了顿，才说：“现在他对我完全没有感情，突然去过情人节，要怎么过呢，连我都有点懵，他应该会觉得很突兀吧。”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校门，许悦揽了一下她的肩膀：“顾凡会来接我，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其实不用想太多，你的开心最重要。”
颜初黛的思维有些混乱，说不上多失落，只觉得心有点空，她和许悦说了再见。
——
教师办公室里，江朔成回复完她的消息，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让自己放空了一会儿。他知道对她而言，这大概只是普通的一天，就算他提出想法，她应该也不会和他过节，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很短，她对他没有，也不可能有感情。
他不觉得难过，可能因为没有希望过，所以现在也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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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最终还是很平淡地过去，两个人谁都没有提起过情人节的事。
转眼间过了一周，颜初黛逐渐习惯了和江朔成同处一室的生活，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尽量和他一起呆在书房。两个人都不怎么做饭，但是会不定期地买面包、水果填充冰箱。
江朔成似乎很习惯呆在书房，至少她在书房的时候，他几乎都在。当然，不是每次都在工作，有时他会阅读，或者只是看手机。
颜初黛觉得这样就很好了，至少不会像她从前想象过的婚姻生活那样，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
她也适应了新的课表，总体而言，学校生活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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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中午，颜初黛和许悦一起上完两节广播电视概论，感觉不怎么饿，还是陪着许悦随便吃了一点午饭，然后两个人在自习室休息了一会儿，一起去上下午的体育课。
从她进入大学后，体育课一般都是老师简单讲几句，然后让每个人练习自己选择的项目，颜初黛这个学期选了排球，许悦选了健美操。不过今天老师通知她们下个月教育局体测，所以今天这节课练习八百米，后几节课练习其他项目。
颜初黛的体育没有多好，但是八百米是她发挥比较稳定的项目，往往都能以一个适中的速度跑完，所以她并不担心。
练习很快开始，不知为什么，颜初黛感觉今天腿有些软，可能是没怎么吃午饭的原因，她定了定神，先尝试跑了一小段，又觉得应该没太大问题。
陵大的跑道一圈是二百米，八百米需要跑四圈，她速度平稳地跑了三圈，快跑完最后一圈时，却感觉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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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在医务室的床上，颜初黛没有来过医务室，但是从外面看到过房间里的摆设，许悦坐在她床边，一名中年女医生正在旁边的办公桌前看文件。
看到她醒来，许悦坐近了一些，拿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医生说应该是低血糖，已经给你吃了块巧克力，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颜初黛回忆起来，她以前也曾经因为低血糖晕倒过，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后来钟陶生病到去世那段时间，她因为体重过轻也时常头晕，但是已经很久没犯，所以她不太记得了。
她今天确实没怎么吃午饭，没想到会再犯，而且是直接晕倒。
这时女医生也开口了，声音很温柔：“小姑娘不要不吃饭，健康最重要噢，晓得伐，尤其是碰到要运动的，不饿也多少吃一点。”
颜初黛真心实意地回答：“好的，谢谢医生。”然后转而问许悦：“我晕了很久吗？”
她身上已经没有长跑后的酸痛，之前跑步汗湿的贴身衣服也已经干了。
许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从我们把你送过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但是也很久了。”
她的手停在颜初黛的脸侧，蹙了蹙眉：“你这个地方破了很大一块，现在疼吗？”
说来也奇怪，在许悦问之前，她本来没有一点感觉，听到许悦这句话，却立刻感觉脸侧靠近耳朵的地方痛了起来，火辣辣的。
“……有点。”她稍微动了动，感觉四肢有了些力气，就试着坐了起来，打开手机自拍模式看了一眼，创口面积的确大，甚至有些触目惊心，所幸不在正脸，第一眼看不到，已经用药水消毒过了。
许悦声音放得温柔了一些：“那后脑呢，疼不疼，你最后是后脑着地的？”
颜初黛感受了一下：“还好，不疼。”
女医生这时插话道：“不疼也要注意的噢，小姑娘这两天如果头晕、恶心，都去医院神经内科拍个片子噢。”
颜初黛顺从地回答：“好的。”
她转头看许悦：“我觉得我暂时没事，应该可以回去了。”
她正想下床，被许悦用手拦住：“先不回去，你醒来之前，江老师刚问我你还在不在医务室，就不让他多跑了。”
“……什么？”
许悦的话信息量太大，颜初黛反应了过来，只是有些不敢置信。
许悦摸了摸她的头：“我发微信告诉江老师了，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他说会过来找你，现在应该快到了。”
颜初黛心跳急促了几分，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困惑：“你……怎么对他说的？”
他那样冷淡理性的人，怎么会立刻赶过来找她，也太夸张了，而且他还要工作吧。
旁边的女医生听到这里，突然插话进来：“什么老师？小姑娘别乱来，老师是有权力的人，容易拿捏你，这样对你不好的噢。”
颜初黛抿了抿唇，对她解释道：“不是我们大学的老师，只是他也是老师。”
女医生笑了笑：“噢，这样子。”
颜初黛的心虚感更重了几分，很难想象如果这位女医生知道他是她高中时候的老师，又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许悦才回答：“我只说你晕倒了，后脑着地，脸侧破了一大块。”
是实话，但是听起来有些严重，而她其实没什么大碍。
许悦直视着她，放柔了声音，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男人就是这样的，你要引导他付出，他才会更加对你上心。你……性格太乖了，有时还是要用点技巧。”
女医生忽然笑了一声，调侃道：“小姑娘可以的，年纪轻轻很懂的嘛。”
颜初黛明白许悦的意思，但是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江朔成出现在了医务室门口。
他微微蹙眉，唇角紧抿着，神色有些严峻，让她忽然想起了高中时，有同学在同一道题上犯了两次错的时候。他的目光也直直望向了她，和她遥遥对视一眼，然后快步走了过来。